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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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有美在怀亦处乱不惊,而且再美的人,看得时间长了,也不过成了庸色,更何况不过是个贱民?
可是怎么突然……
王上是不是遭了她的手段,所以雄风重振?不过既然恢复如初,她们是不是也可以……
一时之间,后宫振奋。
☆、453有关落红
人们在彼此走动之间,谈论的都是“落红”一事,那眉眼间飞舞的兴奋和鄙视是掩也掩不住的。而且又何必要掩饰?就是要让别人看到,就是要让那个贱民看到!
在民间,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尚是伤风败俗,更何况是规矩严明的后宫?
当然,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太露骨的,意会便好,谁让她们是有教养,身世和自身都是清白无暇的贵女呢?
然而这种事就算当事人有心隐瞒,而设身处地的王上,阅女无数的王上当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吧,可是为什么……
就在她们眉飞色舞等着看好戏之际,打碧迟宫传回的消息却说,那个不贞不洁的尚仪正被王上抱着喂食呢。
这是怎么回事?王上傻了?放着这些美玉不要却捧着块土坷垃沾沾自喜?那贱民到底下的什么药?
淑妃本是笑得极矜持极有风度的听众妃嫔的欲言又止却更是欲盖弥彰的叽叽喳喳,一手摇着白玉扇子,一手轻抚一朵半开的玉簪花。
花如雪,指如玉,相映成辉,煞是美妙。
若是能被那人看到……
想到昔日恩爱,软语低喃……当初的第一夜,他可极是温存体贴呢。
于是,淑妃的笑意更是动人,两腮浮起好看的红晕,就像是涂抹了夕阳余晖的白瓷。
然而听闻这个消息之后……
身边的小宫女只见主子转身就走了,急忙打算跟上去,却忽听身后一声轻响。
回了头,但见那朵被温柔抚摸过的玉簪花莫名歪了头,倒挂在花茎上。风一吹,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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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场惊变,最为冷静的,可能就要数王后东方凝了。
她在发出“什么,没有落红”的惊叹后,便陷入沉思。良久,唇角缓缓现出笑意。
“原来,果真如此……”
当初让洛雯儿进宫,的确是看中她与聂紫烟极为相似这一点,想要给淑妃制造威胁。不过,东方凝尚记得李维一曾说,千羽翼那位“捡来”的王妃就跟聂紫烟生得仿佛一个人一般。
她也奇怪,世上竟有这么多模样相像之人吗?不过洛雯儿……洛云……可是都姓洛。
但是,她认为,这不过是凑巧,否则一个已经失踪了的人,如何会出现在千羽墨的身边?直到千羽翼的归来……
有人发现,大将军开始频频入宫。
这可不合规矩。以前千羽翼每每回京,见过王上,基本就待在府中,有时就连千羽墨宣召都懒得现身。当然,也可认为,此番是千羽翼恃功而骄,不把王上放在眼里,甚至有不轨之意。
然而她倒想起,当年聂紫烟没死的时候,千羽翼回京后进宫也颇为频繁。
然后,又有人说,大将军在沁心园拦住了洛雯儿。
当然,如此相似的脸,难怪大将军会疯狂。
可是,世间当真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吗?
而当朝阳殿传来关于那高昂封赏的消息时,东方凝终于可以肯定,这个洛云洛尚仪,就是千羽翼那位失踪了的王妃!
她有些激动。
兄弟相争,不仅是江山,还有美人!
如今看来,洛雯儿早在此前就跟了千羽翼,千羽墨不过捞了个烂货,真难为他还当个宝似的。然而对于千羽翼,意义可就不同了。
本是他的女人,却被兄弟占了,这算什么?依那无所畏惧骄傲霸悍的性子,他岂能罢休?
想来这场一直不很明朗的兄弟之争就要愈演愈烈了,即便千羽墨拿出了半壁江山,怕是也难平息天翼圣王的心头怒火。
要知道,这绿帽子,可不是那么好送的!
东方凝冷笑,很好心情的自仙鹤描金首饰盒里拈出支黄金点翠凤步摇,打算亲手簪在瑶台髻上,然而动作忽然一滞……
半壁江山……一个贱货……
千羽墨,亏你能想得出!
在一旁侍立的小宫女只听啪的一声,步摇已经被砸到镜台上,镶嵌精美的翠玉碎成几块,打金凤的尾羽上掉下来。
“迎曼……”
这个叫迎曼的小宫女急忙跪倒:“娘娘饶命,奴婢知罪……”
东方凝很满意小宫女的恭顺胆怯,可是周围的人都这样,时间长了,她也觉得没意思。
绣刻祥云灵芝云舒广袖一扫,那只废掉了的金凤便掉到了迎曼的脚边。
“迎曼,你想看戏吗?”
迎曼哆嗦得更厉害了。
就在昨日,因为小渔在值夜的时候打了个瞌睡,结果被王后命人困起来,活生生的挖出了一双眼,说这样摆在那,就再也不会打瞌睡了。
当时,宫里的人都被叫去霖铃阁,美其名曰“看戏”。
那么今天,要换成她了吗?
东方凝根本就没心情看她筛糠,只又拾了支双凤卫珠金翅玉步摇,捏在指间转动,貌似在欣赏那颤巍巍的金翅,慢悠悠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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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墨发现洛雯儿打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有些闷闷不乐,却又问不出什么原因。
不过他心里有数。
明日,就是那个人大婚的日子。他负责主婚,而作为随侍他身侧的尚仪,自是要同去,况且,那人递到御案上的帖子上特特的写了请洛尚仪一同光临。
鲜红洒金的帖子,极尽奢华,龙飞凤舞的大字,极尽刺目。
她看到了,然后就出去了。
他倒觉得帖子上附加的这行字极是合自己的心意……上面只提了洛尚仪,而本应与他并列的王后……王后哪去了?
云彩,你怎么就看不到这帖子的妙处呢?
千羽墨走到荷花榻前,他的云彩正背对着他歪着,貌似睡着了。
身姿纤弱,然而月白绣粉红月季的短腰轻罗襦裙下曲线曼妙,就好像湖面的水波,随着呼吸,微微起落,一点一点的流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气息一紧。
自打那夜,他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而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心情激荡。
她已经休养了近半个月,御医说,应是无碍了,而且他也眼见得她又开始重新焕发出光彩。
于是他上了榻,打后面抱住她,凑上前,舌尖轻轻舔了下她的耳珠,放低了嗓音,带着些暧昧的语气柔声道:“云彩……”
洛雯儿眉心一跳,然而闭紧眼,不理他。
今天看了那张帖子……是千羽墨递给她看的。她知道他不是故意提醒她注意,因为她迟早都是要看到的,她亦知他只是想让她看那排小字,看她与他的名字竟然写到了一起。
他是开心的,可是她……
有些事,要想放下谈何容易?不过她的确想要放下了,只不过想起千羽墨为了她,舍了半壁的江山,为了她,放弃与千羽翼的诡计暗算……这二人的对决,每一人都会有一半胜算的机会,然而为了不让她为难,不让她难过,他放弃了。可是他换来了什么?
她所缺失的,始终是她心头的暗伤。她不知他为何不曾提及,是怕她尴尬吗?可是男人,即便是现代社会,又有几人不会在乎那层薄薄的阻碍?更何况是在礼法严明注重男女大防的古代时空?
纵然他保持沉默,然而那一刻,他还是震惊的吧,还是鄙夷她的吧,否则他怎么会……
那一刻的迟疑,她如何感受不到?那么现在,可能是因为他对她情意尚存,所以能够包容她,宠爱她,然而谁又可知这点阴影不会慢慢扩散,进而布满整个天空?
如今,她不知自己那夜的决定是对是错,而若是以阻止了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得了眼下这太平局面来看……千羽翼,似乎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如此,便是皆大欢喜了?
然再以莫习的商人角度来看,她似乎也做了笔大生意,而且还赚了。
那么她,究竟是从事这笔生意中的商人,还是被交易的商品?
她不知道。
方才,她走出宫外,漫无目的,神思回转之际,竟发现自己在向延福宫行进。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想去探望那位老太妃。
她一直不知这位老太妃原来的身份,只知老人家很慈祥,很友善,全无宫中那些女人因为她的平民出身而视她为洪水猛兽,表面逢迎,暗地践踏,只好在平日与她们无甚接触,也便省了许多闲气。
而且老太妃看似糊涂,有时说起话来却似意有所指,极尽睿智与明慧,所以每次去延福宫,都颇有受益。
而此刻,既是已经往那边去了,她也便静下心,专心走路。
其实前往延福宫,还有个好处,就是碧迟宫与延福宫之间距离颇远,路径幽静,殿阁稀少,她可以边走边放目远处,心情也可放松许多。
可是今日,细石子小径的两侧不知怎么多了不少妃嫔,三三两两,仿似在游花逛景,然而这一带,除了草木,实在没有值得欣赏的美景。
见了她,皆围了上来,这让洛雯儿觉得,她们今天是刻意守在此处。或许不止今日,而是守株待她许久了。
“洛尚仪,恭喜了……”
一个穿橙色宫装的女子率先前来,劈头就是这一句。
☆、454英雄美人
洛雯儿留意的倒是她这身衣裳……耀目的橙色,就好像当年坐在榕树下,不甚聪明又颇为莽撞的禄贵人。
一时间,竟好似又回到了当日,看到了那四个各有千秋的女子。
时间,可真快啊……
失神之际,妃嫔们已是先后恭喜加恭维了一番,她方明白,她们所言到底是何事,又为何等在此处。
洞房花烛,当是人生一大乐事,可若让人拿出来这般讲,总归不大自在,更何况,她们明显不是好意。
于是便打算走了,可是她们偏不放过她。
后宫的女人总是有本事的,那便是让她恼归恼,但终究发不出火来,又不能拉下脸呵斥她们,更何况她们是众志成城,她是势单力薄?
结果“说笑”间,也不知是谁脚下一绊,险些跌倒,所幸人挤人人挨人的,结果及时被另一人扶住。
那个人捏着这个人的胳膊,万分惊奇道:“丽嫔,你怎么有个胎记?像咱们这样能入宫的人,是需要一身‘清白’的!”
旁边人则抿嘴笑:“琴嫔,你再好好瞧瞧,丽妹妹那是胎记吗?”
琴嫔端着那截藕臂瞧了又瞧,一副死活瞧不明白的样子。
又有人笑了,还一副羞涩模样:“难为琴姐姐入宫这么多年,也曾服侍过王上,怎么就不认得这守宫砂了呢?”
一提守宫砂,洛雯儿便彻底明白她们今日究竟为何聚在此处。原来方才,她还是把她们想得太简单了。
守宫砂,她只在书里或电视里见到过,据说是能证明女子贞洁的标致。
女孩一降生,便要点在身上,多位于手臂,颜色鲜红,然而一旦与男子交合,便会变淡消退。
她望着那朵鲜艳欲滴的守宫砂,不觉握住了自己的腕子。
然而琴嫔似乎犹自不觉,只嚷着:“谁让她这颗是梅花形状?你们瞧瞧,难道不像胎记?”
“是母后爱惜丽儿。丽儿出生的时候,园中的梅花忽然一夜之间都开了,父王说是吉兆,于是母后就亲自为丽儿描画了这朵守宫砂。”
丽嫔的神色带着几分谦逊,几分向往,几分思乡怀亲之情,眼底还盈着泪水,让人没法以为她们正在进行一个阴谋。
琴嫔连声啧啧,然而又有不服气的,偏要拿自己的比试,说自己那粒更鲜更艳更好看更有意义。
于是场面就热闹起来,一排排的手臂在眼前晃,条条白生生,衬着鲜艳的守宫砂,极是耀目。
却有人噗嗤一笑:“你们还当是什么好事在这炫耀?入宫这么多年,却还顶着这守宫砂,这算什么?”
人群一时静寂,可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嘟囔出一声:“至少证明我们是清白的,不像某些人,入宫前就失了身子。若是在我们卫国,早就打死了!”
“可不是?这女人的清白可是大事。在我们蓝国,若是当姑娘时便不守妇道,哪个男子敢娶她?就算勉强嫁了,也是瞎子瘸子,又如何配得上那些青年才俊?”
“不过倒也有幸运的,仗着几分姿色,骗了有才有貌的少年郎,当真好手段呢!”
“你知道什么?”另一人撇撇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能容着她,也不过是想堵了众人的嘴,免得笑话自己。待时日长了,又如何耐烦她?这天下的好女人多得是,又怎能守着个残花败柳?我若是她,早就拿根绳子吊死了。省得丢自己的人,碍别人的眼!”
“就是,就是……”
众人立刻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如何处置淫妇最为大快人心,最能以儆效尤。
这字字句句,皆是诛心。
洛雯儿明知他们是在含沙射影,却偏偏说不出一句。
她也算是伶牙俐齿,若换成别人处在她这个位置,她定是要据理力争,驳她们个哑口无言。她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