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es]松鼠饲养日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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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辈子都献给了国家，年逾五十却依然无妻无子。他的生命的每时每刻都在工作，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私人空间，直到这令人窒息的生活让他再无法忍受，才去情人那里寻求虚假的慰藉，而那也不过是为了他能时刻状态良好地进行工作而已。他跟那些单纯的女人们说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策划着有一天他们能够一起私奔，逃离这逼仄的城市，他告诉她们，他现在努力工作只是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用六种不同的语言向她们许诺，直到谎言再无法维持，他才悄然离去，再找上一个无辜的女性，开始新一轮的欺骗。
　　他的一生被职责束缚得那么紧，仿佛终身□的囚徒，无数次挣扎后漠然地忘却希望的余烬。他的内心早已干涸至死，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不断循环，直至在战场上倒下的那一天，他所渴求的终结。
　　当他还是个新兵的时候，他的长官告诉他，总要有一个开枪的人。每个人都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一场不义的战争，无法对老弱妇孺开枪，关键时刻的生死抉择，不愿牺牲自己的战友，但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有一个人必须去承担罪恶，那正是他的职责。
　　他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后辈子孙可以不用再承担这些。他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而无需被迫做出两难的抉择，希望每一个家庭都能圆满，不再有生离死别，只有这样，他所付出的才有意义，他的一生才不算虚度。
　　Sylar的恣意像一个梦想，他只敢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偷偷窥觑。他们是那么的相似，以至于他不自觉地将Sylar当成了自己的衣钵传人，像苛求自己一样苛求着对方，将自己所畏惧的、所被迫承担的交给对方一并去承受。他太想将对方绑在身边了，却又不忍心，去破坏这个梦境，去证实自己没有希望挣脱这一切。
　　然而他别无选择。超能力者之所以应该被清除就是因为他们不容于体制，而Sylar恰恰是其中最不被约束的一个。他是个士兵，服从
　　命令，去捍卫现有的制度，Sylar只能是他的敌人。如果他不是身居此位，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公民，或许他会出于对Sylar的欣赏而尽量去保全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然而此刻，他必须意识到，少部分人的利益应当被牺牲，以成全更广泛的群体的利益。
　　“砰！”
　　“不要！”
　　他开了枪，但身体却出卖了他的内心，枪口偏了两寸，Parkman捂着肩膀倒下了。正要拨动轮机再来一枪，Sylar却已经挡在了他面前，扶住了Parkman摇摇欲坠的身体。
　　“Danko你个……该死的！他回去了！他回到自己身体里了！”是Parkman，虽然只和对方照面了两次，但这种慌乱的表情无论如何不会出现在永远控制着局面的Sylar身上。
　　果然，Sylar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惯常的那副虚伪样子，好像灵魂的回归就像深呼吸一样简单。“真的很痛欸。”那个男人装模做样地揉着毫无损伤的肩膀。“不过还是感谢你照顾我的身体，以及，”那人一抬手，罗盘应声落入掌中，“这个。”
　　“放下！”当机立断地朝罗盘开了一枪，却被Sylar用意念拦了下来，他只能望着对方戏弄般地玩弄着空中悬浮的子弹，恨不得冲着那张可恶的脸打空弹匣，但他知道那只是徒劳无功。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恢复全盛状态的Sylar几乎是无敌的，至少在他制定出合适的作战策略之前不能妄动。但Parkman可不像Sylar那样强大，今天他至少要解决一个该下地狱的人。
　　“不不不。”枪口才转向Parkman，Sylar手一扬，就将他的目标丢出了窗外，“我可不能让你杀他。”那个男人留给他一个微笑，转身从Parkman的肥胖身躯砸出的空洞里飞了出去。等他拿着枪追到窗口的时候，天空上连片衣角都看不见了，而从十六楼摔下去的Parkman正好落在大垃圾袋上，虽然负伤严重，但还腿脚利索，不等他下楼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很不好。他敢肯定Parkman竟然没摔死肯定是因为Sylar的超能力保驾护航，虽然他不清楚Sylar又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如果那个男人拿到了可以通过聚集其他超能力者来增强自己的能力，他毫不怀疑对方将变得彻底的不可战胜。
　　“Bennet，我想我们必须合作
　　了。”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Bennet，他以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沉重的口吻说道，“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方式试图埋葬Sylar，你们失败了……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Sylar已经复活了，如果我们不杀了他，谁也别想逃过他的复仇。”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局


☆、改变世界的罗盘（9）

　　Sullivan　Bros。　Carnival
　　每次死后重生，都像婴儿回到了羊水里，温暖的，恬静的，新的肌肉与皮肤生长出来，不留下任何伤痕，像一次新生，让他懒洋洋地想就这么躺着，沉睡，享受这平静的一刻，人生中少有的可以抛开一切纷乱思绪的安宁。
　　然而有人不愿他继续沉睡。
　　女人细腻的手抚弄着他的腹肌，爱不释手般地摩挲着，顺着肌体的纹理抚上了他的胸膛，在敏感的地界挑逗着他的□。纤细的十指伸入衬衫内侧，在他的肩膀和颈部试探着他还可以置之不理多久，直到对方失去了耐心，勾着他的下颔让他与之对视，那是个□的吉普赛女人，波浪般的卷发撩着他□的胸膛，他们之间离得那么近，仿佛只要对方的手稍微抖动一下，他就会不可避免地吻上对方。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感受着对方的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
　　“帮你找出你哪里出了问题。”女人慵懒的声音在愈发急促的喘息中回答着，每说出一个词，那柔软的，玫瑰般芬芳的双唇都要从他的肌肤上擦过。
　　“我没事。”伸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那女人推开，他坐了起来，衣扣全开的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据我所知并非如此。”搂住他的脖颈，女人骑在他的腰上，□着他耳垂和耳廓上的寒毛，在他耳旁轻声说道，“你本该杀了Samuel，但你没有。”
　　这是事实。他来到这里，众多的超能力者聚集在一起，他本以为会是一场盛宴。他会夺走所有人的能力，杀光他们，享受久违的杀戮的乐趣，尤其是那个名为Samuel的男人，那种奇妙的能力，随着超能力者的集聚而增强的力量，对他而言不啻为极致的诱惑。
　　然而他却没能下手。他将对方钉在房车上，想要像往常切开对方的大脑，欣赏那惊恐的尖叫，并从颅骨中挖出那血淋淋的恐惧，观察着控制超能力的大脑组织在极端情绪下剧烈地颤动着，直至死亡降临，如此甜美，如此让人难以自拔。
　　但当他准备驱动着超能力锯开颅骨时，他的能力背叛了他。
　　好像一瞬间什么都变得索然无味。变得更强又如何？拥有更多的能力又能改变什么？他感到疲惫，厌倦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而他的能力却忠于他内心深处的真意，就那么骤然离去。
　　滚烫的吻印上了他的唇瓣，意乱
　　情迷，女人身上的香味顺着他的呼吸深入体内，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焚烧起来。他厌恶地别开头，身体的变化让他感到羞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女人捏着他的下巴，食指轻轻刮着他侧脸的轮廓，语气中仿佛在嘲弄他的不通□。
　　他确实没什么可畏惧的。这样想着，他放纵那女人捧起他的脸颊，深深地吻着他，湿润的舌尖在他的口腔内贪婪地侵略着。他因这个吻而窒息，对方也是如此，鼻翼翕动着，急切地掠夺着充斥着二人体味的空气，紧接着某种更内在的欲望涌了出来，让他想挣脱这个吻，却被对方交缠的双臂禁锢着动弹不得。
　　那是一种深沉的悲伤，仿佛站在五十亿光年以外遥望着恒星的逝去如同天边一朵璀璨的火花，仿佛一封迟到了六十年的情书落在垂死之人的手中提醒着所错过的种种美好，仿佛他站在纽约摩天大楼林立的街角，风吹着皱巴巴的旧报纸拂过铅灰色的天际，却是寂静一片，仿佛他从华盛顿走到了加州海岸，横跨了四十五个经度，依旧未见一人。那是旷野的孤寂，长风掠过草尖，列车驶向远方。
　　“你很孤独，你害怕会孤老终死。你渴望被爱，但又认为自己不配得到爱。”女人在他耳畔呢喃，残忍地将他最不可告人的想法公之于众。
　　不，没有人敢这么玩弄他的内心，从来只有他玩弄别人的份。揪住女人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他嗅着对方唇际尚未散去的气息，好像对方是一道美味的佳肴，“你知道我通常怎么对待像你这样的人么？”他低声问道，如愿以偿地听到对方故作镇定的声线后有一丝的颤抖，“你切开他们的大脑，窃取他们的能力。”
　　享受着女人伪装出的平静渐渐破裂，恐惧像被刺穿的心脏所流出的血一样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他抵住对方的额头，内里的运作一览无余，“你可以看见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欲望。希望。我喜欢这个能力。”他吻着对方，粗暴地蹂躏着那柔弱的红唇，从女人的心中索取答案。“你不想帮我，只是想利用我来杀掉Samuel。看见了？我不需要杀你就获得了你的能力，我只是热衷于杀人带来的乐趣。”
　　“现在不是了。”被说穿了真实想法的女人捏紧了自己的领口，好像发现嫖客不给钱就不愿意卖肉的□。“你真没用。”
　　不屑地推开那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从柜子里找出墨水，用长针注入自己的皮肤表层。这是那女人用来窥探自己内心想法的媒介，纹身会显示自己最渴求的事物。他有些警
　　惕地注视着墨水在他的皮肤上蛇一般地游走着，最后盘踞在他的手臂内侧，与他的能力相结合，形成了一个图案，一个人的相貌。
　　“不，这不可能。”他慌乱地扯下袖子，然而那图案却像烙在他身上一样提醒着他。“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不是这样的！”喃喃地朝根本不存在的人辩解着，他拽起自己的外套胡乱披在身上，推开门夺路而逃。
　　华盛顿
　　Sylar走了，生活还要继续。他通知26号楼的通讯员在附近医院搜索Parkman的身影，然后找人补好了自家的窗户，又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包括两根法国棍子面包，等到站在了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他不需要买两人份的食材。
　　已经太迟了。
　　打开门，他将怀中抱着的大号牛皮纸袋搁在台面上，转身输入密码关掉警铃，却被突然闯入的人一把摁在墙上，高大的阴影覆盖在他身上，那炽热的气息是如此熟悉，“Sylar？”他疑惑地望着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不知道对方又在发什么疯。
　　然而那人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给了他一个长而缠绵的吻，吻得他无法呼吸。“你搞什么？”他用力挣脱了对方的纠缠，没有忽视对方眼底的迷乱。
　　“喜欢么？”那个男人笑得很危险，“我的新能力，可以通过一个吻看到别人内心的渴望。”
　　他僵住了，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对方，却无法从那人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Sylar究竟看到的是Danko爱他还是Danko想杀他各位就自行脑补吧……为了HE的承诺本文只能在这里结束。
　　这是我能写出的最接近HE的结尾，Sylar和Danko之间注定是没戏的，我不赞成什么正邪双方能够因为一段爱情就化干戈为玉帛，Danko如果因为对Sylar的感情而放过Sylar，那他就不是那个铁血而冷酷的Danko了，同理Sylar再怎么留恋和Danko的生活，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离开。爱情不是万能解药，至少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是区区爱情就能解决的。
　　不过这文的完成度还是很低……两个人都没有实现真正的蜕变，我原先计划让Danko认清自己对感情的需求，选择一种不需要放弃感情也能保证严守规范的工作方式，让Sylar认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不再通过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现实，但似乎这样的结局并没有解决二人的问题。Anyway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这篇总算是写完了，希望有人能喜欢（其实不报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