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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伏诡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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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两手拍在腿上来回磨蹭,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这舍监也当了不少年,就算人走了,心里也还挂记着,在临走之前悄悄把这宿舍底下的秘密告诉王家婶子,她还笑我迷信来着,对了你们怎来打听那宿舍的事?又发生什么了吗?”

李安民正要说话,才发出声音叶卫军就抢先开口:“没什么,我们也住在那宿舍里,最近发生了点小事故,有传闻是坍塌事故中死掉的学生鬼魂作祟,现在的舍监一问三不知,我们才找到您老头上来。”

李安民看了他一眼,闭上嘴巴不说话,魏广宁拿起烟斗抽了口,咂咂嘴,“什么学生鬼魂,没那回事儿,我老魏亲自把每间房子都查过了,还会有错吗?就算是有鬼魂,每天诵经不就能超度了?八成是王家婶子没听我的话,回去叫她照着我说的做保准就没事儿了。”

听他说了这话后,叶卫军也没继续追问,反而聊起家常琐事来,东家长西家短,从村子的历史风俗聊到魏家的家族史,原来魏老头还是村子里的孝子模范,院门口的横匾还是村长亲子颁发的荣誉牌匾。

魏广宁前后娶了两个老婆,大老婆死得早,成亲没两年就病故了,据说生前是村里出了名的贤媳,可惜肚皮不争气,直到死都没给魏家添个一子半女,小老婆是村长的女儿,头一胎就给魏家添了两个男丁,魏广宁是在儿子出生后才去白伏镇上找活干,目前他大儿子已经工作了,小儿子还在县城里上学。夫妻俩不愁吃喝,就安生地在家里照顾老母亲,跟着一块儿颐养天年,李安民觉得日子能过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就算没得到大富贵,至少活得舒畅,平平淡淡才是真呀。

话题扯远了,叶卫军似乎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兴致勃勃地跟魏广宁聊起当地的风土人情,李安民默默旁听,几次想出声阻止都忍住了,内室的老太太和儿媳没完没了地梳着头发,外面的阳光把院里的景物全都照成灰白色,有些冷冰冰的,魏老头吐着烟气,却闻不出烟味来,满鼻子都是桂花油的味道,从鼻腔直呛入脑门里,闻久了有些晕乎。

风呼呼地刮进来,直往颈窝里灌,李安民觉得浑身发凉,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又往叶卫军身边挨近,她对两人讲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一无聊起来就开始打瞌睡,眼睛开合几回就靠在叶卫军肩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冰,就好似体内的热气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她挣扎了一下,感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脸,低沉的声音像闷入水里似的,在耳边飘忽地响起:“小妹,别睡了,醒醒。”

李安民睁开双眼,首先跃入视线的是叶卫军逆光的面孔,她有瞬间的茫然,但是很快就睡意全消,因为她发觉自己正躺在叶卫军怀里,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这场面是够尴尬的,李安民在最初的心跳加速之后立即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小半步,正想说点话来调节气氛,但是头一抬,周围的景色让她彻底呆掉了。

她不是在老魏家作客吗?这儿又是哪里,前方碎石成堆,一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风吹过时掀起漫天黄土沙尘,把周围的景物遮得若隐若现,更添了几许萧瑟凄凉。

李安民揉了揉眼睛,求证地看向叶卫军:“我们不是去了子孝村,进了老魏家吗?这又是哪里?”

叶卫军坐在木桩上,朝前面抬了抬下巴:“前面就是村落,半年前这地段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山体滑坡,子孝村在那时被泥石流给冲毁了,由于发生事故的时间在半夜,全村上下没有一个幸存的人。”

李安民当场浑身冰凉,寒意从脚底一丝丝爬上来,她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声音:“那……咱们刚才进村,被人缠着推销商品,还进了老魏的家跟他聊天……在村子里的碰到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梦?”

叶卫军没有正面回答她,穿上外套,从袋子里掏出一叠纸钱,划根火柴点燃,五指松开,纸钱随风飘散,在空中烧成灰烬,做完这件事后,他看向李安民:“刚才我就是这么给她们钱的,两包纸烟也是这么送给了魏老。”

“什么……意思?”李安民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但是本能地抗拒那种想法。

叶卫军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撇嘴微笑:“我不是说过这地段呈凶形吗,阴气久聚难散吗?你看上面。”

李安民听话地抬头望天,刚才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一看才发现头顶只见一线天,两边山势内倾,像个葫芦似的把这座废墟包拢在中间,沙化的黄土尘粒在半山腰形成团团厚重的浓雾,将阳光遮蔽得时隐时现,站在葫芦底部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热度。

李安民的悟性还是挺高的,为了黄丽娟的事,她也查了不少鬼怪神说,叶卫军言明阴气难散,又叫她看地形,她斗胆揣测其中的含义:“因为阴气散不掉,阳气又下不来,所以……大白天撞鬼很正常是吧。”

她真希望叶卫军否定啊,做白日梦怎么都比撞鬼要舒服吧,虽然刚才的所见所闻还历历在目,真实的让她无法说服自己是在做梦。

叶卫军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赞赏表情:“村民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丧命,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在泥石流过后,仍然不断重复着日常的生活,是一群被地气束缚在阴阳路上徘徊的死灵。”

这话说得怅然,李安民不由也跟着感慨起来:“听你这么说,他们还挺可怜的。”

叶卫军轻笑了声,从地上捡起一个破损的头油罐子抛上抛下:“天灾人祸,这就是命。”

李安民发现他手腕上有两块硬币大小的擦伤,皮都磨破了,渗出血迹来,忙拉住他的手:“你受伤了?”

“没事,刚才不小心擦到的。”叶卫军抽回手,放下袖子盖住伤口,“走吧,还有个地方要去确认一下。”

请神容易送神难06

李安民看他不在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望向被黄土山石掩埋的村落,想到前不久还在这村里穿街过巷,原来一切只是残影?怎么来时看得真切,村民们个个栩栩如生,睡了一觉后就全走样了,要说是阴气不散,景象就不该变来变去,一会儿能看得到,一会儿又看不到又要如何解释?

叶卫军像能猜透她心事似的,解释说:“这些东西不是谁都能看得到,根据个人体质不同,能见度也有差别,阳气过旺的人是看不见的,而且人体的阴阳也会随着时辰的变化而变化,时而能见,时而不能见都是正常现象,你别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

李安民吐了吐舌头:“能见到就够不寻常了吧,那你呢?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吗?”

叶卫军没正经地打趣:“我祖上是茅山后裔,专门抓鬼的,你说我看不看得到?瞧——你身后就站着一个呐。”

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李安民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也不敢回头,赶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胳膊,眼角余光瞥到他嘴角斜扬,心里不免有些懊恼,这人平常有板有眼的,什么时候变得爱逗人了?

她知道叶卫军没事就钻研风水堪舆术,替人相房子也包括在福百顺房屋中介服务部的业务范围之内,这类人通常知识面广,涉猎众多,对各地传统风俗都有了解,真要追根溯源起来,风水术的根本立足点就在于阴阳学说,跟神鬼论脱不了干系。

李安民会寻求叶卫军的帮助也因为他是懂行的人,不过他今天的表现太不给力了。

“卫军哥,我说你跟魏老头说了半天闲话,怎就没个重点呢?咱们来打听消息,感觉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上了,那老鬼没说实话吧,跟外面传的不一样,坍塌事件要是没死人,又会是从哪儿透出来的风声?”

什么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传闻必然有其根源,魏老头说话时眼珠子不停打转,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做人如此,做鬼肯定也好不到哪边去。

叶卫军自有定论,只说:“难说,不过,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找线索,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他不把话说明,李安民也不多问,比起她的了无头绪,至少叶卫军有个明确的目的。他们沿着废墟边缘行走,其间不断有零碎的山石从斜坡上滑落下来,每一步都走的胆战心惊,万一在这时发生大面积的山体崩塌那就完蛋了,听叶卫军的口气,这地方连死都死不干净。

叶卫军从包里拿出罗盘比对方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村后十里外的山洼里,叶卫军沿着山根行走,边走边朝四面张望,就在不远处有个小山洞,洞顶上竖着一只鲜红的鸡形木牌,呈独脚立地状。

叶卫军吐了口气,说道:“不出所料,这里果然别有玄机,还是座融合了太极晕与天心四象的墓葬。”

李安民一知半解,只能虚心求教:“墓葬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吧,什么叫太极晕?还有什么讲究吗?”

“简单来说这处洼地就相当于是个天然地穴,这附近的环境被人为改造过,借以让此地的风水变得适合墓葬,太极晕是指在地穴周围呈圆形发散形状的场地,天心四象是指以地穴为中心,山峦前后左右环绕分布,两相结合有乘生气克阴邪的作用,不过……还不止这些。”叶卫军指着左手边的土坡,“东面立桃木人,西面山势从远处堆叠而来,正迎着前面的水流,这是典型的穿龙道,洞顶的红鸡代表重明鸟,是盛阳之物,古来就有重明镇宅的风俗,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安民闭上眼睛,在脑中搜索最近查出来的资料,桃木又称降龙木,古代有刻桃木人镇宅的习俗,鸡是五德之禽,在鬼门关外报阳时,鸡鸣即为慑鬼令,穿龙道倒是不太清楚,大概也是驱阴乘阳的地势,这么联系起来确实有问题,李安民想着想着连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说……单纯找个风水宝地葬人需要用这么多辟邪物吗?那墓穴里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叶卫军走到山洞前,折下一根枯枝把洞口的蛛网拨掉,弯腰钻进洞道。

李安民也紧跟在后面进去了,人是被请来帮忙的,事主袖手旁观怎么也说不过去,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拔开,叶卫军听到声音回头瞟了眼:“你这是干什么?”

“预防万一。”李安民咽了咽口水,这洞道狭窄幽深,风从里面倒灌出来,阴湿味很重,万一真遇上“好朋友”,至少要有个准备。

叶卫军嗤笑了声,“刀子是用来对付人的,你要是怕就别跟进来了。”

李安民脸一热,还嘴硬:“捅鬼是捅不倒,对怪物僵尸之类的应该管用。”

两人蜷着身子走了半天,越往里越宽敞,洞道的尽头竟然连着一座暗窖,叶卫军拿出手电筒往四处照,这地窖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四四方方棱角明显,地面和山壁都浮现出焦黑的痕迹,沿墙根开凿了一排地槽,槽中波光隐现,应该是盛了水。窖中央有个窨井盖,盖子上镶着两把无柄斧头——这个李安民倒是知道,由于盘古用斧开天辟地,也就是说能劈开阴阳,凡斧形的器物被普遍认为有镇鬼的法力。

叶卫军绕着窨井盖走了一圈,蹲下身来,伸手在盖子边缘一抹,凑到鼻下嗅闻,借着电筒的光线可以看到手指上沾着层半透明的软膏,地上也有,像封蜡一样,凸凹不平地堆积在窨井盖边上。

这洞里的气味本来就很难闻,从这窨井盖的缝隙里更是飘散出一股腐臭的焦糊味,李安民也蹲了过去,正想去摸窨井盖,叶卫军突然说:“这是尸油。”

李安民一惊,手僵在半空中,慢慢又缩了回来,叶卫军搓着手上的油膏,起身往角落里走,李安民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地槽前,叶卫军把手电筒递给李安民,撩起袖子,两手伸进水里,李安民发现他的手臂上不止有一处擦伤,这地槽里的水还不知道干不干净,万一伤口被细菌感染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李安民连忙拽住叶卫军,把手电筒往他外套口袋里一插,自己撩高袖子下水摸索,一边问:“要找什么东西?”

叶卫军甩了甩手上的水,拿手电筒照过去:“你摸到什么都拿出来就行了。”

李安民点点头,顺着地槽一路摸过去,要说不怕是假的,这种事简直就像摸金校尉的勾当,槽里的水很深,指尖够到底时,水面直没腋下,袖子基本上全湿了。

她把三面地槽都摸了个透,从里面捞出长钎、杵子、倒钩等生锈的铁制工具,叶卫军把它们全部排放在地上,大大小小,总共有二十来件,他把一根长铁棒穿入盖子中心的把手里,握住铁棒末端朝一个方向使力。

没多久,窨井盖就被旋开了,露出半个黑幽幽的洞口,李安民走到洞边上,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下去,喃喃低语:“堆着很多碎石屑,黄一块白一块的。”

叶卫军面无表情地提醒她:“不是石屑,这些都是人骨。”

李安民愣了愣,手一抖,连忙移开电筒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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