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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穿越之你爱我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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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传来郁卒喝酒聊天的声音,同是囚犯的旁人都已熟睡,有的还打着鼾,如意睡不着,那个死人恐怖的样子,云朵儿倒下去的一幕一直在她脑中重现,她用坚定的意志控制着自己不哭,不后悔。

她索性跪坐起来,月光透过墙上几个小洞洒在她身上,而她双掌合十在胸前,希望公主能少受点苦。也希望自己错杀的那个人不死。

门被一脚踢开,孟郁一进门就看见跪坐在床上双掌合十在胸前的杜兰嫣,而杜兰嫣也吃惊的望着他。

他欺近她,捏起她的下巴,“怎么,在为他祈祷?”

杜兰嫣推开他的手,换成坐的姿势,无可无不可的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似乎喝了点酒,玫瑰气息中夹杂着着一股冷冽的酒气,“这种事可以找我,我是可以通鬼神的。”

杜兰嫣无语的嗤笑一声,没搭话。一会儿后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孟郁抬起疲惫的眼睛,像一只半睡半醒的美丽天鹅,拥有致命诱惑而不自知。

可他不是天鹅,他深谙自己的美丽。他凑近她的脸,微笑着说:“只是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不好么?”

杜兰嫣一掌盖住他的脸然后推开,“别废话。”

他被推得微怒,反笑道:“你那么在意他?”

杜兰嫣想说不是,但又觉得越描越黑,索性不答。

没想到孟郁却冷笑,“你知道他曾经杀过你,现在胸口上还留着疤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么?他藏在鸽子里的秘密,他带人来灭了拜日教,他对你做的你都忘了么?”

他越说越激动,杜兰嫣觉得跟醉酒的人废话是没好处的,所以也不再追问他答应她的事。她摸着他的头,而他像猫咪一样舒服的眯起眼睛,完全忘记了刚才义正言辞说着的事情。

“你醉了,快回去睡吧!”

于是他扑通一声倒在她的床上。

……

二龙抢珠的碧绿焚香鼎正冒着氤氲的白烟,不远处的床上纠缠着两具□的身体,花残花被男人骑在身下,妖娆的缠绕着对方的身体,发出诱人的呻吟。她洁白的身体是一朵专靠吸血而活的植物,很明显,她现在饿了。

东方泛白,男人睡去,而花残花的双眸却一直睁着,漆黑的眼珠呆滞的望着焚香鼎上的烟雾,而后披上一件淡紫亵衣来到窗前。

天亮了,男人的鼾声传入她的耳朵,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在胸前,小声的说:“老天保佑,挡我者死!”

心跳

林间树木一片萧条,寒风横扫,吹落许多树叶,飘飘摇摇在空气中疯狂奔走,打了很多次转,最终落入地里。

天真的叶子们,以为自己是在飞翔,实际上,却是在坠落。

林间竹屋里燃起了火,火势渐渐蔓延,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几个下人紧张的站在园子里,她们并不救火,而是盯着园子中央的一个人看,生怕一眨眼这人就不见了。

而这个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她苍老得让人惊讶,驼着背,走几步路也摇晃个不停。她的白发乱蓬蓬的四散,随着她丑陋奇怪的猛力摆动,和白色的亵衣一起四处飘散。

一缕白发脱离,轻轻飘在空中,没一会儿就落入尘土。

“我不是她……你不要过来……”她的表情奇怪,埋藏在深深的皱纹里,声音沙哑而恐惧。

“不要碰我……我是你的女儿……”

“我不是她……”她突然猛抓自己的脸,长指甲陷进肉里,拉出一道道血痕,不一会儿便血肉翻飞。

老妈子遮住小孩的眼睛,大人们全都看着。

她的嘴角溢出白色泡沫,那泡沫越来越多,接着她开始抽搐,眼睛瞪大,看着其中一个人。

那人被看得心慌,从袖里抽出一把刀,插入她的胸中。

她的眼睛鼓得更大了,黑色的血液从胸口冒出,而她的头发渐渐从雪白变得漆黑,脖颈上、手上的皱纹也不见了,皮肤如婴儿般嫰滑。

只有脸上,已经是血肉一片了,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一种诡异的美。就像是被揉搓过的花朵,伤痕斑驳,身体扭曲,颜色却是美好的,还有淡淡的茉莉香盘旋在空中。

“陈妈,再补一刀。”

陈妈有点于心不忍,要不是自己的命也在别人手里,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算了,就这样吧,她气数已尽,我们走。”

她躺在地上,黑血渐渐流尽,在地上蔓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暮□临,她疲惫的闭上了眼。远处看去,不大的竹园,火光滔天。

……

“公……”如意出了牢门,第一眼就看见胡琏。

胡琏一身公子哥打扮,对她递了个颜色,如意立马止住,将下面的话硬生生的改了,“……子啊!”

如意热泪盈眶,她有千言万语要对胡琏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说一切都没必要说了。难道这就是书中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琏将如意的表情看在眼里,神神气气的抖抖肩,笑道:“牢饭不好吃吧?走,今儿本公子带你去见见世面!”

如意被胡琏故意做出的表情逗笑了,而刚刚滴出的眼泪还挂在脸上。

“小的谢公子。”

两人来到老地方喜客来,说书的已不是原来的人。说得没什么滋味,而后上来一桌客人,居然再次大声谈论起京城第一名妓杜兰嫣来。

“想来是却有此事,那杜兰嫣的确会些妖术。”

同桌食客立马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你看那晨都尉,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要不是被那妖术迷住心窍,怎么会就这么葬送了?还有……”说话者看看周围,小声的道:“我听说,凡是和那妖精上%过**床#的,都被迷住了。轻者三五月食不知味如同行尸走肉,重者就一命呜呼啊!”

有人不信,问道:“天下哪有这等邪乎的事?想那兰嫣姑娘必是因为才华横溢,才令人神魂颠倒,你别胡说!”

□的身份比草芥低贱,如果杜兰嫣知道还有人这么真心的为她辩护,她可能真的需要烧高香了。

只见对方一副信我者永生的表情,“我透露个消息,你们就知道为什么那妖女那么邪乎了!”

众人都立起耳朵等待下文,只听那人道:“她本是拜日邪教余孽,邪教圣女!”

……

杜兰嫣睡着睡着就觉得脸疼,像被火烧一样,然后又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将她刺醒。

她猛地坐起来,半天才回过神,擦擦脸上的冷汗,想着,一直做吃饭的梦来着,好久没做这么带劲的梦了!

窗外洒进来的淡淡月光表明现在是晚上,她听到有人在吹箫,箫声呜咽,哀怨如泣,惹得她的心情也渐渐不好起来。

她循着箫声找到吹箫人,也没人阻拦她,想是她现在的状况也不用人看着了吧。

孟郁坐在凉亭里的石桌旁,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梦幻的荧光。呜呜的箫声从那里传出来,进入她的耳朵,让她无端的想要恶作剧一下。

她站在回廊下,藤萝的枝桠探入回廊里,她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这是晨曦教她的高手吹奏法,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片状的,都能吹。

她吹的是前世一首流传度很广的歌,叫“纤夫的爱”。

歌词彪悍,曲风欢快大胆,她很久没吹这么热烈的歌了,为了配合自己的身份,她常常唱一些悲春伤秋的小调,以显示自己是多么的文艺,多么的多愁善感。

果然他那郁悒的调子再也吹不起来了,呜咽渐渐被欢快的节奏代替。

一曲终了,她已来到他身边。他看向她,“又开始活蹦乱跳了,看来可以取血了。”

杜兰嫣心里大叫后悔,过了一会儿,见他只是坐着并没有行动,想起先前他吹的那悲伤的调子。她自诩也是搞音乐的人,认为孟郁此刻一定是悲伤着什么,所以没心情放她的血。

她无言的走到他身边,俯身将他的头埋进她的胸膛,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轻轻的抚摸着。两人都不说话,她微不可闻的唱着催眠曲。

每个人出生时,妈妈总是将孩子抱在胸前,让孩子听见心跳的声音,总是托着孩子的后脑勺,让他感觉安全。

这是让一个男人离不开一个女人的方式,给他全世界都给不了的平静。

孟郁安心的闭着眼,听着杜兰嫣的心跳,感受着她托起自己的头,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仿佛她爱他。

杜兰嫣的腰麻了,她想换个姿势,轻轻唤孟郁,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她仔细的端详着他的面孔,这个有着天使脸庞的男人。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微微有点卷,在月光的照耀下打出一片恬静的倒影,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微微到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但已经很甜蜜很甜蜜了……

久了,她的眼开始发花,眼里的容颜飘飘荡荡,直到模糊得看不清。她揉了揉眼,嘟囔道:“祸水。”一转眼,瞧见桌上搁着一管玉箫,看不清颜色,杜兰嫣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腾出只手拿过来看,那种熟悉感更浓了。

杜兰嫣纵横文艺鸡界已有年头,除了床上功夫炉火纯青外,对床前预热曲目也是造诣颇深的,常常就有客人饭前喜欢吃点水果,%#前喜欢吹点小曲。虽然光线不好,但她还是很快看出这是一管断过的箫,虽然被修复的很好,但仔细摸,还是有一丝极微弱的裂缝,那是再好的手段再多的时间也修复不了的。

……

“姐姐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云朵儿气愤的将喝完的药碗丢到孟天笑怀里,犹自不平的说着。

孟天笑好脾气的将碗放好,拉着云朵儿的手道:“无论别人怎么说,只要我们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不就行了?”

“那怎么一样!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谁心里能好受啊?”

“找了这么久也毫无头绪,我看她是真的藏起来了。她曾说过,她要离开的。”

云朵儿想了想道:“也是,像她那样的人,真不该呆在这种地方。”转而又道:“只是苦了晨都尉。”

“他那是自找的。”

云朵儿大眼滴溜溜的转,好笑的看着他道:“我记得那天有人哭了来着,我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孟天笑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眼神,转头见她还在伸着头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于是勾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奈叹气道:“还不是你给逼的!”

云朵儿双手一摊,“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砰!”只听一声巨响,房门大开。孟天笑瞳孔微缩看向来人,不着痕迹的将云朵儿护在身后。

白色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花朵儿。她身着紫色紧身绸衣,脚蹬小牛皮翘头靴子,头发高高束起,显得娇俏又利落。和温柔美丽的云朵儿相比,这显然是另一种美,张扬、故意而强势。

见两人似乎认识,云朵儿有点奇怪,出声问道:“这位是?”

孟天笑回头对她温柔一笑,“她叫花朵儿。”

是谁说别傻了,等了这些年,人早死了?是谁说谁的等待,恰逢花开?是谁说“姐姐,我等着你,你快点回来。”?

云朵儿愣愣的看着孟,慢慢转头看向来人,盯着她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花朵儿几步来到两人面前,俯视着姐姐。

又过了一会儿,她吸了口气,方道:“我是花朵儿,姐姐。”

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仿佛是阳光穿透常年的阴霾,云朵儿早已被那光线刺得泪流满面,她猛地坐起来,扯到了伤口。

孟天笑忙扶住,还没开口说她,只听她道:“你是我的花朵儿?”

孟天笑想笑,可终究没有笑,他悄悄带上门出了房间。

……

“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小朵。”云朵儿伸手将花朵儿拉坐在床上,仔细端详着。“恩,是我的小朵,我的妹妹。”说着,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只碧玉翡翠簪子,“娘给你的白玉簪子呢?”

“卖了。”

“什么?!”

“当时需要钱。”花朵儿不打算怎么解释,“不过我现在不再缺钱了。”

云朵儿还在发怔,花朵儿伸出手臂撩起袖管道:“你看,这朵花没长大,还是像小时候那么小。”只见她的左臂上,有一朵拇指大小的暗红色胎记,细看时,却像一朵酴醾的山茶。

云朵儿无奈的叹气,“你真的是小朵,可你怎么把白玉簪子卖了呢?那是娘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啊?”花朵儿哂笑一声道:“我没有娘。”

“小朵……”

“姐姐你别说了,”花朵儿打断云朵儿,“也别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最受不了这个。”

云朵儿懂的,她的妹妹一定吃了很多苦,心里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她爱怜的摸着妹妹的脸颊,多少年了,妹妹已经变成俏姑娘了。

“姐姐。”

“恩?”虽然掺着痛苦,但云朵儿还是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她不能问什么,但只是这样静静的和妹妹待着,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

“离开孟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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