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满楼却并无王怜花预料中的尴尬,淡淡一笑,起身施施而行,来至幽灵宫主身边。
面纱之后,娇润的樱唇若隐若现。
她周身散发的幽香,经花满楼手中的折扇扇动,传入鼻端时愈发馥郁萦显。
花满楼带着欣赏之色,说着:“姑娘面纱上所熏之香与众不同,嗯,用了牡丹、玫瑰、素馨、茉莉、莲花、辛夷、桂花、木香、梅花、兰花……”
别人看他谈笑风生、优雅欣和,王怜花却与他相处已久,早发觉他双眸玄邃,眼睛微微眯起,分明已被自己惹得有些恼了,偏又顾及有旁人在,不能发作。
王怜花更加觉得好玩,语声暧昧道:“花公子于香事最是精通,怎会不知这十种花混合,便成了‘逗情香’?难道是不好意思说出,哈哈……”
花满楼恨不得立刻把这捣蛋的小恶魔捉过来打,却只能先忍住,摇着折扇,平和说道:“非也。用苏合油调和诸花的才是逗情香,姑娘却以离魂膏替代了苏合油。若有谁将这面纱掀动,便要离魂而赴幽冥。”
幽灵宫主语声轻颤:“花公子你……你可是弄错了……”娇躯也颤动起来,似乎摇摇欲倒。
她身旁的少女赶紧扶起了她,娇呼:“不好,我家宫主的心病又犯了。”
快活王皱眉道:“心病?”
那少女轻叹道:“我家宫主一见到恶人,这心病就会发作。”
花满楼摸摸鼻子,好笑道:“在下还是第一次被称为恶人。”
那少女大声道:“你就是恶人!你说我家宫主用毒,害她犯了病,你若不治好她,我可人就和你拼命。”
她杏目闪睁,银牙浅咬,当真是名副其实楚楚可人。
快活王大笑道:“可人呀可人,我若与你家小姐同鸳帐,怎舍得教你叠被铺床。”
花满楼听了,顿时想起在花家的山西别院时,王怜花调戏峨嵋四秀时吟的“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云云亦是出自《西厢》——这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一时忍俊不禁,忙轻咳掩饰。
快活王却留意到了,当下一哂:“花公子似乎深有同感。”
花满楼莞尔道:“晚辈是想起一个人,他也很欣赏王实甫的文墨。”
快活王抚掌开怀道:“那必是位妙人,哪天相见,本王要好好和他喝几杯!”
王怜花这才知道当日花满楼人虽在外面,却将自己浴室里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记了个一清二楚。当下“传音入密”对他叹道:“你这人不仅耳朵好,记性也好得要命!”
花满楼含笑用“传音入密”回复:“你才知道么?你方才故意捣蛋,我也会记着的。”
他们各怀隐衷,可人却被他们笑得脸飞红了起来,对快活王不依道:“嗯……原来王爷也是个恶人。”
快活王笑道:“正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可人眼波转动,道:“那么,我家宫主的病,说不定就是被王爷气出来的。您眼看她这么可怜的模样,难道也不想个法子替她治治么?”
快活王道:“自然要治的。”
幽灵宫主双手捧心,凄然道:“贱妾的病,只怕是治不好的了。”
快活王似已被她娇怯怯的媚态惹得神魂飞越,忙道:“胡说,天下哪有治不好的病。”
幽灵宫主道:“病虽易治,药却难求。”
快活王道:“到底是什么药,你且说来听听。”
可人眨了眨眼睛,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句话王爷可知道?”
快活王沉吟道:“心药?”展颜指指花满楼,“他恰好有!”
花满楼微笑道:“姑娘索药,在下敢不从命?只是,姑娘杀意正盛,在下着实不忍姑娘服药后受苦。”
幽灵宫主道:“贱妾所需的,并非花公子那种心药,而是真正以心做的药。”
可人道:“对啦,王爷只要将一颗心赐给我家宫主,宫主的病立刻就会好了。”
快活王仰天长笑:“好丫头,原来便是想要本王的心。”敞开胸襟,“本王的心就在这里,只管来拿吧。”
幽灵宫主道:“既是如此,贱妾从命。”
语声未了,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快活王心口。
鬼爪抓心。
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
快活王竟真的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幽灵宫主人影倒飞出去,疾退七丈,面前已站着瘦如竹竿般的黑衣人,正是独孤伤。
可人惊呼道:“哎呀,快活王竟说话不算数!”
快活王微微笑道:“本王虽然答应,但别人不许,又当奈何?”
幽灵宫主瞧着独孤伤,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独孤伤冷冷道:“某家也有些毛病,要吃你的心才能治好。”
幽灵宫主笑道:“我可没有你家王爷那么小气,你要就给你。”
突然伸手一扯,竟将胸前纱衣撕了开来,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柔软,丰满,在灯光下越发令人魂飞魄散。
这一来,连快活王与王怜花都不由一呆。
独孤伤面对着这足以令天下男子都情愿葬身其中的胸膛,呼吸已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几乎透不过气。
幽灵宫主已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纤手将衣襟拉得更开,柔声道:“你摸摸看,我的心还在跳,我的胸膛也是暖和的……现在,这一切全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拿?”
独孤伤枪一般笔直站着的身子,突然摇动起来。他一掌劈出,但手掌方自触及幽灵宫主的胸膛,身子已仰天跌倒下去。
快活王真沉得住气,反而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王怜花走到独孤伤身前,摇头叹息:“面纱上是离魂膏,衣襟上却是成殇散,幽灵门的剧毒,果然玄秘难防。”忽然手起掌落,掌风疾劲,击向独孤伤胸口。
可人诧然呼道:“陆小凤原来也看这瘦竹竿不顺眼,连他的尸首都要毁去。”
却见本已气绝毙命的独孤伤受了掌击,一口黑血喷出,静止的心脏竟又恢复跳动。
王怜花向可人笑道:“毁尸的事,在下是没兴趣做的。但在下有位朋友,人称千面公子,曾送了瓶药给在下,说是能解百毒,在下总觉他吹牛,今天恰好有机会验证。”边说,边掏出瓶药,倒出一粒弹入独孤伤嘴里。
独孤伤死灰般的脸色很快转现出生机。
王怜花“咦”了一声,喃喃:“看来,那千面公子竟不是吹牛!”
可人目瞪口呆,万料不到竟有人举手之间就破解了幽灵宫剧毒无比的成殇散。
幽灵宫主凝注着王怜花,目光隔着轻纱,就像是雾中的箭。
花满楼亦觉稀罕,“传音入密”道:“小恶魔今天竟主动救起人来!”
王怜花狡黠道:“我不主动救,菩萨心肠的花公子也会逼我救的。还不如我先将功折罪,散席后,你就不好再为我方才捣蛋的事,找我算账了。”
花满楼好笑道:“你倒知趣。”
王怜花乐道:“我向来知趣得很!”
忽有震天怒吼传来,僵卧在地的独孤伤猛地跃起,双拳齐出。他猝然发难,隔山打牛,用上了十成功力。霎时间劲风呼啸,一股排山倒海的可怕力量袭向幽灵宫主。
幽灵宫主饶是身法轻灵奇诡,但因全没想到独孤伤身中剧毒,竟能如此迅速痊愈,仓促间竟难躲闪。
花满楼长袖一挥,幽灵宫主登时脱离独孤伤的拳风笼罩,飞出竹亭。
眼看已将撞上竹桥栏杆,而且撞得还必定不轻。
谁知她刚触及栏杆,力道就突然消失,身子缓缓滑了下去。
花满楼这长袖一挥之力,拿捏得简直出神入化。而且动作之从容,更全不带半分烟火气。
独孤伤又惊又怒,大叫:“花满楼,你竟敢救她!”
快活王却笑道:“花公子温柔体贴,怎舍得让你伤了佳人的香肌玉肤,花容月貌?”
幽灵宫主死里逃生,旋即恢复常态,敛衽娇笑:“多谢花公子为贱妾出手。”
花满楼微笑:“你是女孩子,本就该被我们好好照顾的。”
再温和不过的语气,却让幽灵宫主娇躯一震。
——同样的话,他曾在巨船上对她说过。
他竟识破了她是谁!
她花容失色,急箭般退出七尺,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奇迹般将她完全掩没。
作者有话要说:
☆、花祠秘洞
这变化更是出人意料,就连快活王也为之瞠目。
只听粉红雾中幽灵宫主的语声道:“花满楼,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必取你性命……”
语声渐远,浓雾渐渐扩散,扩散……终于消失在湖山之间,幽灵宫主也随之奇迹般不见了。
可人自然还没有溜得了。
她眼珠子一转,居然娇笑起来。
笑声中只见她身子乳燕般轻盈一转,肩上的轻纱,已随着她这轻轻一转被甩了下来,露出莹玉般的香肩。
那十六个手提宫灯而来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竹桥上,此刻却已都复活了,轻轻放下纱灯,纤腰微转,甩落了身上轻纱。她们苍白而死板的面目泛起媚艳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满销魂春意。
接着,可人曼歌低唱,没有人听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么,那只不过是一声声短促的、断续的哼吟。
她们的舞姿散漫,甚至不是“舞”,而只是一种原始的、不成节奏的简单动作。
只要是男人,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听到这哼吟,瞧见这舞姿,若不动心,就必定是生理有了毛病。
偏偏,眼前这四个男人竟都像有了毛病。
快活王与王怜花是经多了人间绮色,早已见怪不怪。
花满楼本非色相所能惑。
独孤伤更若硬石枯木,对活色生香视若无睹。
少女们的哼吟声越来越销魂,舞姿也越来越急迫。
额上已泛出了汗珠,面上已红得像火。
王怜花却大煞风景地打个哈欠,脸上浮出懒散而邪魅的笑容:“可惜啊可惜,这种歌舞原该男人帮你们编排才好。未更事的小女孩异想天开出来的东西,关键之处难免就少些什么,哈哈!”
少女们的销魂哼吟顿时低下去,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住喘气,继续下去也不是,就此停下也不是,一时竟不知所措。
花满楼轻叹道:“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不过想求王爷让她们活下去而已。”
快活王捋须大笑,冲那些女孩子挥了挥手:“都去吧,都去吧。本王若连你们这些还没长成人形的小鬼都不能放过,又怎能称天下之英雄?你们一番做作,全是白费了心思。快些穿上衣服,乖乖的回家,下次若要再来时莫忘了把尿布也带来。”
可人本已被王怜花嘲弄得又窘又忿,此刻再听了快活王的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块轻纱,掩住身子,瞪着他俩,跺脚道:“一个老鬼一个小鬼,你们……你们简直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转过身子,飞也似的逃了,就像是只被鞭子赶着的小白兔。其余的少女们也红着脸踉跄而去,哪里还有半分令人销魂的样子。
玉兔降,金乌升。
王怜花又打算睡懒觉。
却又被花满楼叫醒:“你闻到香味没有?”
王怜花眉眼间露出调皮之色,猛地圈臂搂住他,鼻子贴到他衣襟上,笑道:“闻到啦。你身上永远是香的,比什么香药都好闻。有你在,那些个香珠、香囊、香枕的,全都用不着了。”
花满楼失笑道:“我说的是厨房传来的香气,这一定是仆妇在做面茶呢,咱们去向她们讨来喝。”
王怜花仍在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嘟囔:“让她们送来就是了,还用跑去讨要。”
花满楼道:“这就像你带我去喝的羊汤,自己找去才有意思。若让她们送来,她们必定小心翼翼地再另外精细地做上一份,味道就不一样了。”
王怜花被他说动了好奇心,匆匆穿衣洗漱了,随他一起直奔厨房,就像小孩子结伴去偷东西吃般新奇兴奋。
快活林虽宴饮丰盛,但各大馆舍也都设有小厨房,供豪门贵客自带的仆从随时制作更合自家主人口味的私房小食。而这让花满楼和王怜花寻香而来的面茶,却只是仆从们依甘肃当地市井的粗犷之法,做来自己享用的早餐。
两人赶去时,锅中正熬着加入薄荷、藿香、花椒等香料的乌茶和小麦面粉,茶汤翻滚,馨味扑鼻,诱得人馋涎欲滴。
两人耐着性子躲在一边,直到茶汤出锅,被舀入一只只大碗,烧饭的中年仆妇又将炒好的臊子、豆腐、土豆、鸡蛋等配料调入碗中,两人这才现身讨要。
厨房里的七八名仆妇见了花满楼,连忙又是问安,又是让座。
管事的受宠若惊,满脸堆笑:“七少爷,您倒稀罕起这个!您若早吩咐一声……”
花满楼温和笑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