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记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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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面之感慨了。
唯一高兴的是我的火药研究所居然出成果了。
火药研究所的爆竹师傅们把我请过去,个个都有兴奋之,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铁匣子。
我看他们这般郑重其事,也不有点兴奋期待。
匣子打开之后,有一格一格,都用油纸包着,师傅们小心翼翼地一一打开来,都是或黑或黄,颜深浅不一的粉末,又或者搓成一团状。
师傅们和我到后头比较荒芜的院子里做实验,选了一些粉末物体,加上引信,点燃之后我们远远地躲着,爆炸声震耳聋,还配上火光什么的,很有特技效果,府里的奴仆们不少因此受了惊吓,乱窜乱跑,也有人哭爹喊娘,引发一场不小的混乱。
我把大家安抚下来,好好嘉奖了爆竹师傅们,目前的火药水平完全能赶上以前的黑火药水平。当然,离造枪造炮做子弹还有以光年记的距离,而且储存危险,发挥不稳定。我想起解放前那些村子里自己烧的土地雷和手榴弹,外壳似乎是用土烧的,好像烧陶一样。
把这一设想同师傅们说了,我又因为他们取得的成功给大家发了可观的“奖金”,提高了“科研经费”,大家都乐得有点屁颠屁颠的。
红凤让厨下给我做了消暑养胃的“荷叶碧粳粥”,作为晚餐兼宵。天气炎热,我想喝冰镇酸梅汤,但该项请求被驳回来了。
终于又回到我的水榭,我那张小房子一样的大。房间也好,也好,处处留着锦梓的痕迹,自然又有一番黯然,牵肠挂肚,反复思量,不过想到之前有些事,想得出神,也不要微笑起来。
这一晚上睡得居然异常的好,只不过半梦半醒之间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又不记得细节。
天还未亮的时候,爬起来上朝,我又恢复到一大早天还黑乎乎的爬起来,梦游一样去上朝的日子。有时候会为了不去早朝希望生病,希望能出些意外事件。
我在红凤等侍伺候下紧张地穿好衣服,任人摆布,让她们伺候我吃下早饭,坐上备好的马车,朝宫中驶过去。
马车不再是四匹“乌云盖雪”所拉,车上也不再有锦梓沉默而坚若磐石的身影,我打瞌睡的时候,无法再跌进安全的怀抱,实际上,我撞到了头。
不是没有想哭的感觉。
车窗外,开始泛白的天边清晨的薄雾里,已经可以看见皇宫建筑群的檐角殿顶,相互掩映,我慢慢定下心,眼光慢慢镇定。
马上,就要见到很久不见的小皇帝,要面对重新站到殿上的邵青……了。
嗯,过渡的一章。最近的更新我都觉得很对不起大家,不过实在是……大家要是知道最近我是如何被公事私事全赶到一块儿,挤祷有喘息的余地,一定会原谅我的。
五一之前真的没法保证一周两篇的更新了,请大家谅解。
这周繁体版第一本就要出来了,要想买繁体版的朋友,可以去聿书的网站订购,至于简体版,就还要等一个月。
呼,又三点多了,我已经困得快睡着了,明天还要早起,所以,我去睡了……
第一卷 回朝2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我和周紫竹下车下马时堪称万众瞩目,昨天没去接我们的员也开始嘘寒问暖,古韵直和李闵国都没什么,不过周紫竹走到古韵直面前,两人并肩而行。刘溪昨天有事拖住,没能去接我,现在凑上烂一番亲热。高玉枢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继续在好些人鄙夷的目光里说些肉麻话。
邵青姗姗来迟,看他下马,我就僵了一下,好些日子没见,他倒真清减了些,有点郁郁萧索,比往日更多一份温和收敛,却也显得雍容了一些。他下马后自然很多员问候,他的目光越众找到我,停了片刻,微笑了一下。
我不由自主就朝他走了过去,感觉似乎很多人为我让开了路。
“青莲,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仍然含笑看着我,温声说。
“哪里。敏之身体可曾大好了?”我说着毫无意义的客套话。
这个男人似乎老给我压力,总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十来岁的时候,开始发育的四肢身体不协调,在成熟的大人面前不由自主觉得别扭不自在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我总是觉得自己的真相会被他看穿,而面对这个真相,邵青从某种意义上是这其间的被害者,这种心态,大概和肇事司机面对车死者的家属一样吧。
“托福。”邵青又微笑一下,依旧温和,但是溶疏离,他竟然就这样从我面前走了开去,去对另一个大臣说话。
我有点瞠目,幸好这时上朝的鞭声响起,大家又鱼贯入朝,不然还真是尴尬。
二十来天没见到小皇帝,用眼睛往上头瞟了一眼,这孩子似乎也长大了点,坐得依旧端端正正,我瞥他的时候,这孩子恰好也越过众人头顶看着我,目光相遇,他眼睛里露出一点雀跃笑意,脸上却仍然很符合皇家教育的一本正经。我忍不住也有点想笑。
这次朝会的核心人物自然是我和周紫竹,还有被押解回来的卢良老兄。
根据正常的舍卒保车定律,我作为和卢良一个体系的“OSS”,一定要越众而出,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地攻击他,主张严办以撇清关系;而作为敌对派的清流,则应该言辞温和,意义恶毒地迂回攻击,句句不离要钓出幕后大鱼。不过今天这个角由李闽国大人一派担当,由于当事的周紫竹几乎没说什孟作的话,所以收效不大。至于我的台词,我昨天就忻演讲稿,背得滚瓜烂熟,现在背出来,其慷慨激昂的程度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我和姓卢的有杀父夺之恨,不共戴天之仇。
如此折腾了一个时辰有余,毫无意外的没有任何实际结论,然后吏部尚书突然问始终一言不发的邵青的意见。邵青故作谦虚地说:“武将只知行军,不知国政。便有陋言卑语,恐遗笑诸公。”
大家于是又客气一番,恭维他“素有老成利国之驯,邵青又再三谦让,最后终于站出来,正了神说:“青不知律,唯知人情,百姓遭遇大患,生死一线,而贪没赈粮,竹死地,不论其缘由,均是不赦之事。”
邵青态度明确,大家又讨论起来,最后散朝虽然没出定论,结果如何明眼人也有数了。
我和周紫竹还得了赏赐,我得了帛百匹,黄金四百两,和阗玉环六只。
下午我要去宫中继续教育小皇帝,小皇帝对我的回来实则是欢喜得疯了,虽然努力克制不失仪,还是表现热烈得紧,等我拿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糖人,竹蚂蚱,泥猫,这家伙就和普通小孩没差别了,趁着在书房宫太监们不在,还抱了我一下,黏着我撒了好一会儿娇。
我们玩了一下午日冕之类的玩意儿,其实小皇帝真的是很聪明,在科学类学科方面也挺有天分,若是在现代,说不定将来也会长成IT精英。
小皇帝玩累了,突然神间有点抑郁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抬头看着我,说:“那个卢良,非死不可吗?”
我立刻明白小皇帝也知道了卢良是卢大有的叔叔的事情。
沉默片刻,我轻声,但坚决地说:“陛下,律法是立国之本。不可因人,因政废法,否则民众就无所依从。另外,卢大有是卢大有,卢良是卢良,卢大有为国尽忠的功劳,陛下可以封赏,可以旌表,卢良最不容赦,不可因此轻易混为一谈。”
小皇帝听我说完,点了点头,又沉思很久,露出闷闷不乐的意思。
接下来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很多,无论是公事还是府里的琐碎小事,我费了很多精力,一一处理。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最酷热的夏天也慢慢过去,天气有一点开始凉爽,锦梓始终没有回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适应了。有时候会觉得可能这个人只是我想象出来的而已,有时候却又觉得一回头那家伙可能就在窗户那边坐着,趁我不注意看我。
锦枫一个人郁闷地住在“中直馆”,不大在我面前出现,依旧不和我一起用膳,虽然我认为他的寂寞肯定不逊于我。有时候我会去看看他,结果大部分时候他都在练武,他开始越来越像他哥哥,倒是真的开始成熟起来了。
其间还有一件事:田纯告诉我,被派出去办事的朱纤细突然失去了联系,他又派了几个人出去找,攘无音讯。老田面无表情地说:可能是出事了。
这件事叫我很郁闷,老朱不算什人也不算坏人,毕竟是我的手下,还是有几分亲切和护短的心理,如果为了我的事就这么死了,还是会让我很难过。
卢良在我回京的第九天,被斩于东市。
等到月底的时候,有一件真正的大事发生了。
匈奴烦。
匈奴世居北方,逐水草而居,放牧马羊为生,民风彪悍,骁勇好战,骑兵很厉害。算得上是圭朝的宿敌,大大小小的仗几百年来几乎每年都要打,他们以掠夺为主,倒不大占土地,往往都是把所过之处掠夺一空。
因此,每年来犯,大约都是秋收以后,今年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居然就大动刀兵,而且竟然打着帮助回鹘公主复国的旗号,气势汹汹而来。
说实话,圭朝和匈奴之间的战争,实在是负多胜少,匈奴一直是圭朝君臣心头的头号大患,这一下自然是朝野哗然,举国动员,谁也不敢轻敌。
要领兵迎战的当然非邵青莫属,邵青的军队久居北方,其实本来就是对抗匈奴的,邵青本人也是在与匈奴几次对抗中积下军功出头的。他对付匈奴的几次都不曾吃过亏,军威很重,因此朝野都对他抱以极大信心。
这次匈奴来犯的势头不小,恐怕是近十年罕见,但因为有邵青,大家还并不怎样恐慌。
所有事情都被抛到了后头,六部尤其是兵部户部紧张运作,用最短的时间准备着军咙饷,御寒的衣服靴子等军需。
邵青也迅速做好再次出征的准备。
出乎意料,但一想又很在意料中的,出征前两天,他令人送来便笺,约我在城外翠晞山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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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真的很不好意思,五一之后会好一些吧,到时候一定会努力写的。最近实在很难挤出时间啊。
繁体版第一本已经出来了,不过目前我还没拿到样书,想要购买的可以到聿书馆的网站看一下,他们可以邮购。五月简体会出两册。
第一卷 将别离
翠晞山地处荒僻,出得南城,还要纵马驰骋片刻才到得了。如今已经到了六七伏的辰光,天气已经不大热了。红凤甚至恨不得这就让我开始穿夹衫。
南城本不大繁华,出了城门之后就更显冷落,这一路到翠晞山就是大片荒野。虽然说不上“风吹草低见牛羊”,但一眼能见到天野分际,有风扑面微凉,倒也叫人心胸一爽。
此间凄凉,似乎秋天也比别处来得早了些,有些野草尖上已经开始泛黄。便觉得多了几分肃杀。
我拍了拍壁炉的屁股,它难得有机会在大片空地上奔跑,其实根本不用我催,早撒蹄子跑开了。
壁炉的速度,也说得上追星赶月,不过片刻,便到了一座山头,这山也不算高,也不算矮,山势不险,然时有奇峰突起,绿意葱茸之外,还有清澈的小溪潺潺。山腰似乎还有个亭子。
我下了马,正想给壁炉饮点水,小溪里便多了倒影,我一僵,慢慢站起来,便见到邵青青袍宽袖,淡淡望着我。
我朝他微笑了一下,他也回我一个淡笑。我不知怎的,总觉得他这次养病回朝变得更成熟了一些,换言之也就是更加老奸巨滑,不露声,莫测高深。但不管怎样,确实减了锐气,多了萧索。有时候想起来,也不免有些许怜意。
邵青和我大概想的差不多,也没有带家人随从,只骑了匹马,他从马鞍袋里取出皮水囊,回头朝我一笑:“有酒无菜,可肯赏脸共谋一醉?”
我点点头。
“去亭子里?”
我又点点头。
我和邵青牵马上去,和他一起把马儿系在亭子旁边的树上,我们进了亭子,在石桌旁坐下,邵青打开皮囊的塞子,喝了一口,递给我,我没犹豫,接过来灌了一大口,酒味出乎意料辛烈,但余味甘醇。我有点不习惯,被呛得大声咳嗽了几声。
邵青侧过头看我,低笑了一声:“梨白,对你是不是烈了?”
我摇摇头,又喝了一口,还给他。
他又喝了一大口,却没再给我,自己拿在手中,沉吟不语。
我默默拢袖在一边,也不作声。
邵青望着天边浮云,神渐渐悠远清淡起来。慢慢开口说:“我初入军中,驻地就在这附近,有时烦了闷了,就一个人来这里待着。我可还从来没跟青莲来过呢。”
我想了想,说:“今日为什么同我来?”
邵青又喝了口酒,笑而不答。
我静静看着他,他又喝了一口酒,突然朗声吟道:“鹏鸢展翼凌九霄,且笑苍穹空浩渺。祥龙在天布雨露,腾身移步天下小。挑灯朝舞露意冷,功名轻取汗青薄。请向汉武歌一处,邀得秦皇共射雕!”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