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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云满袖·缘+云满袖·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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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龙宿低头看着厚厚的账本,却不动声色。

长月凤华拿这么多的账本给他,看样子,今夜是要通宵的。但龙宿懂事,不开口抱怨,只是默默接受。长月凤华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呼呼大睡的剑子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被打包了。

道无华推门进来,将他丢进麻袋,然后捆好,扛在肩膀上,一气呵成。动作快而轻。剑子依然浑噩在梦里,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云雾绕在身边,带着潮湿的水汽,远处是初升的太阳,霞光绚烂。

真的是美景。

如果他能多穿一件衣服的话。他一定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

剑子想着,又打了喷嚏,到底谁能解释下,为什么他一醒来就在绝峰之顶,身边除了几本破册子,一壶水以外什么都没有?!!

剑子沿着边缘低头一瞧,完全看不到陆地,嶙峋的壁沿也不是随便可以攀爬的。

既来之,则安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位喜怒无常的道尊做的好事。

剑子先是躺了一会,觉得冷,缩了缩身子。阳光很快就撒下来,开始有些热了。剑子低头看着手里的水壶,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会来接他,想想还是尽量省着点,于是拿书来翻,书上图案分明,但文字繁杂。剑子就觉得读得有些吃力,粗粗翻过一遍,索性不看了,躺下来休息了一会,竟然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梦见了紫衣的人。他站在一片霞光里,笑容浅浅的,带着一点点讽刺的味道,看着他的眼眸似笑非笑。剑子立刻大声地喊他。却不见回应。剑子很着急,但身子就似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龙宿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柄长剑,熔铸得华丽,兵刃薄而韧。

他慢慢地动了起来,提剑,刺出去,反手劈,挡,侧手削……剑势缓但不可阻挡的重,剑子看得清清楚楚,也瞠目结舌。龙宿何时学会如此精细的剑法,记得之前牛鼻子老道不肯教他剑时他还恨屋及乌地冷落了他好几日。

龙宿剑舞得越来越快,就似凤凰翔天,只见其华光。

剑子的眼里渐渐看不到龙宿的剑,而是看着他的人。看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看着因为运动而红红的脸,看着熟悉的脸却泛出陌生的光华,将他包围,慢慢地融进一股暖流里。

剑子看久又觉得龙宿变得模糊了。

晃动着变成另一个人的脸。

是蜀道行。他是剑子未到紫云观时的朋友。久了未曾联络。剑子偶尔还是挺想他的。蜀道行穿着一身破布衣服,跟他说了两句话,也就消失不见了。

剑子醒来,细细回味了蜀道行说的话,觉得艰涩难懂,又想起龙宿舞剑的风姿便也将他说的话抛之脑后了,顺着梦里的剑路,剑子练了一回,恍然醒悟,这不是方才道尊留下的剑谱吗?

剑子又回想了一遍刚才的梦境,就听空中一声:“剑子你思春吗?口水都流出来了。”

剑子一抬头,不正是表面很仙风道骨的道无华。

“什么思春……我不过是想起龙宿……”

“龙宿?”道无华御剑凌空,低头看着他,“不是他。”

“什么不是他?”剑子吞了一口口水,空腹响如雷,不由脸红。

道无华盯着他看了半小会,道:“饿了?”

“饿死了。”剑子老实地回答。

道无华道:“不能吃。”

“为什么???”剑子大嚷,“哪有饿了不让人吃东西的,你虐待儿童。”(先生你也自称儿童的时期啊…)

“哼。”道无华低头看了看散落地上的书,“你根基不实,需重塑,废你武功,但你年幼,废你身体不一定熬得住,所以先辟谷。”

“辟个大头鬼,我还在发育。”

听到此话的道无华仿佛吃到脏东西,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剑子不懂察言观色,只是跳脚跳得厉害,开什么玩笑,妥协之后他还要不要活了?

“总之,我不答应!!!”

这个世界,强者为王。

所以,抗议无效。



龙宿的根基很薄弱。除了基本的道家吐纳,几乎没有其它的招式可寻。偏偏他的天赋奇高,触类旁通,也练得一些杂类的武功。

“废掉。”

婉夫人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龙宿已经跪在长月凤华的面前,低头等待。

“汝若只懂道家基本吐纳的话,就不必这般。汝不懂东山道人的苦心。”

龙宿只听不语,对于长月凤华,多是遵从。长月凤华既然收他为儒门少主,自然会有可以利用他之处,暂时不会不利于他。但是,凭什么去相信一个交情不深的人是在为他着想。长月凤华自然懂他的心思,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运气于掌。

婉夫人脸色一下刷白,恍然明白长月凤华即将做的事情。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浑身不止地颤抖,却没有出声来阻止。

这是龙宿决定的事情。

她不能阻止。

长月凤华一掌拍下来。龙宿只觉得剧痛从身体内部炸开。长月凤华的手指灵动,分,封,转,通各穴道的气血,华丽得如蝶翻飞。在婉夫人的眼里,却如同手握长刀往龙宿的身上刺。她保养甚好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血慢慢地渗出来。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龙宿只是低头咬牙,不出半点声音,冷汗如雨。

此时的龙宿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什么了。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身体里排山倒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轻易示弱。长月凤华看着他,功力又加了两成,这样快但更痛。龙宿只觉得整个人云云然,恍然间,想起了剑子的笑脸,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宿儿。”

婉夫人慌忙伸手去抱晕过去的龙宿。

长月凤华收功,道:“他无事。不过痛晕了。”

“先生。我可否先带宿儿回房休息。”

“让他留在这里吧,吾好照应。”长月凤华看着窗外的红色枫叶,“这里景色不错,多留两日,儒门天下,不着急……”

婉夫人看着满头大汗的龙宿,从怀里掏出汗巾替他擦拭,许久才停住手来:“麻烦先生了。”

长月凤华摇头:“该然。”

婉夫人不舍离开,回头道:“我去为宿儿熬点鸡汤。请先生……”

长月凤华点了点头:“无妨。婉夫人随时都可以过来。”婉夫人低头行礼道谢,转身离开。

长月凤华低头看着龙宿,将他抱起来放在床榻上。今日清晨,龙宿尽管一夜未眠还是很认真在学习他所教的东西。这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孩子。坚强,懂事,隐忍,且天赋极高。行事是带有几份无情,但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至于一定程度的任性,也是可以容忍的。

长月凤华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龙宿的脸。

“你的心还太软。不能用。”

已经昏过去的龙宿,却仿佛有感知一般,微微动了下。

长月凤华手里握着一杯热茶。看着慢慢走下楼来的龙宿,问:“昨日睡得如何?”

龙宿一早晨起来便令人打了热水沐浴更衣,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气。

龙宿应道:“很好。”长月凤华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人。侍婢了然地退下,片刻,端出一碗热粥出来,放在桌子上,还有几盘配菜,青得欲滴的脆瓜,黄灿灿的煎蛋,都是家常菜。龙宿坐了下来,接过来,举筷便食。

“因为是婉夫人做的,所以没有戒心?”长月凤华轻声道。

龙宿脸色一变,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汝虽然对生人戒心很重,对亲人却毫无戒心。”长月凤华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侍婢伸手捧了过去,递给侍卫让他们喂龙宿喝下。

长月凤华取了一双银筷子,稍微探了探配菜,再碰了碰粥。只见筷子尖头银白如初,没有丝毫变色。

“软骨散是试不出来的。”长月凤华放下筷子。

侍从掀开一旁桌子上盖着的布,上面放着很多小碟子,里面都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汝一时也记不得太多。今日,汝就将这些各种类的软骨散尝尝,记住它们的气味和味道,以后吾不想再看见汝饿着,也不想看见汝动弹不得。”

长月凤华说完,站起身子来,便走了。

龙宿喝了茶,便能动,脸色很难看。侍卫将他面前的桌子挪开,换上放满软骨散的桌子。龙宿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举了筷子,开始一碟一碟地尝试。

“呼噜噜——嗤嗤——”剑子几乎是用倒将海碗里的粥吃掉,发出奇怪的声音。

道无华面无表情地坐到另外一张桌子,但仍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他的好友绝对容不得徒弟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道无华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宽容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

剑子呼噜呼噜地大快朵颐,真真会让旁边的人以为他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其实不过是最普通清淡的食物。

只不过任谁饿上个几天,吃什么都会觉得香。不过,道无华的眉头皱得更深,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这配点萝卜干的甜粥,太好吃了。”剑子豪气万丈,“老板再添一碗。”

“第五碗了。”道无华淡淡地说,“撑死迟早。”且咸搭甜,口味太奇怪了。

剑子才不理道无华说什么,吃饭皇帝大,将甜粥嗤嗤喝完后才咕噜一声满足地拍拍肚皮。道无华转头,心里不知道几次悔了当初觉得这小子天资不错,就顺了收回来。

“走吧。”道无华取了佩剑,放下银两,起身便要走。

剑子快步追了两步道:“去哪?”

“枫溪镇。”道无华仰头。朗朗晴空,艳阳高照,却吹着阴冷的风。此刻的那人,行程应该到达那里,以他的个性,必定会在那里停留一些时日。有些事情正好可以问上一问。如果可以的话,顺便……道无华瞥了眼剑子,不知道长月凤华的徒弟如何,在还没改造得太严重的时候换过来也好。

剑子就这样一脸茫然被道无华一如既往地拎猴子一般拎着御剑飞行而去。

无论天资如何聪颖,身体的状况却一直不如他人的龙宿,在尝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交替的强烈药性折腾死去活来,冷汗直下。吃一点软骨散,再被喂下解药,哪怕铁打的身体也受不得,何况是他。常人连五种都吃不来。太损身体的根基。但龙宿硬撑着,吃下,记住,解开,已经机械般运作了。

龙宿没有停下。

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只剩一碟碟的小药粉。

连身边的侍从都有些不忍。

直到龙宿再次晕过去,才被侍从送回房去。

次日清晨。龙宿茫然地睁开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心一惊,慌忙坐起来,片刻后,将头埋进双臂里。

长月凤华推门进来,慢慢地坐在桌子旁,取过杯子倒了杯冷茶:“忘了多少?”

“七样。”语音里带着不甘心的哭腔。

长月凤华眸光一闪,七七四十九种,忘了七种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何况龙宿的身体本来就受不得这么多软骨散的药劲,这里面其中十几种虽然只起麻木身体的作用,却极其霸道。本来他以为龙宿至多能试三十种。

“东山的枫叶很漂亮,今日与汝娘一起去看看。”

长月凤华慢慢地将喝空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龙宿抬起脸来看已经关上的门,用袖子擦了擦脸,喊了人进来伺候。走得不远的长月凤华的嘴角稍稍勾了起来。

不过是个孩子。

所以,依赖娘亲,很多地方很生涩。

龙宿吩咐了人,取的是济南虎跑泉的水,冲的是蒙顶红茶,几样精致点心,形状优美刚好可以一口吃下。

婉夫人撑着绸伞慢慢地走着。龙宿跟着身边。秋日的阳光其实比夏日更烈,风很干燥。龙宿拿了一盒雪花膏,细致地替婉夫人抹好,才出得门。

说到枫红,大多数的人都会想到帝都的香山红叶,不过枫溪镇既然以枫叶霜红闻名于天下,自然有它独特之处。这连绵着的与山一同将城镇包围的如血红枫就仿佛是一个无法让人清醒的梦境一般。

“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枫溪镇,贯穿南北,因为不在要道上,却格外得安宁。”领路的是儒门天下在附近乡里的夫子,提着一盏没有点亮的灯走在前面,为龙宿他们解说,“门主携少主同到陋舍,真是蓬荜生辉,老夫在儒门天下六十年,没想到还有亲眼目睹门主与少主风采的一日。”

龙宿见他佝偻着背,走的步伐浮而慢,不由想起在故里教他六艺的礼老夫子。偏偏想起那老夫子时又想起那个赖皮泼猴,不由脸一红,咬咬唇,低头跟着婉夫人走。

寻了一处僻静的地,仿佛置身在画里。

老夫子告退。龙宿点了点头。

龙宿吩咐了人摆茶设点,刚刚伺候婉夫人坐下,就听一声:“闪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才想起的无赖泼猴,不正是眼前这只不是?

 

凤梨酥。外皮软香,内馅甜美,入口唇齿余香。

 

“所以你根本只是糟蹋美食而已。”龙宿懒得理他,倒了杯茶给他,慢慢在剥橘子。他剥得仔细,连里面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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