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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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这种白,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展昭苦涩的笑笑,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白玉堂不知道展昭在外面,他不过是出来转达一下那个该死不死的葛杰礼的意思,却在开门的一瞬间,被那人单薄的剪影定住。
他,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往浑水里跳?
拳,不自知的握紧,白玉堂神情漠然的把目光从展昭身上生硬的拉到赵虎那里:“葛杰礼要求见律师。”
赵虎一怔,看向展昭,展昭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医生,我就是他的律师,我……咳……”
摧枯拉朽,白玉堂能想到的第一个词居然是这个,随即便恼了,这个人怎么又病了?而且,看起来,很不好。
展昭揪住胸口的衣服,不住懊恼,关键时候呢,这身体能不能争点气?
自小只要感冒就会咳嗽,只要咳嗽就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咳出来才算完,可现在这个时间和空间,这让他很难堪。
“病人现在属于高危期,放你进去探视出了什么问题谁负责!”医生白了展昭一眼,怎么就有这么不懂事的人呢!
高危期!展昭若是放任自己,这会儿只想躺回床上睡一觉,可这三个字让他隐约不安,葛杰礼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想到这里,展昭闷咳了两声,揪住衣服的手也松开了,竭力让自己表现的精神点:“我负责!麻烦您医生。”
“人命关天,你能负责?”医生只觉得这人好笑。
掌心的刺痛让白玉堂回了神,他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在逞能,还说什么负责,他自己的身体都负不了责,还管得了别人?心抽得紧,忿然上前,拨开医生,冷冷抛下一句:“出了问题我负责!”便把展昭推进病房,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人愣在那里。
又是两声急促的闷咳压抑在喉间,展昭抬头,目光淡然:“谢谢。”
白玉堂想白他哼他骂他收拾他,按捺着,也只是推他到床边,一个人远远地站到门口,冲着墙又狠狠的砸了一拳,疼得抽了口冷气,甩着手低声咒着,又是右手!
展昭默默注视着葛杰礼,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想要甩掉那些让人窒息的画面,轻轻晃了晃脑袋,恶心伴随着头晕袭来,莫名的心悸连带着呼吸也滞重起来,展昭掐着手心,想要一丝清明。
葛杰礼伸了伸手指,展昭扭头闷咳几声,尽力靠过去。
白玉堂回过神的时候,展昭正揪着衣服压抑咳嗽,上身几乎贴到腿上,一手扶在床沿上,却能看得清分明的骨节,心揪得似乎已经拧干了血一样,箭步上前,狠狠握住他揪着衣服的手,右手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咬牙切齿:“连命都不要了?钱那么重要?”
展昭缓过一口气来,淡漠的道了声谢,攒足力气转了轮椅,白玉堂的手就那么轻易地从他身上滑落,带着莫名的决然还有浓厚的留恋。
葛杰礼表达的东西不多,却恰好是他想要的,或许他原本该有些绝境逢生的欣喜,可身边那人的气息却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绝望。
我这是这么了?
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出了病房,对老杨说了一句“麻烦,送我回去。”感受到那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展昭彻底放纵自己沉入黑暗。
这样就不觉得累了吧。
包拯觉得这两天这个世界简直乱了套,展昭没经过允许就去接触葛杰礼,白玉堂竟然也一点纪律观念都没有了!事后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想把他俩绑到跟前轮番抽打!
原因?
很简单。
葛杰礼Game over了,在展昭接触他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伤重不治。
包拯才觉得头疼,这怎么写报告?他一想到市局有个一心等着抓刑警支队小辫子的螃蟹,就忍不住挠头,事情是简单,跟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可他能想到庞籍油光瓦亮的脸上挂着阴沉沉的笑,追问展昭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搬出大局长来,能过一关算一关。
可他更关心的问题是,葛杰礼见展昭究竟说了什么?
问展昭?他也得能和展昭说上话啊!
展昭自打从葛杰礼那里出来,情况就一直不大好,因为感冒呼吸道感染引发肺炎,造成高烧不退,人始终处于半昏迷状态,喂什么吐什么,急得王老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按理说,他身体是在恢复中的,不至于如此啊。
公孙电话里啰嗦了半天的病理知识,抵不过最后一句总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包拯不知道那根稻草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他面对这张和展昭有几分相像的脸,很郁闷。
展耀和展昭相像的也只是那张脸了,其余的,包拯心里翻白眼,家风这东西果然是不可信的。一个门里出来的,一个温文隐忍,一个咄咄逼人,包拯叹了口气,家风啊!
展耀没别的事,就是来和包拯说一声,他要带他家宝贝弟弟回家养病去,不伺候这位黑脸大叔了。
但一张英俊多少还带着点温雅气质的脸罩着千年寒冰,在自己跟前说话毫不客气,包拯还是有点不爽,不爽归不爽,人家说的也在理,展昭现在的确是应该好好养病的,可这也不是自己能说算的啊!
展耀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行事作风,冷冰冰的丢下句“我知道了,告辞!”就杀去市局了。
包拯有点傻眼,怎么说也是浸淫官场二十多年的人了,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包拯觉得自己竟有点像是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无措了!
咳嗽,展昭觉得有只手在体内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往一块儿挤压着,挤得要从嗓子眼里咳出来,有人给自己理顺着胸口,却依旧止不住咳得喘不上气来,眼皮很沉,他还又重要的事和包支汇报,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头也很沉,像是一锅浆糊,怎么都想不起那重要的事是什么,心口好像有什么压在那里,压得他喘不上来气,压得他心口闷疼闷疼,手无意识的抚上心口,无力拨了一下,没有啊?明明没有东西的,好重……
很突然地,从一锅浆糊里,他清晰地分辨出了那个人的笑脸,明媚的像是六月里的太阳,转瞬,那笑脸阴暗下来,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支离破碎。
白玉堂……
心脏骤然一下抽疼,忍不住呻吟出声,手就近揪紧了心口的衣服,呼吸急促起来,空气仿佛一下都没有了一般……
白玉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放假归来,继续更文
第二: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说,为舟曲祈福,纪念抗战胜利
第三:去不成舟曲了,解除备勤命令oo
第四:抢了朋友滴一个Q群:75371857,这就是做广告,OO哈哈~
第五:最近会比较虐小猫,慎入
第六: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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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楼梯的脚猛地顿住,白玉堂抬起头四下环顾,向来清明犀利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有些发黄的墙壁斑驳着一层层水渍,头顶一个灯泡沾染了黑色的灰尘,低下头,脚下的楼梯在日久天长的踩踏下边缘磨得光亮,有那么一瞬间,一股酸楚从心底直冲顶到头顶,让眼底莫名的充斥起热意,酸胀起来,有什么汹涌着要冲破这副皮囊,又有什么……
好像,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
让人难过的无法言喻
白玉堂闭上眼,定了定神,脚步又坚定矫健起来。
他早就该是个能够承担的人了!
展耀紧紧握着展昭的手,近乎偏执的认为不这样,他就会这样睡下去,不再醒来。
他生气自己不懂照顾人,那天明明看到小昭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把车里空调关掉,害得他感冒,不该一时心软,让那个混蛋小子把小昭弄走,也不知道那小子跟他说了什么,让小昭变了个人一样,后悔没跟去陵园……
总之,他就是很生气。
展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公孙策紧蹙着眉,从这人的表情动作以及释放出来的低气压等等方面可以看出,以他对展昭的爱护绝对不会在放任展昭留在这里,何况以展昭目前的状态,公孙策眼角抽了抽,这次估计谁也留不住了。
是他们疏忽了,太相信展昭的话,而忽略了这几天他身上带出的疲惫,不然,他们不会让他那么频繁的接触葛杰礼,然而,到头来依旧是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反让他又遭了这许多罪。
公孙策看着医生诊断书的时候,头不是一般的大。胃又出了问题,他情绪又不好么?什么时候的事?伤风肺炎已经让人对他那身体担心的不行,现在又转成了心肌炎,之前出现的休克真是差点吓死人,虽然现在情况稳定了,但人却始终昏睡着,那脸色白得让人看了心都抽了。
“手续已经办妥了,就这几天,我带他回家!”自从坐下,展耀就牙关紧咬,冷不丁开口,才觉出脸都硬了。
果然,公孙策苦笑着低声道:“不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展耀抬眼看着他,冷笑一声:“问他?问他有用又何至于如此!”
“这倒是。”公孙策无奈的附和了一声:“但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转院。”
“等他清醒了就称了他的意了!”展耀哼了一声,他的性子自己还不清楚么!
王老恰是时候推门进来,公孙不由迎上前,沉了眉眼问:“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么?这里有我们俩……”说着,手搀向他胳膊。
“这条老残腿早就习惯了,我不放心小昭,回去也睡不踏实,还不如在这儿守着。”王老摆摆手,蹒跚着走到床边,问:“怎么样了?”
“还算稳定。”展耀应了一声,站起身给王老让座,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展昭的手,动作却又一滞,低头看着展昭那透着苍白的手轻轻地握着他指尖,带着些微的战栗,似乎在证明手的主人其实是在用力。
“小昭?”
挣扎着睁开眼,咳了几声,又条件反射的压抑住,展昭迷蒙的眼神凭直觉落在展耀身上,嘴唇动了动,展耀俯身过去:“怎么了?”
“不……回去……求、求你……不回去……”
展耀又忍不住咬牙,第一次听他张口求人,竟然是为了这个!
下一瞬,展昭又闭上了眼,呼吸依旧急促,眉心蹙成一个川字,越收越紧,紧得几乎发紫,拼命想和漫无边际的困倦黑暗角力,身体却越来越沉,仿佛身下就是沉渊,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吞噬。
咬着牙,动了动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费力的挤出声音来:“包支……”
公孙一惊,箭步上前:“小展,队长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把眼睛又睁开了些,费了些力气才聚起焦来,重要的事不能随便说,展昭微眯了眼看着公孙,好一会儿才从脑海里分辨出这人的信息,嘴角微提了下,那个瞬间,公孙就笃定,雷郁都案终于柳暗花明了。
车祸,不是意外;江华,交易,杀尹大;找母盘……并不成句的话,耗尽了展昭的力气,伴随着咳喘,展昭又一次陷入了沉渊之中。
公孙直起身,扭过头,手拂去眼中的湿润,小展,你已经尽力了。
厚实的手掌轻轻抚着他乌黑的发,王老沉郁的一声低叹听得人唏嘘。“带他回家吧,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白玉堂一直微扬了下颔,狭着桃花眼,带着点桀骜不驯的笑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众人。自从葛杰礼断气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这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主管刑侦的某螃蟹何时也兼职带起了督察。
不论对方问什么问题,那些问题频频让他有揍人的冲动,白玉堂都不后悔那天自作主张放展昭进去探视。不为什么,没有理由的,他看见了他,如同本能一样理所应当的做了决定,若一定要找一个牵强的理由,那么只能说,因为那个人是展昭。
白玉堂遇上展昭,他的世界就变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督察的话,白玉堂眼前只剩下那天他强忍着咳嗽时的难受模样,只剩下那声疏离的“谢谢”和那淡漠的让人窒息的眼神。
白玉堂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什么,他要离开的那个瞬间,自己居然就怕了?
他和他的交集,在他的手心滑过他的手背时就宣告了结束,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白玉堂一直冷淡矜持的情绪慢慢变得沮丧、悲伤,展昭,原来你从不曾珍惜过啊。
这种情绪变化被对方看在眼里,却误读为别的什么信息。
包拯瞥着庞籍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看着众督察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头疼的捏了捏额头,很意外的想到了警院颜院长办公室里那烟雾缭绕。
手机震了起来,包拯深深看了眼那个骨子里透着难驯的年轻人,起身离开。
听着电话里公孙疲惫中依旧带着点亢奋复述着展昭的话,包拯隔了一堵墙,似乎能看到里面那个时时张扬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