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非欢-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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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更亲近?
而楚兮其实早就知道墨殇的身份,也很早就开始怀疑景颜的立场了。只是景颜是个伶俐人,时常拿刘晟年龄小装可怜,对非欢也不错,楚兮才一直没有动手查她。
只是有一次他偶然碰见询兮与景颜在一起,他才算是明白过来。后来非欢被司徒沅意识破身份,也就都顺理成章。
墨殇当时并不知晓景颜是李颢天的生身母亲,只以为她是询兮的女人。一想到她是内奸,时时刻刻威胁着非欢的安全,墨殇便操起老本行前去暗杀了她。只因那刘晟年纪小,她一时心软便放过了他。
后来知道景颜便是李颢天的生母之后,墨殇自然是难受极了,总觉得对李颢天有那么一股子愧疚。尽管,李颢天从小便已接受了自己生母早亡的事实。
撇去此事不提,墨殇忽而微微皱眉,轻轻道:“二姐姐……与二哥……终究是……走在……一起了?”
非欢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解释,却听墨殇断断续续地道:“二哥……是个好男人……只是……心思太深……”她每说一句,非欢都会点头应她,这句自然也不例外。她知道墨殇是担心她的幸福,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血会止住的,听话啊!”
墨殇一向乖巧,此刻却是不听她的话,继续道:“可我……我没办法……没办法祝福你和二哥……湮若她……她很爱二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非欢终究是落下泪来,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阿殇,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不要再说了!”
墨殇停顿片刻,忽而眼中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事:“二姐姐!你……你的爹爹……很有可能是……辽国……元……元弄染!但……不要……轻易寻他。”
非欢没想到墨殇竟然知道此事,若是平常时候定要细细问她一番,只是此刻墨殇每说一句话都是艰难无比,她心疼极了,自然不忍再问,只是不住地点头。
幸好说完这话,墨殇便不再言语,只是痴痴地看着李颢天。非欢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将李颢天唤了过来。李颢天连忙赶来将墨殇抱在怀中。非欢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
墨殇盯着李颢天明亮的眼睛,神情专注:“我欠你的……真的已经尽力去还了。”
这是她说的最为完整的一个句子,也是最后一句话了。
第三十九回(一)
司徒沅湘北疆一行共带了三十个死士,因为自以为胜算满满,做这个洞穴的机关时便下了心思,只有那么一个石门可以进出,既是出口也是入口。
谁知她派去拦截非欢的十三人中只有一人活着逃出,跟着她去找零殇剑的七人也尽数被杀,除了傅璇姬和冻死的逃走的,现在还留在洞中帮她的手下可谓寥寥无几。
在偷听了有关景颜之死和非欢生父的秘密之后,司徒沅湘便连忙跳下石洞的夹层,准备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墨殇身上的时候逃跑。幸而她没有听到有关非欢和李颢陵的事,否则免不了又是一番风风雨雨。
谁知她施展轻功溜到洞口的时候,却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背对着她,不是李颢陵是谁?
司徒沅湘觉得自己和李颢陵打个平手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她刚刚中的毒没有逼尽,现下并没有胜算,只得智取。
她快步上前,却不是要偷袭李颢陵,而是背对着他突然跪下!
李颢陵听见声响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这令人吃惊的一幕,不由挑起剑眉,低声问:“懿妃娘娘不久前还要杀我,眼下这般却是为了什么?”
司徒沅湘很快便酝酿出几滴眼泪来,一脸的真诚:“湘儿做这一切不过是想为姐姐报仇罢了,只是湘儿刚才想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我们给彼此都留一条生路。”
李颢陵拔出剑来,淡淡地道:“只怕回京以后,懿妃娘娘并不会给我们留生路……”
司徒沅湘错估了一点:李颢陵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妇人之仁的人。他的温情,对外是假象,对内只对心爱的人。
司徒沅湘见他突然冲了过来,连忙起身跳至一旁,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来:“恒王且慢!其实……四皇子他刚刚已经中了毒烟,如果没有我的解药的话……不出三个时辰他就会死亡。”
李颢陵本想说一声“那又如何”,却怕这是司徒沅湘的圈套,连忙忍住了,有些不耐烦地问:“所以呢?”
司徒沅湘忙道:“以他的命换我的命,如何?”
李颢陵提剑上前,招招直刺要害。“既然解药在你身上……杀了你也是一样!”
司徒沅湘左右躲闪,终究是因为行动缓慢臂上受了一剑。她倒在地上,索性破釜沉舟:“解药并不在我身上!”
李颢陵杀心已出,毫不在意地道:“不在又如何?”
他正要一剑刺下去,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闪过,紧紧扣住了李颢陵握剑的手腕。李颢陵不免吃惊,却听来人沉声道:“墨殇小友爱她夫君至深,又是你的兄弟,不可不救。”
李颢陵泠泠睨他一眼,又看向司徒沅湘,叹道:“老前辈,若是因此就放掉她,您可知将会贻害无穷?”
济安正欲答话,忽听李颢天急急忙忙地道:“先不要杀她!”
李颢陵见李颢天过来了,便知自己已无当面诛杀司徒沅湘的可能,不由暗恨自己晚了一步,却只得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只见李颢天将显得很虚弱傅璇姬一把拉了过来,指着司徒沅湘道:“先不说我,璇姬的解药呢?!”
司徒沅湘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地道:“让我给她解药也可以,但四皇子你要保证让我平安离开北疆!”她咬牙看了济安一眼,恨恨道:“零殇剑,我不要了!”
“好大的口气,零殇剑是你想要便能要的吗?!”几人回过头去,只见非欢抱着墨殇尸体,一步步走了过来。
非欢狠狠看着李颢天,心已寒了几分,含泪道:“你知不知道阿殇因为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她尸骨未寒,你就担心起别的女人来了?”
李颢天向非欢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拱手道:“贵妃娘娘息怒!阿殇之死是颢天的错,颢天承认!但颢天已经明白过来,不想再铸就同样的错误!”
傅璇姬略显动容地看着李颢天,也不知是真是假,泪却是流了下来:“殿下,璇姬不值得您如此……”
“你闭嘴!”非欢瞪了傅璇姬一眼,又看向司徒沅湘,冷声道:“将他二人解药留下,你滚吧!但是司徒沅湘我告诉你,下次宫中再见,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司徒沅湘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便将解药丢给济安,飞也似的从洞口逃了。
李颢陵不甘地看着司徒沅湘,摇头道:“如果现在让她逃了,回京之后她便是父皇的懿妃,到时候我们就不能使用武力解决她了。”
非欢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现在这是放虎归山,只怕将来会有大麻烦。只是如济安所说,李颢天是墨殇心爱的男人,他们这些深爱着墨殇的人不得不救他。
李颢天和傅璇姬二人服下解药之后,他们便启程一同往龙沙返,打算将墨殇的尸体葬在那里。
非欢讨厌傅璇姬离墨殇太近,便叫李颢天和傅璇姬二人走在最后面。
李颢陵见非欢紧紧抱着墨殇的尸体,却是不再流泪,不由得忧心忡忡。他打马上前,声音温暖得仿佛能将这漫天的冰雪融化:“你太累了,将阿殇先交给我吧。”
非欢摇了摇头,怔怔道:“她是我的妹妹……”
李颢陵思及此事,不由问道:“你的爹爹真的不是林大人?”
非欢微微颔首,却是不再言语。
济安在前方领路,李颢陵伴在非欢身侧,他们谁都没有注意身后的傅璇姬和李颢天。
出发一个时辰之后,李颢天已经是浑身虚汗。他本以为自己是忧虑过度,谁知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还未到龙沙城,竟“扑通”一声从马上跌下滚到了雪地上!
傅璇姬痛哭失声。
前面三人听到动静立马便停住了脚步。非欢见李颢天面色发青,便将怀中墨殇暂时交给李颢陵,一举跃到李颢天身侧抓起了他的手腕把脉。
非欢还未说话,便听一边的傅璇姬大哭着道:“殿下,你为何这么傻?她给你的根本就不是解药啊!”
李颢陵心中一沉。
非欢却并不显得惊慌,她收回手,轻轻叹了一声:“我早该想到的。不说她让你服下这包毒药,就说那毒烟……我只闻了一点,便已知是剧毒,我们三人赶忙用手帕包了药草才算是无恙。司徒沅湘瞅准了时机,就是想把我和你还有阿殇隔开……”
李颢陵并不知晓景颜的事,听了这话便更觉奇怪:虽说在龙沙之时司徒沅湘也想过要杀他,但并没有像对李颢天这样不依不饶。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司徒沅湘对李颢天如此顾忌?若说嗣位之争,他的胜算绝对要比李颢天大才对……
李颢天缓缓握住傅璇姬的手,眼中含着希冀:“那……你的毒呢?”
傅璇姬抹了把眼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璇姬原本……便是死士……北疆一行……便……便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因为妹妹在她手中,所以我……不得不配合她……演了这一场戏。”
非欢双拳紧握,咬牙道:“我们都被她骗了……”她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这里被骗的只有李颢天一个人。
济安不清楚司徒沅湘的身份,他想傅璇姬既然是司徒沅湘的人,司徒沅湘给的解药便定然不会有假。如果那解药是假的,傅璇姬应该比谁都清楚,为了保命又怎么会不拦住司徒沅湘?
只是他没料到,傅璇姬从来就没想过要继续活。
而李颢陵虽然急切地想要杀了司徒沅湘,但因李颢天在场,就算那解药是假的他也必须答应司徒沅湘的条件。否则他的野心不就轻易地暴露出来了?他不能在非欢面前露出残忍的本性。
至于非欢,她放走司徒沅湘的原因也是无法说出口的。之前她因为着急给如心报仇,急匆匆地便杀死了司徒沅意,却没来得及逼问她沈渝兮究竟是被谁杀死的。司徒沅湘既然是司徒沅意的妹妹,应该也和她娘亲之死有关联。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线索了。
几人各怀心思,最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只能叹那司徒沅湘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竟然侥幸逃脱了。
李颢天猛的咳嗽了两声,每一咳都咳出大口的鲜血。
傅璇姬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是料准了殿下的心思……就算……咳……就算殿下不要命……也会……救璇姬……”
李颢天挑起一个惨淡的笑容,磕磕巴巴地道:“我希望你能有一条生路……不是因为我对阿殇……变了心……而是……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我知道……你……有个妹妹……”
非欢不愿再去听他二人言语,心一横,便抱过李颢陵怀中的墨殇走得远远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颢天和傅璇姬便双双没了气息,追随墨殇而去。傅璇姬被就地葬在此处,墨殇和李颢天的尸身则被他们带回龙沙合葬。墨殇是带着笑离去的。她死在自己的爱人怀中,满心以为那个男人只专注地爱着自己。因此他们决定让李颢天与墨殇合葬,也算是了却了墨殇的一个心愿。
黑夜里,对着墨殇和李颢天的冰墓,非欢与李颢陵迎风而立,也不知过了多久。
李颢陵心疼地揽过她瘦弱的肩,低声劝慰:“你不要憋在心里,想要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她眨了眨眼睛,却只是缓缓留下一行泪来:“心……已经麻木了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颢陵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不要这样撑着,多靠着我一些,好不好?”
茫茫大雪中,她轻轻地点头,依偎在他怀里喃喃:“怎么这样巧?每次我最痛的时候,都有你在。”
李颢陵的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皮帽子,心也更加柔软了几分:“因为……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你,你的喜悲便是我的喜悲。”
……
二人又在墓前讲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话,李颢陵怕她冻着,便不顾非欢的反对硬是将她抱进了屋。
他将她抱至床上,替她除去雪靴,盖好厚厚的被子。见她星眸半眯,李颢陵只以为非欢是困了。谁知在他起身正欲离去的时候,却是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柔荑,烫得惊人。
李颢陵连忙伸手探向非欢的额头,果然滚烫。
他显得有些慌乱地道:“你病了!”
非欢皱皱眉:“别大惊小怪的……”
李颢陵见她这般态度便急了。他使劲摇醒了她,恶狠狠地问:“药呢?药在哪里?”
非欢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咕哝道:“早都被你吃了……”
李颢陵心里清楚非欢这话可能是真的,他们吃了那么久的药材,风寒药只怕是早就吃光了。但他着急极了,便抱着一丝希望去掏非欢的香包,谁知那里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他翻遍了包裹也找不到药,最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