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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从天而降的穿越-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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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腾……

于是赶紧收回视线,浑身精神抖擞。

而今天,因为洛尚仪有了小小的改变,不少人便借奏报之机,目光微转,瞧了又瞧。

呃,今天的洛尚仪改变的似乎不仅是发式,他们瞧过去的时候,恰见她亦睇过来……目光水润,如溪流潺潺。仅是短暂的一碰,就急忙垂了眸子,长睫飞快的扇动几下,让人怦然心动。

洛尚仪,果真很美……

他们这边心猿意马,却也有人发现,面对他们的“眉来眼去”,王上没有发出任何威胁,王上……

千羽墨歪斜在宝座上,看似在听他们的奏报,可是目光……王上在看什么呢?洛尚仪也不在殿门口啊。

然而洛尚仪微偏了头,冲着王上嫣然一笑……洛尚仪笑得真好看啊。王上似乎醒过神来,亦是回以一笑。

这回当是正常了,只不过,好像还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不对劲呢?

英秋冉收回目光,盯着手中的笏板。

这个人,不是洛尚仪!

洛尚仪前日落了水,从太医院传来的消息是高烧,还咳了血。

手不由得抓紧了那薄薄的玉片。

所以,这个人不是洛尚仪!

不过她们真的很像,像得如同一个人,然而,那种骨子里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混淆的。

梦妃!

他低着头,却觉得梦妃的目光落下来,久久的,冰冷的看着他……

☆、516不离左右



“好了,站了一上午,还不累吗?快回宫歇着吧。”

碧迟宫内,千羽墨看着依旧兴奋的聂紫烟,抬了手臂,任胡纶为他脱下衣袍。

聂紫烟回眸一笑,走了过来。

胡纶非常有眼力的退下了,然而当她的手方碰到他领扣的褡绊,千羽墨便不由自主的避了一下,然后对上她骤然凝在唇角的微笑,不禁遮掩道:“你也累了,这个还是让他们做吧……”

聂紫烟垂了眸,笑了笑:“平日,都是洛尚仪在做吧……”

他不自在的应了声,望向门口……他还要接云彩回来,一上午过去了,也不知她的状况好点没有,早上只是喝了药,不知有没有用膳,都给她吃了什么,有没有吐出来……

“阿墨,我饿了……”

“哦?哦……”他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聂紫烟拖了他的袖子,眼睛水水的望着他:“我想在这里用膳,跟你一起……”

千羽墨有些为难,可是看她这样,又无法拒绝,只得笑笑:“好,只是我这边的东西,你未必吃得惯……”

“只要同阿墨在一起,无论吃什么,都是最好的……”

==========

洛雯儿适时的醒了。

她看着蒙在窗上的光影……但凡这个时辰,若是没有意外,千羽墨就该下朝了。

她这边方有了动静,盼云就进了门。

她便随口问了句:“王上回来了吧?”

盼云一怔,身后的小宫女却快言快语:“早回来了,正跟……”

盼云立即瞪了她一眼,可是洛雯儿已经察觉了,心里也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便笑了笑:“是跟梦妃在一起吧……”

“可不是?不仅一块上了朝,回来还是同乘一台御辇,这会正在殿中用膳呢……”

“谷冬!”盼云呵斥。

谷冬兀自愤愤。

其实早在梦妃“复活”那一日,关于这位宠妃与国主的传奇爱恋便已传遍了宫里的各个角落,大家也都看出,自打梦妃出现,尚仪便失了宠。可是跟了洛雯儿这么久,当真觉得她是个好主子,而且纵然只是个尚仪,一直没有名分,但是王上待她非同一般,连同她们这些下人都跟着腰杆挺直,如今竟是要被一个死去多年又突然活过来的娘娘夺了风头,心里着实不甘。

然而洛雯儿不说话,屋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盼云担心的看着她,想着要不要把秦太医先叫来备在一边,却见她缓缓抬了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原来到了用膳的时候,去弄点清淡的,我也饿了……”

==========

聂紫烟正咬着千羽墨的象牙箸撒娇,看他虎起脸,便咯咯的笑。

胡纶进来了,极低的,含混不清的说:“那边也叫了膳,正吃着……”

千羽墨笑意一凝……云彩一定是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

筷子一放,就想过去看看,胡纶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起来很安静,当是没什么事……”

“是在说妹妹吗?”梦妃眨眨水润的眸子:“若不是她一见了我就……其实我也想去看看呢。阿墨,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瞧瞧,我在这里等你……”

千羽墨哪里是需要她等?他想的是赶紧接云彩回来,否则云彩知道紫烟在这,不知道又要怎么胡思乱想,她的身子刚刚有点恢复……

“已是快用完了……”话音刚落,忽注意到聂紫烟面前的饭菜,不觉皱了眉:“吃了这么久,怎么还剩这么多?就会胡闹!”

聂紫烟扭了扭身子:“谁让你不好好喂人家?”

千羽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喂。御医说你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你瞧瞧,菜都凉了……”

聂紫烟仿佛被唬了一跳,立即笑靥一滞,泪汪汪的看他。

千羽墨暗自叹气,只得放软语气:“想来也是不能吃了,待让御厨做了新的吧……”

“不用,我饱了。”

聂紫烟放了筷子,低着头,从千羽墨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通红的鼻尖。她的肩膀轻轻的颤着,极是委屈。

千羽墨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其实紫烟一向是这样子,那时,他愿意哄着她开心,看她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很柔软,很甜蜜。跟她在一起,不算风花,没有雪月,却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只是现在……她还是当初模样,而他……他的心如何也静不下,他想着灵云阁的那个人,想着她是否难过,是否用药,是否正在埋怨他……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以至于他竟是希望聂紫烟赶紧离开。可是如此一来,又觉得对不住紫烟,对不住她为他忍受了十年的苦,结果一时之间,只觉得分外纠结。

过了许久,他方缓缓道:“想来也是饭菜不合胃口,先撤了吧,稍后我让御厨房做几样你爱吃的送去……”

“我不要回去!”聂紫烟霍的站起身,坐到堆着奏折的紫檀卷书案前:“我要陪你批阅奏折,我要陪你上朝,我要让你看看,我也能帮你做很多事!”

“不得胡闹!”他终于恼了。

聂紫烟的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什么也不会做,才总想赶我走。我是不会,可是我可以学,阿墨,你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千羽墨心烦意乱,挥手让人把饭菜撤了,走到她身边:“紫烟,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

“我不听我不听!”聂紫烟捂住耳朵:“我就要帮你批奏折!就要!”

“好,你来批。”千羽墨长出一口气,坐在一旁。

胡纶则非常有眼力见的上前研磨。

聂紫烟咬着笔杆,歪着头,认真看奏折上的内容,过了半天,哀怨的喊了一句:“阿墨,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我都不认得!”

所有人都笑了。

千羽墨也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夺了她手中的紫毫:“连字都不认得,批什么奏折?”

聂紫烟立即拉住他的袖子:“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嘛。阿墨,你教我认字好不好?”

轻摇他的袖子:“好不好嘛……”

千羽墨耐不住,只得道:“好,等到……”

“我现在就想学!”她立即指着奏折上的一个字:“就写这个,我看它长得蛮好看的。”

众人又笑,一时都觉得这个梦妃可爱得不行。

千羽墨只得铺开纸张,握住她的手:“看好了,我可只教这一次。这个字念‘淮’……”

末笔方落,聂紫烟又指着一个字:“这个这个……”

“这个念‘栾’……”

“还有这个……咦,怎么照刚才那个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个读‘隹……”

聂紫烟连识了几个字,终于觉得头晕:“阿墨,我眼睛疼……”

“累到了吧,我就说你……”

“嗯,我得歇一下,一会再学……”

她昏昏的靠在案边,只片刻工夫,便没了动静。

千羽墨放下奏折,见她竟是睡了。

头枕着胳膊,小嘴撅着,就像当年她亦陪着他枯坐碧迟宫,守着他批阅奏折,结果坐着坐着便睡了过去。

他不禁莞尔,着人给她拿了一条薄被,轻轻的盖在身上。自己则慢慢起了身……他要去看看云彩……

可是方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袖子被聂紫烟压在胳膊下,而这一动,聂紫烟已经醒了,喃喃的唤了声:“阿墨……”

他立即稳住,然后便见她又睡了。

他只得继续看奏折,不时望望门窗,眼见得天是愈来愈黑了。

宫女进来掌灯,聂紫烟仿佛被光亮刺到,缓缓睁开眼,惊道:“天竟是这样晚了……”

胡纶适时引了晚膳进来,笑道:“今晚有酥骨鱼、韮花茄儿、龙井竹荪松和松穰鹅油卷,都是按照主子吩咐做的……”

聂紫烟立即眸光闪闪的望住他:“阿墨,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唇瓣微有颤动,紧接着笑了:“其实我还是喜欢吃你亲手做的叫花鸡。阿墨,什么时候……”

“自是有机会。”他笑着,意味深长的睇了胡纶一眼……

这个胡纶,最近是变笨了吗?这几样菜,我明明是让他送到永安宫去……

无奈,只得共进晚膳,看着愈黑的天色,心里愈发焦急。

不过此番聂紫烟倒吃得很快,想来对这几道菜是相当满意了。

千羽墨眼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只鹅油卷,不由笑道:“稍后可要多行几步路,免得积了食。”

聂紫烟便起了身,在殿里缓缓走动。

晚膳都撤下去了,千羽墨看看天色,打算送她走。可是这会工夫,她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待寻找,忽听聂紫烟在唤他。

划开重重帘幔,蓦地一怔……

烛光晕染着鲛绡,仿若夕阳中的晚霞,无风,亦微微起伏,铺开一片氤氲。

迷离中,一个女子身着一袭淡紫的纱衣。

那衣裙很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曼妙的曲线,玲珑的身姿。

她缓缓向他走来,仿若穿过云雾,穿过十载的光阴,在那个他走投无路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的午后,向他走来……

她牵起他的袖子,目光水水的望住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517心变……



帘幔于身后一层层的合拢,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随着她走入云端,走进十年前的那段岁月……

终于,她坐到床边,亦拉着他坐下,挽着他的手臂,软软的靠着他:“阿墨,我今夜不想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若低喃,仿若催眠的乐曲,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笑得亦是轻柔,纤指徐徐的拂上他的颈子,去解领口的褡绊……

迷蒙中,他好像看到云彩费力的起了身,为他整理他故意翻卷的领口……

腕子一下被攥住。

聂紫烟目光下落,看着他的手,柔柔一笑:“阿墨,你还记得这副手镯吗?”

她的腕上戴着一副白玉镯,是他当年为她买的。玉质并非奇佳,只是因为他当时的银子只够买这一副镯子。

他买了来,向她求婚。

然而她一向瘦弱,这镯子便总是有些显大的滑到手臂上。

他要如何不记得?几日前的那夜,他便是因了这副手镯才认出了她。

他更记得十年前的那夜,他将这副手镯套在了她的腕上,从此便圈定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阿墨,这副手镯并不名贵,可是我却一直戴着它,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目光一闪,温柔的笑了,那是属于十年前的,只属于她一人的笑……

她亦笑了,环住他的颈子,唇轻轻落在他的耳珠……那是他的敏感所在。

想到多年前的缠绵缱绻,气息不禁有些急促。

于是更近的贴住了他,起伏的胸口令得酥软若有若无的摩擦着他的手臂,亦震动着她的敏感:“阿墨,我想你……”

“紫烟……”

他的气息柔和温存,却不是动了情的低哑。她有些怀疑,难道是我做得不够?

咬咬牙,顾不得女儿的矜持,手顺着他的衣襟滑落,缓缓移向他的腿间……

腕子再次被捉住,然后听到他道:“紫烟,我不能!”

上回借口她胃痛需要休息,这回竟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她几乎要暴怒了,然而再抬起脸,只余一脸楚楚:“因为洛尚仪?”

看着她,有些艰难,却是不无坚定道:“是!”

纵然是心里的答案,可是真正听他说出,绷紧的弦还是断了,眼泪也随即滚出来:“你嫌弃我了?”

千羽墨不知要怎么跟她解释。

他依然是喜欢她的,否则不可能在得知她尚在人世而且就在眼前时会爆出那么大的惊喜。他亦是心疼她的,心疼她受的伤,受的苦,而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他亦是钟爱她的,否则不能明知她在耍一些女人的小伎俩却依旧担待,依旧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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