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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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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阿哥握紧了拳头,没有做声。看看康熙皇帝,一脸的坦然,哪里不知道这都是得了自己皇阿玛默许的事?他是皇太子,他是储君,自然是人上人,自然是智珠在握,这等又有名又有利的事如何不去成就他的气焰?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天下,坐龙椅的只得这一个人?自己将来不也是要跪着三呼万岁然后盛赞吾皇英明的吗?
    倒是自己冒撞了,皇阿玛的偏心不是写在脸上,是写在祭告天地的金册里,自己再优秀也不过只是皇长子,那边再昏聩都是皇太子,难道自己还有什么奢求?
    大阿哥敛了敛心神,将怨气都深埋在心底,拿出最大的勇气说:“果然是太子爷,想得深远,看来皇阿玛的盛世指日可待,我们就等着看海晏河清了!”
    康熙皇帝这时也知道这事本是大儿子的首尾,到底不能抢了他的功,想了一想说:“皇太子的条陈很好,只是他也没有时间来顾这个,倒是大阿哥你出力甚多,一客不烦二主,还得你来做这个!”
    大阿哥心里冷笑几声,原来是想着自己给那太子抬轿子,皇阿玛未免太托大,忙躬身答言:“这几日礼部事务繁杂,儿子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时间来看这番麦?倒是几个弟弟也长大了,不若让他们来办吧!”
    康熙想了一想,这话也有道理,想起初四日那天,自己在丰泽园召试翰林官,随便出了个“理学真伪论”的题目让他们来议论一番,可恨那迂腐的熊赐履见此题大拂其意,应抬头之字竟不抬写,不应用的话也随便乱用,很是轻慢。
    汉人跟满人到底是不一样的,总是拘于圣人说,又喜欢彼此攻击,没有读书的固然狡诈不知礼数,读了书的更是多了党同伐异之心,很是扰乱朝纲,偏偏这天下总是要靠他们才能治理!康熙心底叹口气,再看着下面自己英挺的儿子们,心里得意极了,明君算什么?自己更是慈父!
    原任刑部尚书的魏象枢,更是个只会讲道学的人,以前吴三桂叛乱时,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如何发兵,魏象枢说吴三桂乃乌合之众,何须发兵?过去舜诞敷文德舞干羽而有苗格,今不凡用兵,抚之自定。
    康熙当时恨不得掐死他算了,安抚如果可以平乱,何必养兵部征壮丁?一纸檄文再厉害,骆宾王也不过得到一声叹息,到底死在铁骑下。这姓魏的又与主战的索额图发生争论,两人之间恨不得有千万隔阂,隔几日就要参一本,好容易等到平了三藩,康熙立刻就将他撤职了。
    十八年发生了大地震,魏象枢居然密奏,让自己速杀大学士索额图,天灾就于自己无碍了。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凡事都是由朕处理,旨意也都是朕这里下达了,若是招了天灾,与索额图有什么关系!难道讲理学的也这样挟仇怀恨吗?
    还有李光地、汤斌、熊赐履,这些汉臣都是自称讲理学的,但彼此不也相和。李光地曾给德格勒讲易经,李光地请假回籍,康熙把德格勒召进宫中讲易经。
    德格勒上奏说,李光地熟精兵务,他本人愿意当将军提,皇上若将李光地授一武职,必能胜任。德格勒还上奏,说熊赐履所学甚劣,不是可用人。康熙想辨别他讲的话的真实性,就将德格勒、熊赐履等考试。汤斌见德格勒所作文章,不禁大笑,以至于手持的文章都掉地上了。
    汤斌谢罪后向康熙解释说,德格勒文章不堪一看,臣一时不能忍笑,以致在皇上面前失去了仪态。而他出宫后又向其他人说,我自有生以来没有象这次这样说谎的,实在是不得已而笑。
    这哪象理学家呢!人应以忠诚为本,怎么能在人君面前说一种话,退下在他人面前又说一种话?现在汤斌虽然死了,李光地、德格勒还在。此外,熊赐履所著道统一书,王鸿绪奏请刊刻、颁行学宫;高士奇也为该书作序,乞请将此书刊行。
    仔细看看此书内不当的地方很多。大凡是好书,虽不刻自然流市,否则,虽刻也没有益处。道学家怎么能这样务虚名?朕只是以治天下国家之道存之于心里,用不着去和这些人议论计较。
    康熙想到那些一味追求虚名的臣子,再看看一脸刚毅的大阿哥,越发觉得自己为了给太子立威而疏忽了这个长子,心里隐隐有些歉意。
    温言说:“礼部虽然忙碌,这到底是大事,关乎国计民生,大阿哥你莫要推辞,实在忙不过来就让八阿哥来帮忙,进来老九老十也大了,你要是愿意,带着弟弟们多学习下也是好事!”
    大阿哥倒也没想到皇阿玛会想到让自己带着弟弟学办差,只是他跟弟弟是实打实的交好,这个建议是说到他心坎里,忙不迭地应了,就出去寻弟弟了。
    太子本以为这次埋在大哥那里的伏线起了作用,既抢了功劳又可以狠狠打击大哥日渐嚣张的气焰,免得他忘了谁才是日后的主子。没想到最后皇阿玛改了主意,又把几个弟弟拉出来当差,日后自己愈发难得支使他们了,打雁反被雁啄了眼,更是郁闷。
    这边,几个阿哥骑着宫里的好马在官道上跑得飞快,直奔东大门而去,几人打算先去巡巡店铺,再去京郊踏晚春,看看杏花是否真的淡然如烟。
    路上小九正在讲笑话:“八哥,可把我笑死了,你说四哥可不是疯了,养些玩意儿原是为了取乐,还巴巴地拿那些畜生当宝贝,吓坏了房里的格格,还要怪那格格性子不好,惹得小狗不吃饭,几天不给好脸!”
    八阿哥早听说了这事,不过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人人都这样,只是四哥都露在面上了,淡淡一笑:“四哥这个人,性子是偏执了些,你理他做甚,嫌你的辫子太长了吗?”
    那边小十就笑了:“人家夫妻和离的还说几句客气话呢,四哥倒是一点不掺假的实诚人!”八阿哥不想多跟弟弟们说什么,四哥这人,也当得一句情深不寿了,自有他的对头冤家给他挫磨。
    又说起了如意馆里的内侍,处了个菜户好多年,两人都打算一辈子对食老死宫中了,赶巧那宫女服侍得太后高兴,万寿节后就赏了她嫁人。
    宫女跟那内侍感情素来很好,本来不愿意,原打算去辞了的,可那如意馆的内侍也是念过几年书的,满肚子委屈不舍最后还写了封休书给那宫女,惟愿她过得好。小九身边的内侍于义把那休书抄了来给爷们取乐。
    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唯有八阿哥拿着那休书,看了很久:
    盖说夫妻之缘,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悠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
    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群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更生欢喜。三年衣粮,便献柔仪,伏愿娘子千秋万岁。
    再想不到还有人跟自己一样,一心惟愿妻子再嫁,只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原来痴心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新单位;人事倾轧;黑暗无比~~
    泪

☆、69不辞辛苦出山林(下)

八阿哥并没有多少时间感伤;弟弟的铺面就在眼前;因为转了方向;掌柜的,跑堂的;脸上都多了些精干之气,清一色的利落打扮;看着很是有样子。
    几位阿哥不过略坐一坐,便是查账也不过是虚应故事,哪里真用他们扒拉算盘珠子会账?早有耳目聪敏的殷勤人来打理。掌柜的只是把盈余拿给他们看,个个都喜气盈腮,老九自觉面上添了光彩,颇为得意;又想起哥哥昨夜没什么动静;转脸对掌柜的悄悄吩咐了几句,那掌柜的遣了几个伙计自去行事。这边还有要紧的事来告诉主子。
    将三位阿哥迎进内室看茶,布了一大桌的茶果,不过是常见的栗粉糕、松酥卷儿、奶油小果儿、吉祥糕、小梅花香饼儿这些,那掌柜的亲自那托盘捧了几盏盖碗出来,布给三位爷:“难得主子今日下降,没什么精贵东西,唯有这是个时令点心,主子不嫌弃就尝一尝!”
    八阿哥揭开碗盅一看,果然是稀罕东西,倒不是什么贵重的,不过是西湖初夏的新藕制的藕粉,拿沸水冲了来,扑鼻子的清香,又为了好看,撒了几粒枸杞,鲜红可爱。
    八阿哥拿起来喝了一口,满口子的无穷碧意,想起昔年每逢初夏,带着弟弟闲走,看见临河支棚卖河鲜儿的铺子一长排,都是果藕、菱角、鸡头米、莲蓬子这些。
    什刹海荷花市场杨五斧的杨记藕局、景四斧的景记藕局、以及卖〃灯笼红〃大荸荠出名的郑记藕局都说自己卖的是红花莲蓬白花藕,白嫩酥脆,汁水足,入口半点渣子没有。
    不但自己爱吃,弟弟们也喜欢,常常买了大嚼一路,还马担车驼运回家分给人,现在京城还没种了这样多的藕,都要从杭州运来,都老了不好吃,唯有藕粉还能留着点清香,不禁笑了:“掌柜的好心思,这样的清福享着,倒叫我们做爷们的羡慕了!”
    小九尝了口藕粉,不过一点清甜,不对他的路子,又见八哥爱吃,索性一盅子都推过去,又把小十手上的抢过来,都放在八阿哥面前:“八哥,你喜欢就全吃了吧!掌柜的,你还有多少,都拿出来孝敬八爷!记得让伙计们再带进京来,难得入了你们八爷的眼,还不好生奉承了来?”
    八阿哥不禁骇笑,哪里吃得这许多,笑一笑领了弟弟的情,又看着十弟使眼色,老十本是渴着的,老实不客气又拿回来吃,全不顾小九一脸的嫌弃。
    那掌柜的忙回话:“本来就是小人一点虔心,好容易讨了好,自然是要带常孝顺的,不过吃个鲜意,还预备下些好进补方子给主子们用,还请主子笑纳!”
    小十听见有进补的方子,眼睛一亮:“什么方子?拿来给爷瞧瞧!”
    掌柜的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玉版纸,后面的伙计把备好的丸药也呈了上来,拔开塞子,浓郁的药气起来,八阿哥把方子接在手里看,不过是市间验方八珍膏集灵丸之类的东西,记得四哥那时都试过,也不见有什么奇效。
    他自然知道十弟是忧心自己的母亲温僖贵妃,眼看炎夏降至,就是好人都苦夏见瘦,贵妃娘娘更是已经卧床不起多日,八阿哥也去看过,不过是挨日子罢了。他心里清楚,秋季多半就要送走十弟的母亲了,不禁暗暗扼腕,自己已经延医用药了,还是来不及,沉疴已久,莫非就注定自己弟弟要失了慈母?
    此时看见小十一脸期盼,就连小九都满脸兴奋,他也不想说什么打击弟弟们的信心,轻轻把方子放一边:“难为掌柜的费心把你主子放心上,事事都肯周旋,小九,还不赏人家?”
    小九正拿着颗丸药闻味道,听见八哥这话,知道是哥哥在给自己搭台子摆威风,有心拉拢心腹,马上接话说:“这可是要大大的赏,想来铺面花红你是不稀罕的,等爷想到了新法子赚钱,就带你一股好了,也让你吃吃干股! ”
    那掌柜的听得此言,心头大喜,忙跪下磕头谢恩,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大的恩典,奴才不敢当啊!”
    小九望望哥哥,正满眼鼓励地看着自己,嘴角扭了扭:“爷赏你接着就是,你若不过意,就给爷把这些好好的襄理着,多给爷省点心就是了!”那掌柜的磕头如捣蒜般。
    等他起来才又回话:“奴才近来听说件新闻,少不得告诉主子欢喜欢喜!”
    小十拿着方子正高兴,笑着说:“你有什么笑话,左不过是那些荤的,爷们可不爱听这些,你留着跟那些侍卫讲吧!”说完还特意深深看了自己八哥一眼,唯恐自己哥哥想起些不愉快的事情来。
    那掌柜的最是精乖,哈哈一笑:“主子可委屈奴才了,八爷正是有小喜事,只是奴才没那个资格恭贺罢了,哪里敢说什么污了主子耳朵?”
    八阿哥看他一脸跃跃欲试,笑一笑:“不过是常例,日后等你九爷十爷添人的时候,记得多送些虎鞭鹿茸什么的给他助兴就是了!”
    那边小九小十都笑了:“八哥想是自己吃怕这些就来害我们?”
    等大家都笑定了,掌柜的亲自给他们续了茶水才说:“奴才依稀记得主子以前提过,想要做粮食生意,最近奴才风闻亢氏的货队被困住了!不知道主子们有没有兴趣?”
    八阿哥心中一动,那亢氏是一个大粮商,在京城的粮商中占有重要一席,虽然从事粮食贸易的商人众多,资产在七八百万银两至百万银两的侯、曹、乔、渠、常、刘等数家富商都是做这门生意的,可亢氏以其雄厚的资本既致力于长途贩运,也经营粮店,其铺面主要位于正阳门外,亢氏号称数千万两,实为最钜。
    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康熙三十五年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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