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八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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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名三人组,也就是我现在待的组织D。
其实组织ABC都有他们各自的称呼,只是我问过里昂关于那段过去的结局,里昂凝重地想了许久,才终于从他浩瀚地大脑里找出一个结果,就是ABC他们三……好像、貌似、大概,都让咱们家给一锅踹了。
得,既然踹都踹了,我们就不用计较他们到底叫什么了。
乍一听到这个结果,我感到有些失落,有点兔死狐悲的味道;但转头一想想暌违多年后反被我踹回本的单眼,就觉得平衡了。
不得不说,单眼同志,实在是对我的精神健康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然后回到重点,我现在的组织D就叫作沙漠之鹰。
这是个听着挺牛确实也如此的组织。
我们组织说起来人不多,也就百多来号人,其中大概七成是战斗能手,中间三成是能手中的能手。我们队就在那三成里,成员不多,连我这个新加入的和苏恩这个不干活的算在内,零零总总也就七个人,是人最少的一个队。
本来我们都是两两一组,不过因为离苏恩上一次出门行动都不知道几年前了,给他配搭档不如给他配女佣还来得有实际效益。虽然苏恩上一个的搭档走也过了几年了,可也就一直没把名额补上。
像这样的行动队有三个,当然可能还有一两个是我们也不知道的。像隔壁和隔壁隔壁人都挺多,大概都是我们的两倍或以上,于是听说会议上我们常被耻笑,主要攻击内容除了老大不干活以外,就是明明是小组的人数占着队伍的编制,实在浪费资源,应该降级。
有一次苏恩在会议里被攻击时,我们正巧窝在房间里偷听里昂弄的收音机转播,听到前一项的时候我们通通大声鼓噪叫好,激动之天可怜见我们被这么个混帐压榨到现在,终于有人说个人话了。人人感动之余都给了那个勇于开口的汉子一个大拇指;等听到后一项时,拇指还是拇指,只是通通向下了。
一瞬间,群情激愤。尤其是浪费资源跟降级这两个关键词,一群愤怒的汉子们开始骂娘了。
“叫那个讲话的给老子出来!”“我还觉得他们人太多了!”“就是、就是!仗着人多也不见得多干点活!”“有种擂台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凑一双。”“有种就来,爷等着!”“阿撒那你主场你知道,斗兽场接不接这种内斗的单啊?”
叫骂声一串串轰轰地连珠炮似地炸了出来,连一向嘻嘻哈哈无比抽风的里昂都皱了眉头,不过他皱归皱倒是没加入一起骂,只是比了比动作示意我们收声,别盖过声音了。
可惜在一群野生动物中间,知性派的威信还是不太够。一群人虽然收敛了点,但一听到有人附和还是忍不住又激动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苏恩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我们全部屏息了,等着听老大怎么解决这次的危机。
苏恩先是平静的感谢各位列席者对本队的关切与爱护,接着表达了他对队伍成员现况的满意跟未来期许。内容十分长又枯燥还很矫情,我们听得他废话得一群人都快睡着。
在我们快睡着前苏恩那温柔的语气停顿了一下,话头一转,就说出了“如果大家对我们队里的表现状况有什么不满意的话,不如我们从实际的成果来一项项慢慢讨论?请各位看看这一季的报告”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安静了,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像死了一样的沉默。
多年后我们依然非常扼腕那时候没能弄到电视实况转播,不然我们就能看看苏恩那时到底弄了什么东西,才能连Move也没有的就Hold住整个场面。
而不管那时候苏恩到底扔了什么,这场会议造成的直接后果有以下两点:
一,隔壁跟隔壁隔壁队被上面的用“冗员过多”、 “效率低下”等理由给检讨数落了一遍又一遍,数落过程据说充满了“看看三队,人家人是你们的一半完成效率是你们三倍啊三倍!你们一个人顶不到人半个人用,组织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是搞毛啊搞毛?”此类内容。于是那阵子我们队里的人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哀怨的。
二,基于我们一个顶三个用的效能,苏恩老大非常委婉地提醒上面的人关于投入与产出之间的关联性,也就是他们所谓的资源分配利用的问题。于是上面大笔一挥,我们这七个人通通加薪三倍。又因为加薪威力惊人,苏恩的威望在跌到谷底后终于回升,然后在下一次任务下派时又一点一点的重归谷底。
这场会议结束后,基本上三队人人都喜气洋洋,不过我们都没有喜气太久,因为在其中一个憨直汉子的某段无心之言后,我们通通都被扣了薪水。
他说,看那群人再怎么说我们明明是小组的人数占着队伍的编制,实在浪费资源,应该降级──该降级的是他们,只是被训实在太不解气。
当下苏恩听了也没表达什么,只是眉一挑。我们一排人站在旁边,顿时间那冷汗就是嗖嗖地流了一片下来。
第16章 第16章
苏恩状似不经意地拿起一枝笔转了起来,黑色的钢笔在他的手指上溜过去又转过来,看着十分轻松灵动。只是我们这些看着的人心情一点都不轻松,一点都不灵动。
冷汗继续嗖嗖地下,我们就听着苏恩用那种“喔?他们怎么着惹到你了?”不经意的关心语气开始套话。
从能当着老大的面直接爆料,就能知道阿奇拉是个藏不住话的憨直汉子。他这么憨直,所以没察觉苏恩的语气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着他没能察觉,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全说了。
全说了,就代表他把里昂供出来了;而他把里昂供出来了,因着我是里昂的室友兼拍档,所以也被牵连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被人绑在桌上,有一把刀从头顶慢慢慢慢的落下来,慢慢慢慢的插进你的身体里,再慢慢慢慢地拉出来,又温柔地捅回去……
这过程,真是令人不忍回想。
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以后,苏恩指间的笔咻地飞出,笔直插入桌上的笔座。那动作之顺畅准头之精确,让我们一瞬间都有被爆头的错觉。
在苏恩的视线把我们一一扫过时,我觉得我又被爆了一次。
而且看起来,这么想的不只我一个。
认真说来,苏恩的态度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是知道属下偷窥会议机密的上司的平静,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得,你们出去吧。”
我们屏息,按照顺序整整齐齐往门口踱去。
“里昂留下。”声音轻飘飘地从后面飘了过来,“阿撒在门外等着。”
我们没义气的把里昂留下了,把门关上后我乖乖在门口蹲点,然后看着其它明显松一口气的人更没义气的准备抛下我。
他们一个个来拍我肩头,快把我拍得都要陷进地里。
“哥们,挺住。”“第一次都会痛的,习惯就好。”“来年我会去帮你上柱香的。”
我真想掐死他们。
其中那个始作俑者离开前憨直的跟我说他会帮我打饭,我惨笑,“还打饭?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吃,这次爷是栽在你手上了。”
他结结巴巴地跟我说:“头儿为人一向很好,又护短,一定不会为难我的。”
“是啊是啊,队里人够少了,是稀缺资源,老大肯定不会轻易下手。”这话说的是玛索。
旁边的库玛帮着补充:“我们三队人少就是老大一直不肯补人,难得同意了一次,就是补了你,绝对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虽然他们应该是在安慰我,但怎么我听了更想掐死他们?
不会让我死得不明不白,所以肯定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听听他们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像等着帮我送终?
所以还是路萨为人实在,虽然他只是站在旁边拍了我一下什么话都没说,但谅这群人肯定吐不出几句人话,既然不是人话,还是不说的好。
我索性摆摆手,让他们先走了。
他们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招手地走了。
我在门外等。
等啊等的,差点又要睡着。
半睡半醒间我迷迷糊糊想到,其实说起来从进队以后,我吃的药就少了很多;至于打针什么的,更是没有。以前三天两头就被拖走的,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虽然里昂这么弱,但也没听过他跟我说半夜我走火把他怎么着。
不要想歪了,老子对他没兴趣。
可能因为路萨他们都见过我对单眼那战的视频,偶而出任务出到一半杀红眼了,他们也觉得挺正常。
队里的人都会念,只有里昂弱了点,平常没事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切磋一下,不要弄残就好。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虽然苏恩为人是操蛋了点,但挺可靠;里昂为人是抽风了点,但也可靠。
大家都挺可靠,又强,不用担心哪一天毫无反抗的就死了,要死肯定也死得轰轰烈烈的。
真的挺好的。
只是这次似乎闹得有点大,在我进队第一天就签过规定,偷听会议什么的跟窃取机密是一样的道理,算是重罪。这件事要是捅出去,我们整队的人都大概都得抓去喀擦。
只是整队都走闹的这动静就太夸张,所以大概就弄死个带头的,剩下的再找几个任务弄个因公殉职之类的,也算仁尽意志,全了这些年的情义。带头的是里昂,我明显就是从犯,而且刚来半年菜得很,没什么这些年的情义能全。
越想心情越差,我就懒得想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终于开了。我一时没防备,就往后倒。
里昂站在我后面接住我,我站好后转头去看他,脸色很难看。
“老大叫你进去。”
我喔了一下然后慢慢晃了进去。
左右伸头不过一刀,我希望他动作快点。
走进房间以后我看到苏恩正半躺在一张长椅上,看起来在睡觉。
我可以接受我进来看到他一脸严肃坐在桌前还是漫不经心站在窗前之类的画面,但我没想过他会是在睡觉。
而且里昂明明才刚走出去,他难道一瞬间就能睡觉?这是搞毛啊这是。
他的头歪歪的靠着椅背,眼睛紧闭着,胸膛有规律地缓慢的起伏,呼吸有节奏,皮肤很白,眼睛下有一点点黑影,看起来他睡得很熟。
他醒着跟假寐的样子我不晓得看过几次了,但睡成这样,还是头一回。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醒他,但看他睡得这么熟,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不是说我平常看到别人躺着就是死了,虽然平常也能看到其它人睡觉,但其实那是一种气场,你能感觉到只有有一点风吹草动,下一秒那个睡着的人就会跳起来把你颈骨扭断的那种气场。
虽然苏恩平常很懒很混又不干活,但我从不觉得他不强。
他很强。
大概在我第五次犹豫是不是要叫醒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终于颤了几下,然后睁开,转过头来看我。
“水。”他说。
我往旁边的茶几上拿了水壶跟杯子倒了一杯递给他。
“毛巾。”他说。
我又走进更衣间里找毛巾给他。
他嫌弃的扔回我脸上,“弄半湿。”
我又屁颠屁颠的去弄了。
他看起来不甚满意的接过,把脸擦一擦后随手就扔在地上。
我刚想去捡起来,就听他说:“坐。”
我放弃捡毛巾的动作,乖乖坐下了。
他伸伸懒腰,“等久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
他短短地“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
“还习惯吗?”他突然说。
“啊?”我呆了一下,真想直接问他你搞毛啊?但还是忍了下来,选了一个比较保留的说法:“还行吧。”
“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我心里咯登了一下,觉得终于来了。
“都可以说说。”
我想了一下,不知道该说有很多还是该说没有。其实这两种都是真实的想法,我觉得人嘛,就是总是好像有很多想做的事,但给你机会去做的时候,又很难选得出一样出来。
“不知道。”我说。
他笑了出来。
“那去找吧。”我心想着他这是要对我怎么着了,不过下一秒他又说:“不过我交代的事还是要做。”
我呆掉。
“那啥脸。”他手指一勾,地上的毛巾就被他勾起来,然后我眼前一白,原来是砸到我脸上了。
苏恩的声音隔着毛巾传来,“看着碍眼,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