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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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揆方带了了大阿哥的消息,说是大阿哥为马齐大人深感忧虑,皇太子的轻率举动定然后患无穷,大阿哥很愿意在明日与马齐大人同进退。
马齐虽然心急,可是一贯谨慎的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求之于裕亲王,尚可解释是为主分忧,谋之于大阿哥,只怕皇帝回来自己就跟当年的明珠一般下场!马齐虚与委蛇了一番,到底没吐口应了纳兰揆方,纳兰揆方也没有不虞之色,笑笑告辞了,只说明日大阿哥一定有些想法,还望马齐大人务必成全!
明珠府上,纳兰揆叙一直等着弟弟的消息,今日该他在皇宫值夜,大阿哥还等着他的消息,可是拿着这样的回话,大阿哥不知会如何恼怒!
叹了口气,看着不安的弟弟说:“你且不必着急,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主子的事我们尽心尽意罢了,主子仁德,定不会怪我们的!”
晚上,大阿哥合眼歪着椅子上盘算着,明日朝堂之上,自己首先发难,直斥太子虑事不周,再然后新任的礼部尚书再引经据典一番,户部尚书再提提实际执行的困难,大阿哥都等不及要看皇太子的尴尬摸样了!
睁开眼,吩咐到:“去把八阿哥给爷请来!”
纳兰揆叙到了的时候,正遇上八阿哥,行了礼,便把甬路让给八阿哥,自己只走在旁边,大阿哥看见弟弟,站起来不让他行礼,携了他的手让他坐自己下手,八阿哥斜签着身子坐了,纳兰才向着二位行礼。
听了纳兰揆叙的回话,大阿哥不觉怒气难平,明明就是糟糕的决议,那马齐个奸猾小人,竟然敢明哲保身?难道只有裕亲王靠得住?
八阿哥在旁转身向着大阿哥说:“大哥不必置气,只怕是好事呢!”
大阿哥说:“那家伙这样胡乱作为,难道还有理啦?”
八阿哥望了纳兰揆叙一眼,随意地说:“这白金币也不是武帝一人做过,那新汉的王莽不也做过?一刀平五千的老故事了,端看是谁做!皇太子无非是想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可是这国家大事,总是如烹小鲜一般,顾头不顾腚的事,下面的官吏可以,皇太子可不能这样做!”
大阿哥怒气难平地说:“难道我不是这样想的?他经年在皇宫里,何尝到过民间,哪里知道老百姓的苦楚!”
八阿哥听大阿哥一副为民请命的忿忿状,心里不觉好笑,自己几个哥哥虽然是宫外养大的,可是有几个不是千娇万宠的被宠溺着,谁敢半点慢待?哪里就敢说自己认识了人间的疾苦?
现在这样子不过是摆着好看的,可八阿哥脸上却不能流出来:“皇太子自然不知道,可我想,皇阿玛定然是知道的!”
八阿哥可没忘记,康熙三十六年,可谓是对皇阿玛打击最大的一年,等他那很没面子的大捷归来之后,五月山西、福建接连大乱,几乎动摇国本,皇阿玛还动了罪己的念头,险些禅位给皇太子,还是群臣力劝才罢休。
现在由得皇太子去听信人言,倒行逆施,过后皇阿玛自然有处置,何必让大哥出头多此一举?
大阿哥却不肯,难得有机会让自己这个讨厌的弟弟出丑,自己为什么不抢先一步,等皇阿玛回京,自然是要给自己记上一功,便是群臣也好见识下自己的魄力!到时候立长立贤自己都占全了,难道还怕皇阿玛不动心?
嘴上却连连称是:“老八说的对,一动不如一静,现成看热闹的事,我自然不会多话!”
转头跟纳兰揆叙说:“你也辛苦了,去吧,跟你弟弟道恼,日后爷还要大用他,别气馁!”纳兰口里连称不敢,退下去的时候倒偷偷多看了八阿哥两眼。
大阿哥换了副喜洽和气的面孔对着八阿哥:“这几日可让你躲了懒,几时滚回来搭把手帮忙?”
八阿哥嘻嘻一笑:“大哥,弟弟躲着不就是在帮你?如今皇阿玛在外,唯有皇太子能得着消息,咱们动作太大岂不是现成被收拾?”
大阿哥冷哼一声:“皇阿玛正春秋健旺呢,老二只怕想太多了!”
八阿哥一笑,并不接话,大阿哥也不再啰嗦:“你明年就要大婚分府了,不管金窝银窝草窝的,你也上点心,多去催着点,难不成你要到时候搬进还漏雨的屋子里去?”
八阿哥低头抚平衣摆上的折痕:“能怎么办?还劳累大哥替我出头了,只是皇太子他打着赈灾的大义,咱们还能怎么说?说不得皇阿玛回来了是要给个说法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要出来?难不成哥哥们就没点意见?”
大阿哥一晒:“本来是好事,但是他说出来,哥哥我就特别不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八阿哥看着哥哥一脸的无赖摸样,不觉笑了:“大哥真是的!”
大阿哥笑着唤人把自己的小阿哥抱出来给弟弟看,又命人整治宴席,要跟弟弟把酒言欢,八阿哥抱着粉雕玉琢的小侄儿,看他笑得跟弥勒佛爷一样,除了会流口水以外,跟庙里供着的小童子一般无二!
大阿哥一脸有子万事足的憨厚笑容,八阿哥也肯逗趣,二人这顿酒足足喝了两个时辰,八阿哥几乎起不了身,都说醉了的人身子重,几个内侍才把八阿哥半抬半扶的护送回去。
皇帝不在宫中,各人都有所松懈,八阿哥一觉香甜,醒来时已经是天大亮了,等内侍进来服侍洗漱,喝完了醒酒汤,掀开毡帘早已错过了读书的时辰。八阿哥正要动怒,白哥忙上前低声说:“大殿下昨儿就说了,今儿学里就不用过去了,且轮不到那么多,要让爷多歇息下!”
八阿哥虽然宿醉未醒,可是再迟钝也醒过几分味道来,索性又歪在榻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心里盘算:“让纳兰揆叙过来,爷有话问他!”
纳兰揆叙虽然跟了八阿哥,可是也没得着什么大用,倒是跟着大阿哥的哥哥时常吩咐些细务跑跑腿。八阿哥对待他也不坏,只是这倒是第一次被八阿哥特意叫过去!
等八阿哥有胃口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八阿哥的猜测果然没错,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了,早朝的时候,皇太子刚提出自己的财政改革,大阿哥就一马当先开始逐条反驳!然后朝堂上就乱成了一锅粥。
让人诧异的是四阿哥冲了出来跟大阿哥一边,而一贯梗直的户部尚书却在当中和稀泥,最后皇太子和索额图一同力排众议强行推行新政。大阿哥冷笑数声,拂袖而去,皇太子气得对着不敢退朝的马齐痛斥不已。
八阿哥听完了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连眼眶子都抽动着不安,可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料得大阿哥是心意已决,就连二人再相遇,他也不曾多说什么。
皇太子大怒之后,却发现自大哥称病不上朝了,心内着实得意了一些时候,携着詹事府的人痛快宴饮了好几日,又安插许多人手到户部推行新政,没几日,户部尚书马齐也称病了。皇太子只觉
得自己从未如此痛快,除了等待康熙回来表功之外,再无别的心思。
所以当皇太子接到消息,说是内务府修建的王府又动工了的时候,几乎要气炸了肺,这也是人之常情了!
☆、121朝日灼烁发园华(中)
春三月;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草虫都出来透气了;花影下;碧水前,细细的切切错错;次第开放的各式花朵越发地娇艳起来。白哥一大早伺候八阿哥起身出门后就开始带着人干活,辛者库不过做些粗重的浆洗活计,主子身上的精细衣裳还是得自个院子里的人料理。
在后殿拉起了几排长长的绳子;多日的阴寒后这样难得的艳阳;正是晾晒的好时候;不论是内侍还是宫女;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微风吹过;一阵清凉;眼前织锦的外袍、绞边的丝帕都在风里鲜亮着。
角落里的樟树已经茂密起来了;搬个垫褥过去坐着,又清凉又没有蚊虫,白哥把前边交给阿曼看着,自己拿着针线活计慢慢做起来。
金鱼戏水的鱼尾巴才刚刚绣出两个尖儿,小朵就过来说前边九殿下的人过来了,要个主事的人过去。
白哥放下手里的活计,理了理微乱的鬓角,抚平了裙角,挺着背过去了,九殿□边得宠的内侍倒来了好几个,于义、何玉柱都在。
白哥忙上前去见礼:“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刮来了?”
于义笑嘻嘻地说:“咱们爷又倒腾了好东西孝敬你们主子,巴巴儿送进来,说了的,赶紧的送来!”
小竹子端了托盘出来,一人递了一盏热茶,何玉柱接到手里并不喝:“白哥,别磨叽了,咱们还带了工匠过来,九殿下说是西洋的玩意,要安在八殿下这里,你把马公公留在这里看着就好,其他内眷都请别出来,一会就好!”
白哥点点头:“工匠如何能进来?必定是侍卫们带着的吧!倒是劳动你们了,等我们爷回来一定给你们讨个赏!”
于义早把手里的茶喝干了:“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做奴才的,可不是该的么?倒是热茶再烦一杯就好,忒渴了!”
小竹子抿着嘴笑,一面上来接了杯子进去倒水,白哥把马起云叫到前面来看着,自己带着宫女们都退到后殿,一个个嘱咐了不许随意出后殿的门,但凡有不怕死的出来丢人,也不必等主子回来了,直接拖到内务府去打断腿!
宫女们都挤在后殿里叽叽喳喳,白哥带着阿曼喊了几遍才好点,小一点的都许她们四处散散,只是不许出门,大一点的就三三两两拿着活计坐着。
等安顿好那些小丫头们,白哥就亲自去两位格格那里回话,两位格格正聚在一起,点着迦南香在抄佛经,自从嘉妃娘娘有了身子,八阿哥就暗示她们每天做这个功夫,两位格格自然不敢懈怠,每当午后小憩后就一同抄经。
尚家格格连手里的笔都没有停,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他拉家的格格倒仔细问了几句,白哥也不清楚情况,含糊答了,他他拉格格虽然不满意,也没有什么办法。
白哥又为她们添了一道茶才告退,拿着自己的戏莲金鱼又坐在老位置开始飞针走线。
不一会儿,于义就进来了,望着阿曼说:“姐姐们委屈下子,他们手脚快得很,再过一下子就好了!”
阿曼把身边的蜜饯匣子打开,让于义自己挑着吃:“你们主子今儿不是一大早就来把我们主子拉走了?这会子可回来了?”
于义拣了颗玫瑰霜条含着,笑嘻嘻地说:“我们主子可是有套路的,特意把你们主子带出去才派我们过来,说是等八殿下回来给他个惊喜!”
阿曼闻言一笑:“你们主子倒是有心,处处都想着我们主子,这次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白哥也抬头说:“冷眼看着这几年,你们主子越来越有主子摸样,唯独对着我们主子,那是做小伏低一点儿没变!”
于义撩起衣摆,挨着白哥坐下:“可不是嘛,我们主子但凡吃点什么新鲜的,玩点什么有意思的,都想着留一份出来,果然是亲兄弟才能这样呢!”
阿曼咬着下唇笑:“嘉妃娘娘肚子里那个才是正经的亲兄弟呢!也没见你们主子对别的主子这样,还是他们投缘吧!人夹人缘就是这样!”
于义转头看看四周,眼睛弯了起来:“可别在我们主子面前说这个,前儿还为着十殿下拿这个逗他发了急呢!十殿下挨了我们主子好几记窝心脚呢!”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阿曼笑到:“十殿下可不是疯了?一般也是兄弟,明知道九殿下不爱听这个,还非要去招惹他?”
白哥把手里的针插在金鱼的鳞片上,望着阿曼说:“下次在十殿下面前咱们也小心点说话,我看那,他心里也忌讳呢!”
几人说话间,马起云也进来了:“外头都收拾好了,大家都好散开了!小丫头们都当心了,外间摆设的可是金贵东西,别伸手动脚的,弄坏了仔细你的皮!”
众宫女都应了,白哥起身去送于义,刚到外间,就看见何玉柱守在那里,指挥着人拿了块绸缎把什么东西给盖起来。
:“我们主子说了,先不告诉你们主子,等他发现了再给他看!”
何玉柱理了理那缎子的边角,力求把那东西遮得严实些。
:“真是孩子脾气,哪里像是个爷们?好啦,知道了,你回去回九殿下,尽管放心好了!”
不等别人说话,阿曼先抢着说。
何玉柱笑笑,低了头没接话,于义抢上前来拉着他行了礼就走了,阿曼望着白哥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金贵东西,这样做张做智的,倒想瞧瞧!”
白哥淡淡地说:“那是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听呵不就完了?都各自干各自的去,别围着瞧热闹了!外头晾的衣裳也好叫人去收了,日头快落了。”
最近太子很心烦,强按着臣工们同意自己发行新币的意见,可是真跟户部谈起这事的筹备是还是犯了难。几个省份求着朝廷发放赈银的折子是三天一本,西北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