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暗空作者:半路失踪的猫(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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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少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有些被刺激到的众人顿时乱了分寸，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忐忑和迟疑。看着这场景，六道骸发出一声冷哼，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几个人，迅速上前走到少年身边，一边安慰性地抱住少年颤抖的身体，一边干脆利落地一掌击昏少年。

　　　　“喂！你干嘛？！”从呆滞中回过神的狱寺隼人几乎想也不想就拦在了男人的面前。

　　　　“你想他继续受刺激吗？”六道骸不屑地嗤笑一声，抱着少年越过狱寺直接走向了自己的住处，“赶紧去叫阿尔科巴雷诺！”

　　　　“切！”不满地一声冷哼，狱寺隼人还是愤愤地转身走向里包恩的卧室。

　　　　“啊哈，咱们来处理现场吧~”看着走远的两个人，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山本转向一直冷眼看着的云雀，不值何时握在手上的时雨金时已经布满了淡蓝色的雨之火焰。

　　　　“……”没有回应，巨大的紫色火焰瞬间附着上了拐子，再次深深看了看少年曾经呆坐的位置，一道火焰便在少年的挥手下直直席卷上了死去男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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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代……”

　　　　“第十代……”

　　　　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近，火焰中王者般的男人微微弯腰，金红色的双眼带着压抑的情感，俊美的面容被火焰的光影遮挡看不出表情，“继承即将开始，吾等将在遥远的过去等待你的到来……”

第七章

　　　　经历了一天的混乱，事情总算在里包恩和九代的努力下平息了下来，只是，杀人尤其还是明显的虐杀这件事对泽田纲吉而言绝对不是能够轻松接受的事情，也因此，六道骸的房间整整一天都没开门。虽然里包恩也说了有六道骸在不用担心，巴吉尔也是在一边劝阻，但是守护者们还是有些莫名的恐慌。

　　　　幸好到了傍晚，少年终究是走了出来。只是那红肿的双眼和格外憔悴的神情还是让守护者们心有不安。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不是未来那个人……”看着少年苍白这小脸带着惨笑走上餐桌，拐角处，六道骸带着严肃的神情拦在了里包恩面前，“不管未来的记忆里他是如何……阿尔科巴雷诺，现在，残忍不适合他……”

　　　　“哼！你倒是温柔呢……”微微压了压帽檐，二头身婴儿止住脚步，“啊嗯？！”

　　　　“我知道你指的什么……”青年露出无奈的苦笑，“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他的爱是从一开始就有了……我希望你知道一点，泽田纲吉只是泽田纲吉，十年后的他和现在的他既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

　　　　“你爱的，更多是十年后那个成熟的他……但是你不应该将你的思想凌驾到他的思想上……强行将他变成‘他’……”青年远远地看着少年，带着眷恋和宠溺，“这对他不公平……”

　　　　“时间本来就是最大的变数……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是‘他’……”

　　　　“……这样么？”婴儿身影无端一晃，本来把玩着列恩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度，将绿色的变色龙扭成了麻花，他微微抬头，黑色的眼睛倒影着落霞，微微翘起的嘴角染上了萧瑟的苍凉，“那我爱的是谁？”

　　　　“……你想太多了。”蓝发青年微微侧了侧头，眼神扫向了围在少年身边的少年们，“他们从不曾怀疑……他们只是爱……”

　　　　“……”眼神黯了黯，里包恩终究是露出不屑的嗤笑，“果然白痴都是被老天保佑的吗？”说罢，竟是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青年警觉地弓起身子，三叉戟已经握在了手中。

　　　　“我不会做什么的……”里包恩背对着青年，青年却深切地理解了对方的嘲讽，“更何况，我要做什么……你会没有对策吗？”

　　　　“kufufu~~能得到阿尔科巴雷诺的赞扬我还真是荣幸啊~~”三叉戟化成靛青的雾气消失，青年“但是想要想通的话还是快一点吧……彭格列戒指，最近不安分了呢~”

　　　　“你不阻止？”

　　　　“如果这是‘必然’……我不会……”

　　　　“不愧是六道骸啊……”婴儿再次冷笑一声，消失在了通道中。

　　　　“‘六道骸’么……如果不是‘泽田纲吉’，‘六道骸’也不过是个恶魔罢了……”青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最后留恋地看了少年一眼，转身消失在了雾气中。

　　　　【彭格列……我的纲吉……我将在复仇者监狱等着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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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又是这种要消失的草食动物的样子！】

　　　　【泽田……纲吉……】

　　　　云雀恭弥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多少酒，但也知道不少了，因为他看到了草壁哲矢有些慌乱的表情和周围其他人想阻止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

　　　　“云守大人……”巴吉尔有些不安地靠上前，却只是换来了青年微冷的一瞥。灰蓝色的眸子带着冷色，仿佛能够冻结一个世界的繁华。

　　　　“……”好可怕！巴吉尔泪目。

　　　　“……”整个餐桌的现状都是寂静一片，首座的泽田纲吉精神恍惚食不知味，一般都会吵闹不休的蓝波被狱寺隼人打发世川了平带到了一边，六道骸不知为何根本没有出现，留下的三个人里，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是一刻也没从少年身上偏离过视线。

　　　　【……为什么感觉捉不到……】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云雀只觉得少年有一种捉不到碰不着的感觉。想要伸手，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越想接近，却是越远般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就要消失……】

　　　　【就像永远也触不到一样……】

　　　　酒意终究是腐蚀了神经，云雀有些跌跌撞撞地起身，摆动的衣角带动了酒瓶也不曾觉察。

　　　　“嘭！”酒瓶碎裂在地，神思恍惚的三人都有些错愕地抬头，然后被云雀恭弥的动作彻底惊悚住。

　　　　“草食动物……你是我的！”借助冲力靠近少年，两个人迅速靠在了一起，呼吸还带着酒气，云雀的脸与泽田纲吉的几乎要贴到一起，他强势地扣住少年的肩不让少年挣脱，“草食动物，你是我的！”

　　　　“死麻雀你放开十代目！”回过神的狱寺隼人几乎着了火，要不是考虑到云雀恭弥与泽田纲吉靠得实在太近，手上的炸弹说不定就扔了出去。

　　　　“云雀，你在干什么？！”山本也是收敛了笑容，因为起身动作过大，椅子和身前的餐具都是带翻了一片。

　　　　“云雀学长……”相比于雨守和岚守的表现，泽田纲吉显然是温和了许多，他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微微推了推不肯放手的黑发少年，“你喝醉了……”

　　　　“我没醉……”灰蓝色的眸子微微缩紧，“我没醉……”仿佛孩子的低喃只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语，云雀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直到看到少年微微皱起了眉才后知后觉地松了手。

　　　　“我没醉，我爱你。”低哑的嗓音换来的是一片沉寂，在场的人都是一片呆滞。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被定格，所有人瞬间失却了言语，只有眼中的震惊，错愕和莫名的恐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狱寺的嗓音干哑地响起，带着不敢置信和一丝禁忌被打破的恐慌。

　　　　“泽田纲吉……我……”不在是带着模糊的声线，少年读懂了名为云雀恭弥的男人眼中的认真与坚持，“云雀恭弥喜欢泽田纲吉！”

第八章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是傻了眼般，完全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云雀前辈……不要开玩笑了……”少年暗哑的声音透着无奈与无力，“真的……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也许一开始只是凭着酒性的一丝冲动，但现在，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走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懊恼已经来不及，少年灰蓝色的眸子中有的只是一往不复的决绝。

　　　　“我们都是男生……这样的玩笑不好笑！”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嘲弄般，少年露出了堪称为愤怒的表情。

　　　　【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啊……】

　　　　【不要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啊……云雀学长……】

　　　　“十代目……”狱寺隼人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灰调，想要上前却被山本不动声色地拦住。

　　　　“已经够了……”少年看到云雀还要开口，几乎是逃般地冲出了餐厅。

　　　　“……”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跑远的身影，灰蓝色的狭长眸子中闪过一丝受伤，却最终还是止住了想要追上去的脚步。

　　　　“云雀，你确实太冲动了。”山本收回时雨金时，轻轻站到了少年的身后。

　　　　“他……他要走了……”意味不明的破碎句子带着压抑的沉重，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在空气中飘散无形。

　　　　“……哈？”看着云雀孤傲却带着受伤的背影，疑问到了嘴边最终却还是咽下，但是不安确实在心头埋下了种子。

　　　　……阿纲，你不会抛下我们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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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夕阳寂灭了最后一丝光明，少年蜷缩在花园的一角，脸上是化不开的悲哀。

　　　　『我……做错了吗？』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带着悠远的回音轻柔地响起。

　　　　【我不知道呢……】少年苦笑着，伸手接住了飘落在眼前的落花。

　　　　『你……记得？』轻柔的声音似是受到了惊吓，带着不敢置信和错愕。

　　　　【是啊……】

　　　　『那么……曾经的我请你告诉我……我还是做错了么……』浅浅的光影在少年的身前凝聚成型，有着褐色长发的青年看着属于曾经的自己的面容，脸上是彻骨的悲哀是茫然失措，『我还是做错了吗？』

　　　　“不是你的错……”安慰的话在嘴边终究是无法成句，少年的手无阻碍地穿透了青年的影像，这样的景象让少年嘴边的微笑变成了苦笑，“相同的两个灵魂终究还是无法以清醒的姿态出现在同一个时空吗？”

　　　　『你不应该会记得我的……还是出错了啊……』影像终究是影像，虽然有着形象，真正的对话还是无法以语言的形式表现，青年的声音带着隐蔽的颤抖和不知名的畏惧，『我做的一切你果然都是知道的吗？』

　　　　“是啊，比如杀死那个叫兰德里的男人……”少年棕色的眸子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笑容有些萧瑟，更多的却是无奈。他，终究还是没办法接受那样的血腥。

　　　　『……为什么不怪我？』轻柔的嗓音带着迟疑，有些不确定地响起，青年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年。

　　　　“怎么会怪你……”少年带着苦笑，将娇嫩的花瓣轻轻揉碎。

　　　　『……』青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为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我爱上你了也说不定……”少年没有看青年，白皙的手指轻轻碾过破碎的花瓣，嘴角带着祭悼般的微笑。

　　　　『我是你啊！』青年仿佛被刺激般，忍不住退了一步，连声音也上扬了一个调，『为什么会是……爱？』

　　　　“噗……”少年终于是忍俊不禁，连面容也柔和了下来，“你果然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啊咦？！』为什么我觉得角色错乱了？！！青年纠结了起来……为什么觉得……这家伙比我还……

　　　　“成熟？”少年失笑，“你忘了，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灵魂……”

　　　　“所以当我们处于同一个身体的时候，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

　　　　“比如……”

　　　　『同化？』青年有些恍然大悟般的感觉。

　　　　“你的记忆我已经看到了……”少年将破碎的花瓣抛落在地，“所以我不怪你……”因为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虽然不会那么直接和残忍。

　　　　『……』

　　　　“但是不得不说……你的做法还真是……我在失去了我的感情的同时也继承了你的感情……”所以才更加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种感觉还真是无奈啊……

　　　　『全部都乱了……』青年抽搐着嘴角，一脸囧然，最后还是露出了决然的表情，『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别想些有的没的，就算我吞噬了你的灵魂也没用。”少年瞥了十年后的自己一眼，身为同一个人他又怎会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他不得不承认一点，经过恶魔的侵蚀，十年后的自己处理事情明显更加决绝但也是……显得很蠢啊……【吐糟自己的感觉很奇妙呢……】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在400年前呢……”随着少年的低语，彭格列戒指上闪过灼眼的光芒，高贵优雅的金发男子在光影中微微弯下了腰。

　　　　“彭格列十世，我以初代之名，欢迎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