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同人]朔雨如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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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两断！
　　
　　这些血是谁的？
　　为什么他在不由自主地坠落？
　　他的腿到哪儿去了？
　　如同垂死的鸟儿落下，桔梗茫然地伸出双手。但是什么都……
　　
　　冷眼旁观桔梗的上半身啪嗒掉到地上，战场原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失去桔梗控制的棘龙顿时乱了分寸，没等火炎耗尽就被曜魇几爪子拍得东倒西歪。终于赢了战斗的战场原不见兴奋之色，感情微薄的脸上有几丝疲惫，看上去比战斗前多了几分低沉。
　　
　　战场原斩杀桔梗的一刀速度已快到超出肌肉承受能力，他是靠裹在剑上的灵压与空气共振撕开了桔梗的身体。这一刀固然厉害，但副作用同样可观。别的不说，战场原用力较多的右臂现下是一分也抬不起，加之左臂在闪花前被桔梗的爪子撕下一大块肉……战场原白色羽织上大片的红色可不是桔梗的血。
　　
　　勉强用生疏的治疗鬼道减慢失血，战场原走到桔梗身边。在棘龙身上发完邪火的曜魇乖乖跑回战场原身边，怪异的脸上硬是显出几分得意和隐约的讨好。
　　“死了。”围着尸体转一圈，黑色的大家伙确定地呼噜一声。
　　“嗯，确定一下。”战场原放开手中的剑。失去灵压维系的日本刀一碰到地面就无声无息地粉碎了。“毕竟他们中有死不掉的怪物，我碰上个斩成两段都不死也有可能。”
　　＇但这次是真的死了吧。＇
　　
　　“走了。”再看一眼这个生前无比骄傲的男人，战场原转身向彭格列临时基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看到过一张非常漂亮的流萤摄影，是一位日本摄影师拍的。可惜现在记不清那本书的名字了。
*找了一张非常相似的图片。战场原战斗时刀划出的光影大概就是这样的效果吧




35

35、33　。。。　
　
　
　　【33】
　　
　　“斯帕纳，战场原先生的通讯还没有恢复吗？”火炎诱饵的减少停止了，从战场原耳麦中传来的风声和桔梗的火炎位置可以确定双方处于交战中。可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后，入江正一和斯帕纳就再也无法收到战场原的消息。战场原的力量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死气之炎，不在火炎雷达的探测范围内，只亮着桔梗一个亮点的屏幕让人心焦。
　　山本武打倒目标让他们兴奋了一会儿，若choice至此结束就能没有顾忌地外出查看战场原的情况。然而雏菊出乎意料的不死体质让这场游戏不得不继续下去。
　　“改用普通雷达。”正一运指如飞，一边盯着地图分析接下来可能的动向一边让斯帕纳改换侦查方式。
　　“电磁雷达精度不够，况且建筑物太密集了。”斯帕纳动个不停的棒棒糖一顿，有些犹豫，＇最主要是临时基地搭载的雷达功率不足，经雷属性加固大楼的削弱后几乎无法成像＇，“即便找到，脆弱的基地也无法帮他对抗桔梗。”
　　正一忍住腹部隐隐腾起的绞痛，脸上声色不露。斯帕纳说的他都知道，建造临时基地时为了提高机动性搭载仪器的重量被限制了。虽然有考虑到非战斗人员参战的可能性将普通雷达功能整合到火炎雷达上，但迫于CPU运算速度和磁盘空间两者不能同时使用，而且使用普通雷达时能否达到期待效果也是未知。
　　“现在无法和密鲁菲奥雷速战速决，我必须知道战场原先生能否继续战斗。”入江正一语气强硬，颇有几分斯帕纳提过的“正一式蛮不讲理”的影子。彭格列方山本武和终于用X—Burner重伤狼毒破除幻觉的纲吉汇合迎战雏菊，战场原遭遇桔梗生死不明；密鲁菲奥雷方折损两名雾属性者（狼毒和幻骑士），雏菊被围攻，桔梗又打碎一只诱饵，但并没有接近基地多少。看起来彭格列方形势大好，可是正一知道他们已经陷入危机！　
　　纲吉和山本来自和平的十年前，算上在未来世界经历的战斗两人的经验也不算多。要他们打败真六吊花已属勉强，要他们亲手杀人更是难如登天。而要战胜雏菊明显得益于晴之火炎的不死体质只有三种方法：一，完全束缚雏菊四肢，取下玛雷指环，失去晴之火炎的雏菊十有八九会立刻衰竭死亡；二，彻底消灭雏菊的肉体，至少将嵌入的匣子、大脑、心脏等致命部位彻底破坏；三，耗尽雏菊的火炎，让其无法维系不死体质。纲吉和山本限于武器、招式无法使用第一种方法，第二种方法……
　　他不希望他们走那么远。他，入江正一已经造就了一个白兰？杰索，今生今世不想再尝一次。
　　其实依他们的本性也做不到那样的事。不说十年后的彭格列十代和雨守，十年前的纲吉和山本确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可预见的消耗战，徘徊逼近的桔梗，来不及回援的纲吉、山本——三种因素作用下战场原这枚棋子至关重要。
　　
　　理解地看看正一，斯帕纳动手切换雷达。强迫温和到不时显得迷糊的正一参加如此残酷的战斗，和他相识已久的斯帕纳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偏偏这又是入江正一自己的选择。
　　
　　斯帕纳这边搜寻着战场原的踪迹，山本武和纲吉则遇到了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突变。重伤狼毒后纲吉赶去支援山本，好歹在山本武与太阳犀牛打了两三招时出现。大空的调和能力对付晴犀牛不费吹灰之力，纳兹大吼一声壮硕的犀牛就变成一尊泥塑直直摔到地面。
　　心爱的匣兵器被毁，雏菊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前襟一拉修罗开匣。不说雏菊开匣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惊悚效果，他的近战和再生能力确实值得嘉许。也许是想起了黑貂奇异的能力，雏菊开匣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肚皮撑地溜圆、半眯着眼睛在一旁懒洋洋观战的曜魇一手抽飞。遥望黑貂撞上远处的硬化楼面，雏菊甩甩爪子和彭格列两人缠斗到一起。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心无心的顺手一击会带来何等麻烦……
　　
　　帮山本武扫清障碍，曜魇的工作就算完成。他是战场原放在少年身边救命用的，过家家的打斗才没兴趣参加。曜魇作为斩魄刀的属性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比起劳筋动骨地打架悠闲的享受美食才是王道！早在尸魂界它就发现比起具体的整和虚，凝结着巨大能量的虚闪、鬼道味道更佳。阴差阳错随主人到这个世界后，曜魇一度以为除了求战场原没事放几个鬼道（几率无限小）外自己就此和美食无缘。没想到这个世界充满“死气之炎”的东西蛮好吃的，不知那个绿毛手上的鸽子蛋口味如何，哦差点忘了山本少年也有戒指。
　　扑在口腹之欲上的黑貂一心一意神游天外。自恃实力强大现在又不受主人约束，曜魇本就被近几年悠闲时光泡得软塌塌的警惕进一步垮下，于是雏菊的突然攻击实打实地落在了它身上。
　　突如其来的一撞对曜魇没多大损害，也就在黑得诡异的毛皮中添了许多亮晶晶的玻璃渣的程度。与此相比，它的自尊与傲气所受之创伤要强百倍千倍。另一边战场原阴差阳错恰巧解除灵压限定，曜魇的头脑被几年来难得充沛的灵压一冲不免发热。恼羞成怒和玛雷戒指挑起的贪欲遮了眼，黑貂炸起毛闪电般窜向把它击飞的绿毛。　
　　雏菊一人应对彭格列两人本就抑郁，这种情况下竟还有不速之客妄图插手。一激之下真吊六花的任性妄为瞬时冒头，不顾眼前的战斗，雏菊忠实地将心中腾起的不快体现为行动。虚蹬一脚避开小东西的袭击，借着下落的加速度抬脚狠狠一劈，下一瞬黑貂已如离弦之箭砸入柏油路面。
　　“啊—！”等双方一系列动作完成山本武才反应过来急叫出声。曜魇被扫到远处后他和纲吉就与雏菊缠斗到一起，没时间顾及小貂。少年秉持“朔很强，小貂也不差”的信念没怎么担心，谁知黑貂不仅没事还主动找上雏菊。朔交给他“代养”的“宠物”被揍得如此凄惨山本武既心疼又觉地有负所托，至于小貂扰乱了他和纲吉的战斗节奏……不提也罢。
　　然而山本少年的所思所想无法传到曜魇脑中。接踵而至的挫败下曜魇已不是炸毛这么简单，发狂的嘶吼声中黑貂的外形渐渐模糊，溶化再聚时站在原地的赫然成了一只身长近五米、似虎非虎的黑色怪物。严重超过正常比例的大嘴一张，一种仿佛刮擦着耳膜的声音立即蜂拥入耳。利用火炎推进力停空中的山本和纲吉摇摇晃晃地落地捂住双耳，却依旧无法将这神经质的戛戛嘶叫挡在手掌之外。　
　　“……小貂！”山本武眉头紧皱，脸上是掩不住的痛苦，努力挤出的呼唤刚离口就被曜魇的叫声盖过。朔的刀怎么会变成这样？山本脑中满是疑问。
　　恢复原形的曜魇瞟都没瞟它名义上的保护对象，它现在唯有一个念头——把刚才踢他的臭虫拍死！心神一动，黑色的庞然大物瞬息出现在雏菊身边，从山本武的角度能看到向外突出的森森白牙。　
　　下一秒，漫天血雨洒下。
　　
　　虽然号称超越人类，真六吊花的血还是红的，热的。
　　
　　少年眨眨眼，抬手把脸上喷到的细薄血沫抹掉。雏菊痛苦的惨叫取代了曜魇悚人的叫声，山本武却无法说哪一种更好。
　　曜魇一口咬掉了雏菊的右腿，细瘦的绿发男人跌坐在地，双手抱着不复存在的右腿哀嚎。按说雏菊有超强的再生能力，可是他的腿三四秒后居然没有复原，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创面有微小的扩散的趋势。山本武忽然想起朔和云雀的第一次碰面，有明确目标后击球手的视力轻易找到目标——雏菊右腿被咬断的创面上果然盘踞着一层黑雾。血肉模糊中不算明显，但山本武肯定那就是雏菊没能成功再生的原因：雏菊因为体内充满的晴之火炎反射性再生，沾染在伤口上的黑雾则以不逊甚至超过再生的速度腐蚀伤口。
　　想到这儿，少年不禁打个寒战，这是怎样一种折磨。
　　
　　黑色猛兽似乎满意于雏菊的样子，在喉咙里闷吼一声很有耀武扬威的神态。虽然戾气未消，但成功证明了自己实力远超雏菊的满足稍稍舒缓了曜魇的情绪。扔下绿毛小鬼，曜魇踱步朝山本武走去。
　　“曜魇。”这是山本武第一次叫它的名字，其中的感情惊惧、压抑、抵触、失望不一而足。曜魇的嗜杀渴望一经挑起本不是一条腿就能平息，此时正是对负面情感尤其敏感的时候。这么一叫，曜魇巨大的身躯不禁一凛，澄黄色的溜圆大眼从山本武表情复杂的脸上一路移到燃着蓝色火炎的纤长刀身。　
　　“吼！！”圆圆的瞳孔受惊地竖成一线，没给少年解释的机会，曜魇第一时间把“山本武”列入敌对名单。刚刚冷静点的情绪像浇上一盆滚油，曜魇的眼睛蒙上血色。
　　一个被称为“天生的杀手”，一个拥有彭格列家族遗传的超直感，感到曜魇变化的山本和纲吉连忙摆开防守姿势。然而在嗜杀欲望彻底超越理智的曜魇眼中，管你攻击还是防御，只要敢动就是挑衅！
　　不知是不是同在地面上的关系，曜魇没对少年们发动瞬移般的袭击。相反，它前肢低伏、后腿弯曲，遒结的黑影显出满满的蓄势待发——猫科动物标准的捕食姿态。野兽冷静的疯狂之下是把两人当作食物看待的入骨冷酷。　
　　观察、蓄力、等待，为的只是致命一击。
　　
　　山本武握着时雨金时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没几下刀柄已变得滑腻。此时若有人将手贴在少年背后，定会感觉到大片如水冷汗。没有温度的汗水，低温的皮肤，紧张僵硬的肌肉，这就是少年的现状。每分每毫的注意力均在剑尖所指之处，山本武直觉地知道眼前的巨兽比经历过的所有敌人都要危险。一个错神，他将万劫不复。　
　　
　　山本武，无知无畏，却第一次在战场原身上知道害怕，第一次在战场原的刀前知道恐惧。意外地讽刺。
　　
　　少年牙关紧咬，握剑的手骤然收紧。
　　接下来，让我们决一胜负！
　　
　　曜魇如薄雾般消散眼前的时候，山本武目瞪口呆。没开始就已结束，这算什么？
　　不对，重点是他在脑海中听到了朔的声音！
　　回来？现在？马上？六个字就让那么大的东西乖乖消失了？
　　山本武卷起袖子，他左臂的皮肤自曜魇恢复原形起就辣辣地刺痛，大家伙一消失这种感觉又随之消失。左臂内侧有战场原用血画下的奇怪图案，他和斯夸罗修行时掉到海里都泡不掉的血迹现在用手一抹就模糊了。
　　“失效了？”少年的语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也许兼而有之。
　　“山本，注意了。”耳边传来纲吉超死气状态时特有的严肃提醒。雏菊乘曜魇和两人对峙时果断地将右腿剩余的部分切掉，终于阻止了腐蚀扩散，也有了断肢再生的余裕。
　　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