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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红楼之扣连环-第26章

小说: 红楼之扣连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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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眼拙了。”

    贾环摇了摇头:“原怪不得王爷,贾环区区庶子,您知晓我已是天大荣耀,怎敢宵想更多的。王爷请坐,莲香去我房里,把剩下的那些六安瓜片取出的,另给十五取些温好的奶茶和小点来,好叫他解个闷子消消郁气。”

    刑十五眼睛一亮,面上却仍未有半分神色变动,搅得水溶越发觉得此人有意思的很。奈何此时皇帝高居首位,他二人虽不似别个君臣,却也断不能逾越了礼制。

    赫连扣把玩着手心一簇长发,缠在指间有若脉络细软的流苏,端的是顺直柔滑,使他万分爱不释手,但听水溶说了那番话,嘴角便不免露出丝冷笑来:“贾宝玉那是个甚蠢货?不过衔了块玉落草,便真是什么良才美质了?依朕看,也不过是个仰仗祖宗余荫不通人间疾苦的废物了!”

    言下之意竟是无一处能与贾环相比了?

    水溶不掩惊异,抬眼向上看了看,却见坐在皇帝大腿上衣衫胜雪三分的少年眉目沉静,含笑而对,一时心中不知是畏惧还是感慨更多。

    不过片刻,莲香便端着沏好的茶水糕点等物进来,水溶言笑晏晏,与贾环聊了几句时新的消息,又有他在民间听来的许多怪谈趣闻,除了埋头苦吃的刑十五,厅子里倒也热闹非常。

    待得酒足饭饱,贾环今日见水溶的目的也算达成,赫连扣便不欲他再与水溶多有交集,故一路送他出去。

    “皇兄,不知您可曾听闻京里多出了一批子御用贡品,开始臣弟只当风传,着管家去看过,竟是确有其事,不知您。。。。。。”水溶看着走在自己三步之前的帝王,只觉冷硬淡漠如冰山寒川,仿若适才在厅里的言笑皆不过是假象罢了。

    赫连扣负着双手,仰头看着偏西的日头,淡淡道:“不该管的便不要插手进去,朕有龙鳞卫为耳目,你便以为刑十五是真正吃素的吗?”

    想到如今龙鳞卫的滔天权力和强大官能,素来以谦和慈善闻名的北静郡王悚然而惊。

    怪也怪刑十五的外表过于有欺骗性,一个清瘦高挑的青年,至多不过冷了些,面无表情了些,放在阅人无数的王爷眼里倒还真看不出几分特别。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可说是皇帝真正的左臂右膀,握有龙鳞卫此等天子近军,在此种首辅之位悬空之际,可谓真真儿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像此种人,如果没有十分的真本事,如何能常伴君侧而如日中天?想来不过是自己个儿剃头挑子一头热,没白讨了无趣的。

    “皇兄教训的是,臣弟逾矩了。”水溶深吸一口气,端正作揖,俊美面庞上略有几分苦涩。

    赫连扣睨他一眼,语声平静却又似乎暗含不同的柔情:“朕把环儿交给你,必定保他在宫外平安。”

    水溶顿了一顿,肃容道:“皇兄所托,必不敢辞。”

    帝王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竟将他送到门口,又摘了一副长戴的鹡鸰香念珠给他才回。

    “王爷,怎么竟看着您跟打了场仗似的,累成这许样?”

    水溶到了马车上,便不顾形象地倒在了软座上,墨发散乱,银白五爪坐龙白蟒袍也似失了一贯的贵气,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衬得那张本就白皙的脸面竟显出几分苍白来。

    坐在车辇上的马夫是他的一个清客,名唤狄文耀的,他一贯深得水溶信任,因此说起话来也少了那份顾忌。

    水溶苦笑道:“你知道甚?今上如今日渐威严,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仍不免犯错,只消多说一句,我便是冷汗涔涔,竟觉下一刻当要俯首跪地一般。”

    狄文耀打了个呼哨,马车转过长街,行入一处风光恬静杨柳成荫的河岸,瞧着波光粼粼如红霞渐染的水面,水溶心情好了数分,轻快道:“不过今日倒也不无收获,可见皇兄还是信任我的。文耀,在饕楼前停一停,我时常听闻那里的点心茶水颇有新意,今日倒想尝上一尝了!”

    想起刑十五啃着零嘴儿那般双颊鼓鼓的模样,水溶便不由噗嗤轻笑,只觉世上再没有如此可爱的人了,恐也少有人能猜到那权倾半朝的龙鳞卫指挥使竟是个端端儿爱吃小玩意儿的呢!

    贾环在温泉庄子处磨了半月,终是架不住王熙凤与林黛玉的书信攻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荣国府。

    此时已近年关,府里一片祥和欢腾。莲香也凑至平儿鸳鸯处剪了好些窗花福纸回来,贾环原是写好了对联的,赫连扣又偏生使人从宫里带来数卷。言道他近日来不得此处,非要使他睹物思人,没白的叫贾环好笑。

    待热热闹闹烦烦琐琐地过了年,一日,贾环正在林黛玉处求她给自己打个络子,前面便传来消息,说是东府的梅花开了,尤氏已治下饭菜,只请了王熙凤宝玉并林姑娘几个一道去玩。

    贾环手持一卷书,在紫檀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笑道:“林姐姐去罢,我只在你处弄完这局。一时也便回房歇了,这年过的我倒是全身骨头要散了架。”

    林黛玉啐他一声:“一径胡说,我瞧着你那处便也是莲香里里外外地给你收拾齐整了,你日日只在那榻上当个富贵闲人,何处累得起?”

    贾环哂笑两声,岔开话题道:“听闻那小蓉奶奶倒是个妙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又袅娜纤巧、性格风流,想来林姐姐与她可有话聊。”

    林黛玉冷嗤道:“我也不去凑那起子闲事,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便在这贾府里耍耍小性儿还讨得人好一顿厌烦。若是再去那东府自讨了没趣,可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贾环见她眼眶竟红,便知林黛玉是听见了府里传言无疑了。

    日前她与宝玉不和,许多丫头子儿明的暗的说她不光与二爷相好,竟连那没个人样的三爷也不放过,想来不是自小教养的,果然不上品格,难为宝玉一片真心对她,却被踩到脚下!

    令还有更不堪入耳的,直听得林黛玉流了两天眼泪珠子,气得险些旧病复发,若非贾环数年好药给她熬好了身体,恐这个冬天倒真要落了病根儿。

    贾环走过去拍了拍女孩儿的背,笑道:“姐姐竟听那些风言风语作甚,来陪我下棋罢,这残局我竟是如何都参不透了的。”

    林黛玉点头去拿棋子,少年侧了侧头,明亮的日光沿着他柔和的眉眼蜿蜒而下,竟显出几分逼人的艳丽来。

    贾环兀自冷笑,林黛玉不去倒也甚好,贾宝玉就是在那处初识了云雨情,此刻宝黛二人尚有几分情愫,若要让林黛玉见了,那才是真正地伤透了心,粉碎了情。

    如此精彩的剧本,怎可起先便断了一环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了OTZ。。。

    因为寝室里出了好多糟心事儿

    妈蛋还不能说。。

    菇凉们记着,我有空补上

正文  第34章 人心易变

    细雪天;三尺阴霾;街上行人零散;偶有急匆匆快步而过的;面上也是一副绝不耐冻的模样。

    一辆蒙着厚厚猩红毡子的黑蓬马车缓缓驶过街尾;转动的车轱辘在地上留下两条长而漆黑的辙子,车辕上却坐着个衣衫单薄的壮汉,指粗的牛皮鞭子在他手中爆了个脆响,马车便将将地在一处占地极广的府邸前停住了。

    “哥儿;到了。”

    帘子略动了动,探出张眉眼清丽的少年脸孔来;朝他手里递了一物,嘴角微微带着丝笑儿:“这大雪天的;倒劳烦老彭你了。”

    彭索骥不着痕迹地拿手指掐了下,却是两个刻着细致纹路的金馃子,虽说龙鳞卫油水极大,却也绝少有这样大方的,何况在此人面前也轮不到他来端着架子,只心中暗赞一声,便恭恭敬敬扶贾环下车,道:“哥儿说哪里话!要是一径地让所里那些崽子们知道了,便是下刀子只怕也得上赶着来。这么没白的这样客气倒要臊死老彭我了!”

    贾环笑了笑,递了拜帖后,又与他约略交谈了几句,便由人一路引进了北静郡王府。

    大锦尚奢靡,衣食住行方面往往有逾制现象,譬如荣宁二府,虽多有衰败,其实际吃穿用度却仍叫人不免咂舌。对此类现象,赫连扣虽深恶痛绝,却也并无多的办法,官商勾结自古而来,他便是有心想动一动,却恐怕满朝文武和世族大家是断断不依的。

    贾环细细瞧了瞧水溶的府邸,原是袭承自亲王名号,故要大出普通郡王府良多。但大体规格却仍是按着祖制改了的,只有些古旧处隐约可见朱红明黄,可见此位北静郡王确实是心思极缜密了。

    郡王府风景极美,水溶是颇有性情之人,在绿瓦花廊里摆了一溜儿的兰花,另细细地排布了水仙红梅迎春等,虽是数九隆冬的,却仍显得芬芳满园、红紫争艳。

    “郡王果然好心思,换做是我,却绝没有这番情趣。”贾环随手折了一枝艳艳的红梅,累累白雪覆压其上,却是燃焰一般,几乎灼伤了眼球。

    “哥儿谬赞,小王实在愧不敢当。”身后传来一抹清润,又有言笑晏晏,“想来在那处庄子里所见春意盎然,却是环儿的手笔罢。比起那些,小王此处也不过堪堪入目罢了,却是远远不及。”

    贾环回转身来,扬了扬手里的梅枝抿唇轻笑:“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王爷但以梅而立,却是真真儿的好人品。”

    水溶怔了一怔,扶着梅树的那少年眉眼极干净极清冽,如拿初冬冰雪泠泠浸过一般,银鼠皮滚白边儿风毛斗篷几遮了他半张脸,却又越发显得肤白貌美,更压着那一枝浮艳,竟仿佛眼尾都蔓延出一股子使人陶醉的风情来。

    原是这样的好人物,也难怪他那个心气极高的皇兄如此折服。

    水溶本就是自制之人,只愣了一瞬,便侧身而让,嘴角噙着柔笑:“外头天寒地冻的,这些玩意儿看久了不免是要晃眼睛的。哥儿还是跟小王进去,也好使水溶进一进地主之谊。”

    贾环将梅花交给了彭索骥,自是应下不提。

    与贾府无处不精致华贵迥异,北静郡王府却是真正的大气内敛,但实在又是讲究到了极致的,若非贾环在宫中待过一段,约略也跟着李文来学过一些,却恐是要丢丑了。更别提那彭索骥,他本就是一介武夫,虽官居高位,骨子里却也是粗豪之人,哪受得了这些个,唬的快连手脚也不知何处放去了。

    贾环瞧了瞧水溶,这位有名的贤王正细细地使人拿热巾子擦着手,浓密的睫羽覆在眼睛下方,半张脸孔显得极温润秀美,竟也是与赫连扣绝不相同的风姿卓绝。

    “环儿今日来此,可是何事有小王能帮衬一二处?”

    正端着茶杯欲要啜饮的少年微微一怔,抬头看他半晌,却难从那张始终微笑的脸面上瞧出半分,想着赫连扣对此人的评价,心中多有所感,只道:“原不知王爷是如此直白,来前许多说词此时可一并推了,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水溶抿唇摇了摇头,轻笑道:“环儿说哪里话。若换别个,小王自然忖度再三,但你是皇兄特意交代了的,水溶自然须得竭力而为。”

    言下之意竟是将二人撇得清清的,决计不谈半分私交之类,这北静郡王倒是个有意思的!

    贾环嘴唇碰上杯沿,长眸微敛,略略含进一口润了润喉,淡淡道:“王爷既如此说,那小子也务须藏着掩着小家子气的。闻听王爷与太医令颇有几分交情,家姐待我极好,却是自小体弱多病的,还望王爷请得此位大人一观,好叫我也尽一尽孝心的。”

    更有王熙凤日后隐疾,此时却是不好同水溶直说的,贾环只想着到时劳请太医令多走一遭便也是了。

    水溶闻言立时侧头看来,似是颇为讶异:“此等小事,你只消得告知皇兄一声,他理应依你的。”

    贾环动作一顿,嘴角僵僵地抽动了两下。

    谈起这事,他便气得五脏俱疼起来,直恨不得揪着那帝王衣领咆哮一顿算了。

    每每提起此事,赫连绝不会给他半个好脸看,按帝王的道理来说,来日抄惩贾家,放过她二个已是天大的恩赐,如今还要用皇帝的人来给她们瞧病问诊,却别说是扇门,连条窗户缝儿都没有!

    前头宝玉从东府回来,与那秦可卿或有些可说不可说的,但与袭人却是真真切切假不了的,明眼人都看着了。林黛玉经了贾环说叨多年,心中倒也成了些道理规矩,哪个女孩儿不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换做是以前那个,只怕心里再疼再苦便也忍了,关了房门哭几日便也过得,毕竟这是大锦,而非贾环经历过的现世。可奈何,此时的林妹妹虽仍身子骨柔柔弱弱的,却也不再是那个一味让人揉捏着的孤苦少女了,她倒也不与宝玉撒小性儿什么,只回了碧纱橱,想了三日竟再也不留有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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