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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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贝勒早就把自己的人塞进了队伍里;还叮嘱过定郡王:“哥,只管让他们往前冲,就当练兵的;还有啊,那几个蒙古侍卫你记得带着近身走,他们动作慢了点,当肉盾还是不错的!”
所以出京城的时候,马车的队伍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尾巴甩出了北京城,两位郡王爷并骑走在官道上,正是初秋的天气,定郡王顶着一身的金碧辉煌微微出着汗,肃郡王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今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定郡王一本正经地说:“想着展示一下皇家威严,谁知道四哥你都不配合我。”
肃郡王扭扭捏捏地说:“你也没先告诉我一声,这出远门,你头上金灿灿地,岂不是招贼惦记着?”
定郡王还没开口,旁边的蒙古侍卫不乐意了:“王爷太担心了,咱们兵强马壮,哪个没长眼睛的敢惦记我们家王爷啊?”
肃郡王瞧瞧那几个侍卫,个个膀大腰圆,胳膊上鼓鼓囊囊的尽是腱子肉,背上背着弓弩,马上驮着大刀长枪,脸上的胡子编成了辫子,脑袋也比常人大几分,再看看绵延的队伍,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
定郡王拍拍肃郡王:“哥,要不让前面走快些吧,这还没接着粮食呢,等接着粮草了,只怕就更慢了!”
肃郡王眨眨眼:“这倒虑的是,传令下去,急行军一个时辰个再歇息!”
敏贝勒送过来的四个小厮倒是分到了马车上,敏贝勒送过来的东西就分派给他们看守了,临行前,王府的厨子大夫都教了他们些东西,敏贝勒也给了他们银钱,队伍开始急行军的时候,画青偷偷掀起了车里的帘子,望着倒行的山峰感慨:“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可以出门,真是高兴。”
棋蓝拿着柄手镜仔细照着自己的鬓角,拿手指努力推自己的睫毛:“高兴什么啊,这是往西藏去的,那边可是穷山恶水的,到时候不许叫苦啊!”
琴褐把马车上的匣子一个个对整齐:“说起来王爷同咱们贝勒爷是兄弟,怎么长得不像啊!”
棋蓝放下镜子,眼神里充满了兴味:“这话你问我就问对了,他们又不是同母的兄弟,怎么会像呢?”
琴褐轻轻啊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挤到棋蓝身边坐着:“不是同母的?那他们感情还这么好?”
画青年纪最长,最是稳重,忙说道:“主子的事,你们少操些心,做好自己本分就完了,等回来,咱们还是要回贝勒府的,郡王怎么样,管你们什么事?”
棋蓝那里肯服气:“就不作兴我投了郡王爷的眼,他要是问贝勒爷讨了我回去,难道贝勒爷会不放人吗?”
琴褐也跟着起哄,眼睛里放着光:“就是,就是,不是说贝勒府不好,可是比起来,郡王的脾气可比咱们贝勒爷好多了呢!”
画青冷哼一声:“我知道那天主子单独留你们是嘱咐了的,可是也不照照镜子,真当自个天姿国色啊?你们常在院子里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的,咱们贝勒爷外头养着的那么多绝色,哪一个不比你们强?怎么没听说郡王爷讨了去啊?瞧瞧你们这轻狂样儿,都不知道自己骨头几两重了吧?好生伺候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若是惹恼了郡王爷,只怕要倒大霉的!”
棋蓝气起来,把手里的镜子往画青那边砸过去:“不过白说说,大家图个嘴巴快活,就你爱当真!还没入谁的眼睛呢,也没哪个提拔那你当个头儿,成天教训人,你有意思嘛?”
书白原本闭着眼睛在歇息地,实在被吵得不行,又看不得画青被欺负,只得懒洋洋开口道:“咱们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谁也不比谁强,只是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大家彼此多关照些,免得牵累了别人倒是正经,谁乐意管你爬上哪个的床,就算没有定郡王,旁边的肃郡王你也可以试试,你看他不拿鞭子抽死你!”
棋蓝哪里受的这个,眼圈立刻就红了,气恨恨坐到壁脚去,盯着外头的风景在不开口了。
田野青青,山峰绵绵,带着清气的风吹拂在脸上,棋蓝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激动。
进府的那天就发现了,贝勒爷同郡王长得不像,贝勒爷容色艳丽,性子高傲,棋蓝自小被养成这副摸样,就是为了献给贵人的,看见贝勒爷他真心动过念头,要是能被这样的贵人宠爱,自己先前吃得苦也不算什么。
同一个班子的人,也有被弄死的,也有委曲求全苟活着的,也有被捧在手心疼爱的,但没有一个是自愿的,可是像自己这般低贱的人,是没有资格奢望什么的。
被丢过去习文学棋,棋蓝没有基础,很是辛苦了一些时,可他学的挺高兴,终于看见了生命的曙光,不再只是交易的物品了。
贝勒爷身边的人却胜过自己太多,棋蓝渐渐失了进取心,事事懒怠下来,可是当贝勒爷说要把自己这几个当礼物送出去的时候,他还是心慌了,那天使尽了娇媚劲儿,贝勒爷却仿佛没有看见似的。
木木地跟着贝勒爷进了郡王府,只觉得王府比贝勒府大多了,跪在地上,等着人来把自己叫进去,然后呢?
就看见不一样的贝勒爷了,神采飞扬,撒娇卖痴,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情,可是那样的神色居然是对着那个郡王爷,棋蓝不是傻子,傻子也不会被常常被人挑出来了,他一眼看穿了贝勒爷的心思,这让他愈发生气了呃。
不是棋蓝自夸,他也算肌肤如玉,五官更是艳丽,虽然比不上贝勒爷气质出尘,可也算得上绝色了。
郡王爷皮肤不够白,个子不够高,五官也没什么出色的,声音也不清脆,贝勒爷到底喜欢他什么?
棋蓝不服气,他存了个别扭心思,反正你们是兄弟,没可能的,我就要爬上郡王爷的床给贝勒爷瞧瞧,这样贝勒爷会不会高看我一眼呢?
被人记恨上的定郡王完全没有发现身边人的恶意,他正忙着陪肃郡王忧国忧民呢!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四哥哪来这么多的精力,看见个野兔子也能想到一堆烂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开始拉着自己东想西想。
须知道,咱们不过是郡王,正经爵位是有的,头衔呢?实职呢?天下大事轮得到咱们担心吗?前头还有皇阿玛同皇太子呢!你这副姿态摆出来,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他们俩这些年来都在吃干饭,没干事吗?
这样的话定郡王也知道不能同肃郡王直接说,可是两个人的话题怎么越来越不对头,这个不停抱怨着,暗示皇帝多糟糕,太子多过分的人真的是我的四哥吗?
那个一心以正统自居,连登基都是迫不得已,碍于天命的四哥现在在干什么啊?定郡王觉得头皮好麻,再看看肃郡王一脸期待自己附和的样子,他真的觉得自己这趟就不该出来,为什么要妥协
呢?明明想好了把他推出去顶雷的,怎么就没有当庭违抗皇阿玛呢?
定郡王的确不喜欢康熙,也讨厌皇太子,可对着曾经虚伪到连自己都要骗的四哥,他真心觉得自己内心充满了恶意。
不过是自己韬光养晦了些,不过是提前把大阿哥绊倒了,不过是偶尔躲到别人身后去躲是非,怎么四哥就有了这样的念头,自己会帮着他夺嫡?
虽然当年自己失败了,也没向他低头啊,这辈子自己还没失败呢,更不会为他作嫁衣裳了!当自己是十三贝勒吗?谁的大腿都敢抱,完全不在意身份!
肃郡王还在巴拉巴拉:“小九倒是服你,若不是他,这粮食只怕也收不起来,朝廷断不肯担着与民争利的名声来筹备军粮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定郡王本来还在奇怪,这两个人不是一向不对盘吗?怎么今儿肃郡王可着劲地夸他啊,慢慢地,定郡王觉出味儿来了!
这分明是肃郡王想从自己这里下手,拉拢老九嘛!哟,当初小九拼死拼活琢磨如何赚钱的时候,你在一旁冷嘲热讽,时不时还在外头表示一下鄙视,以显示你自个的清高。
如今看着小九起来了,有本事了,你想着要夺位了,就要摘果子,也不问问小九什么意思,也不看看爷愿不愿意?真当你是菩萨吗?人人都喜欢你啊!
定郡王满心的瞧不起他,可是也不想把话说死,免得给小九招对头!只是装糊涂:“他小孩子,又没什么正经差事,只好做这些,一来打发时间,而来添补下家用,免得买不起钗子福晋不高兴,四哥太抬举他了!”
肃郡王摇摇头:“你何必这样说?商贾之行虽然下贱,可是老九倒是做了不少题外的功夫,这些年他府里多了那么些能人志士,便是朝上答对,他也多了几分开阔,焉知不是这功劳?”
定郡王笑笑,开始打起了太极,就是不正面接肃郡王的话,难怪你拖着我出门呢,原来是想路上拉拢爷啊!爷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当?说了几句家常话,夸了□边的风景,又把话题扯开了。
肃郡王只觉得一向伶俐的老八怎么今儿就这么不开窍?放着老九这么好的资源,干嘛不用啊!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弟弟是否愿意把资源分给他!
☆、274桐花万里丹山路(下)
小小的县城里;衙役时不常的还要客串保甲的活计,宰相门房三品官,同样地,若是家里没几个撑腰的,谁敢去干这活啊?
黄衙役便是府里同知的大舅子;这次领了命令把各乡缴纳的粮食送到府城南门去;要交给从京城过来押送粮草的郡王爷;妹夫可说了的,多少年也没有皇室之人贵足踏上咱们这块贱地了;据说这两位郡王均深得圣宠;若是自己小心办差,得了赏赐不说;要是能得了郡王爷的好印象,日后也好再拉拔拉拔他!
想想自己如今还不到四十,虽然靠着妹夫,家计也颇为过得,可是膝下养着三个小子,由不得黄衙役不肯上进啊!
把佩刀往腰间提提,黄衙役挺起胸脯,公服的下摆被他踢得老高,正心里盘算着,路边有人喊住了他:“黄大哥,黄大哥?”
黄衙役扫了一眼过去,那人散乱着辫子,一件半旧不新的长衫裹在身上没个正形,正是老街卖蒸糕的房小六,停下步子来:“小六,好久没吃你的蒸糕啊?忙什么呢?”
房小六扭了扭脖子:“黄大哥,你说的好轻松话,谁不知道现在粮食贵啊,有几个人肯吃我做的那不顶饿的蒸糕啊?”
黄衙役不欲多谈:“年成不好,有什么法子,且看看,过不了多久朝廷必然是要有处置的,你家还有老妈妈,你可不能闲着啊!”
房小六眼睛在运粮车扒着不肯挪动:“黄大哥,这几日到处收粮食,可是要运到哪里去?”
黄衙役笑笑:“上头有安排,你管他运到哪里去?还不去干你的活?”
房小六嘿嘿一乐,把身上的衣服整了一下子,看起来更凌乱了:“黄大哥果然尽忠职守啊!得,我也不问了,免得你为难!”
黄衙役虚虚地拱拱手:“多谢你明白!”
房小六哈哈一笑:“过几日送些好糕给嫂子尝尝!”
黄衙役笑了,转身离开,还有几个乡的粮食要去收,看来今天下午才能赶到府里的,晚上自己星夜赶回来好了,不然府里住着多贵啊!
奔波饿了一路,定郡王同肃郡王已经到了府城,歇在某花园里,两位郡王爷皆是好清静的人,只是躲在花园里,偶尔下下棋,地方官员来求见的,尽是一个都不见。
垂柳下,碧波旁,两位郡王爷又开始了每日一局,定郡王执的是白子,已是失了先手,肃郡王稳扎稳打,时不时还奇兵突袭,定郡王应付得很是吃力,不过半个时辰,已经被吃了小半壁江山了,肃郡王拿着棋子笑着说:“你还不费点心,我可要落子了!今儿你打算输些什么东道给我?”
定郡王一点不生气:“我带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入哥哥的眼?倒是那几个小厮有拿手的,就看哥哥你是要听琴还是要闻笛了!”
肃郡王啪地把黑子落下:“这些我可不喜欢,你留着自己慢慢欣赏吧!那个做菜倒是一手好刀工,我瞧他前儿切的豆腐丝,一根根分明的很,全浮在汤上,可见是下了气力的。”
定郡王眼睛一闪,不经意地说:“若是四哥喜欢,便送了你好了,回去把他的身契给四嫂好了,只当是弟弟孝敬你的!”
肃郡王摆摆手:“不过随口一夸罢了,哪里是要贪你的东西,口腹之欲不过是虚妄,随喜即可,何必强求?”
定郡王也不勉强,推了棋盘站起来:“哎呀,又要输了,这回出来真真是无聊,每日对着账册子查粮草,可真是浪费人力,四哥你一个人就能做好,何必把我也拖出来?”
肃郡王一边收拾棋盘一边说话:“京里现在局势险恶,你留在那里能有什么好?我这可是帮你忙里偷闲赏花看月,你还不好好感谢我?”
柳树长长的纸条耷拉到定郡王的肩头,他随手揪了几片叶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