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第2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疑虑的睇向他,但见他很是有些不平:“自始至终,就把孤隔离在外,尚仪是否该有个交代?”
“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亲自为自己,以及念青讨个交代。”
“可是你忘了,夫妻一体。”深深的看着她:“永远不要忘了,我们是夫妻!每每有事,无论大小,我都会与你商量,纵使不能共谋对策,也要你先安下心。我知道,你是不想把我牵扯其中,怕我难做,更怕我因此遭到诸侯国的攻歼甚至是天朝的指责。可是云彩,若今日你不能随我回碧迟宫,我照样会不顾一切……”
“阿墨,”握住他的手,望着那双墨玉般的黑眸,一直努力平静的目光终起波澜:“对不起……”
“现在知道错了?”千羽墨顿时得意非凡:“噫,孤好像很少听尚仪说自己错了。看你认罪态度尚算良好,孤就不严重惩罚你了……”
拥住她,往帘幔深处便走:“折腾了一个上午,真是心力交瘁。尚仪陪孤歇歇,顺便给孤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以后若再有什么决定,一定要事先通知我,如果再敢擅作主张,把我蒙在鼓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498望风使舵
长乐宫,占地宽广,一派恢弘之气。
然而平静,苍凉。
一排排鸽笼样的房子,在这样的季节都敞着门,远望去,如同一只只空洞的眼。
有些空洞里会传出喑哑的声音,像是梦中呓语,又像是戏台上的唱词,偶尔,门口会有人影一闪即过,形同鬼魅。然而更多的,是静寂,与来人对视的静寂。
洛雯儿凝望了许久,终于向前迈进一步。
“姑娘……”婉莹捉住她的胳膊:“还是让奴婢陪你进去吧。”
洛雯儿摇摇头:“你待在这,有些事,我需要单独对她讲。”
“可是,”婉莹为难的咬咬唇:“王上……”
好说歹说,千羽墨才算放洛雯儿出来,却又要婉莹贴身保护,万一出了什么事……
洛雯儿回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的盼云,目光重落在婉莹身上:“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什么危险?你同盼云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语毕,拂开她的手,踏进宫门。
院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只两三或年老或因受罚在此劳役的宫女稻草一般歪在阴凉处。
一个穿着与苍白宫墙的颜色差不多衣裙的宫女正在井边汲水,口中叨叨:“什么人呢,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使唤谁使唤惯了?大热天的要洗澡,还偏要烧热了水,再晾凉,怕损了她的娇嫩。她还以为王上会来看她?”
一个年老的宫女走上前,帮她把水桶摇上来:“其实有些话尚言之过早,我在宫里待了多年,看惯了这里的风云变幻,起伏不定。谁也说不好谁就一夜飞上高枝,谁也说不好谁就一夜跌下地狱。总之,谨言慎行,即便是在这无人问津的长乐宫,有好处……”
“嬷嬷说一夜飞上高枝的,是那个洛尚仪吧?她倒也真本事,可是有几人有她这样的好运呢?而且不就是因为她,这个茹妃才被发配到这里?好像淑妃也受到了王后的申饬,禁足关雎宫,也没有说禁足多久。对了,你说茹妃来了这,却依旧顶着‘妃’的名头,是不是说,王上还对她有一些顾念?毕竟宠了那么多年,如果她将来真的重蒙圣宠,那个尚仪岂不是死得很惨?”
“所以啊,若是没有根基,就不要自作聪明,你小心着点!”
“谢嬷嬷提点!我啊,还真是因为话太多,才被弄到这来受罚。想来没死倒也是幸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要记住,凡事给人留三分余地。与人为善,她总会记得你,万一她得了福气,你不是也跟着沾光?人说患难情真,得意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看不出高下,可是落难了,就不同了,人总会记得谁在她最冷的时候送上的一盆炭……”
“那我现在就给她烧水去!”
宫女立即转了身,却冷不防撞到一个人,当即往后一蹦,捂着胸口:“吓死我了……你谁啊?谁让你到这的?有腰牌吗?”
见对方一身素淡,不由扬了下颌:“是来受罚的吧?去,到旁边那屋把你这身衣服换了,跟我干活去!好啊,说到瞌睡便来了个枕头……”
嬷嬷老眼一打量,放开辘轳,缓缓跪倒:“奴婢……长乐宫常娥见过洛尚仪……”
那宫女尚满脸的不屑,听闻此言,表情还来不及撤去,只听“咣当”一声响,人已经丢了水桶跪下去:“洛洛洛洛尚仪,奴婢春晖给洛尚仪请安。”
洛雯儿看着两个跪在脚边的人,想着她们刚才的话,若说心里毫不以为意,是假的,可也不能说她们错了。她们说的都是实话,这个世上,能够让人不愉快的,就是实话。而且她们是宫中之人,正如千羽墨所说,她们都需要自保,只不过自保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语气平静道:“都起来吧。”
春晖看看常娥,见她谢过洛雯儿,自己方跟着谢了起身,又忍不住开口:“洛尚仪,其实刚才奴婢们……”
常娥不动声色把她挤到一边,再施一礼:“尚仪贵足临贱地,不知有何贵干?”
春晖这会脑子活络了,当即白了脸色,扯了扯常娥的袖子……莫不是来赐死茹妃的?
的确,得罪了人,斩草除根方绝大患。
常娥瞧都没瞧她一眼:“长乐宫虽然鄙陋,然清茶还是有一杯的。尚仪若不嫌弃,就请移步暖兰阁。此时日头正大,小心伤着尚仪……”
“我是来看望茹妃娘娘的……”
“咣当!”
方才落地的水桶被后退的春晖踢翻,水泼了一地。
她看着之前洛雯儿被溅湿又被迸上泥点的裙摆,腿一软,就要瘫倒。
“她在哪里?”洛雯儿瞟了眼春晖便移了目光。
“尚仪请跟奴婢来。”常娥屈了膝,领路在前。
==========
“……这都是先王时的人了,如今老的老,死的死,没剩下几个了。尚仪看到的这些屋子,大多是空的。今上这些年……咳咳,奴婢还只见了这位茹妃娘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置,还请尚仪多多指点。”
脚步停在倦芳阁门前,常娥又施一礼:“奴婢就不打扰尚仪了。”
洛雯儿看着清雅却不寒酸的倦芳阁,想着这位常娥嬷嬷到底还是懂得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不禁莞尔。
然刚一进门,一只茶盅便砸到她脚下:“废物!水还不送过来?你们是看我落势了?欺负我?告诉你,本宫不过是在这安静几日,待得回了欣然宫,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们?本宫可是晖国的公主,无涯的茹妃,如今让你们烧水是看得起你们,本宫一向都是温泉沐浴,香花满身,就你们,想伺候本宫还没……”
语气忽止,见洛雯儿已经立在房中。
她眨眨眼,彻底转了身,惊喜道:“是王上来让你接我出去的?”
四下一扫,只见洛雯儿一人,顿白了脸色,往后一退:“你是来杀我的?是他要你来杀我的?”
洛雯儿看着她,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499果然是你
纵然有千羽墨安慰,她还是觉得放不下,否则今天也不能来到长乐宫。她不知道像茹妃这样的人在杀了念青杀了更多人后心里是什么感觉,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伪善。
而刚刚,听到茹妃一如既往的嚣张,她突然释然了,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可是这会看到那惊惶的神色,又于心不忍。
她发现,她似是为自己为念青报了仇,在她得知念青是那么屈辱的死去自己也将经受这般折磨时,真恨不能撕了这个女人,做鬼也不会放过她!如今,这女人还好端端的活着,相比于念青的惨死,自己的确算得善良了,却依旧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会不会是一辈子的负担?她有些害怕。
“不是。”她看着茹妃,仿佛是要卸下负担般吐了句。
茹妃也松了口气,重新恢复骄傲:“那你来干什么?”
斜睨她:“来看我笑话?”
冷笑:“是啊,昔日高高在上的茹妃,受王上亲赐欣然宫,如今却被放到了冷宫,真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啊!可是你别忘了,再怎么样,我也是凤凰,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而你……”
轻蔑的打量她:“再如何攀登高枝,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以往再如何心怀不忿,然而因为想得到她调制的香,也维持着表面的客套,甚至在别的妃嫔攻击她的时候说上两句“公道话”,可是如今,身处于这样缺少雕饰的环境,便连伪装都省略了。
如此,倒是真实,而面对真实,总比面对虚伪来得容易。
于是洛雯儿微微一笑:“毕竟,我现在站在这。”
“哼,”茹妃冷哼一声:“本宫已修书一封,不日晖国就会派来使者,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本宫来这看你了。哦,希望本宫到时还记得你这个人……”
“茹妃娘娘一定会记得我的!”洛雯儿依旧笑意盈盈。
“哦?”茹妃眯了眼,即便身在冷宫亦不忘描画精致:“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吧?”
“自然不是。”洛雯儿环视四周,目光落在窗外。
正午的阳光将一切照得一片白亮,唯这间小屋凉风阵阵。
“这风真好,夏天倒是享福了,不知到了冬天,这间屋子会不会……”
“冬天?你以为本宫会待那么久吗?本宫也没有犯什么错,无非是受奸人所害……”
“没有犯错吗?”洛雯儿虽笑着,但目光渐冷:“私设刑罚,致人死命,这不是罪?”
“呵,若论这个,长乐宫怕是不够住吧,你应该着人将宜雨轩收拾出来,给王后备着。”
草菅人命,手段残忍,竟还如此大言不惭,洛雯儿真怀疑自己此行是不是来错了。不过,茹妃似乎也没说错。
洛雯儿深吸了一口气:“无中生有,惑乱人心,这不是罪?”
茹妃深深的看她一眼:“若说迷惑人心,哪个能及得上你洛尚仪的本事呢?”
“擅违宫规,逾矩僭越……
茹妃已经开始欣赏指甲了:“本宫还是那话,若论僭越,洛尚仪似乎要反思一下自己了。”
洛雯儿冷笑一笑:“栽赃陷害,意图致王后于死地……”
“够了!”茹妃拍案而起:“本宫已经说了,本宫是受奸人所害,待晖国派了使者……”
“茹妃娘娘以为晖国一定会派使者来吗?”
茹妃有些语塞:“国书也是一样!”
“茹妃娘娘就这么肯定晖国国主的国书就一定与你有关吗?”
茹妃心里自然没底,因为晖国近些年的败落她一一看在眼里,虽然屡屡传书劝诫,但如石沉大海,只见国力日渐衰弱。
她亦知,她们这些来自各诸侯国的公主意味着什么。
当年,她是最受宠的妃子,全是因为晖国的强盛,可是后来,为什么会败给淑妃?还不是因为晖国大不如前,而雪陵正蒸蒸日上吗?
只不过如今千羽墨喜欢这个毫无背景的贱民,她是死活想不明白根由。
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如果晖国再这么颓废下去,如果晖国放弃了她,那么……
忽然拂袖,将案上的杯盘全部扫落:“贱人,都是那贱人害了本宫!”
洛雯儿有效的避开一只飞来的壶盖,任它在墙角粉碎,转了头,睇向茹妃的疯狂:“但不知茹妃娘娘口中的‘贱人’,到底是何人?”
“令妃!”茹妃咬牙切齿:“与本宫一同入宫,总是跟本宫争宠,却总是争不过本宫。哼,谁让无夜那么无用,活该她倒霉!可是这个女人,不愧流着无夜的血,竟是生着同样的歹毒心肠,是她做了手脚,才导致那日……”
想到自己莫名遭了灾,茹妃就怒不可遏:“这个贱人,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
“茹妃娘娘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令妃下的手呢?”
“那日,只有这个贱人不在,说什么肠胃不和。本宫还不知道她?三年前,病得一条腿都迈进棺材了,还不忘让人抬着,要跟王上去凉阈。这等急于邀宠的人,怎么会缺席接近王上的机会?还不就是为了避开是非,暗中鬼祟?你笑什么?”
洛雯儿勉强收起笑意:“茹妃娘娘此前一直问我为何来此,其实,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真相……”
“真相?你们查清楚了?本宫是被冤枉的,本宫真的是被冤枉的……”
“茹妃娘娘别激动,”洛雯儿掰开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先坐下,真相总要慢慢来……”
今日前来,的确是要告诉她真相的,只不过比之进门之前,此刻的心情,不同了。
“茹妃娘娘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其实您一点也不冤枉,因为事情的起因,就在您身上……”
“你胡说!”
洛雯儿足尖一点,瞬间飘出她的攻击范围。
茹妃眼前一空,转而咬牙切齿。
“当然,仅有娘娘一人还不足以成事。娘娘还记得那瓶香吗?”
茹妃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