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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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民,眉头紧锁道:“哦?依左相这么说,父皇也未曾给朕托过梦,这该如何解说?”
闻言,江寄面色不改道:“陛下日理万机,先帝怎会以此事来烦扰陛下,臣身为人臣,食君禄,为君忧。若是受恩而不行臣事,才是罪该万死!”
见宇文睿与乐正锦虞不为所动,江寄袖袍一动,宇文靖的牌位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立即肃穆叩道:“先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寄高举宇文靖的牌位,匍伏地面呼道:“臣等恭请太后娘娘移驾明国寺,依遵祖训礼制,为先帝守孝三年。”
“臣等恭请太后移驾明国寺!”身后之人齐声附和道。
嘹亮的呼声响彻楚京天际,乐正锦虞本就烦闷的心越加躁怒起来。她知道一旦入了明国寺三年,再出来,楚京后宫必已巨变!
她狠狠地盯着高捧先帝灵位的江寄,宽大的相袍遮掩住他那张令她憎恶的老脸,周身的顽固足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焰。
宇文睿却出乎意料地将所散发的冷气收敛,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就赐太后清风道人之称,留居明国寺。”
乐正锦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宠?!前一刻还无限宠溺地轻言要许自己后位,这一刻就因为臣子的相逼将自己推进明国寺!
还赐她什么清风道人的称谓…真是可笑之极!
他可知三年光阴之于她的重要性?无边的寂寞将会日日蔓延心上,那对常人而言的清韵古地却不是她所能承受之境!更何况她还仅剩六个月的时间,慕容烨轩的命还捏在南宫邪手中,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死在南宫邪的手上,自己将会怎样…
宇文睿为她眸中忽然迸发出来的绝望之色一震,不顾地上跪着的众人所想,他轻握住乐正锦虞的手。不管她的愤怒挣扎,将她的手牢牢地圈在掌心里,只用两个人的话说与她听,“相信朕。”
怒火已经将乐正锦虞的理智焚烧殆尽,她定定地看着他,嗤鼻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哀家祝陛下万载千秋,永享太平!”
她倏然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傲气地从帝撵而下。转身时,宫服曳地,雍贵尊华。
“来人,摆驾明国寺!”
宇文睿低头望向已经落空的手掌,心中刺痛,却是抿唇不言。
见乐正锦虞连宫门都未踏入一步便去了明国寺,江寄等人轻呼了一口气。
百姓茫然地低头,他们只知道天威不可冒犯,帝王家的事不容他们置喙,他们只伏跪在朝廷重臣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那般美貌绝色的太后逼进明国寺而已。
四周平静下来,江寄大着胆子抬头,却见宇文睿恰好阴冷地看向自己,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快速敛下眸子惶恐的神色,私心里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东楚好。
他颤抖着欲将手中高举的先帝牌位重新收好,转瞬间,却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宇文靖的牌位竟在他的手中断裂成了两半!
他惊骇地试图将两块断裂的牌位拼凑在一起,却因中间的裂缝再也不能完整。
众人见状皆倒抽了一口冷气,跪着的双腿直打颤。
原本因为乐正锦虞屈服离宫而满心欢喜的群臣,心头纷纷升起巨大的恐惧。
先帝牌位被毁,可是死罪!左相此番在劫难逃!而他们都跟在江寄的身后杖着先帝的牌位与陛下…
所有人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远离了江寄一寸远。
“这…”江寄惊慌失措地看着手中忽然断裂的牌位,接收到宇文睿似笑非笑的神色后,立即老泪纵横叩首道:“陛下,臣不知为何先帝灵位会突然断裂…臣、臣知罪!”
“哦?”宇文睿轻笑着下撵,“先帝的牌位可是一直都在爱卿的手中,爱卿此言莫不是是这牌位无缘无故自己毁了不成?!”
江寄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这牌位确实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毁,无论他怎么狡辩,也是不争的事实。事关重大,他再也难辞其咎。
望着眼前断成两半的牌位,江寄心头忽地一紧,似想到什么,不敢相信地望向正朝着他冷笑的宇文睿。
黑袍凛然而立,霸气威武的气势压迫人的每道神经。俊美的面容上皆是阴森,幽黑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感情。
他竟然为了替那妖女泄愤,亲手毁了先帝的牌位!
一口血自胸膛喷薄而出,江寄颓然倒地,东楚的江山危矣…
江寄吐血倒地在宇文睿的眼中却是极其轻描淡写之事,“来人,传朕旨意,左相江寄,妄动先帝灵位,致使灵位被毁。亵渎先帝,罪无可恕!撤其相位,压入天牢!”
阳光丝毫不避讳地照射在东楚大帝的身上,似要为他更添威武霸气般,灿烂光辉包裹住他的全身,让他看起来不可冒犯地庄严,“另,皇后江氏,撤其份位,降为昭仪,即日起搬出凤藻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此诏一出,无人敢有所异议,本来擅毁先帝牌位即是死罪,陛下只是将左相压入天牢而已…甚至为江皇后仅被降为昭仪而觉得宇文睿尤为仁慈宽厚。
江寄被人拉下去后,朝臣心有戚焉地抹了把冷汗,纷纷为陛下回宫让道。
宇文睿望了望一旁空荡的帝撵,沉思片刻后,却是徒步弃撵。
见陛下弃撵,没有人敢再安坐于车马内,乐正锦瑟欢喜地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宫门的那一瞬间,宇文睿脚步轻顿,默然回视乐正锦虞不久前怒走的方向,琉璃眸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释放对自己的无边恼火。
他忽然笑了笑,转身踏入了皇宫内。
085 不得好死
太后刚回东楚就被文武百官跪谏去明国寺与皇后被贬为昭仪的消息须臾间就传遍了皇宫。言悫鹉琻
“皇后娘娘,不好了。”凤藻宫的宫人得到消息后慌慌张张地进了内殿。
林嬷嬷不悦地将冒失的宫人拦住,“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宫人却一脸悲戚道:“娘娘,左相毁了先帝的牌位,已被陛下压入了天牢…”
正在闭门思过抄写清心咒的江楚秋闻言,身子猛地向前一倾,“你说什么?”
父亲怎么会毁了先皇的牌位?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有——”宫人吞了吞口水,再出口的话却是声若细纹,“还有,娘娘您已经被贬为了昭仪,荣公公已经在来凤藻宫的路上,要您即刻搬出这里…”
江楚秋身体更加摇晃,茫然地打翻了手边的墨水,桌案上摆放着的厚厚的一沓纸张顷刻间就被墨水晕染地面目全非。
“娘娘,您当心。”林嬷嬷立刻将她扶稳,朝着来报信的宫人厉声叱呵道:“从哪里得来的荒谬的消息?!娘娘好好的怎么会被贬为昭仪?休得再胡言!”
婉如跟在身后收拾桌上的那滩墨迹,懵懂的眼中满是不解。
宫人却快急哭了,“借奴才十二分胆子也不敢妄言,左相带人在宫门前拦住了太后娘娘,用先帝的牌位将太后娘娘请去了明国寺,可是他自己却不小心摔断了先帝的牌位…”
他虽然未亲眼见到,可是外面都传开了,左相的作为皆在众目睽睽之下,料想无人敢撒谎。
话语间,荣安果然捧着圣旨领着内务府的人来到了凤藻宫,“皇后娘娘接旨。”
凤藻宫的所有人立即跪下,江楚秋在林嬷嬷的搀扶下慢慢俯身,“臣妾接旨。”
听着荣安一字不差地读了宇文睿的旨意,江楚秋眼含泪珠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明晃晃的圣旨。
见她双目失神地抱着圣旨,荣安叹息地命人将她的凤冠凤袍取下,而后起身告辞。
内务府的人静候在外面等凤藻宫的人收拾好东西搬入昭仪宫。
后宫的妃嫔听闻皇后被废,纷纷咂嘴惊叹季淑妃的话果然验了,心思活络之人都在暗中猜测是不是陛下趁机迁怒江家,为废后之事寻了个踏板而已。可是思转间又不敢多想,毕竟被毁的是先帝牌位…
玉华宫的季芸儿心中自然十分开心,至少目前她又变成了后宫份位最高的妃嫔,只是明面上不能过于显露,她还是象征性地备了些薄礼,随后派人去昭仪宫安抚了江楚秋一番。
没有了皇后压在头上还不是最愉悦的事情,最令她开心的莫过于乐正锦虞被迫去了明国寺,听说一去便要三年,此等振奋后宫人心的好消息,任谁想了都开心。
她扬唇“咯咯”一笑,梦寐以求的凤印,终于要落到了她的手里!
而她目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乐正锦瑟腹中的子嗣。
妩媚的丹凤眼略挑,“来人,替本宫将陛下请来玉华宫。”难得如此好的机会,她定要好好地把握住。
百灵宫的药味这几日愈加加重,除了红桃每日熬药送汤伺候在璃心悠的身边,其他人都未进入过寝殿,夜晚更是无人打扰心妃娘娘休息。
红桃认真地看着璃心悠喝完汤药,随后将碗收走,正要将一旁的烛火灭掉时,璃心悠却叫住了她。
她轻声问道:“太后真的去了明国寺?”
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其他人不知道,她却知道乐正锦虞在宇文睿心中的地位,又怎会轻易任由那帮糟老头将她逼去明国寺三年?
红桃无比坚定地点点头,“这是自然,这事全东楚都知道了,娘娘问这话却是为何?”
璃心悠咳了咳,精致小巧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脆弱,立刻将红桃面上的不解之色给打碎了。
红桃连忙放下药碗给她顺气,试探地问道:“奴婢要不要请陛下过来?”
“莫要惊动陛下,”璃心悠摇摇头,“陛下来了又如何,本宫这副模样也不能伺候圣驾。”
“要是其他娘娘的话,早就抓着机会接近陛下了。”红桃埋怨道:“奴婢可都听说了,淑妃娘娘那边早以派人请了陛下过去。您倒好——”
璃心悠惨白一笑,“去了便去了吧!本宫累了,你且出去守着,莫要让人进来。”
红桃点点头,扶她躺下后为她掖了掖被角,见她双目阖闭上,便熄了灯捧着药碗出了寝殿。
有别于上一次的隐秘,乐正锦虞带着沐雨等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明国寺,闲杂人等一律清道,太后的车撵所到之处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
车撵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深秋的风呼啸而过,自车撵的缝隙灌入。
冰冷的风刮过脸颊,乐正锦虞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脑中暂失的理智也慢慢回转。
她这是怎么了?就算有先帝牌位又如何?若是她至死不愿,宇文睿难道还会杀了她么?就算再下策而言,若她当时装晕,也能暂缓几日…
纤长的十指不知不觉扣紧,她刚才一心只记着宇文睿亲口将她推去明国寺,怒火攻心之下,完全忘了其他。她就这般气恼而去,若是再不能回楚宫,慕容烨轩怎么办?
她情不自禁地抚了抚额头,鲜亮的红色蔻丹映衬着额间的朱砂愈加明艳。冲动不是她的本性,她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睿那双幽黑的眸子不期然地浮上脑海,执着她的手温笑着让自己相信他…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现在回去,平白地给那些老东西留下话柄。
没过过久,车撵便到了凌云峰上的明国寺。
虽早有人快马加鞭来通报,但乐正锦虞来得突然,明国寺的人也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只是整理好僧服袈裟,力求衣冠整洁地拜见太后。
乐正锦虞下撵后,寺中的主持等人便迎了上来,不敢窥视她绝世无双的美貌,纷纷跪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乐正锦虞烦透了每日无数所呼的千岁,人生百年尔,谁能活到千岁万岁?但这又是世人所崇羡的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皇室,谁又能担得起这份尊呼?
她淡淡地吩咐道:“起身罢。”
主持领着众僧上前,上次的那个小沙弥也面不改色地围了上来,乐正锦虞瞥了他一眼,盯着主持道:“带哀家去先帝后妃所在的地方看看。”
宇文靖驾崩后,除了低等的嫔妃殉葬外,仅剩的几名无子嗣的高位分妃子便被送来了明国寺后山的庵堂内带发修行。
众人看着太后的背影只觉得眼熟,却不敢将那位每年七月十九便来明国寺上香的夫人与乐正锦虞联系在一起。
除了主持恭恭敬敬地领着乐正锦虞往前走,其他人皆随侍身后。
须臾,主持便领了乐正锦虞来到了后山的庵堂,一眼扫去,乐正锦虞发现寥寥的这几人青丝垂散,可能是峰顶的恶劣环境又没有人伺候在身的缘故,才短短几个月未见,她们便一脸沧桑之色,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变得暗黄不已。
见到乐正锦虞后,那几名嫔妃惊讶之余皆是惶恐,待瞧见她一如既往的美貌后,自卑的心里更是溢满了嫉妒。
“参见太后。”庵堂内的人皆跪下。
乐正锦虞上前轻挑起一名年纪稍显大点的嫔妃的脸,“梅妃娘娘,好久不见。”
被乐正锦虞点名的梅妃冷哼一声,将脸别开。她是大理寺卿之女,在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