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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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可真是不像他。但是一想到能够不必再拖着这个病弱又与自己魂魄冲突的身躯,能够再也不需度魂,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和悭臾在一起……他的心就像是有火在灸烤,催促着他去完成。
“长琴。”云天青闭上眼,会想起过往种种,睁开眼又是那个自在由我潇洒不羁的云天青。“我知道了,嘿嘿,等我修仙有成一定去找你们!”到时候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这样天地之差了吧?
“臭小子,就你?”悭臾一脸嫌弃。“算了吧,我可不指望。”
“悭臾叔叔又口是心非了。这个弟弟明明根骨很好啊?”绮罗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云天青顺带也看了看其他几人,惊讶出声。“咦?这几位……”
“绮罗,怎么还腻在殿下的怀里?快些下来。”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一听就是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仪,几名身份各异的少年们心中都有了几分计较。绮罗嘟着嘴跳下来,走到华服男子身侧,男子抬手向悭臾作揖。“殿下,许久未见了。”
“……”悭臾表情纠结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男子,无力垂首,“阿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我殿下呢?学小绮罗叫我叔叔也好啊……”
众人的表情一起飘忽,视线在高傲威严的男子和潇洒中略带可爱的悭臾之间游离,面部神经都是止不住的抽搐扭曲。这称呼……颠倒了吧?
男子似乎是冷笑的抽动嘴角,语调依旧平静。“等到殿下不在称呼在下阿广为止。”
悭臾目光凶狠的瞪向云淡风轻的华服男子,最终长叹一声咬牙切齿。“敖广,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能被殿下你称作不可爱是我的幸运。”敖广完全不把悭臾的怒气当成一回事,悭臾只能痛恨自己把这群臭小子给宠坏了!对比一下,云天青貌似还真没有顶撞过自己的记录!敖广向众少微笑,“阿闰认的弟妹是哪位?难得见那小子对别人上心啊。”
“喏,长得和双胞胎似的就是。”悭臾扬起下巴道。
“阿闰?”云天青恍然道,“随风?!你见过他?前年他跑了就再没有过音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阿闰哥哥当然没事啦!他拉着敖钦哥哥不知道跑哪里逍遥去了!害的嫂子的脾气越发暴躁,那些人都跑到东海来避难了,挤都挤死了~”绮罗想起龙宫中几乎人满为患的窘状,不由得嘟起嘴抱怨。整天吵吵闹闹的,全然不复往日幽静,害她根本没法找敖广哥哥玩,真是讨厌!
感受到身旁射来的火辣视线,悭臾仰首望天权当做不知道的站到长琴身侧,心中暗骂楚随风跑去逍遥把烂摊子全留给自己。若不是看在那小子还有费心帮他找东西的份上,他一定亲自把他打包送回西海!!!
这边叶招魂拉住激动不已的菡茗,心中也是一般的腹诽,拜托,有个火爆娘子还敢出去搞基?这个西海龙王真是有够胡来的……
“呵呵,绮罗不必抱怨,我与悭臾这次出行便是要去寻随风,想来很快就能还你一个安宁了。”长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故作不知的悭臾主动开口解释。
李承恩看到长琴面上春风醉人的笑容顿时胃里一阵抽搐,这个人还是快点走吧!他真心是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可惜他亲爱的妹子看到长琴对悭臾展露的温柔笑容已经彻底陷入狂乱的风中凌乱状态了,如果不是还有叶招魂点了她的穴定了她的身下了虚弱buff的毒药,估计还真摆不平她……==b
“……”叶招魂看了看天色,对悭臾道,“天色已晚,若是二位不急便留下来吧,秋菊院应是有空房的。”
藏剑山庄并不是只有游戏中看见的丁点大,真是要走的话,不开轻功从正门走到后门也要半个时辰。更不要提那些客房主院九曲廊檐,要逛遍整个藏剑仅仅是步行一日的光景也只能走个大概。名剑大会期间能入藏剑山庄的只有寥寥几人,其余人多是在附近不远的城镇里住客栈,或是当天赶到。像悭臾一行这样的,也是因为熟识开的后门,不然又如能够进入藏剑?
“不了,我们还有要事,这次来也只是拜见一下殿下和长琴公子。”敖广低头看见绮罗望着悭臾和长琴依依不舍的神色苦笑一声揉揉她的发顶。“日后若是有机会定会来此一唔,还望届时多加担待。”
“那是自然。”叶英颔首道,“我藏剑自然不会是了待客的礼数。”
叶招魂也点了点头,藏剑建于西子湖畔,而苏杭地理又临近东海,若是有东海龙王、龙女多加照拂,自然是最好。
“哈哈!到时候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们呢!”敖广哈哈一笑说不出的豪迈,双手抱拳,“我二人就此告辞,殿下我等在东海等你。”
绮罗也似模似样的学着敖广的样子很江湖的抱拳,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长琴殿下,悭臾叔叔,绮罗也会等你们哦~一定要早些回来呀!”
“嗯,一定。”
如果他们的旅途真的能够完成的话……
第81章 剑三
叶英张开眼,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条鳞甲漆黑的有着一双金色眼瞳的巨龙。他坐在龙的背上;头顶是好似触手可及的清月繁星;身边是水汽氤氲的流云风罡;耳边是起伏跌宕如同仙乐般的琴音。
俯瞰大地,西湖的粼粼波光,藏剑的金碧灯火;杭州城里的人声鼎沸,群山之间百川入海……
——那样美丽而壮阔的山河景色恐怕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绝美画卷。
睁开眼;鼻端是他熟悉的清冷空气,眼前是一如既往栩栩如生的杭菊刺绣垂帘。无一不昭示着那样的绮丽的经历只是一场幻梦,只能留存于心间的……梦而已。
梳洗完毕,步出天泽楼;远远看见的就是那数年如一的冷漠身影。
“陌尚。”
“你晚了一刻钟。今日的课程加倍。”叶招魂仰头望天;看着高起的日头不着痕迹的皱眉,“他们都在秋菊院等你。”
“……陌尚。”叶英叫住她,心中带着些连自己都不甚明白的期待,“昨晚我们……”
余韵悠长的气息吐出带着些无奈和告诫,叶招魂头也不回。“你就当那是梦便好。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凡人就活在凡人的世界里,神仙妖魔什么的,都是传说里的存在,也只能存在与传说。
“是……”叶英点头。
“另外,龙公子和长琴公子昨夜都已离开,我想是该告诉你的。”
叶招魂的话令叶英眼中莫名一亮,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是默默轻语。
“阿青他们总会挺过的。”
嘴角勾起一个单薄的弧度。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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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还要做这种事情,你啊~可真是没变得成熟些!”
一身黑白龙凤套的悭臾长琴此刻正坐在扬州城中最繁华的酒楼之上,桌上是二三清淡小菜——悭臾早已辟谷,长琴不喜大鱼大肉的荤腥油腻。悭臾晃了晃手中的玉葫芦,听着里面越发空旷的声响,很是有些遗憾。
“诶,又没酒了……听那个李家小丫头说纯阳的酒不错,改日可是要去看看的。”悭臾听见长琴语气诙谐的调侃装可爱的眨眨眼,笑开了。“不就是带那几个小子丫头出门逛了一圈么?哪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又如何不成熟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长琴有些无力揉按额角,“你的原身外貌实在太过明显,若是那几个孩子说了出去,说不定你又要背上牵连无辜的骂名。”
“无辜,哼!真说起来又有哪个人是无辜?”悭臾朗声一笑,痛饮一口酒。“至于说出去什么的,那些个鬼灵精的小子又有哪个人是傻子?只怕是心照不宣闭口不言才是真的。”
长琴微笑不语,扬眸远眺。
从这个角度看去扬州城外尽是一片碧波潋滟,妆点如女子婀娜绚烂的画舫停泊岸边,街市之中行人来来往往,脚步轻松而悠闲,好似没有什么能比这样的生活更满足。杯中萌黄透彻的茶水中墨绿的叶片起起伏伏,好似混乱而隐含秩序的轮回。
“我以为,你起码会送他们到昆仑脚下。”长琴如是说。
“原本是这么想的。”悭臾也不否认,又为自己满上一杯清酒,瓷白莹润的杯沿在唇边摩挲,“可我还是有些私心的。看到那两个女孩子,我就想到如果我再不放手,总有一天他们会尸骨无存……越是纯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被染黑。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谁也说不明最后究竟是如何。”
长琴想起那个藏剑山庄的小女孩,那样一双眼睛,就好像走过幽冥,踏过尸山,越过血海,最终铅华洗尽,独留一颗大彻大悟的琉璃心,静思己过,悟道成佛。世间万法,皆可成佛。那个女孩子走的,应当是杀戮入道的荆棘路。那是比始终神思澄澈,心如明镜的佛子们走得更加艰辛,却也更加心坚如铁的道路。
掌心中茶水的温度渐渐变得温和,茶的香味缕缕飘逸,长琴轻笑一声。
“破而后立,那个姑娘是心思坚韧之辈。确实他们还差得远……”
悭臾幽幽叹息,那几个孩子以为别人看不到,听不见他们的话,却不知道悭臾有着等同于读心术一般的利器。他心通早早就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悭臾心中烦闷,他不知道天司命究竟想做什么,但是那个孩子心中的恐怖景色……他真的一点也不希望出现在自家孩子身上,可又怎么可能?宝剑磨砺自风霜,梅香空寒枝……
“既然迟早有一天要将它们的翅膀折断,或早或晚又有何区别?只是……”他看着长琴温润的神色,心中歉然愧疚。“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安稳日子,却又要天下奔走了。”
明知道这人最是喜欢榣山那段时光中的平静安稳,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拖进这些可憎的漩涡。悭臾当真说不清心中究竟是难过多些还是愧疚多些,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不是那般单纯无虑的‘友人’,同甘共苦……这样的词汇说起来美好,可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无妨。”长琴总是温暖的手掌覆上他攥起的手掌,轻轻握住,那样的温暖似乎能渗透人心,真真好似春风化雨。墨色明亮的眼中是令悭臾为止心惊的毅然决然。“此生与君结发,长琴不悔。日后不论生死离别,自是同甘共苦,生死随君。”
悭臾心跳声急促如擂鼓,脸上忽然就觉得有些发热,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被长琴握得很紧挣脱不得,又不想着于痕迹。那样的目光好像耀阳,纵使不去注意也会被那样热烈的温度灼烫。悭臾垂下头,在长琴满意而欣喜的目光下头轻轻点了点。
“我不会放开手的,长琴,只要你一日不放开,我悭臾纵使千生万劫亦不会后悔那一日的决定!但是同生共死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我和你都不会死的,如果你要死去,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前面,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在一个人先我而去……绝对不要再看见你死在我面前……绝、对、不、要。”
那双总是盛着暖洋洋光芒的眼睛里涌上了浓浓的血色,长琴握住的那只手与之交握,看似柔弱的手用一种令人痛苦的力度紧紧地,紧紧地抓住长琴的手,修建圆润的指甲在掌心中深刻着半月的伤痕——因为太痛苦,所以走不出那个伤痕,那是魔障。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长琴终于看到他所担心的悭臾心中的魔障,那伤痕中最深刻的东西。竟是为了自己……
“不会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么?我舍不得离开的。”这双手,纵然再过千年万载,月落乌啼,黄沙白骨,他也绝不放开,不敢放开,不愿放开!
长琴知道这个话题已经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作为一个医者,长琴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么多年都已经这般度过,若是一味激进的逼迫只会适得其反。他可一点都不想看到悭臾变得冷血无情,残暴嗜杀的模样——慢慢来,他告诫自己,潜移默化细水长流,他定然可以亲手将那个由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医治痊愈。他不甘心成为谁的幻影,哪怕那是过去的自己!
“我们是要直接去找凤来的碎片么?”
人海茫茫,纵然凤来原身碎成千万快,能够在人世中遇到的几率可谓是一个奇迹一样的数字。但当那把等同与母体一般的凤来瑶琴几乎完好的摆放在面前时,长琴那时也不知该如何做何表情,只能僵硬着表情,死死的盯着献宝一样的悭臾。
“唔,差不多。”悭臾深呼吸,白日里微凉的空气令他的大脑清醒过来,搞什么弄得好像自己在搞白啊啊啊啊?!!!“那个,我们要不要先去城里逛一逛?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