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至尊姊妹-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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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悦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点头哈腰的掌柜,约莫是四十有几,不比一般女子膀大腰粗,反而有些纤瘦,。她穿的是一身浅黄色绸缎长衫,上面用彩线绣着的百福图,谷悦忍不住细看了刺绣的工艺,的确是把“平、和、匀、细、密”结合在一起,那线用的也是三股彩线,构思精巧,针法上也是各有不同,最是难得便是底纹错落有致,更显得这衣衫没有半点单调。腰上系的是黄绿色腰带,上面绣着常见的双蝶花纹,别的是青玉貔貅扣,也算是合了经商的意思。下面用的是同样的料子,绣的是蟾宫折桂,谷悦只在心中记下,却不在面上显露半分。
“是是是,您说的对。”掌柜一直应声,“我们这里是蒙了圣上的大恩德的,容不得半点假,再说东家对我们也实在照顾,我们哪敢有什么欺瞒呢?”
“知道就好,如今生意都是不好做的,你们这里虽说人人都知道是凤后的产业,也不能逼着人家来买啊,重要的还是物件要好,咱们也不是那种强买强卖的人。凤后在宫中不容易,使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们这里能帮就帮上一点,总不能给他使绊子。”谷悦轻轻拿起茶杯,只闻了一闻,是龙井,虽说名字响亮,这里的却算不上上品,又放下茶杯,“你家主子如今也算是大喜了,过些日子,有你们的好处。”
“多谢您的提点。”掌柜的立刻吩咐人去钱庄把这些日子的盈余取了一半,求着谷悦稍进宫里,又让人捡了些上好的小物件呈给谷悦,“草民也没什么本事,只是这些东西还是能拿得出手的,这种彩染料子怕是宫里一年也得不到几匹,前些日子刚弄出来,就想着有机会跟主子说一声才好,如今您来了,也算是帮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不然,纵使这东西再好,我们也是不敢擅专的。”
“哦?本宫闻说彩染不易,一匹布出几种颜色,还能分配的合适,就难得了。掌柜有心了,本宫一定拿回宫里,呈给凤后决断,过些日子,掌柜的便去雁字回时听消息吧。”
“多谢侍君。”
“金秋有秋闱,明年也算是个大年了,你鞋上的蟾宫折桂不错,找人多弄些也是好的。他们不巧,先皇那时候去了,攒了六年才等几日,他们也是十年寒窗过来的,巴望着桂枝片玉,光生于家,你守着雁字回时,又有那样的背景,莫要辜负了才是。”
谷悦拿了掌柜放在桌上的账本,无论掌柜的如何期许,始终不曾打开看一眼,摆弄了一下自己腰间别着的双扣辟邪玉,又指了指账本,“这东西,都是你家主子的,本宫是万万不能呢越俎代庖的。这账本,本宫就收着了,你让本宫交给凤后的东西,自己找人送去雁字回时,本宫如今没带什么人,也不方便拿着。可有一样,你送了什么总要做好了明细,一份放在店里,一份交由宫中,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也不能说是本宫的不是。”
“还是您思虑周全。”
周全?谷悦在心中轻笑一声,不知道有没有你周全呢?志在科举本不是什么错,多福多禄,一般人都是求之不得的,无可厚非,这人心思灵巧,知道怎么去安排店里的人还知道用自己的服饰推广店内的产品是个难得的经商材料,偏偏要去考科举,虽说士农工商,商为末,但若真的为凤后做好了事情,还怕没有什么好处拿吗?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希望你这个掌柜真能做的长久。
科举,真正爬得上高位的能有几人呢?
——我是分割线呢——
凯风一人敲了徐府的门,按照朝日的惯例,不是钦赐的将军府不能以“将军府”三字作为牌匾,所以徐图这里还是写着“徐府”。
玉牌一亮,顺利进门,下人赶紧通知徐图,不曾想那人正在沐浴,凯风倒是不介意,顺便打量了一下徐图的住所。进门就是一个小院,两面搭着芸豆架,院子被弄成一陇一陇的,种着各种瓜果蔬菜,徐图,你还真是居家啊!能把自己家弄成这个样子的大臣,整个朝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沿着小路,走进了正厅,一进门就瞧见正对着墙上弄了好大一幅猛虎下山图,凯风不悦的轻皱一下眉头,哪有人在家中的正厅放这个?又环视了四周,整套的黄榉木桌椅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黄杨根木做的整套茶具也让凯风苦笑着摇摇头,朝日的俸禄当真如此不堪,你一个将军活得如此凄惨吗?家中的装饰用的都是一般的木料刷的漆,虽然遮了,凯风还是能够看出质地的,毕竟当年跟泠亲王学做制琴,也不是白学的。茶几上摆着的都是一般的陶器,表面粗糙不说,花纹样式也是单一。
凯风初时只觉得这个徐图的品位实在太低,一个男子,在家中摆了一副猛虎下山,还有什么人会接近呢?
接近?想到这个词,凯风只觉得一阵心寒,拿起了黄杨茶杯想着暖暖手,却发觉这种质地比不得瓷器跟紫砂,哪有什么暖手的功效呢?是啊,徐图是不想任何人在接近他了,身在官场往往身不由己,可是他早就应承了凯风的心意,不入后宫,便注定一生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左侧的小室里面,又一张桌案,想来是会客时候,偶尔会用到的。都是寻常物件,只有一个杜木刻雕,倒是让凯风摆弄了一会儿,小小一块方地,竟能刻下百余字,这人的工艺科不一般。不经意一瞅,又发现一枚精巧的铜制印章,分明是熔炉重做的。
凯风不由得想起一直推崇的活字印刷,只是真正实行起来却发现不易,工匠难寻,为了书本的症结,需要保持同一个字体,然而不同人的字总有差别,让同一个人做一组字又耗时耗力,开始时用的木料,珍贵的木材谁会舍得干这个?一般的木料又常常会因为温度、湿度的关系变形。
加上回声书店中有为数不少靠着手抄书挣钱贴补家用的人,这件事也就慢慢缓下来。若是真的有人深谙此道,能够做出不少的铜字,也活字印刷也就靠谱一些了。工部那里一直想改革却没有什么机会,王家把持着工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霍大人最近也没什么建功,大事上很难有提升的机会,可是铜字的事情,若是在明年的春闱之前弄明白了,谁又能说不是大功一件呢?
徐图,果然是福星!凯风再一抬头,正看见对面墙上的钟馗打鬼羽毛绣画,不由得轻抚心口,这里怎么也有钟馗呢?偏又做的这般的栩栩如生,可惜了这些个羽毛,绣成了这么一幅好画,却被这个人挂错了地方。
墙角的黄铜灯架分为三层,三个角度,铜针上穿着的蜡烛已经烧到了根部。地上放着的书画缸中书画凌乱,可以显出主人的心性。
离开小室,又踱步回了客厅,下面踩着的地毯绣着棱锥似的花纹,听说此类花纹属火,徐图,你的火气倒是不小啊!凯风随即释然的一笑,这个呆子还真是听自己话呢!
惊慌失措,刚刚梳起的发上还沾着水珠,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就赶紧来见,一入客厅,正看那人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对鸳鸯佩剑发呆。
“臣徐图拜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半晌没有回应,陛下难道是生气了?按说不该,陛下不是那种会在小事上计较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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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见徐
鸳鸯佩剑上面挂着鸳鸯玉坠,鞘口为铜制,虽然磨痕不少,却不曾生锈,可见主人常常抚弄,八卦护环连着深蓝绸镶石榴石系腰带,鞘尾用的是如意剑镖,剑鞘身上弄得是青玉云纹名牌。不是什么金珠镶玉的贵重物件,却配得上徐图的个性,重实用,而不是花哨。
凯风上前拿下这一对剑,一拔剑柄,两把利刃,剑上虽有伤痕无数,却一点都不妨碍独有的冷傲气息,凯风将剑鞘一放,指尖轻抚,弄得徐图一阵紧张,此剑锋利无比,寒光袭人,只怕会伤到陛下。
“你这对剑真是好啊!明闪闪青锋晗光,情切切剑做鸳鸯”,指尖轻走,笑容苦涩,凯风感慨道:“叹只叹朕这里冷冰冰铁铸心肠,竟使它劈对分双。爱卿若为此剑,便好了。”
徐图不敢答话,当日含香亭一别,君臣名分已定,从此再也不能往金屋玉楼上作何遐想,如今陛下多生感慨,自己也不曾有半分后悔,纵使无悔,还是有些怨恨的,只恨自己身份卑微无依无靠到了今日,又是这朝日头一个为官的男子,不能离开朝堂开了男官嫁人的先例。
凯风把剑鞘一个个套上,却不把它挂回原处,只放在手心里面捧着,“你起来吧。朕来的不是时候,不成想你竟在沐浴,说来也奇怪,怎得这个时候想起来沐浴了?”
“回陛下的话,今日无事,不需往宫中议事,臣跟侴大人有约,订了未时三刻,便将练武的时辰挪了,想着那样的邋遢样子见客有所不便,便去了。”
“侴?这姓氏难得,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在朝日的朝堂上,似乎只有兵部侍郎侴谋大人。”先皇也真是有意思,重用的两个男官,一个叫徐图,徐徐图之,一个叫侴谋,筹谋千里。
“还能有谁呢?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刚赏了拓本给他,要他勤加练习吗?还说什么跟臣相像的话。”徐图立在原地回话。
“哦?他还真是藏不住话,竟什么都跟你说了,说也无妨,朕瞧着这几日他的字也算是有长进了,不辜负朕特意让人去国子监找的拓本。你不曾见过他的字,也不知道朕当时的心情,拿到他呈上来的奏折,朕根本是不晓其意,不可卒读,不忍直视,把折子给了写意,连她都皱了眉。写意那是什么人?跟朕多年,还跟了尊亲王一些日子,连她看了都皱眉的东西,你想想那有多糟糕。同样是武科出身,你就好上不止一点。”
“谢陛下夸奖。”
“坐吧,这上位有两个,且上坐吧。那个侴谋的事情,稍后他来了再说。之前朕正想着要找他说说,没想到这么巧,你们有约,那便一并说了吧。”
“是。”早就感受到陛下要拿兵部开刀,可是让男子掌管一部之事,是从未有过的,陛下的意思,这个侴谋是要得了重用的,就算是勤加练习,也不会钦赐拓本,除非这是为了昭示恩宠,给某些人做戏看看。
徐图听话地坐到凯风对面,扭转着身子,冲着凯风的方向低头待命。
“爱卿,你这府邸,朕还是第一次来,有些话不得不说”,凯风看了手里的茶杯,指了指,“你说你拿着那么高的俸禄,就用这样的茶杯待客?别人也就罢了,茶不昂贵不精细也就罢了,场面上的东西总是要过一过的,朕知道你统管军队的事情在行,朕把你调来京城,你心中还是有些不悦的,但朕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你静候佳音便是。”
“是。”
凯风抬起头,看了看那身后的猛虎下山图,冲着徐图绽开一抹无奈的笑,“也不知这是谁送你的,怎的就被你挂在了这里?恶禽猛兽原是不能挂在客厅里的,此等凶兽,视为不吉,即便要挂,也不能挂这种,口不能向内,要向外,哪有人往家中引灾祸呢?你这个厅中,有利器,有猛禽,挂的羽毛刺绣还是钟馗打鬼,放眼朝日,哪有这样的客厅?赶明儿朕找几个妥帖的人,把你这里好好布置一下,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那个侴谋是怎么跟你交好的。”
对于陛下的关心,徐图心知肚明,他是武将,手里的人命不计其数,最忌讳的就是凶兆,每次有战事,别的可以少,祭祀是万万不敢缺的,如今陛下在装饰上给自己提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的。“臣与侴大人之间,不论这个的,每次来都是说些武将之间的事情,这种吉凶之事,臣等都是不知道的。”
“横竖有朕做主,你也不必操心了,你的前院被你弄成这般样子,朕倒是好奇后院如何了。”寻常人家的后院自然是进不得的,凯风开了口,算是于理不合,偏偏徐图连一句推辞的话都不能说出口,只能笑着回道:“陛下若是有这份闲心,臣便引着陛下去看看。”
穿过小径与圆形青砖院门,凯风有些诧异这里与前院的不同,后院种着两棵叫不出名字的树,栏杆之上放了几盆鲜花,梁上穿了线,专门供人养鸟,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是金刚鹦鹉,却又养了不少样子,蓝紫、蓝翅、蓝黄、蓝头、绯红、红腹,凯风只觉得每只都是不同的,“看不出,爱卿这般喜欢鹦鹉,改明儿个朕也送你两只,朕隐约记得雀鸟司的牡丹鹦鹉养的不错,回宫之后,朕让人给你送过来。那种鸟,送一只好没意思,还是送上一对妥帖一些。留不住人,留住鸟,也是好的。只是那种鹦鹉不好养,你需用些心,有心也就够了。”
牡丹鹦鹉?那分明是……陛下,这份心思,不知道臣又能说什么呢?情深缘浅,不过如是。有心也就够了,这话也不知道是说出来安慰谁的。
“你这里这么多的鸟,晚上还能入眠吗?”
“回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