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你爱我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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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这衣服转手能卖几百两银子捏!她生起气来,怒瞪着他,“怎么,在花姑娘那儿还没尽兴么?上吊也得等我喘口气吧?”
濮阳邈的心里闪过一丝隐痛,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举起的手迟迟打不下去。而杜兰嫣抬起脸,对于这些年来比吃饭还常见的巴掌,她所能做的就是绷紧脊背,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害怕。
起码对于濮阳邈来说,这招是奏效的。
果然,他垂下眼,放下了手。
整整一夜,杜兰嫣实在是被折磨得很累,现在只要给她一张床,她就可以不吃不喝睡一整天。
“爷您自便吧,我要休息了。”杜兰嫣不再竖起满身的尖刺,不是不想,而是连这么做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拖着沉重的双脚挪到床上躺下,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匹狼。
濮阳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来到杜兰嫣身边,拨开她的上衣,锁骨上、乳上、背上,到处是斑驳的吻痕,腰上有青紫的掐痕。他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颈瓶,打开塞子倒出些透明的液体,轻轻的涂在她的伤处。慢慢的,她梦中也紧皱着的眉头打开了,大概恶梦渐渐成了好梦。
他是多么想听到她开口求饶,他告诉自己,无论她求什么,他都会满足她。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这让他出离的气愤。
“尊主。”声音在门外响起,“属下有急事禀报。”
他抚摸着她的手一顿,给她盖好被子,出门之前,最后再看了她一眼。
他必须回到现实中去,而此时梦中的杜兰嫣,已经回到小时候,黄昏河边的沙滩上,外婆杵着蛇头的黑拐杖,笑盈盈的挽着小兰嫣的手,慢慢的朝前走去,留下两对半的脚印,直到夜色吞没一切……
濮阳邈亲手关上房门,外面站着花残花。寒光从她的美眸深处划过,一闪之后便无从寻迹。
“什么事?”
“秉尊主,货到沧州的时候出事了。遇到晨都尉带兵剿匪,咱们的盐商和他们起了口角,货被查了出来。”
“一群饭桶!”
“尊主息怒。”
“花似雪在哪儿?”
“已经赶过去了。”
“那你就在这照应着吧。”
“是。”
……
杜兰嫣睁开双眼,伸了个很夸张的懒腰。坠儿在屏风外听到声响,托着一叠衣服进来。
“姑娘快梳洗一下,公主要见您。”
“公主?”
坠儿抬头看看杜兰嫣,“胡琏公主。”
杜兰嫣被惊得一楞,仔细回想自己和这个金枝玉叶有半毛钱关系没有。随即又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尊主说不要吵醒姑娘,让您睡个好觉。”
杜兰嫣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没办法,也只得快速穿戴收拾一番坐上马车。
杜兰嫣抬头看了看饭馆招牌,“喜客来”三个红红火火的大字叉着腰嚣张的杵在上面。
“公子,人来了!”二楼上伸长脖子往外看的下人紧张兮兮的宣布道。
“镇定!”某公子镇定的喝了口茶,才往外看,果然,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羽衣的国色佳人正仰头向上看着,旁边来往的路人忍不住纷纷侧目。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说句实在话,真的是……很美。
“草民杜兰嫣,参见公主。”
“大胆刁民,见了我家公主还不下跪,就这么屈膝一拜就算完了吗?”
“如意不得无礼。”公主上前扶起杜兰嫣,“姐姐不必多礼,这里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礼多了反而不好。”
杜兰嫣垂眸答是。而某下人又开始嘟着嘴‘无礼’了,“一身骚味儿。”
重逢
来的路上,杜兰嫣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猜了个十之□,对于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能看透个大概,只是面前公主不出招,她也懒得和一个半大孩子折腾。所以就闭嘴静坐。
坐下良久,菜也上齐了,满桌的美食让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杜兰嫣几乎矜持不住了,她保证如果不是面前有人的话,哼哼,这桌菜必须在半柱香内搞定。
“不知公主召见草民,有何诲喻?”
胡琏公主手肘撑在桌上,用一根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晨哥哥……”
杜兰嫣感慨,现在的孩子真直接,待要听她下面的话,等了半天,却又没有了。如意站在旁边替胡琏着急,一跺脚狠狠道:“兰嫣姑娘你听好了,你最好离晨都尉远点,晨都尉是我家公主的!”
“如意!”
“公主!”
杜兰嫣差点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女扮男装连胸也不知道束一下,一娇嗔、一跺脚,女儿家的形态完全显露了出来。
胡琏终于打算说点什么了,但有了点头绪又觉得不妥,爱恋、害羞、不甘、渴望、好奇……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想要出声,却又早已不知说什么了。
杜兰嫣看着她这个样子道:“公主,还是草民来代您说吧!”见她不说话,她便继续道:“您希望草民退出,但又觉得如果用身份来逼迫草民退出,会让您很丢脸,对不对?”
如意睁大眼看着杜兰嫣,她没想到她能把自家公主的心思摸的这么透彻。
胡琏不看杜兰嫣,只是专心的沉默着,似乎很信任兰嫣,知道她能代替自己说出一切。
“所以至少,您希望能和草民比一比,谁才是真正配得上他的人,对不对?”
“胡说!”如意不干了,“怎么能说我家公主配不配得上人家呢?是人家配不配得上我家公主!”
“如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如意看到公主的表情,才知道居然又让她给说对了。自己天天服侍的公主,日夜陪伴的公主,自己居然不是最了解她的人……甚至,不如这个娼妓……
“那么公主,”杜兰嫣放松了些,但还是没有动食物,只是喝了口茶,“您今天就要比吗?”
对于敌人,散漫的态度甚至比激烈的挑衅更有力量,你越不把人放在心上,就越能激起敌人的好胜心。杜兰嫣现在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有这种效果。
不过,激起的确是如意的愤怒。
而胡琏公主,却还是凝重的沉默着。良久。
久到杜兰嫣的耐心一滴一滴即将耗尽之时,胡琏紧绷着的肩膀终于一松,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过去。”
杜兰嫣微笑,“您赢了一局,草民还不知道您和晨都尉的过去。”
“我还知道如果你想赢,我就一定会输。”
直到此刻,杜兰嫣才开始正视面前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虽然不太了解她,但至少,应该是一个通透的女孩。
“而关键是,你根本不想赢,那么,我就不一定会输了。”
不,杜兰嫣必须更正刚才的判断,不是通透,而是智慧。
话说到这里,也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杜兰嫣只笑道:“您说得很对,祝您好运。”
……
杜兰嫣坐在回雅园的马车里,忍不住回味这次和胡琏公主的座谈会。真是……意料之外啊……
也许是件好事呢,晨曦对自己所做的,虽然不能原谅,但公平的说,那孩子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和胡琏公主挺登对。况且自己和他,也可以早一点了结了吧?
希望如此。
杜兰嫣的思绪随着旋转的车轮,行驶到了远方。
那一个漆黑可怕的夜晚,饥寒交迫,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动了,后面却还有追来的火把,影影绰绰,在黑暗里像狼眼一样闪着冷光。
多往前迈一步,哪怕一步,就多一分希望……哪怕武功全失,只要再多迈一步……
那是她筹谋已久的逃亡,中途事败,只好铤而走险,只身从狗洞里逃出雅园。一切为了自由。
在不知在谁家的高墙下,她终于力竭倒下,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以为是追来的人,她撑起眼皮看去,只见晨曦和几个人说话,边向这边行来。
他一身紫衣,头束金冠,风流倜傥,是天赐神韵;他线条冷峻,身形挺拔,少年老成,是拜她所赐。他来到她身边,俯视着靠墙的她。
真是,天要亡她!
再也撑不住了,她终于跌进绝望的黑暗。
回忆与现实重合,暮□临,此时已过亥时,好人家的女儿做完针黹活,许是打着哈欠清洗准备睡觉了。而她一天的工作,刚刚开场。马车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她看着车窗外,凝望着浓墨般的夜色发呆。
是什么时候开始,又和他纠缠不清了?是了,是一年前的一天晚上,大名鼎鼎的晨都尉立下赫赫功绩,荣耀回京的时候。
那天被他请到将军府,许久不见,他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她以□的身份陪着他喝酒,话很少,完全不像是她想象中衣锦还乡满面春风的样子,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着喝着就醉了。
她也醉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怀中,酒立马醒了一半,腾的坐起来。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为此付了三百两银子。
身体纠缠不清,心却是平行线。
“抓小偷!”
杜兰嫣撩起锦帘问道:“老张,怎么回事?”驼背老人边驭住受惊的马儿,边答道:“姑娘,前面有人抓小偷。”
抓小偷啊……“我们走吧。”
“是。”
马车再次启程,一阵大风吹来,帘幕飘摇,杜兰嫣转头看见许多狂奔而过的人影。
“抓小偷!别让他跑了!”
杜兰嫣一晃神,再无风波,帘幕垂下,马车继续前行。
“逮着了!臭小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
“我没偷!”
“兄弟们,给我打!”
一阵棍棒拳脚的沉闷声音传来,老张娴熟的驾着马车,不疾不徐的向雅园的方向行驶着。
“停!”
马车停下。
“老张,帮我个忙。”
……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躺在地上,抱着伤痛处打滚呻吟。一个黑衣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他浑身肮脏,但眼神却是桀骜的。
“为什么帮我?”
一个驼背老人,仔细看左脚还有点跛,似乎连站着都费劲,让人不禁怀疑到底刚才是不是这个人,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让这几个五尺大汉倒地。
“因为姑娘要救你。”
“姑娘?”
“没错,”兰嫣才从马车里下来,笑容灿烂,“好久不见,蛋蛋。”
倾诉
即使是这样的相逢,也让杜兰嫣很高兴。
“小伙子,分别以后过得怎么样?”客栈里,酒菜齐备,两人坐在桌前,杜兰嫣仔细打量一别三年的蛋蛋。这个小家伙,长高了,结实了,而且,谢天谢地,终于白点了。
蛋蛋笑了笑,“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样呗!”
兰嫣忍不住道:“你这算什么,我混得更差!”
蛋蛋撑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欲言无辞,半响,终于道:“爷爷死了。”
兰嫣虽然也料到了,等到真听到消息从他嘴里说出来,难免还是伤感了一回。但在蛋蛋面前,又不好惹他再悲伤,只好任他接着说下去。
原来随着杜兰嫣的沦落,拜日神教的毁灭,神教属下的那些土地和人民,也全都充公了。
搜出的财物大部分上缴,也有许多被兵士们抢去了。稍有反抗的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剩下的在身上刺字,充为奴隶。
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受不了折腾,带着脚镣走到半路就得了病,没到京城就死了。有意思的是,蛋蛋最后被分到将军府,在那里做下等奴仆。
下等奴仆是什么意思,杜兰嫣是知道的,那意味着夜以继日的粗活重活,馊臭的食物,所有人鄙视的眼神,以及灰蒙蒙的未来。
杜兰嫣叹了口气,没想到蛋蛋却把手附在她的手上,安慰着她。
下等奴仆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见主人家,事实上蛋蛋也不想见到晨曦。可事情就是有这么巧。那天是爷爷的忌日,蛋蛋买了点兑水的桂花酿,在下人园子里祭拜,前面好像有什么热闹,下人们都去看去了。
“是桂花酿吗?”晨曦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他背后。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还是兑了水的。”
蛋蛋冷笑,“奴才一月几个工钱,能买得起不兑水桂花酿?要是爷爷在天之灵嫌弃,奴才也没有办法了。”
于是晨曦将蛋蛋提为一等家丁,甚至让他念书习武。蛋蛋明确的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他,为爷爷报仇。
而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说:“我等着。”
人们都曾经信任过,然后被背叛。有的学会了冷酷,有的学会了背叛本身,而有的,却学会了珍惜。
“你偷了人家什么?”
蛋蛋狡黠一笑,两个酒窝让人想起阳光。
“也没什么,不过是练练手,顺带劫富济贫。”
“还学会劫富济贫了?别不注意把自己给搭进去就行。”
“放心,我有老师呢!”
杜兰嫣惊奇的道:“你还有老师?”
“当然,我的老师是无所不通。他还叫我易容之术呢!”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呢!”
蛋蛋也不分辨,默了一会儿,认真的道:“姐姐,等我学好了本事,报了仇,我就救你出火坑!”
杜兰嫣笑笑,没有答言,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