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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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了眼睛看着门后最终走进来的那个人,怎么可能!
展昭方才在屋子外已经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因为肯定只有一个对手,张华不在,才果断决定出其不意,先拿下这个人。
那人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展昭趁机发力一个错身携臂扣腕,用力踹了他后腿弯一脚,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哎唷”完没来及张嘴骂,就被展昭用小臂狠狠勒紧了脖子,与此同时刀刃精准的擦着他的下颌和展昭的小臂,停在他喉间。展昭知道这时候关键在一招制敌,所以,下手并没有留什么情面,如果不是他这时候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这两下就够要这人性命了,饶是如此,这人还是憋得满脸通红,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张华呢?”展昭提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底气足些。
“……呃……”那人干吱了两声,一个词也说不出来,被憋得难受,浑身都想用力挣脱束缚,奈何腿被死死踩住,后背又被膝盖顶住,动弹不得,只剩下两条胳膊徒劳的动弹着。
展昭全身力气都集中在控制住这人上,分了分神看向角落里,温声问:“能帮我找根绳子么?”
雷敏呆呆着看着他,又突然轻轻放下芸生,木然的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慢慢站起来四处找着,脑袋里还有些混沌,微微茫然的翻找着,背后,那温和的声音再度传来:“床单也可以。”
扯了床单,来到他们身边,雷敏看着那张脸,心底的憎恨像是一道亮光,刹那间驱散了所有的混沌,犹豫着抱着床单,退了小半步,警惕的看着展昭。
展昭有些无奈的提唇笑了笑,能感觉到自己制住对手的力量越来越轻,眼前的灯光越发昏暗,那些景象渐渐有些发飘,心脏那里一直在以一种马不停蹄的状态敲着鼓,敲得他连脑袋里都是鼓声的幻听。
展昭的松力让在窒息边缘挣扎的人从混沌的状态里找到一线希望,那人猛地拽住勒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展昭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踩着他腿的脚挪了地儿,那人胡乱扑腾了几下,猛地一挣,居然也从展昭手下挣脱开,展昭随着他用力撞到门上,那人昏头昏脑地看见那小姑娘呆立在跟前,张开手臂就往她身上扑过来,还没等贴近她,肩膀上一下剧痛,他惨叫一声扭身捂住肩膀倒在地上打着滚。血从他指缝渐渐渗出来,雷敏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着看着这一幕。
展昭压住他,手中握着的小刀染着血迹,不甚客气的抵在他颈动脉旁,低吼了声:“想死你就动!”那人哀嚎着,却终究不敢有太大动作。展昭喘息着抬眼看看被吓住的雷敏,把重量都压在那人身上,腾出只手来,伸过去:“床单!”
雷敏下意识的把床单递过去,展昭拧过他胳膊,将他两只手腕在身前绑住,突来的一阵头晕耳鸣让他最后的动作滞了滞,却被那人抓到时机,突然用力翻身,展昭被他掀翻在一边,手中小刀拉过那人脖颈的肌肤,留下一道红色的印痕,那人心有余悸,恐慌地夺门而出,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足迹。
展昭躺在地上,睁大了眼想努力区分眼前的斑斓,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贴近的平面,整个身体似乎立即偷起懒来,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只有心脏还在以他难以承受的频率不规则的跳着,仿佛一台古老的座钟在停摆前那一声低沉的叹息一样,总要用什么来证明它曾经工作过。
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却又感觉到有只冰凉的手从自己手里拿走了那把其实并不锋利的小刀,刚在扎在那人肩膀上的那一刀,他是拼尽全力了的,习以为常的危机感让他积蓄起的力气动了动,那萦绕在头顶的紊乱呼吸彻底乱了节奏,退出去一段距离。
强迫自己眯起了眼,于是斑斓的色块消失,眼前又是昏暗的小屋,展昭能看见头顶前方吊在屋顶上的小灯,还有灯下那张惨白却满是恨意的脸,无奈的叹息着,展昭没有动,只是用他惯有的温和口吻打着商量:“我可以先救你们下山么?你,还有芸生。”
听到“芸生”两个字,雷敏如梦初醒一般扔了的小刀,扑倒角落,她忘记了芸生,紧紧抱住他。
展昭翻身坐起来,捡起手杖,尝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看着那个颤抖的背影,心中的自责不住泛滥,咬住唇,止住将要溢出口的叹息,道:“我们走吧。”
“他在发烧……”细弱的声音从角落传过来,雷敏带着点哭腔重复着:“芸生发烧了……”
展昭已经来到身边,想要抱过芸生,雷敏却不撒手,眼泪汪汪的看着芸生被烧得通红的小脸,不知所措,展昭只得试了试芸生额头,习惯的把手背放到自己额上想做对比,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体温一直偏高,于是,也顾不上照顾雷敏的情绪,抢过芸生,把他抱到床上,用那床薄被把芸生裹了起来,他没有勇气去深想芸生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那件满是灰土的衣服刺得他眼睛生疼。
眼风瞥见一脸茫然的雷敏,秀气的脸满是脏污,身体还不自觉地打着哆嗦,展昭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穿上吧。”
雷敏退了一步,看着他,目光里茫然居多,却没有接衣服。
展昭有些无奈的转开了眼,道:“下山要走很远,穿上吧,照顾芸生已经很麻烦了。”对这样的孩子,只能这样说。
手上一轻,外套已经到了雷敏手中,小丫头咬着嘴唇套上衣服,仰着脸盯着他,清冷的声音透着难以抹平的倔强:“我才不是麻烦!”
孩子式的自尊,展昭宽容的笑笑,抱起芸生,看了眼靠在床边的手杖,转身出了小屋,温和的声音却还留在那里:“下山路不好走,你要是不想添麻烦,就跟紧点!”
雷敏看着前面这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展昭把芸生和雷敏带到林子里,又把芸生放下,用力从旁边一棵松树折了一根枝杈下来,交给雷敏,复又抱好芸生,低声道:“记得要把脚印都盖住!”多的也没有再说,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南面艰难的迈开步子。
白玉堂看着斜在路基上的车,恨恨咬牙,旷野的风没有了阻碍,几乎能将人卷起来,因为焦虑、愤怒而有些颤抖的手用力扶上大开着的车门,白玉堂有那么一瞬几乎想到了“绝望”两个字。
张华在警方赶到之前,弃车逃走,原因不明。
白玉堂闭上眼,几乎能看见张华在某一个角落得意的看着自己,是的,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要看着自己失败、绝望,堂堂白玉堂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猛地睁开眼,眼睛中刹那的芳华让看见的人都有些愣怔,与其说被其中的气势摄住,倒不如说被这样的白玉堂所惊艳,是的,惊艳,或许这个词放在他身上折辱了他,他们却找不到别的词形容自己内心那瞬间的感受。
在风雪交加的黑夜里,白玉堂灿若星辰的眸子就那么突然地亮在他们略微沮丧的心里,让他们忘了呼吸,忘了为什么而沮丧,从那张完美得几乎让人嫉妒的脸上,能看见的是似乎永不衰竭的勇气、斗志,他这一身难掩的芳华竟让他们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为了自己心里那一点沮丧,又马上,随着他如同跳跃着生命之火的眼睛,有各自找到了自己那一份倔强,事情还没有结束,又何来的沮丧!
一个人的振奋能带动另一个人,于是在呼啸的风声中,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往四面八方搜索着一切可能。
包拯有着侦查员特有的敏锐观察力,对于手下弟兄瞬间的情绪变化,他看在眼里,太过压抑的心头忽然有种轻松地的感觉,能起到这样作用的白玉堂,是他的意外收获吧。
白玉堂捏着手机,盯着车轮出了好一会儿神,雪似乎越下越大,白玉堂站在风雪里执着的睁大了眼睛,脸渐渐冰凉,白玉堂已经感觉不到雪片的温度,仿佛偌大的旷野只有他和眼前的车。
“赵虎他们已经顺着车轮印找过去了,但张华很狡猾,这么仓促也不忘把自己足迹破坏掩藏,雪有这么大,很难找到他……”包拯打了几次火都没有点着烟,有些悻悻的放弃。
白玉堂转脸看着他,灿然一笑:“这或许是个好消息,这说明芸生和展昭都没有和他在一起,不然他不会溜得这么顺利。”
包拯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开口:“他究竟为什么弃车逃走呢?”
白玉堂耸耸肩,下意识的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一片死寂,习惯的拨了展昭的号码,依旧是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白玉堂仰起脸看向苍穹,头顶的电线在风雪中摇摆着,似乎在和自然进行着角力,突然地一道灵光闪过,白玉堂一把抓住包拯,提高声音道:“不在服务区,证明手机没信号,这么大的风雪,没信号的地方要么是自然条件极为恶劣,要么就是深山老林,这么短的时间,路又难走,张华不可能从深山老林出来,只可能是B市范围内,这个范围内没有信号的地方就只有市郊的那几座山,张华和吴强一定会把人关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芸生和展昭很可能在凤凰顶,那是吴强的产业……”
包拯深沉的眼中也渐渐兴奋起来,相较于白玉堂的激动,他还暴露着一份冷静,道:“市区也有能屏蔽手机信号的地方,万一在那些地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昨天就该更的,因为点事情耽搁了,抱歉
158(更完)
白玉堂脑子转得飞快,急忙道:“问狐狸,张华手机信号在哪里出现过,我们就能找到他的运动轨迹,就能推断之前他究竟在哪里!”
包拯用力拍了拍白玉堂肩膀,忙不迭的给公孙策打电话,电话一接通,赶着问:“公孙,最早发现张华手机信号出现在哪里?”
“等一下……八里屯……”公孙策盯着大屏幕一些红色标记,隐约明白包拯这么问的目的,不由得自言自语:“那里离凤凰顶不到三十公里……”
“公孙,立即组织人去凤凰顶,叫上救护车,以防万一!我们这就赶过去!”包拯冷静的声音仿佛一针强心剂,让公孙策不等挂电话拔腿就往指挥中心跑去,便跑边安排任务。
包拯听着电话里的杂乱,握住白玉堂肩膀,用了用力,沉声道:“一定来得及!”
白玉堂点着头,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张华缩在村里一户人家门口的秸秆垛里,怀里揣着那个带来无数利益又像噩梦一样的母盘,动也不敢动一下,骨头渐渐被冻透了,也只敢在心里一遍遍骂娘,还得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得拼命压抑着自己打哆嗦的冲动,后来弄不清楚究竟是警察经过还是风吹着秸秆的动静,张华觉得自己快得强迫症了,恼火地暗咒着,不由得就想到之前吴强那通电话,那种语气,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他那时的脸色,该是怎么样的灰败,明天七点五十的飞机,一定得赶到!
赵爵被控制,警局那边有消息说他们已经知道是江华派人绑架白芸生,又说可能还有更多的把柄落到他们手里,吴强虽然没有明说,但张华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人,咬着牙说出那两个令他憎恨至极的字,张华想就算是要走,走之前也一定要把展昭做掉!
冰天雪地里,张华没有头脑的胡思乱想想着一切,独独没有想到在江华的大厦里,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干什么。
将近午夜,暴风雪肆虐的世界,近乎荒凉,大厦的灯集中亮在会议室那层,与金陵相同,江华的智囊团们也在挑灯夜战,不同的是,江华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并不在。
吴强确信自己并非多疑,他并没有开灯,来来回回的在办公室里转着圈,脚下却又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偶尔躲在窗帘后,鬼鬼祟祟的探看着楼下的动静,可是除了纷飞的雪花,看不清楚太多,吴强却越来越笃定,在那些黑暗的地方,有人正盯着这栋大楼,也盯着楼里的自己。
办公桌上乱七八糟摊放着护照、钥匙等等物品,吴强挂断了给张华的电话,将自己从庞籍的质问中提炼出来的信息告诉了他,在拿到母盘前,张华不能出问题,庞籍那个老白痴!真以为他吴强要看着他脸色过日子么?他能当上那个副局,不知道是谁出的钱出的力!
脚步匆匆的踩着地毯进了洗手间,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对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吴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展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早晚逃不出我手掌心!那双阴翳的眼睛放出狠戾的光来,金陵白家,我早晚要扳回来!
三十分钟后,一个斯文的白发老者迈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步伐来到桌边,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收到手提包中,打开门,匆匆离去。
“喂……”一个字又是叫道一半被硬生生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