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后宫满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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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龙塬抬起头:“传。”
太监领命后转身出去,片刻之后领了龙钰又重新回来。
“哥。”
“嗯。”龙塬点点头,然后示意太监退下。
待御书房内只剩下兄弟两人时,龙塬才轻声开口:“今儿个怎么想起让人通报了?”
往日,龙钰进御书房都是直接来的。
连门都不敲,更别说是让太监通报了。
“以前是我太骄纵了。”龙钰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在外人面前,礼仪还是应该有的。”
现在想起来,以前的他真的很失败呢。
哥的宠爱让他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呵呵……”龙塬轻笑,换一个话题:“今日来找我,可是有要紧事?”
按理说,钰成熟了他该高兴的。
可事实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钰的成熟是经过了多么大的痛苦才……
思及此,龙塬心中的愧疚感更深。
“嗯。”龙钰点点头:“我来此是想求哥答应我两件事。”
“钰,你说。”
“第一件事是求哥封小柠檬为郡主。”
“小柠檬?”龙塬不解。
“她是歌儿的贴身丫鬟……很讨歌儿的喜爱。”说起白凤歌,龙钰一直平静无波的黑眸中有光芒一闪而逝。
“……”龙塬面色微变,但还是满口答应:“好。”
“第二件事是……我想挂帅出征。”
“什么?!”龙塬猛然起身。
“哥。”龙钰定定的看着龙塬:“我知道你要对匈国出兵,让我去吧。”黑眸中满是坚定和绝然。
“不可能。”龙塬沉着脸,拒绝得果断。
那么危险的事情,他怎么能让他唯一的亲弟去?
即便是他御驾亲征,也决不会让钰去!
“哥,我虽然没有领军打仗的经验,但自小也是熟读兵书……”
“钰,别说了。”龙塬打断龙钰的话:“哥是不会让你去的。”
“……”深深的看了塬冷肃的俊脸一瞬,龙钰垂眸,片刻又抬眸:“哥,你是不是担心我抱着一心求死的态度才决定领军出征的?”
“……”龙塬沉默。
不可否认,这是他拒绝钰最大的原因。
他担心啊!
如若钰一心求死,那……
失去唯他心虽疼但却可以忍。
但如若失去钰,那……
“呵呵。”龙钰轻笑:“哥,我没有。”
龙塬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龙钰的眼,似是想要从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找出端倪。
龙钰静静的与龙塬对视。
他没有说谎,所以不怕被看。
半晌,龙塬移开视线:“那也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答应。”即便没有寻死之心,他也不能答应。
“哥,我现在活着便是为了担负起与生俱来的责任,如若你连责任都不让我去承担,那我……”
“钰!”龙塬打断龙钰的话:“承担你的责任不是只有请缨出征这一个办法,你可以帮我治理政事。就和以前一样。”
“哥,我想去。”龙钰目光坚定:“而且,你现在缺的不是政事上的帮手,而是一个率兵打仗的兵马大将军。”
岳父身死,唯又离开了。
兵马大将军的人选一时间很难找到。
所以,他去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钰,朝廷武将不少,一个兵马大将军还是选得出来的。”
“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
“让我去吧,与其让我在安乐中胡思乱想还不如让我在危机中忙着,或许……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我自会忘记她的。”
“钰,你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战场的凶险不是你可以想象得到的。”龙塬仍然拒绝,但口气却不似之前那般强硬了。
忘记她……
这句话,对龙塬的杀伤力太大了。
那个女人,并没有死,如若真想要那个危险的女人永远消失在钰的世界里,便只有钰自己忘记她才行。
只要钰忘不了她,那她永远都是一个隐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引爆的弹药!
“哥,哪一个将军不是从没有经验开始的?战场的凶险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龙塬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府吧,容我想想。”
危险是一把双刃剑,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嗯。”龙钰点点头,旋即起身离开。
第七十章 讨钱还是讨债?这是个问题
天下第一庄。
“容啊,这是什么?”白凤歌看着身前那碗黑漆漆的液体,皱着眉,俏脸上浮现出嫌弃的神情。
“滋养身子的。”墨容淡淡地回答。
“可是,这闻起来味道貌似不是那么好。”白凤歌委婉嫌弃地道。
之前他给她的养身子的药都是做成糕点或者粥的,色香味极佳!
可这次……黑漆漆的不说,单是那扑面而来的浓浓的药味就让她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苦口良药。”冷清的嗓音仍然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之前的可不是这样的。”白凤歌幽怨地看着那张冷清出尘的俊脸,用哀怨的口吻弱弱地道。
冷眸一瞥,墨容冷冷开口:“之前的是什么样的,你且说说。”
“看起来很好看,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很好吃。”
“好看?”墨容黑眸中寒冰密布:“能有美男好看?”美男能让她看呆了,他可没见她看药膳看呆过!最重要的是……她何曾那般入迷地看过他?!
那个叫公仪瑾瑜的,能比他还长得好?
“呃……”白凤歌的小心肝咯噔一跳。
醋……
好大的醋味!
“呵呵,那啥……我那是失误。”白凤歌讪笑。
“……”墨容薄唇抿紧,一言不发。
“咳咳。”清了清嗓子,白凤歌正色道:“我看呆是因为心理准备没做好。”
“……”仍旧是一言不发,但黑眸却瞥了她一眼,似是想要听听她是怎么个没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想想啊,一个杀猪的,居然长成那样。”白凤歌偷偷看了看墨容的脸色,继续道:“我本以为该是一个九壮五粗的魁梧大汉来着,可谁曾想到居然是一朵空谷幽兰……”
“空谷幽兰?”冷光又回到墨容眼眸之中,打断白凤歌的话:“这评价还挺高的啊。”
“呃。”白凤歌再次语噎,旋即无视额头上的汗滴:“皮囊而已,呵呵,皮囊。”
汗滴滴。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墨容这般难缠?
不过,瞧他吃醋这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哼。”墨容冷哼:“还让他搬进庄主府。”
天下第一庄,分为内庄和外庄。
外庄居住的是那些附庸天下第一庄的各色人才。
而内庄,便是庄主府。住在内庄的人,无疑是天下第一庄的核心人物,庄主器重的极佳人才。
“老头子看上了他,要教他行军打仗之术,他便算是老头子的学生……我身为人女又怎好驳了老头子的面子?”白凤歌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墨容沉默,半晌:“你什么都有理。”
白凤歌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是事实,所以才有理啊。”唔,醋味淡下去了。
“……”瞥了她一眼,墨容不语,只是端起石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转身欲走。
“呃。”白凤歌一愣,这丫还在醋?
“你去哪儿?”
“去给你换看起来好看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好吃的。”他哪里又真舍得让她喝这般难以下咽的药?
只不过……是小小的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而已。
现在不满发泄了,该好好养着的还是要好好养着……包括她的胃。
看着墨容离去的背影,白凤歌耸耸肩。
别扭。
不过……
白凤歌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般别扭的他,比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要可爱多了。
……
翱龙国皇宫。
“草民参见皇上。”青年男子温文儒雅,毕恭毕敬地向龙塬行礼。
“免礼。”龙塬俊脸上挂着招牌微笑。
“谢皇上。”男子礼仪到位,表面上恭敬有加,但却丝毫无损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不卑不亢的气质。
“白……凰庄主近来可好?”龙塬一脸温和,似闲话家常一般问道。
“回皇上,草民不知。”
“呵呵……”龙塬轻笑出声:“既然不便相告,那朕自然不勉强。”
“皇上明察,草民确实不知。”
“呵呵,此番凰庄主派你前来,想必是为了讨钱。”龙塬轻笑着换一个话题。
“回皇上,庄主是唤小人前来取存在皇上这处的报酬。”
讨钱?
如果真的以“讨钱”之名把银两带回去,他可没有脸回去见庄主!
毕竟,庄主交代的是让他来“讨债”!
“呵呵,凰庄主还真是分得清楚。”龙塬轻笑着:“银票朕早已经备好了,朕稍后派人取来,你带回去吧。”
“皇上……”青年男子欲言又止。
“嗯?”
“启禀皇上,庄主说只收黄金。”
闻言,龙塬修眉轻蹙,但还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阁下再等些时候,今日午夜朕会派人将黄金运出宫门,阁下在宫门外接应便好。”
白凤歌此女,呵,连喜好都与常人不同。
银票如此方便她不要,反倒要黄金。
一百万两黄金,要运走可不是易事。
他哪里知道,人家白凤歌可是亲身经历过通货膨胀的二十一世纪人!
当然,通货膨胀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要一个古人明白还真不太容易。
“谢皇上。”
……
天下第一庄。
庄主府大堂内。
白凤歌仍旧一袭男装坐在高坐之上:“查得怎么样了?”
“回庄主,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失了绯色公子的消息。”
“失了消息?”白凤歌脸上的云淡风轻终于保持不住,一脸凝重,黑眸中泛着寒光:“怎么会失了消息?”口中呢喃着,白凤歌突然又觉得有些头疼。
“属下失职,请庄主赐罪。”黑衣男子单膝跪地,面露愧色。
庄主交代任务是对他的信任,可他却……
“炫白,你起来。”白凤歌抬手轻揉了揉眉头:“这与你无关。”
“庄主……”
“你先起身再说。”白凤歌打断炫白的话。
“庄主,请赐罪!”
他怎么能起身?他又怎么有脸起身?
“炫白,我说的话现在不管用了么?”白凤歌沉下脸:“失了绯色的消息不能怪你们。”白凤歌心中轻叹:“他有心要瞒,谁又能查得到?”
她就说他怎么会这般好心帮墨容开窍。
他是决了心要让她不掺合他这次的事情呢。
第七十一章 年幼掌权
“庄主……”炫白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凤。
“呵呵,我清楚他的禀性,更了解你们。”白凤歌苦笑道。
他们,在她身边十多年,忠诚和办事能力她最清楚不过。
只要是她交代下去的事情,他们定然拼了命都要完成的。
在他们眼中,只有完成了她交代的事情和没完成她交代的事情之分。
不管什么理由,只要是没有完成她交代事情,在他们眼中都是自己的失职。
所以,炫白此番这般,她心里明白得很。
至于那个妖孽,总是要为她做一些决定。
只要是他认为对她好的,他便会铁了心去做。
从始至终,只要他身陷危险之中,都会将她给阻拦在危险之外……
这次,也不会例外!
“庄主,属下……”炫白脸上的愧色更加深沉,黑眸中感动和愧色交织在一起。
庄主越是如此信任他们,他就越感觉有愧于庄主。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太弱了,不然的话,又如何会因绯色公子可以阻挠而无能为力?
白凤歌见状,心中微叹。
起身,从高坐下缓步走来。
扶住炫白的胳膊:“起身吧。”
炫白身子一僵,眼中似乎有了些许湿润。
缓缓站起身子,心中的愧疚感更加强烈。
庄主如此待他……
“炫白啊,我们很久没有谈心了对吧?”白凤歌收回手,背对炫白而立。
“庄主事务繁忙……”
“呵呵。”炫白这才刚开口,白凤歌便轻笑出声,转过头看着炫白:“你帮我找理由倒是找得挺快的。”
帮她找理由,可是却不帮自己找理由。
这样的兄弟……
闻言,炫白那忠厚老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属下没有。”
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从小就跟在庄主身边的人更明白庄主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一个女子,常年男装,身上肩负起来的担子比他们这些个大男人重多了。
虽然表面看起来,庄主清闲得紧,但事实上她忙得不可开交。
说得难听一点,天下第一庄这一大帮子人,哪一个不是靠庄主赚钱养活的?
“呵呵,坐下吧。”白凤歌轻笑着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示意炫白做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是。”炫白神态恭敬,乖乖地坐在白凤歌对面。
“岁月果真是一把杀猪刀。”白凤歌轻叹:“转眼间,你们这群会哭会闹的小萝卜头都长大了。”男的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女的亦可以称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