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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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贝勒转着眼珠子坏笑:“谁说要打他了?咱们斗智不斗力!”
等到酒过三巡;席面上已经上了三道热炒了,张明德才从那边桌子转过来;踌躇满志的腆着肚子慢悠悠晃过来;朝着这一桌子弯腰打了个问心:“各位贵人安好!”
八贝勒笑眯眯地说:“不知道道号如何称呼?”
张明德早已认得各品级的服色,这位是这么年轻的贝勒爷,肯定是哪位皇子,心里想着黏上去没事,打定主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张明德开口便是:“王爷大喜,王爷头顶龙气萦绕,贵不可言啊!”
这话一出,举座皆惊,众人都心思一动,什么叫贵不可言!八贝勒已经是皇子了,虽然封了贝勒,可前头还有郡王呢,头上还有太子、皇帝,哪里就轮得到他贵不可言?这话说的大有蹊跷,各人在心里咂摸下,品出了不同的滋味。
更何况这席面还是直郡王请的,他要是对皇位没兴趣,在座的敢把屁股底下的椅子生吃下去,怎么这道长不夸直郡王啊?
众人都欲言又止,只好期盼着望着八贝勒,可八贝勒根本不问他贵不可言贵在如何,只是笑眯眯地点头:“道长好口齿,吉祥话儿倒是一句都不重的,谢了你吉言,来,赏道人一杯酒。”
那蒙古侍卫端过去一杯酒,张明德忙接了过去,一口饮尽,却发现味道不对,竟然是一杯醋,抬眼看看八贝勒,还是那样笑眯眯地:“道长,味道如何啊?”
张明德混老了江湖的人,一时间却愣住了,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外面,那就有可能是呛行的,下战书呢!
刚才自家露了好几手,若是还没有收服住人,说明这位爷点子硬不上当,自家应该考虑打圆场了。
正要说什么,那蒙古侍卫醋钵大的拳头就照着张明德的腹部招呼过去,张明德修得是仙家法术,从未练过外家功夫,这一拳头结结实实受了之后,只觉得五脏六腑统统移了位置,喉咙处一阵翻腾,刚才用的酒肉喷泉一般出来,八贝勒早有准备,侧身闪得远远的,旁桌的雅尔阿江脚背上溅了好些酸臭之物。
直郡王首先不干了,加快了步伐走过来:“老八,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爷请来的客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让他出丑呢?这是不给爷面子是吧?
八贝勒满不在乎地说:“不是说他算的准吗?我就想看看他能不能算出来我想整他!算出来的自然能避开,算不出来他就是个骗子!”
张明德自然知道今日不能善了,若是自己气势弱了,直郡王为了不丢脸也会把自己拖出去打死。也不顾胸口的翻江倒海,站直了说话。
脸上扯出个奇怪的笑容:“王爷错了,小道不过精通术数,能偷窥天机应时而行罢了,自古穷通有变,岂能事事都料准?只怕那是下凡历劫的神仙了!”
说完停了一口气又说:“就好比适才看了郡王的面相,极是富贵,偏偏子孙运差了些,此乃天意,与人何尤?可是若是郡王肯修真炼丹,借助天时地利,未尝不能借运用势,修来些孝子贤孙。继承香火。此乃郡王的功德,小道不过略加指点迷津罢了,岂敢贪功?”
直郡王等人听了,都觉得这人说话在理,且胸怀过人,心里颇有些认同,八贝勒莞尔一笑:“既是郡王的功劳,那何必要你指点?自家多多修桥补路不就完了?”
张明德心里暗叹一口气,总算到了贫道擅长忽悠的领域了:“王爷问的好,可是这天地鬼神之事亦如凡间,若要上达天听总是要借助外力的,不然人人多烧了金银帛纸不就都能改命换运了吗?”
八贝勒本也不是要一棍子把他打死,此刻就坡下驴笑了:“照你这样说来,倒有些道理,适才惊吓了你,是本王的不是了,来,再赏你杯酒,当本王向你赔罪吧。”
张明德忙说:“不敢不敢,该当小道有此小吉,如何能怪王爷?”
那蒙古侍卫又端了杯酒过来,看着刚揍了自己一拳头的仇人,张明德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好笑着喝了。
有人向八贝勒确保过那杯酒足够难喝,看着张明德猪肝一样的脸色,八贝勒笑得很无赖,颇有些家传的蛮横。
直郡王也不是傻子,知道弟弟不待见这家伙,也懒得为这种人同八贝勒对着干,带着张明德就换了桌子。
宴席在众人对张明德的惊叹中结束了,八贝勒慢悠悠提溜着一串弟弟回家,一路都笑得高兴,九阿哥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岔开了话题,到了铁狮子胡同,八贝勒推推九阿哥:“到你家了,快进去吧。”
九阿哥不满地看看八贝勒:“哥,你嫌弃我了对不对?”
说着还拿眼睛去瞄准弟弟们发射毒箭,十四阿哥第一个开口:“九哥你真没男子气概,一天到晚粘着哥,亏你还掌着那么大的买卖,下面人服气你吗?”
九阿哥瞪起了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十四阿哥已经长得快要可以平视自己了,曾经圆乎乎的脸蛋开始出现了清晰的棱角,连眼睛的形状都改变了,拉长的眼尾向上挑起,同四哥的不怒自威愈发相像了。
同十四阿哥对峙的时候,四阿哥那张讨厌的脸居然浮现了,正恍惚的时候,八贝勒开口了:“不许对你九哥无力,做人弟弟的怎么可以这样冒犯兄长呢?”
十四阿哥一笑:“八哥你偏心,都说帮理不帮亲,你总是向着九哥,平平都是弟弟,你最宠他!”
八贝勒弯着眉毛笑了:“他最贴心,我不宠他宠谁?你九哥可从来没有对兄长无礼!”
十四阿哥笑了,满不在乎地晃悠着脑袋叹口气:“九哥对您岂止是有礼啊!算了我也不跟九哥比了,没意思。”
说完了十四阿哥就夹了夹腿下的马匹,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八贝勒拿他没有办法,拍拍九阿哥说:“你别跟他计较,那是四哥的亲弟弟,跟他估计差不了多少脾气!”
九阿哥正满心欢喜八贝勒偏心自己呢,哥哥说了呢,自己最贴心!难得听哥哥在别人面前夸自己,听着真爽!
自个笑成朵花儿似的九阿哥,哪里会去在意比萝卜还多的弟弟呢?高高兴兴目送了八贝勒,九阿哥回家的脚步是一跳一跳的!
八贝勒带着人回到府里,只看见十四阿哥不耐烦地蹲着门房那里拔石缝里的草,拿脚尖踢了踢他的屁股:“干嘛不进去啊?”
:“等你啊,免得你又说我对兄长无礼!”十四阿哥站起来,极其自然地伸手把八贝勒扶下马来:“哥,今晚九哥他们还过来吗?”
八贝勒摇摇头:“今晚我有些事要做,你自个早点睡吧。”
十四阿哥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子:“哥我去书房陪你如何?”
八贝勒笑了:“你好生去睡吧,看了一天大戏,还不肯歇息!也不怕你的小脑袋烧糊了!”
十四阿哥哪里是想帮忙,不过是心里有疑惑罢了,可是八贝勒也不打算满足他,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揍了那张明德,眼前似乎没有好处,可是日后,对景起来自己绝对不会再吃亏了!
若是张明德记仇,肯在刺杀太子皇帝之余顺便鼓吹下刺杀自己,那就更好了,八贝勒捏着一只湖州狼毫,心思如电转。
果然渐渐地,那张明德就成了京城里贵勋家里的座上宾,寻常人等闲不得一见,衣饰也愈发华丽起来,手里的拂尘也镶了明珠,身上的布衫换做了丝袍,脸上添了血色,头上增了光华,谁人见了不攒一声?
不知怎地,远在南方的太子就成了张明德口里的凶恶之徒,人人得而防之,八贝勒微笑了,张明德到底还是做了别人手里的刀枪,就看这次,最后谁能执刀了吧!
四月底的时候,尚书去祭祀了明太祖的陵墓,康熙也带着太子去明太祖陵墓前行礼,太子知道,这是皇帝在对天下人宣布大清得位之正,也在宣布自己才是天下之主,惶惑了很久的心终于有些定神了。
安徽、江苏等地年年完了国家的钱粮,太子便劝着康熙给这两地一次大赦,康熙满意地点点头,死罪以下罪犯减等发落,太子领头叩谢了皇帝的恩典,明旨第二日便发了下去,是尚书大人陪着太子爷亲自去颁布的。
百姓们跪了一地,山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站在高台上,想着这些人的生死荣辱在乎自己一念之间,胸中激荡的骄傲又添了几分。
五月初九,皇帝父子一行到了高家堰,今日他们要检阅河堤,淮安、宝应两地的长官都到了,殷勤小心地服侍着,康熙望着千里看不尽的长堤,堤上垂柳飘飘,心里满意极了,指着前方给太子看:“都说海晏河清,朕今日能见此河清,心已足矣,往后可就看你的啦!”
太子微微抬起了头,声音极其坚定:“皇阿玛,儿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托付,这江山,儿子会让它更好!”
康熙拍拍太子的肩膀,欣慰地点点头,十三阿哥跟在后面,极其配合地开始唱起了赞歌,康熙又拉着十三阿哥的手对太子说:“朕为你精心教导了弟弟们,将来记得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太子回握住十三阿哥的手,极其诚恳地说:“皇阿玛一心为儿子,儿子当然深记在心,如此深恩,万死碎身不足以报答一二!”
康熙动情地说:“你我父子骨肉,何须如此?这天下父子相继乃是天道,只盼你一心在国,祖宗的基业总归是要到你手上光大的!”
十三阿哥见着他们父子如此肉麻,心里的不平几乎要翻涌而出,可脸上还得带着笑,君父是父,也是君,太子更是隔了好几层的君主了,眼前只有自己是臣,日后的奴才,心里的冷意翻腾着不停息。
到了山东之后,德州的扒鸡没有得到皇帝父子的青睐,据说是因为骨头太脆,卡了太子殿下的喉咙,太子殿下少用了一餐饭,还重罚了几位厨子,德州扒鸡也从皇帝打算带回家的土产清单中被划掉。
山东的河兵也逃不脱被挑剔的命运,而这一次,皇帝的意思很坚决,裁兵!裁去一千零六十一名无用的河兵,只留一千名备用。
京里被八贝勒丢到潮白河练兵的十阿哥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爱好骑马射箭,排兵布阵,这河兵与自己什么相关?
八贝勒一贯对人耐心,西北固然有乱,可江南一样不太平,陆地上赢不了,若是能走水路奇袭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托九阿哥从山东青岛带了一批海蛟皮过来,自己亲自去庄子上挑了些人,又让十阿哥报了些他看好的人来,按着人做了紧身水靠,一人一顶分水鱼皮帽,再披上通口兽面鱼鳞甲,
请了钱塘的师傅夜晚在花园里教他们凫水潜泳,打造了纯钢的峨眉刺给他们当武器,黑漆漆的水里,水流的潺潺中,无声无息的攻击一击毙命。
这样的人训练了三十个,全部给了十阿哥,十阿哥得了这样的强兵,大为惊喜,八贝勒却说:“把他们送到黑龙江去,放到你九阿哥舅舅那边去,留在京城,只怕有人会动心思。”
十阿哥却不肯:“哥,没事,我悄悄把他们混编到王府护卫里去,平日不给人知道,怎么样?”
八贝勒摇摇头:“你府上人多嘴杂,我怕会坏事。”
抬眼看看十阿哥满脸的不舍,不禁笑了:“本来就是给你用的人,你何必怕我不给你?”
十阿哥摸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舍不得罢了!这样好的苗子,留在身边多好,随时用得到!”
八贝勒不想把实话告诉他,这是自己一点私心,若是托盘而出,难免乱了十阿哥的心思,反不美。
:“这样吧,把人打散,也不必放你王府里去,让御史知道啦还要上一本说你私蓄兵丁,心有他念。你陆陆续续把人放几个在你庄子上,放几个去京兆尹那里去投身,反正京兆尹那还缺人,原先在九门提督那的就别动了,若是可以,再安插几个进去骁骑营就很好,神机营同虎枪营那里就别放人了,记得啊,不论放到哪里都不许他们露了本领!”
八贝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气,其实是心里紧张,这样奇怪的布置,怎么听怎么古怪,他很害怕十阿哥问他为什么,可谁知道十阿哥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就点头了:“恩,我知道了!明儿就去办,放心吧,一定悄悄的,不惊动人!”
八贝勒反而心里有愧疚,欲言又止了半天,十阿哥都看出他眼底的犹豫了:“哥,你别想多了,我是你弟,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万不会害我的,我也绝对一心一意对你!”
八贝勒拉着十阿哥的手,半天才说:“你说,万一我不小心连累了你怎么办啊?”
十阿哥反手握住八贝勒的手,肯定的说:“不会的,我相信你!”
过了一会儿又说:“便是被连累了,我也心甘情愿,你若得了不是,我岂能掉头什么都不顾,安享自己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