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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绝色祸水-第32章

小说: 绝色祸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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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密旨,是不是调换的?”青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同样压着怒火。

萧轻尘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望了望一脸疑惑的霍水,重重的回答道:“是。”

青衣人的目露寒光,死死的盯着萧轻尘,良久,才大笑道:“我早就应该知道是你,我早就该知道,只是我当时竟然还相信你!竟然相信……”

萧轻尘皱眉看着青衣人痴狂的笑容,脸色渐渐有些了然。

“我要能证明真相的证据。”良久,青衣人才止住大笑说。

“没有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和物已经全部消失了”萧轻尘冷酷的回答:“即使有,也断不会有翻供的可能。”

青衣人的身形一僵,随即干笑道:“是,萧轻尘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今日若不是有了她,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事情真相到底走怎么回事。”

“你要问的问题已经全部问完了,若是你想为某人报仇,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不会还手,只是希望你不要食言,事毕之后,放了她。”萧轻尘脸色没有丝毫的畏惧,沉静的说。

“我不会让你死,至少现在不能死。”霍水能感觉到青衣人的整个身躯都在呐喊着报仇,可是他却并没有出手,而是压着自己的情绪,平缓的说。

“那你想怎样?”萧轻尘还是一脸戒备,牢牢的盯着放在霍水脖子边的剑刃。

“我要你跪下。”青衣人冷声说,在他说话的时候,林子里突然卷来一阵风,将青衣人脸上的面巾卷上少许,霍水瞥见了一张薄厚适宜、轮廓清晰的唇,轻轻的颤抖着。

而大风,也吹乱了他的话,零散在风中。

萧轻尘站在那里,眸子敛起,沉成两个看不清的黑点。

“跪下,”青衣人冷声说:“向所有因你而死的人赔罪。”

萧轻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对于他来说,死或者是一件更容易的事情。

白袍翻滚不定。

“萧轻尘,”青衣人的语气里透出威胁与愠怒:“难道你丝毫不为你做过的事情愧疚吗?”

“不,”萧轻尘傲然的回答:“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青衣人的手抖了一下,霍水又尝到一丝轻微凛冽的疼痛。

“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毫无忌惮的用无数人的鲜血来换得你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为什么你可以理直气壮的欠下如此多的血债而不会有丝毫的负罪感?

“血是需要用血来清洗的,在世道面前,本就没有是非。”萧轻尘神色凛然,没有畏惧,没有悔意。

霍水怔怔的看着面前突然遥远陌生的男子,这才是真的萧轻尘吗?在他的心中,只有谋略,只有权衡算计,而不会存在是非曲直?

也许他对她,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只是他的满分,只有60分而已。

“那她的血,是不是也可以清洗从前的血债。”青衣人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无情,狭长的眼晴结成摄人的冰色。

萧轻尘咬牙看着他,握剑的手松开,再重新捏紧。

“萧轻尘,我数三声。”青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二……”

“三”没有说出来,萧轻尘已经撩开衣裙,黑着脸,豁然跪下。

地上翻起一片尘埃,风沙迷了霍水的眼晴。

天地突然安静下来,午后的阳光下,落叶在风中翻卷不定,萧轻尘直直的跪在地上,略垂着头,飘荡的衣摆掩饰着他颤动的手。

然后那青衣人笑了,笑得萧索落寞,“萧轻尘,萧轻尘,你纵然跪下,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懊悔,你纵然可以死,却不肯有一刻认输,这个世道,就真的没有人让你失败过吗?”

萧轻尘并不回答,仍然直直的跪在他面前,“现在放了她”,他压着情绪低声说。

“我只说不会杀她,没说要放她,”青衣人轻笑一声:“你既然肯为她跪下,我更加不会放了她,……”,他说完,又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深宅大院,屋檐上的杂草在风中不停的摇摆。

“只可惜你的族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大概会很失望吧。”

萧轻尘身子一震,凛凛的看着他。

“院子里的君子兰,是不是开得太茂盛了,从今日起,大概就要枯萎了。”青衣人似别有所扎,虽然说的刻薄,可是语气并不恶毒,甚至有种深深的惋惜和无奈。

萧轻尘的脸色再次褪得惨白,霍水也惊疑的看着他们。

又是君子兰,那株君子兰下,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

“让你后悔一次吧”青衣人突然大笑一声,软剑轻裹,踏着风势,人影闪过,他与霍水同时消失无踪。

萧轻尘站起来往他们消失的地方追了几步,碧空如洗,早已经没了人影。

该死!他狠狠咒骂了一声,然后回头望了望森森屋檐,一拳击在树干上。

然后他用满是血迹的手掌握住缰绳,猛转马头,策马而去。

韬光养晦(五十一)山谷歌声(上)

为了防止霍水挣扎,在青衣人带离她的时候,就已经快手封住了她的各处穴道。

等他们终于落定,那人才反手拍开她的穴道,然后扶着她虚软倒下的身体,生硬的说:“我不想为难姑娘,只是请姑娘在这里呆几天。”

“你带我来,真的是因为萧轻尘吗?”霍水站稳后,侧脸望着他问。

“姑娘以为呢?”青衣人回身面向她,很礼貌的问,甚至……很多风度。

“你抓我来并不仅仅是为了吓唬萧轻尘,而是你想让他为你做一件事情,是不是?”霍水迎着那双清冷的眼晴,静静的说:“而你可以为了这件事情不杀他,是不是说明那件事情极其重要?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它……跟龙昕有关。”

“怎么讲?”青衣人的眸子敛起,饶有兴致的看着霍水。

这个女孩的聪颖让他吃惊。

“现在萧轻尘所做的事情,应该是一个月后的……”霍水止口不语,抬眼看着青衣人满目的平静,便放下心说:“一个月后的廷奏,是不是?”

“是,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今天就不会手下留情。”青衣人满口承认:“姑娘很聪明。”

“其实萧轻尘若是冷静一点,就不会被你威胁。”霍水又说。

“哦?”剑眉轻佻,男子疑惑的看着她。

“你既然一心为龙昕着想,就断然不会为难我,”霍水微昂起头,自信的说:“只要萧轻尘想到这点,他完全可以有恃无恐。”

“只是他当时心已乱,又怎么会有姑娘这样冷静睿智?”青衣人满语赞叹。

“你是谁?和龙昕什么关系?”霍水语气一凛,咄咄的看着他。

青衣人突然轻笑一声,也不回答,只是径直往山谷里面走。

他们停靠的地方,也不知是那个山脚,杂草丛生,灌木林立,只是在草丛的掩映下,露出一个干净开阔的山洞。

霍水迟疑了一下,然后紧跟着他走了进去。

不是她没有逃走的打算,而是周围环境荒芜,情况不明,现在逃走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伤口没问题吧。”前面的人突然淡淡的问。

霍水愣了愣,抚向脖子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痕,虽然还是会隐隐的痛,不过并没有大碍。

“擦上,不然会留下疤痕的。”男子回身,扔过来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瓶,霍水慌忙伸手接了过来,扭开一闻,逸散着淡淡的薄荷味。

“你是龙昕的什么人?”等两人都进了山洞,男子看了她一眼,慎重的问。

霍水怔了怔,然后有点不确定的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变得挑剔,声音也骤然冰冷:“我只知道昨天龙昕来找过你,你对他应该是一个特别的人。可是,你又怎么会和萧轻尘牵扯不清?”

霍水语塞,只能自嘲的笑。

“无论如何,在这种关头,你不能出现在龙昕与萧轻尘的中间。”男子下着定语。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将我带走吗?”霍水看着他,洞悉的问:“你怕我真的与萧轻尘一道离开,而让龙昕一个人孤军奋战?”

“是”男子轻声说,“所以无论你是不是无辜的,也只能委屈你同我一起呆到廷奏之后。”

“如果我说,我不会和萧轻尘走,你一定不会信我,是不是?”霍水不报希望的问。

“对不起,我不想冒险,”男子略带歉意的说,“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和水,所以你不需要为生存担忧。”

可这是非法软禁,霍水苦笑一下,其实他们的战线是一样的,却莫名其妙的站在了对立面。

“不吵你休息了。”男子似乎并打算与她多说话,微微欠身,然后往山洞外走去。

霍水心念一动,他很有修养,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华贵,也许并不是常人。

“我怎么称呼你?”等他走远,霍水在他身后大声的喊道。

“钟林。”清清淡淡的声音顺着划过山谷的风吹到霍水的耳中。

钟林,钟林,霍水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可是到底在哪里,她已经记不得了。

霍水环顾了一下周围,虽然是山野之地,但是显然是被人修葺过,山洞两侧利用吐出的岩石构造了一个石床,上面铺着一整张虎皮,床的旁边是用老树桩垒出桌椅,同样收拾的整整齐齐。

而在石床旁的山洞上,悬着一把雕饰精美的长剑。霍水又往洞外看了一眼,看来是钟林忘记收起的东西。

他对人的防心不重,所以才会犯了这样一个严重的错误,而没有防心的人,通常也不是坏人。

霍水悄悄的走过去,然后爬上石床,将剑从墙上取了下来,握住剑柄,缓缓的抽开,山洞里顿时晶亮透彻,薄薄的刀刃泛出同钟林一样清冷的光。

她又连忙将剑塞了回去,然后放在虎皮褥子下面:他固然没有防着她,可是她却不能没有警戒之心。

毕竟那个人对她,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那天下午,霍水就一直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思绪万千又实则满头雾水的看着钟林消失的洞口。

也许是昨晚太累的缘故,这样的情况,她竟然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醒来的时候,洞里弥漫着一股异常诱人的烤肉香,她肚子打鼓,因为出来见萧轻尘,她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

悠悠的睁开眼晴,钟林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在靠近洞口的地方生了一推火,支上架子,正在烤一个似乎是兔子的东西。

“醒了?”他头没抬,不过脸上的面巾换成了一个白色半面的面具,挡在鼻子以上的地方。

虽然霍水还是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可以断定那个人并没有遭遇毁容或者形容难看,显然是因为那张脸太出名,所以才不得不掩藏起来吧。

“下来吃肉吧。”他撕下一个大腿,往霍水的方向一递。

霍水讪讪的走过去,从他手中接了过来,然后很不矜持的开始大嚼。

平心而论,没有盐的烤肉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吃起来的味道还真是不敢恭维。

霍水皱了皱渭,但仍然很仔细的将每一口肉嚼碎咽下,现在情况不明,所以一定要多吃了,补充体力,如果他万一有什么举动,也不至于让自己处于被动。

并不是霍水有太强的居安思危意识,只是放在冥想的时候,她意识到一个极有可能的情况:钟林拘禁她是因为萧轻尘与龙昕,可是即使一个月后龙昕真的成功,他也不得不依靠萧轻尘,那时候,她仍然是两人中间的毒瘤,如果钟林想到这一层,保不定会将她杀了一了百了。

好在钟林似乎没有想那么遥远。

钟林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霍水,那双从洞口透出的狭长眼晴里透出些许的意外,以及笑意。

“你很饿?”他的声音还是清清淡淡的,比先前的少了一丝冷,多了一分平易近人。

“还好。”霍水咽下最后一口肉,然后将眼晴瞟向了放在钟林身边的皮囊。

“要喝吗?”钟林似乎看见了她的心思,顺手将皮囊递给她。

霍水抓过来,猛地喝了一口,可是液体刚刚滑到喉咙,她就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胸腔。

“是酒,”钟林从她手中接过皮囊,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水我放在床边了。”

霍水直把眼泪都咳了出来,又奔过去,捧着水一阵猛灌。

钟林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活完,他才淡淡的说:“这只烤兔就留在这里,如果饿了,就自己吃。”

“你呢?”霍水闻言,诧异的问。

他不用吃的吗?

“我在外面,有事叫我……也不要试图逃走。”钟林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霍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洞口的荆棘之后,这才将身上噗出的酒渍收拾了一下,然后重新坐回石床上。

会随身带酒吗?霍水一边平复方才一口酒带来的晕眩,一边暗暗琢磨:随身带酒的人,大抵都是孤独的吧?

他在这个山洞里,也应该住了很久吗?他看到昨晚的龙昕,却不知自己是何人,可见也不常出现在京城里。

这个钟林,到底是谁?

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霍水还在思量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件清淡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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