弃妇何愁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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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为什么就隐无踪迹?
若是现在还不能找到他说个明白,皇兄就要马上给他和明瑶指婚,他难道……喜欢明瑶?
狠狠地摇摇头,绝无可能,她和明瑶相交多年,从不曾听说明瑶喜欢过他,亦不曾听说朱瑞喜欢明瑶。
可是,明瑶自朱瑞离家后,她为什么也会去拜在玄慈斋门下?难道是因为朱瑞喜欢江湖生活,便想追随他至江湖老?
明明问过明瑶是不是喜欢朱瑞,明瑶那样肯定的摇头,她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正是汐汐。
是的,听说汐汐被江晴初所休亦是因为与朱瑞有染,可是,她不信,她本是想去找汐汐兴师问罪的,但是汐汐那样云淡风清的说,朱瑞不是个好东西,便信了汐汐的话。
没有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那样说,她清楚的知道,起码她自己就从来不会那样说朱瑞,所以汐汐说她不会和朱瑞在一起,她信了。
可是汐汐为什么要说朱瑞与明瑶有奸情,她摇摇头,她不相信朱瑞是那样的人,她从小和朱瑞一起长大,知道他各种喜好,明白他的性情,他不会是那种不顾别人声名便与人苟且的男人。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夜色美好,一弯弦月斜挂西天,薄云轻遮,若隐若现,犹如妖娆的美人般,欲语还休。
庭院中一片寂静。
阮汐汐站在她的房屋前,房门紧闭,应该漆黑的屋子里怎会有灯光?
内息暗转,一步一步缓缓向房门推去,当门大开时,不禁莞尔。
江南才如一个沉睡的精灵,侧身向外斜躺在她的床榻上。
这小子等不及天亮,半夜就跑来想与她说话,却不知她已经出去。
轻轻走过去,他满头满脸都是晶莹的汗珠,竟都能睡得如此熟,可想而知,他一路有多疲累。
阮汐汐看着他的睡颜,沉静而香甜,嘴角含笑,在睡梦里,他似乎没有忧愁。
这窗子门户都闭得紧,空气很浊,没有风,盛夏奇热,找来把蒲扇,轻轻为他扇去热气。大概扇了十来分钟,蒲扇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胳膊有些发酸,轻触他脸上,已无汗意,才停手放下帐帘。
实在也有些累,吹灭蜡烛后,便在他外侧轻手轻脚地躺下。
多日奔波,头一挨枕,不一会儿,呼吸渐匀长起来。
熟睡中的江南才倏然睁开双眼,黑暗中瞧不清他的面容,但能看见嘴角幸福的笑意。
他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如清风拂在他的手心,轻柔得他想握住。
他眼睛晶亮,嘴唇微动,无声地叫道:汐汐。
黑夜,在他无声的凝视中,被一丝初露的晨光掩没。
清晨,一轮火红的太阳已经开始吐着炽热的光芒。
偌大的守城府,一片肃静。
议事厅内,书案上,放着一封刚到的密报。
宽大的太师上,太守张丰舟威怒的一拍桌子:“东临欺人太甚,竟敢悄然派兵燕山,何谓捉拿叛贼,实则想如当年一样借机一探我燕山虚实。”
参将黄浴年轻轮廓深刻地脸上一凛,上前一步道:“大人,此事不必过于震怒,当前皇子在燕山,我们现在不易轻举妄动,以保皇子安全为上。待皇子回都城后,我们再一并找东临算帐。”
张副将却认为此事不容乐观,皱眉道:“就怕东临现在已知皇子在燕山,会再派人进境偷袭,虽然皇子在慕容府不怕江湖高手,但为了慎重起见,末将建议还是再派两百精兵在暗处守卫。东临国主狡猾多端,就怕他会不择手段来暗处使阴手。”
张丰舟压下怒意缓缓点头:“现在确实不易与东临再起冲突,皇上圣谕,一定要保护皇子周全,实是不能因小失大,待皇子安全离城后,一定要还与东临颜色,不能让他们小觑我大泽。”
众人沉默,心情是沉重无比。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皇子在燕山,东临似乎又在蠢蠢欲动,皇上圣谕要保护好皇子,稍有差池,他们都将难辞其咎。
张丰舟沉声命令道:“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各部加强关口巡逻,日夜防卫,不可有一丝松懈,若有懈怠,当即令斩,绝不轻饶!”
***
一大早,慕容府就来了贵客,张丰舟带一众从人来向大泽国如今唯一皇子和长公主问安。
江南才和玉宁公主穿戴整齐,接受张太守的求见。
会客厅里一片喧哗。
慕容府,后花园中,山水亭榭显得出奇的宁静,似乎同前厅内的热闹喧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花亭外一池碧水,间或有鱼儿在畅游,波光粼粼,闪耀出五光十色的绚烂光彩。
阮汐汐凭栏而立,手拿鱼料,一点一点的撒在池水中,看着鱼儿欢跳的抢食着。
难得一阵闲暇,自穿到这里来,就好像脚不沾地的,没有停止过。
现在没有人来寻她晦气,也没有人来折磨她,羞辱她,这种日子真的很惬意。不过,若是温言不给她把麻烦解决掉、以绝后患的话,这种好日子也不会长。
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
等待温言的到来。
想到马上就能与温言见面,脑海顿时映出他那双温润如月光的眼睛,那么平静,那么温暖,也那么令她难以忘怀。
正在她天马行空乱想之际,忽然有人在池塘对面叫道:“阮姑娘,在想什么?”
抬眼一看,原来是慕容千怜,他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绕到亭柱旁贼眉贼眼的悄声问道:“阮姑娘,你知道那个江公子到哪里去了吗?”
阮汐汐瞪着他,秦洛那样对他,怎么都还不死心,实在是痴心可佳,所以绝不能打消了这位同志的积极性,在这个时代同志们不容易啊。她旋即抿嘴一笑:“那位江公子非常害羞,若想得到他,慕容公子还需下一番苦功。”
慕容千怜松开阮汐汐,仰天一声长叹:“哪里是我不肯下功夫,实在是那位黑衣公子不让我近身哪。”
阮汐汐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不如这样,下次若是见到他们,我便把秦洛引走,你直接向江公子表白,如何?”
慕容千怜大喜过望,转着圈儿不知如何是好,嘴里连说道:“江兄弟,江兄弟,你这次可不能负了我,千怜实是对你爱怜至极。”他想到高兴处,突然转身抱过阮汐汐,一边要往她脸上亲,一边还叫道:“阮姑娘,我该如何感谢你?如此的大恩大德,叫千怜何以为报……”
阮汐汐吓得一跳,抵着他嘟得老高的嘴叫道:“别,别,你要报答我还有很多种方法。”
同时一柄冰冷的剑已悄无声息地抵在慕容千怜腰眼上。
慕容千怜收势回望过去,影子卫正淡漠的盯着他。
慕容千怜眼睛一亮,两手高举,一双邪眼如在放着高伏特电流般一阵乱眨:“好兄弟,你难道想让我千怜公子怜惜你?”把嘴一嘟,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扑,影子卫立时惊得面无人色,情急之下连连后退,差点掉入池水中。
阮汐汐看着影子卫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影子卫平日一副淡漠样,想不到却被千怜同志吓得惊慌失措。
慕容千怜亦踮着脚尖大叫道:“好兄弟,你别跑呀,让我来好好疼爱疼爱你。”
他话还未落音,影子卫跑到树角下连番呕吐。
慕容千怜大笑,他转过身对阮汐汐道:“你这跟班一点都不好玩,还是江公子好,对我笑得倾国倾城,为了江公子,阮姑娘认为千怜怎样做才能表达谢意,说出来,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毫不推辞。”
阮汐汐两眼放光,一勾手指,慕容千怜附耳过去,也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慕容千怜连连点头,欢天喜地的转身而去。
正要离去,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玉宁公主快乐得像一只小麻雀,秀儿将一把七彩描画纸伞遮在她头顶,为她挡去烈日,月儿用绣花绢扇在旁边为她扇风。而玉宁公主一见到站在亭子里的阮汐汐,不顾她的两个丫环的喳呼,飞奔到亭子里,抱着阮汐汐又叫又跳道:“汐汐,汐汐,我好高兴,找到朱瑞了。”
阮汐汐被她拉得有些晃眼,扯着她双手大呼道:“别摇别摇,再高兴也要好好说。”
玉宁公主吐吐舌头,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刚才我派出的人来报,说今天早上见他曾在街上一晃而过,说明他真的就在燕山城,我没找错地方。”
“我说呢,这好好的公主不做,跑到我们这荒山里来,原来是在找男人,实在可笑之至。”突然自池塘后面小山处传出一声讥笑。
玉宁公主闻言四下张望,大怒道:“谁,站出来说话,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
假山后面已转出一个人,正是长身玉立的慕容千秋。
玉宁公主瞪着他:“你躲在那后面就为偷听我们说话?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慕容家的人只事偷听之能事么?”
慕容千秋翻身一纵,跃过栏杆落在亭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玉宁公主,笑嘻嘻道:“这里是慕容府,我想呆在哪里便是哪里,何来偷听之说?何况我早已在那里休息,哪里知道会有只小麻雀在这里大声嚷嚷找男人的事?”
玉宁公主叫道:“关你什么事?我就爱找男人,我就爱朱瑞,你还夸口说慕容府有何待客之道,只不过强词夺理偷听客人的隐私,再也不要住在你们这里,讨厌的家伙。汐汐,我们走,刚才张太守就要我们到他们那边去,我们现在就过去。”
她边说边拉起阮汐汐的手往外走去。
慕容千秋往她的身前一拦:“你这个娇蛮公主也太不讲理了,怪不得那个朱瑞不要你……”
“啪--”
卒不及防之下,一个清脆而响亮地耳光已落在慕容千秋的面颊上。
所有人都呆住!
慕容千秋眼神一暗,一脸煞气。
一时间,亭子里像点了火药般充满硝烟味。
回过神来的玉宁公主被慕容千秋的眼神吓得一抖,害怕地往阮汐汐身后躲,嘴硬道:“看什么看?你不是有功夫么?怎么不躲?怪得谁来。”
慕容千秋死死看着她的小脸,拳头握得“咯嘣咯嘣”响,一眼瞅见她腰间挂的代表身份的羊脂玉,忍了又忍,才咬牙恨恨道:“你个臭丫头,满天下找男人本来就要笑死人,还有理动手打人,我今天非要天下人都知道大泽国的长公主在四处找男人。”
玉宁公主勃然大怒:“你去说你去说,我敢爱朱瑞就不怕别人说,我就要找他,他不喜欢我也要找他,我就是贱……”她说着说着眼圈儿已红,到最后声音也变得嘶哑,突然转身捂面朝外跑去。
阮汐汐看了眼一脸呆怔的慕容千秋,无奈道:“她好歹也是个公主,你就不能让让她嘛?”转开脸追在公主后面而去。
慕容千秋抚着面颊不由苦笑,被打的人没发脾气,打人的那个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遇到这刁蛮公主什么事都已无道理可言。
好不容易追上公主,公主抱住阮汐汐伤心大哭,阮汐汐好一阵劝慰,她才渐平静下来,阮汐汐又哄了她两句,她已破涕为笑。
阮汐汐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心里直道,情之一字真是伤人。像公主这样大胆说爱的女孩子内心真像外表那样坚强么?
回到厢房,江南才正在静静埋首写字,阮汐汐嘴角含笑:“这么热天,南才好雅兴,竟然又跑到我屋里写起字来。”
江南才头也不抬,笔下依然快慢得宜:“你懂什么,写字便为静心,心静自然凉,哪里会觉得热?”
这小子倒有他一些歪理,想当初在江府的时候追着丫头们满院子打,就为不想写字的情景,和现在这个沉静的小毛孩简直不像一个人。阮汐汐走过去,观他的字体浑圆有力,玲珑峻秀,颇显稳重,嘴里不由赞道:“南才年纪不大,这字却有一些气势,看来还下了不少功夫。”
江南才把一个才字最后一笔勾上,吹了吹墨迹,才放下笔问道:“你只知看字体,难道没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阮汐汐定睛一看,竟是全部写的阮汐汐,萧南才。她奇道:“萧南才,萧才是你的真姓?那我以后岂不要改口叫萧南才了?”
江南才白了她一眼:“你这还要问,谁不知道大泽的国姓是萧,当然要叫萧南才,笨蛋。”
阮汐汐一个爆粟敲过去:“你再说我笨试试,看我不把你的头敲成个蒙古包。”
萧南才捂着头直皱鼻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总要动手敲我的头,若是把我打傻了,到时候你可要负责的。”
阮汐汐懒得理他这些古怪的话,躺到床榻上两手枕着头闭眼说道:“你是皇帝的儿子,就算真傻了,也有锦衣玉食供着,还需要我负什么责?傻了也比一些平头百姓要来得富足。”
萧南才走过去也躺下,面朝阮汐汐定定看着她:“我傻了,难道你想丢下我不管?”
阮汐汐睁开双眼似真似假地说道:“怎么会,你若真傻了,我就天天给你做好吃,把你个傻子又变回成聪明的小家伙。”看他一副听得极其认真的样子,伸手揉揉他的脸颊,笑道:“好了,胡思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