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你爱我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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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着脸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三个和自己一样穿着蓝色衣裙的姑娘,手里各拿着个竹篮子,都在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她。
“哎呦,兰嫣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哪!地上这么滑,到处是青苔,刚才兰儿也差点不小心滑倒了。以后可要当心啊!”中间一个略大一点的边说着,边领着另外两个走了。
杜兰嫣看她们走了,又揉了揉磕在石井上的膝盖,继续打水。
大概是有人授意,这种事情平均每天没有百次也有八十,如果一件一件的生气,杜兰嫣恐怕衣服又洗不完了。
水终于提上来了,将捅搁在井边上揣着粗气休息,话说这口井真不是一般的深呢!而且这桶也未免太肥了一点……杜兰嫣嘟着嘴瞪了一眼无辜的木桶,准备将桶里的水倒入挑水的水桶。
一只黑色的靴子踏入了幽静的后院,给宁静的空气带来了不可预测的波澜。
一只手将木桶一推,于是木桶和里面的水连同杜兰嫣的视线再一次落回井底。
太过分了!
杜兰嫣撑在井边上的手紧紧抓着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抬头,看见濮阳邈微微笑的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
杜兰嫣本来以为又是某个欺负她欺负得很顺手的下人,倒没想到会是濮阳邈。而濮阳邈将杜兰嫣扔向生活的最底层,任她自生自灭,本以为她会很快求饶,或是枯萎,却没想到再来看她的时候,居然觉得她的背影很欢快……真不愧是杜天的种。
脸上所有自然的神色快速退去,杜兰嫣冷凝着脸看着濮阳邈,准备迎接任何的意想不到或是情理之中的狂风暴雨。
濮阳邈拾起她被刺骨的井水冻得冰凉的小手,上面有几个破了皮的冻疮,在这个盛夏的黄昏,显得十分突兀。他温柔的凝视了片刻,疼惜的说:“受苦了。”
如果杜兰嫣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又或者是个初尝甜蜜的少妇,面对如此俊朗的男人,如此温柔的疼惜,大概很难不被感动吧?
不过事实上杜兰嫣既没有感动,也不觉得恶心,甚至也不觉得这个濮阳邈可怜。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本来就不太聪明,要是再丧失掉思考的能力,那就只能让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了。
她现在只要濮阳邈离她越远越好,看不见他,她至少能安全一分,看不见她,他至少比较容易把她遗忘在角落,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这些日子以来受的所有苦难,都比不上他亲自给她的那一个下午的百分之一。
见对方久久不说话,杜兰嫣抽回手道:“要是没事,我还有衣服要洗,先走了。”说完便步履匆匆的离开。
濮阳邈也不看她,提高音调笑道:“把我伺候好了,不就可以不洗衣服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杜兰嫣真想回嘴,不过忍了忍,终于只是停了一下脚步,接着便又匆匆的离开了。只是连水都没打到,她拿什么洗衣服啊?
杜兰嫣回到洗衣房,看着一大盆脏衣服,默默的问候着濮阳邈的十八代祖宗,心想只有等去完濮阳善才那里半夜来洗了。
去厨房领饭时晚了一点,连残羹也没有了。杜兰嫣没有抱怨,因为已经没有人听了。
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让日子好过起来。
瘪着肚子走到濮阳善才的屋子。而濮阳善才显然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杜兰嫣弹得很差,错了几个音,还破了几个音,听得濮阳善才的眉头越皱越紧。
“今天是怎么了?”
杜兰嫣知道不可放低对濮阳善才的防心,但这并不妨碍她盯着床头小机上的两个下酒菜直勾勾的看。濮阳善才叹了口气,将她面前的瑟取走,又将下酒菜摆到她面前。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立马讨好的给了他一个大笑脸:“师父真好!”
接着就开始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起来……
濮阳善才几乎是刚转过头去爱惜的将瑟挂起来,然后再转过头来,就发现他的下酒菜连渣子都不剩了。
他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开始后悔。
虽然离吃饱的标准还很远,但可能是吃的太豪迈了,杜兰嫣打了个嗝,道:“师父,我们开始吧!”
……
一阵盖过一阵的喧嚣袭来,尽是男人们的嘘声笑声叫嚣声。今天是初一,雅园例行的每个月的□时间。正中搭一个带幕布的舞台,四周和高楼上,坐着人数众多身份参差的嫖客。
雅园不愧是京城第一妓院,极尽奢华之能事,连善才们的乐器都裹上了华丽锦缎,更不用说嫖客们身边的娇俏姑娘、桌上的大鱼大肉、美酒琼浆了。
月圆时分,花似雪终于上场,让杜兰嫣惊讶的是,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花似雪,一上场便带上了一股气势,镇住了台下的叫喊声。
“各位爷!今夜雅园有幸,得各位爷赏光,还按老规矩走,一位姑娘上来表演一段,有看中的就等表演完了喊价买姑娘的初夜,不论官阶权势,价高者得,各位看怎么样?”
台下戏谑的声音附和着:“花老板快别废话了,快让姑娘们上吧!”
于是黑色的帷幕缓缓拉开,伴着火辣的音乐,温柔妩媚的彩色裙裾开始在人们灼热的目光中舞动开来……
整个后台简直可以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姑娘们在其中忙碌的穿梭,今晚要□的一共是二十个女孩子,上次杜兰嫣看见的那些,除了形容实在不佳的躲过一劫,几乎无一幸免,最小的一个女孩,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每个人都被精心的打扮一番,雅园有专门的造型师,杜兰嫣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扭捏,反正造型师也是女的,要她脱就脱,要她露锁骨就露锁骨,她甚至还和造型师建议要把头发盘成一个□的结,耳边留两缕鬓发弄成微卷的样子。
濮阳善才到了,他很容易就从人堆里认出杜兰嫣,只见她坐在一个靠墙的长凳上,安静的闭着眼,仿佛在回忆什么快乐的经历,嘴角眼角都挂着笑。
察觉到有人走近,杜兰嫣警觉的睁开眼,要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某些欺负她已成习惯的人有机可乘,却看到濮阳善才在她身边坐下。
“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高兴也是过一天,不高兴也是过一天,不高兴的话岂不是很亏?”杜兰嫣没细细揣摩老师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不害怕?”
“害怕也要面对,不害怕也要面对,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有点意思。”
杜兰嫣扭转身子朝台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坐在当中,抱着琵琶幽幽的唱着,歌声蜿蜒而幽怨,唱词里带着宿命的无奈……
“女子的命运如雨水,有的落入黑沟渠,有的落入金池塘……
听了一会儿,她转过头评价道:“她唱得很好。”
“不及你。”濮阳善才随便而认真的说。
杜兰嫣莞尔一笑,不管需不需要老师的承认,还是说了声,“谢谢。”
因为没有和别的姑娘一起集训的资格,杜兰嫣无疑是最弱的一个,理当卖得最贱,这也是当初濮阳邈将她安排给濮阳善才□的目的。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濮阳善才并没有怎么虐待她,反而……怎么说呢?他反而成了她的一个支撑,每当被欺负得再也受不了的时候,每当想到自己所受的□的时候,每当吃不上饭的时候,他总能给她一点帮助。
即使只是一点而已,也值得她感激了。
“谢谢。”
一连听到了两声感谢,濮阳善才转过脸去看着杜兰嫣,英俊的外貌虽然因松弛的肌肉而有些变形,但目光仍是清澈的。杜兰嫣看了看,觉得濮阳善才其实也蛮帅的,“谢谢。”
“傻了。”濮阳善才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嗤笑道。
“老师,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今晚以后,无论我卖得几斤几两,都会感激你的。”杜兰嫣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她很少用这种儿童似的天真语气,但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所以不用表演做作,就让濮阳善才呆了。
不过当她说出这些的时候,目的却是不纯净的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看出来濮阳善才其实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性格,他把自己的思想性情封闭在某个阶段,对自己喜欢的音乐日琢夜磨,已经到了痴傻的程度,而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仇恨和过去,却选择逃避的鸵鸟方式,任旁人怎么规劝,只一味堕落懒散,觉得世事无常。而同时,他又是清澈而善良的,对于无辜的仇人之女,他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相反,杜兰嫣可怜的遭遇激起了他的悲悯之心,而现在,她所能利用的,正是他的悲悯之心。
“杜兰嫣,快到你了,去前面准备着!”
杜兰嫣很自然的将手搭在濮阳善才的手上,看着他的眼睛道:“老师,请给我一点力量。”说着,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此时的杜兰嫣让濮阳善才发呆,只觉得她好像是一个发光体,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黯然无色,只有她是彩色的,而且是发光的。
杜兰嫣睁开眼,撤下拉着濮阳善才的手,两人站起来走到前面,转一个角出去,便是舞台。
一掷千金
杜兰嫣在暗中朝舞台下看去,只见一个个嫖客都是油光满面,面上都带着笑。这些夜色中的男人和白天出没时是完全不同的,夜色中的他们,更像是某种动物。
她接着往旁边的高楼看去,听说身份高贵的客人一般都在暗处,也就是说真正卖得好的姑娘的买主都应该出在楼上。无奈楼有五层,每层三个窗口,大部分都是拉上帘子的,又因为角度的问题,少数几个开着的都见不到人。
正在杜兰嫣仔细观察的时候,场子上下的灯忽然全都被吹熄了,大伙都发出惊奇声。等安静了,舞台上又突然亮起两盏四角红纱灯,隐约能看见台上的景致,然后,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点星光,接着便陆续的有许多流萤飞进园子来,整个园子的浪漫气氛被烘托的无以复加,不少人都在惊叹:妙!实在是妙!
悠扬欢快的笛声响起,催动一行瑶池仙子般的舞女款款滑入舞池,几人皆是衣袂蹁跹,腰肢楚楚,现场气氛随之爆棚起来。
之前所有的姑娘,没一个有这么大的排场,还没表演的姑娘们随之焦急起来,毕竟事关自己的命运,在这个时候,如果说还有哪个姑娘有心思观赏的话,恐怕也只有杜兰嫣了。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
杜兰嫣实在是有一种挡不住的晕眩冲动,都说世界上的奇人异事很多,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女孩子被卖初夜卖得如此……兴高采烈?这个女子大约十五六岁,身量并没有长开,但已经十分妩媚动人了,加上身材火爆,她能感觉这个女孩子的快乐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太奇幻了!杜兰嫣只是凡人,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歌声欢快而灵动,俏皮的笛声里加入了婉转的琵琶,还有如泉水叮咚般好听的嶔声,杜兰嫣感到奇怪,这鈊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用得了的乐器,而且怎么她越听越觉得这个女子今天真的很高兴,竟让杜兰嫣联想到了那首著名的“八月桂花遍地开……”!
“绿叶阴浓,遍池塘阁,遍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曲声渐渐慢了下来,没了先前那些带着勾叫嚣着快乐的旋律,而是如雨打荷叶般的欲静不静,欲乐不乐。杜兰嫣完全被吸引住了,看来这曲子是带故事情节的。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乐声重又恢复到调皮快乐的韵律中,让人似乎真的听到了喜鹊叽喳的声音,不过这快乐里,竟又带了点不惹人讨厌的悲伤,等待的悲伤。
周围萤火浪漫,众人久久回味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柄扇子掉地,声音突兀,破坏了宁静的气氛,终于使痴醉的众人回过神来。有人立马开始喊价,直到花似雪再次上台为止,已经上涨到八百两。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杜兰嫣迷蒙的眨了眨眼,笑想着就算是欺负她的那些下人们,每月的月钱也只有一两百文。而这些挥金如土的男人们,随便拔一根毛,就够她吃一辈子的残羹了,就好比她曾经随便抛给鸽子的几粒剩饭。
花似雪笑着向嫖客们解释,说这个姑娘乃是胡琏公主,此话一出,满地下半醉半醒的人们立马机灵起来,纷纷磕头称公主圣安。
花似雪当然不敢私自将公主的身份曝露,但一来她已经得到公主的授意,二来如果不这么做,地下这帮癞蛤蟆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解释清楚,清爽利落。
胡琏公主洗去铅华,娉娉婷婷的站在舞台上,气度雍容,安然的接受众人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