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之吻[福华吸血鬼同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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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猎人把你抓回去之后怎么虐待你吗?”
艾德勒小姐紧抿着迷人的嘴唇,过了很长时间,才说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你要赶我下车吗?”
“赶你走?” 麦考罗夫特慢吞吞地的走动到沙发前,傲慢的坐下去,仰起头,“你想走吗?你有地方去吗?无论走到哪里,收割的镰刀都会与你随行。”
“生命根本没有意义,对拥有永恒的人来说,月月年年都是一样的。”她麻木地重复道,“死了一了百了。”
“得了,亲爱的艾琳,你真的死了的话,不仅仅我会想你,夏洛克也会想你的,你要是下车了,他会担心你的,我并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夏洛克是伟人,是强者,他是一个王,不要让他对你失望,不要再惹麻烦,不要给他理由抛弃你。”
“谢谢你的警告。”艾德勒小姐的回答不敢有半分怠慢和轻蔑。
约翰华生傻傻的看着这场彻底逆转了局面的交谈,接着出现在宴会厅的人影竟然多了起来。吊灯在头顶熊熊燃烧,映照在墙上灿然生光,这个宴会厅由好长的几节车厢打通而成,进入厅中的身影骤然增多,这些入夜后才行动的生物,有男有女,他们看起来就像人一样,和约翰华生没有什么差别,五官端正,甚至美艳,和那天在车顶看见的怪物截然不同,人越聚越多,数十甚至上百,衣香鬓影云集厅中。
侍者们鲜活灵动的穿梭,将杯盏茶碟放置桌中,看起来就像正在举办一场丰盛的晚宴,肉食的香气和美酒的芬芳飘溢在约翰华生鼻尖下,这些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人”,他们谈天说地,他们舞蹈,男人挽着女人的手,从这扇窗户舞到另一扇窗户边,他们饮酒,微笑,大笑,在桌面上铺棋盘,打扑克,有人叼着雪茄在讲论政治,有人托着诗集,倚靠窗前聆听车外的蝉鸣,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些“人”在血色重生号的地毯上游走,每个人都生动自然,仪表堂堂。
没有人会把他们和吸血鬼联系上,而且这些吸血鬼之中的确混杂了一些活人,大活人,比如雷斯垂德,他的黑色影子打落在墙面上,他出现在了约翰华生的视线范围内,他给人一种礼节周到的亲切感。他不像夏洛克,也不像麦考罗夫特,更加不像那两个女人和整个厅中的其他吸血鬼让人不安,他对约翰华生很友好,简直友好过了头。
约翰华生孤独的伫立在宴会厅的一角,被人遗忘,他仍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麦考罗夫特的方向大着胆子偷窥,他说服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人在普普通通的吃喝交谈。噢活见鬼!这才不是普普通通的吃喝交谈,这才不是普通的宴会,这是吸血鬼的晚宴。
烛光昏黄,窗帷半掩,麦考罗夫特坐在首席沙发之中,雷斯垂德在他左边,艾德勒小姐在其右。每个人都在啜饮约翰华生在夏洛克房间里品尝过的劣质酒,那酒打开了好几瓶,消耗完一瓶,又开启了一瓶,与此同时,他们还喝掉了非常可观的葡萄酒,威士忌和白兰地,美味的鸡肉,猪排,牛羊烤肉也从他们一边赞赏,一边切割,再经由一边咀嚼的口腔滑下他们的食道。
这些吸血鬼似乎什么都吃。
约翰华生的视线穿过人群,他看见麦考罗夫特几乎一脸痴迷地望着雷斯垂德。
紧接着,约翰华生的心脏“砰砰”直跳,由于某种说不清的理由,他感到害怕。他看着麦考罗夫特漫不经心的朝雷斯垂德俯低嘴唇,将后脑勺冲着约翰华生,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恐怖画面,麦考罗夫特沉迷的埋首在雷斯垂德的脖颈间,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重新转过脸,背靠着沙发。
那嘴唇上多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血,麦考罗夫特将血用舌头舔净,而雷斯垂德则低垂着眼,抬起手,用绢布堵在脖子上止血,接着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下,麦考罗夫特面带怜爱的微笑,雷斯垂德同样报以微笑。
约翰华生仿佛嗅见了那股浓稠的血腥,他有点反胃,他觉得很不舒服,他掰开这些人的肩膀,弯腰捡起他的拐杖,逃窜似的溜出宴会厅,车厢过道上顿时一片宁静,看来每一节车厢的墙壁都是隔音的,这外面死气沉沉,只点燃着一盏煤油灯。
约翰华生再一次反复的想起麦考罗夫特嘴唇上的血,以及雷斯垂德脖子上的血洞,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在他胃里翻滚,噢,草,这些喝人血为生的……喝人血度日的……约翰华生竟然找不准用词,他拄着拐杖往前走动,那厅里的“人”,那些才是真正的怪物,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完全不一样。
让他厌恶,让他感到愤怒,这一切让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他抓住了一名端着餐盘路过的侍者,他穿着乘务员的打扮,约翰华生粗声粗气的问他,“见鬼的福尔摩斯在哪里?”
“哪个……哪个福尔摩斯……”侍者和他一样,是个人类,他望着怒不可遏的约翰华生有些畏畏缩缩,连脖子都不敢在约翰华生眼前伸直。
“挨千刀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在哪里!”
“在……在外面,和我们的机械师,和机械师茉莉琥珀在一块修理火车。”侍者颤抖着手指头指了一下出口。
约翰华生松开他,抓起手杖冲向车门,他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下,心中千回百转,思绪乱成一团,夹杂着猜疑,忿怒和负疚感。他猜疑夏洛克福尔摩斯为何不像一只真正的嗜血魔物,他眼里饥渴,但他身上没有想要谋害生命的邪恶,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只血族?约翰华生同时又忿怒不已,他之前凭借直觉感知到这列火车明明承载着夏洛克福尔摩斯某种崇高的梦想,可为何车上却偏偏载满了一堆歌颂狂热和死亡的魔物,他又有那么些负疚感,他不懂夏洛克福尔摩斯,而夏洛克福尔摩斯看上去并没有彻底的信任他,他除了表明他是一只血族成员之外,其他关键的秘密完全没有对约翰华生有所流露。
约翰华生背上惊魂未定的汗水逐渐冷却,令他有些寒冷,他踩下车子,自然而然的仰起头,那些吃脏血的小蝙蝠们还在原地,在倒挂的薄薄羽翼下,睁着反射幽绿光芒的大眼睛,好几个小时瞪着黑暗,至于它们脸上的表情具体如何,约翰华生在黑漆漆的隧道里看不太真切。
他低下头,盲目地左右张望,整条隧道像鲸鱼肚子里一样幽暗,月亮和星斗从隧道口透入些许光辉,但隧道深处仍是一片漆黑,那车厢里的烛光并不冲着约翰华生下车的这一边方向。
约翰华生扶着车厢,极力在一片漆黑中辨认出东西,黑暗中他的鞋底带起一阵碎石头滚动的沙沙响。
约翰华生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种压迫感降临在他背后。
“小心手,”他说,“有些地方油漆还没干透。”夏洛克冰冷的声音倏然回荡在他脑后。
约翰华生立即转过头,透过远方的依稀月影试图分辨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身形,这只神秘的吸血鬼埋入一片晦暗,看不清晰。
“你在干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装窗户,玻璃被不礼貌的猎人碎了几块。”
“在这么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装窗户?”
“我可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包括你,我连你眼睛里的情绪都能读出来,看得出来你找我找的很急,谁在车上欺负你了?”
“没人……没人欺负我。”约翰华生暂时不想提那件事,他转移话题,“你在这么黑的地方也能看见我?”约翰华生真想伸出手去,试探一下夏洛克离他有多近,他感觉很近,几乎就贴在约翰华生的额头前面。
“我有异乎寻常的夜视能力,我告诉过你,我们是个古老的族类,华生医生,远在你的族人在炎热的南方建立城市之前,我的祖先就已经踏遍北欧的幽暗寒冬,开始狩猎杀戮。我们起源的先后顺序并不输给你们,在很古老的时候,我指的并非数百年的差距,而是千年万年之遥,在上古时期,我们还是衣不蔽体,未开化的穴居人,白天在洞穴里,和同伴家人睡在一起,到了夜晚,我们才出来支配大地。”
约翰华生哼了一声,“是是是,你们是夜行的骄傲血族,敏捷致命,无拘无束。你们远比世界上所有的动物和人都要长寿,无法摧毁,你们是万物的主宰和王者,所有的生物都是你们的食物,所有两条腿或四条腿的生物都会恐惧地哭喊着逃离你们。”
约翰华生忽然发现有什么在朝他降落,他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退一步,这是身体的本能,一根火柴擦过衣袖上的皮革,—簇跳跃的细小火焰蓦地在夏洛克掌心里燃起来,约翰华生在这片微弱的光里眨巴着眼睛。
火焰明亮平稳,夏洛克的眼瞳深处遍布火苗的红光,以及支离破碎的倒影,倒影里有血红的欲望,燃烧的饥渴,以及约翰华生小小的身影。
“见鬼!我没听见你身边还有别人!”约翰华生望着伫立在夏洛克肩膀旁的那名女司机,他曾经在驾驶室里与她匆匆一瞥,她操纵火车得心应手,那走廊上遇见的侍者称她为机械师茉莉琥珀,茉莉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直都待在夏洛克的旁边,悄无声息。
夏洛克微笑道:“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非常安静,对吧茉莉。”
茉莉沉默的点点头,她还是那身行头,笔挺的中性黑制服,内衬红色马甲,长靴,马尾,绿色发带,不同的是这回见面腰间多了好几柄沉甸甸的机械钳,她的双手放在制服口袋里,明媚的大眼睛同样在火光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约翰华生。
她的夜视能力想必也不会差劲,她刚才在黑暗里一定也捕捉到了约翰华生与夏洛克说话时的细微神态。约翰华生看待夏洛克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向往。
夏洛克把火柴放进茉莉手上提着的煤油灯里头,将灯膛点燃,接着将煤油灯塞进约翰华生手里,“喏,拿着这个小玩具。”他说,“笨拙的小医生,天一黑就变成了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约翰华生接过煤油灯,拎在身体前面,那灯在手柄上晃来晃去,他转过头面对车厢,顿时又是一声讶异的感叹,无论是车厢,还是地面,或者隧道冰冷潮湿的石墙,那上面只有约翰华生笨重的影子在跟随他的步伐移动,他身旁的两人仿佛没有任何生命。
那些传说有一部分是真的!约翰华生拄着拐杖,踏着笨重的步伐跟在夏洛克身后,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叽里呱啦。
“锅炉房还是好的,十八具锅炉,”茉莉用一种很专业的语言叙述,“比上回修理时增加了三具,每具直径三十八英寸,长二十八英尺,熔炉外的材料是防火砖和金属板,不会弄脏地板也降低了火灾发生的可能性。”茉莉带着夏洛克走到烧锅炉的那节车厢,就在驾驶座后面两节,只有一扇往外的门可以出入,上着沉重的锁头,里面盛满了燃料,头顶上方就是那根由锅炉通往天空的黑铁烟囱,“只有一点要留心,我们该换个三十六英寸的高压汽缸,这样一来火车的速度也会加快,到那时候,等我驯服了这装了新气缸的火车之后,我们的火车将会是英国的老铁路上跑的最快,最骇人的火龙。”
夏洛克露出微笑,他忽然回过头,俯视着他旁边的人影,“我们还是回车厢里去吧,”夏洛克说,“我的新乘客好像对引擎没什么兴趣。餐车里的东西你应该会喜欢的,医生。”
“等等,夏洛克。”茉莉叫住了他,“我知道血色重生号对你的意义,我要你明白这列火车对我同样意义重大。对我来说,每个夜晚都是辉煌的崭新开端。你和我,还有车上的所有人,我们一同造就了这列火车,造就一段传奇的经历。夏洛克……我有些话想私底下和你说说。”
夏洛克只是微微一笑,“我明白你想说什么,茉莉,我一直很欣赏你,没有你这列火车启动不了这么快,在我漫长的一生中,我一直渴望着能够给世界带来一个美丽的新事物,这个美好的事物就是这列火车,你在创造这列火车的过程中出了力,我要感谢你,可我不会收回主意,今晚就决定按照我的计划启程,去那个地方。”
“你固执要去那里的话,这列火车很有可能会出事,它会故障甚至会被毁灭……” 茉莉神经质地在他面前摇摇头。
“这不用你说,可只有这样才能换取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让我和我的新乘客去车上喝两杯,你该启动车轮了,今晚已经延迟了许多。”
“要真那么顺利就好了,夏洛克,你总是乐观的面对一切的挑战。”
“有我在这车上,你害怕什么?”
“你是列车长,你说了算。”茉莉对付不了他,唯有叹一口气,约翰华生瞪大眼睛,亲眼看着她轻巧的攀爬着车厢,烟雾般飘了上去,转瞬间消失在了车顶,一点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