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此处有天使掉落by半夜森林-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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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到面包车上。
　　“回去让你三爸爸打电话给学校请假，你现在先跟我们走。”
　　硕泰冷声说道。他语气强硬，不许华颐有任何异议。
　　华颐被硕泰带到一处废弃高楼第七层楼道。他看着范秀调试好狙击枪。然后硕泰逼着他拿起枪，对准街道。不久，一个瞎子被人押解出来，进入他的狙击范围之内。
　　不，不止那些人，还有怪物！华颐瞪大眼睛看着那长相奇怪扭曲的家伙，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下来。但事实证明，那从小跟随的噩梦哪有那么容易清除？恐惧渐渐将华颐吞噬。
　　“开枪。”
　　硕泰的声音响起，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像怪物的怒吼一般。
　　最终华颐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这激怒了硕泰，他摔开华颐，将枪抢过。然后将枪口直直地对着钦羽。
　　范秀这才行动起来，跑上前阻止硕泰。他是万万不能让硕泰杀死华颐的。
　　但硕泰还是扣下了扳机。却无枪声响起。
　　范秀的心高高提起后迅速落下——枪里没子弹。
　　原本范秀在里面放了子弹的，大约是他走神的时候，硕泰把子弹卸了吧。
　　范秀不止是刚才在走神，事实上，这一整天他都有些不在状态。
　　他也想过当钦羽知道真相后，他们会怎么样。也许钦羽会选择离开，也许不会。范秀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早知道他跟钦羽长久不了的。他们之间，能多在一起一天，就是一天。
　　但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只要一想到钦羽会离开，他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回去吧，基泰和东范应该已经得手了。”
　　范秀将狙击枪收起，对硕泰说。
　　华颐还捂着脑袋缩在墙边，范秀本想拉他起来，却被他惊恐地躲开了。仿佛范秀身上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
　　其实这次行动，早上镇成就安排好了。只要基泰扮成运送证人的司机，再加上东范接应即可，并不需要进行狙杀。硕泰带华颐上来，也是临时决定的。
　　而家里，钦羽在拿到手机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后，并没有立刻行动。
　　从家里到仁川西口路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按爸爸们通常的习惯，已经安排好的任务，他们会提前一个小时到达现场确认。所以，爸爸们若只是做劫持目击证人的任务，应该下午三点出发。这次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显然不止做那个任务。
　　但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会让他们四人亲自出动呢？
　　除了华颐，钦羽想不到别人。
　　钦羽不准备追在爸爸们身后去找华颐。既然任务是在五点，他只要三点出发，四点到达目的地即可。
　　由于身份需要保密，爸爸们的手机号码常常更换。私用的手机，在任务时根本不会带在身上。而任务专用手机，也常常只能接听几个号码而已。
　　如今钦羽手上有镇成的手机，自然能打通所有人的电话。但他却不能打，不然会引起爸爸们的怀疑。若非如此，钦羽更想先跟范秀取得联系，问清楚情况，而不是冒失地闯进他们的任务现场。
　　钦羽四点便到达了仁川西口路，远远地观察几位爸爸的行动。看见华颐被硕泰带到适合狙击的楼道，他也依旧不为所动。
　　甚至观察到硕泰逼华颐射击目击证人时，钦羽也没有决定现身。他知道全部计划。他推测硕泰不会轻易打破计划，真的让华颐狙击得手。接下来他观察到硕泰将子弹取出了，这证实了他的推测。
　　只是后来发现华颐神色不对。他面上透出极度的惊恐。钦羽想到华颐小时候看到怪物的症状，不得不担心起来。
　　华颐是他的守护对象，他必须保证华颐身心健康成长，不能让罪恶沾染他的心灵。而恐惧，是罪恶的帮凶之一。甚至，恐惧本身也是罪恶。
　　小时候因为没有守护的意识，他已经错失消除华颐恐惧的最佳时机。现在更不能让华颐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爆发出来了。
　　当华颐被硕泰拉着走下楼梯，钦羽正从下面走上来。
　　“爸爸，华颐怎么在这里？”
　　钦羽故作无知，脸带笑意。
　　范秀见钦羽竟突然出现，一时心情复杂。想上前拥抱他，甚至亲吻他，证明钦羽还在他身边，却只能远远看着。
　　范秀踟蹰间，钦羽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笑意不减，范秀却觉得陌生。
　　他笑得陌生，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他的养父之一，仅此而已。
　　而硕泰见到钦羽，神色缓和了一些。但想到，也许华颐依旧告诉了钦羽真相，心里又存了忌惮。
　　“你怎么来了？”
　　硕泰不回答钦羽的问题，反问道。
　　钦羽已经来到华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支持，让他不要那么害怕。
　　“自然是来……找乐子的。只是没想到，没找着乐子，反而找到一只吓坏的弟弟。”
　　钦羽不惧硕泰不善的语气，还敢轻松地开玩笑。这般轻松的态度，可不像知道真相的样子。
　　硕泰一时也迷惑了，猜不出钦羽的真实想法。
　　不过，关于钦羽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很容易试探。
　　硕泰转向一直没说话的范秀，“你跟华颐先回家去吧。”
　　然后对钦羽笑了笑，“你跟我一起，我带你去找乐子。”
　　楼道里安静了几秒钟，最先提出异议的不是钦羽，而是范秀。
　　“这么晚了，钦羽身体不好，到时候别找不到乐子，自己反而先晕倒了。”
　　范秀一向是执行命令的行动派。因为对什么都不上心，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次当面反对硕泰，还是十多年来头一次。
　　只是硕泰做了决定，便容不得别人不从。拉着钦羽直接就走，哪管范秀不满。
　　却在经过范秀时，被拉住了手腕。
　　看来这次范秀也很坚持。
　　“呵，爸爸们可不要为了我打起来啊。我又不是非得今天找乐子。”
　　钦羽见范秀和硕泰两人都不准备退让，出声阻止两人继续对峙。
　　而且，他看硕泰眼神带着狠绝，“找乐子”一事恐怕不简单。何况原本就只是借口，钦羽可不想在这关头跟硕泰单独出去。
　　最后，硕泰做出了让步，四人回了家。
　　只是回了家，依旧有麻烦等着钦羽。
　　硕泰是一到家就拉着华颐往地下室去，那里绑着盲人按摩师。
　　钦羽哪能让硕泰继续逼迫华颐，忍着由于天色渐暗，愈发剧烈的疼痛，跟了下去。
　　却见硕泰将无辜的按摩师打得满头是血，扔到华颐脚边，“你是不是很害怕？爸爸告诉你，杀了他，你便能解脱恐惧。”
　　然后将一把尖刀递向华颐。是想让华颐杀死按摩师。
　　钦羽猜测，硕泰这样做的意图。无非是想消除华颐与他们这群“坏人”的不同，让华颐不能离开。这显然是做不到的。
　　场面安静下来，除了地上之人痛苦的喘息，什么都没有。
　　华颐突然憎恶地抬头，触及硕泰的眼睛，身体却不自觉地抖了抖。他看见有怪物，自爸爸身体中爬出。不，爸爸就是怪物。
　　钦羽看不下去了，在硕泰发怒之前，走上前接过硕泰手中的利刃。
　　“我来解决这个人就是。”
　　钦羽早知道硕泰不是好人，身染无数罪恶。但十几年相处，他跟硕泰总有些父子情分，所以他不想杀他。而脚下的按摩师，虽然无辜，对钦羽来说却是可以牺牲的。
　　杀人可能会让他沾染罪恶，但只要灵力恢复，他就有办法将罪恶抹去。付出的代价只是一点点记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吞噬怪物的孩子21

　　硕泰并不希望钦羽代替华颐杀死按摩师，却因为钦羽动作太快，阻止不了。
　　锋利的刀刃直插心脏，按摩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难以瞑目。
　　华颐呆呆地看着手中染血的钦羽，震惊不已。
　　怎样的人才会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而无动于衷啊？哥哥，怎么会是这样的？
　　硕泰根本不用检查，他知道按摩师必死无疑。皱眉看向钦羽，却见他脸色实在苍白得很，也不忍责怪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
　　硕泰对钦羽说。
　　钦羽却未回答，看着华颐，似在思考着什么。几秒钟后，才微笑着说，“那爸爸处理剩下的事咯，我带华颐回房间了。”
　　说完拉起华颐就往门外走去。硕泰幽幽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并未阻止。
　　晚餐已经上桌，家里的气氛却让人毫无食欲。钦羽只跟宥京妈妈说了句晚上不吃了，就带着华颐上楼回到房间里。
　　华颐任他拉着他走，一直都很沉默。
　　直到关上房间的门，华颐才挣开了钦羽的手，面上竟带着些戒备。
　　“哥哥……我能相信你吗？”
　　华颐强作镇定，问出这句话后，眼睛已经湿润。
　　为什么爸爸们突然来找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和生父生母的联系？是不是哥哥告诉了爸爸们？
　　华颐思绪混乱，理不出个头绪。
　　钦羽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算好，他几乎拿出所有的意志才勉强维持现在的清醒。但他的痛苦，他的忍耐，别人都看不出来。
　　他甚至还可以完美地微笑着，安抚华颐的情绪，“这世界，你最应该相信的就是我。我是你的哥哥，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他慢慢靠近华颐，慢慢将他拥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和支持。
　　华颐没有抗拒，回抱住钦羽。他当然应该相信自己的哥哥，哥哥是这世界，与他最亲最近的人。
　　他只是害怕，害怕他终将失去这个最亲最近的人。
　　钦羽陪了华颐很久，直到华颐沉沉地睡去。
　　离开华颐的房间前，他状似无意地走到窗边，拉起窗帘一角。果不其然，看见四爸爸东范在窗下玩着刀。看似百无聊赖，只是在那儿溜溜弯，钦羽却知道，那其实是监视。显然是为了防止他和华颐逃离这所房子。
　　想来他出现在任务现场，已经让大爸爸起疑。三爸爸应该也猜到手机被他看过，虽然他后来将手机悄无声息地还了回去。
　　钦羽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额角，缓步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于是推门进去。只见一个人影坐在他的床边。灯是关着的，钦羽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知道对方是谁。除了范秀，谁会进屋不开灯默默地等他啊？
　　钦羽关上门，打开了灯。然后像过去一样，来到范秀身边，低头吻了他。这一吻浅尝辄止，因为钦羽的身体已到极限。
　　然而范秀这次却不想轻易放过他，将他抱到自己身上坐好。然后仰头继续啃、噬他的嘴唇，一点一点侵入他口中，急切却细致。
　　“唔……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钦羽好不容易推开范秀，喘息着说。
　　范秀没有说话，将钦羽放到床上，然后侧躺到他身边。他圈着他的腰，以极霸道的姿势禁锢他的身体。
　　这让钦羽不适地动了动，得到的却是范秀更紧地拥抱。
　　灯光微微闪了闪，然后黑了下去。大约是灯泡坏了吧。钦羽却未见一道黑影从墙上爬过，和华颐看到过的怪物一个样。
　　黑暗中，钦羽感觉到身边之人的体温，以及气息。还能听到耳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种催眠的作用。
　　钦羽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困意。
　　将睡未睡之际，范秀的手也放松了。
　　“你已经知道，你和华颐是我们抢来的吧？”
　　范秀的声音突然响起，钦羽一个激灵，脑袋恢复了清明。
　　沉默了一会儿，钦羽摸索着，亲了亲范秀，“我知道。”
　　仅单纯回答范秀的问题，便没了下文。
　　然而范秀想要的回答可不止这一句。
　　他真正想要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如果最后钦羽选择离开，他考虑着要不要用强硬的手段将他困住。强迫钦羽，自然不是他愿意做的。但他更不想钦羽离开他。两相权衡，取舍自明。
　　房间再次沉静下去，钦羽以为这一夜会就这样过去。然而跟那次疼痛减轻一样，暂时的缓和是因为接下来的加剧。
　　钦羽倒吸一口气，身体都变得僵硬。那疼痛不像过去一样焚心蚀骨，相比起来更加强烈，更加直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一般。
　　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似要破茧而出。
　　范秀发现他的异常，立刻起身，“钦羽？钦羽，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钦羽却是满头大汗，呼吸急促，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
　　而且他明明睁大了双眼，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他想起，就算灯坏了，也会有路灯的光线从窗外透射进来，他不该什么都看不见。这种反常，让钦羽心里一惊。
　　然而还未及做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