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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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女眷们皆是惊讶,她当众出列,这样严谨地告诫,委实都将他们惊住了。
绮夫人此刻已有薄怒,她隐忍着,只笑回:“不会有事的,君上已将它的野性训除,你瞧它在我怀中也乖巧得很。”
凌钰已知绮夫人不悦,但危及胎儿,她依旧道:“孕妇还是不宜过多与这些接触的。”
身后,瑞夫人也是好言相劝:“是呢,还是少接触为妙。”
凌钰抬眸朝陆?望去一眼,“君上疼爱绮夫人,但也要为胎儿着想……”
“魏女如此宝贵胎儿,那我就听魏女一言。”绮夫人打断她,上前将怀中狐狸递到凌钰身前。她随手一抛,而凌钰也不料她会突然这般,她害怕这些小兽,脸色一变,急忙后退。
身后的女眷们也都花容失色,唯恐这狐狸伤到自己。一时间四处乱避,在石桥窜作一团。
凌钰这一退却不小心踩滑了石阶,身体失重地往后仰去。她心中一声惊呼,自己要在众人身前摔跤出丑了!
但这电光火石间,背后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这一把用准了力气,将凌钰狠狠往前推,让她失了重心,踉跄地往前猛扑。
绮夫人还在她身前站立,谁都不料她会朝前面扑来。绮夫人惊得瞪大了眼,凌钰同样震惊,她收势不住,整个人已朝绮夫人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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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晚了,鞠躬致歉,晚上还有一章,拼命码字中~
061 无情惩罚
“啊——”石桥上乱作了一团,已分不清是谁的惊呼。
凌钰狠狠撞上绮夫人,身体重重倒在石阶上,腰部紧随而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匍匐在石阶上,亲眼望着绮夫人被她带去的力气撞倒,那抛出去的身体从陆?身前一闪而过,硬生生落在石阶上,一路滚下。
凌钰已经愣住,惊愕地瞪大了眼:来不及了!
绮夫人尖声痛呼,等滚落的身体终于停下,石阶上已布满了鲜血。一众人在这霎时间惊得呆住,凌钰愣神好久,终于率先回过神,猛地爬起身朝绮夫人奔去。
一地都是鲜血,红得刺目!
“痛,痛,孩子……”绮夫人颤抖着声音,痛吟着。
“孩子……”凌钰说不出话来,满地的血,孩子已经没有了!
女眷们已经回过神来,悉数涌上前,却又不敢靠近,踟蹰着探头张望。凌钰扶住绮夫人,她的面容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红得似血的嘴唇都变得苍白。凌钰举目无措,绮夫人死死抓住她的手,咬牙道:“纪凌钰,都是你!”她长长的指甲陷进凌钰手背里,在凌钰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凌钰抽不回手,无措地望着陆?。
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他却不现身,他不着急么?
陆?的目光撞上凌钰,他快步走来,命身侧已经傻眼的秦全去找大夫。他亲自抱起绮夫人离开,那血顺着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袍。
所有人都跟上他们的脚步,守去了绮夫人的宸寅殿,石桥上独里凌钰一人。她愣愣望着满地的血色,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是她跌倒了,害得绮夫人摔跤流产。但是却是身后有人在推她,如果这力气只是想扶住她,大可不必这样狠烈。
所以,所以是有人故意借她之手去害绮夫人?
脑中疑问一一闪过,凌钰起身往宸寅殿小跑而去。
才到院中,已能听到撕心裂肺的痛呼与嘶喊。凌钰滞住脚步,又快步走入殿内。女眷们已将大殿严严围住,见凌钰进去,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
谁都知道,凌钰是这罪魁祸首。
绮夫人倚靠在床榻,她原本正握着陆?的手哭泣,见凌钰进殿,目光瞬间变得凌厉,箭一般朝凌钰射来,“恶女纪凌钰,你为什么要害我!”
“是我的错,但是却是绮夫人无礼在先。”若不是绮夫人将那只狐狸扔来,她哪里会受惊跌倒。
绮夫人咬牙切齿:“你还狡辩,我自己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她求助地望着陆?,拉住了他的手,“君上,君上你都看到了,是魏女,是魏女推的我。我们的孩子啊!”
陆?从始至终都没有望过凌钰一眼,他只拍了拍绮夫人的肩,怅然道:“孩子没有了还可再有,确实是你失礼在先,孤也有错,不应替你去猎那只狐狸。”
“不是的,君上……”绮夫人哀求的话语被陆?打断,“孤也难过,但子嗣还可再有,你调养好身体。”
“君上啊!”绮夫人厉声说道,“是妾失礼在先,但魏女难道就没有责任了么?魏女是君上的义妹,但她犯了错,难道君上就不惩戒了么!”
是的,凌钰有责任,躲不掉的责任。在场之人都瞧见了是她推倒的绮夫人,不管她是不是摔倒不受控制,她都有了这责任。
但陆?出言维护,又是这样严重的事情,场上女眷都埋首不语,谁都不欲惹上这样的麻烦。
绮夫人哭泣的声音响彻大殿,令人心生悲切。
与绮夫人一向交好的一个妾出来说道:“君上,说到底绮夫人是天子册封的人,不可以受这样的委屈呀!”
天子,梁天子。
凌钰心中一震,恍然间觉得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她凝眸朝陆?望去时,与他的目光碰上,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又在瞬间消失,再想不起来。
陆?凝她一瞬,将目光收回,“孤是忘了。阿钰,你推倒了绮氏,过来赔一个礼,今后便由你来负责照顾绮氏。”
他果真向着绮夫人。
凌钰缓缓朝他凝眸,下颔微扬,“阿钰无意撞倒绮夫人是阿钰的不对,但是却是有人在身后推了阿钰一把,阿钰可以照顾绮夫人的身体,但阿钰错不至罪,不愿赔礼。”
此言一出,所有人俱是一惊。昔日天真有礼的魏女已经变得顽强倨傲,懂得拒绝,而这拒绝的对象竟然是她们的君上。
陆?朝她望来,沉声喝道:“放肆,向绮夫人赔礼。”
他不悦的样子变得难看,硬朗的轮廓更显冷漠,薄唇紧抿,眉头紧蹙,黑色的眸带着燃烧的怒火牢牢将她锁住。她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啊,一点都不喜欢,为了绮夫人,他可以这样当众惩罚她么!
凌钰觉得鼻中发酸,单薄的身姿挺立,依旧微扬下颔,“阿钰惹了义兄不悦,这是阿钰的错,但是石桥上有人推了阿钰,并不是阿钰一人的过错。”
她倔强的样子让陆?失了神,但只一瞬,他再敛眉问:“那你说是谁推了你。”
凌钰怔住,“阿钰不知。”她摇着头,紧咬下唇,想不出是谁推了她。她身后当时都站了谁?女眷们,这么多!对了,还有瑞夫人!
猛然扫开目光,瑞夫人立于女眷中,端庄的面容透出焦急,带着怜悯的目光凝望着她,替她担忧。
瑞夫人替她着急,怎么可能是瑞夫人。
凌钰收回目光,沉默好久,“阿钰愿意照顾绮夫人,但不愿赔礼。”
“你看她,你看她,君上,她就是你一直疼爱的义妹啊!”绮夫人又再哭诉,扯紧了陆?的衣袖。
这一场风波在所有人同情与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过去,凌钰白天所有的时间都留在了宸寅殿,照顾起了绮夫人的饮食起居。她已如一个婢女,在绮夫人的责骂与暴怒中端茶送水。
凌钰可以忍受,始终都是因为她绮夫人才失去了孩子。这个孩子也是陆?的,他已二十有七,这一个孩子多不容易。他也是难过的,她愧对。
忙碌过后,已是夜晚。凌钰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去澄华殿,清风无语,虫鸣宁静,也只有在这安静的夜晚,她才有属于自己的一份放松。拐过前路,却有一个熟悉挺拔的身影。
一身玄衫,颀身挺立,如初见时的俊俦惊人,同样让她怔住。
脚步已经停下,他安静凝望她,并不是偶遇,她看得出来,他在这里等她。
062 情爱难断
迟疑一瞬,凌钰缓步往前,在陆?身前停下,她将他们之间隔了一些距离,盈盈施礼。
多日没有这样单独的相见了,然而因为绮夫人流产一事,凌钰却不愿正面与陆?接触。她行过礼便径自往前,可心中却知自己是避不开的。
果真,陆?出口:“孤还没有说让你离开。”
凌钰顿下脚步,停住。
陆?走到她身前,语气微叹:“让你受委屈了。”
他竟说了这句话。
凌钰垂眸,睫毛轻颤:“是义兄让阿钰照顾绮夫人,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孤若不如此,岂不是要你接受更大的惩罚。”
凌钰微怔,是的,若她不受这惩罚,又如何堵住悠悠之口。他是替她着想的,这并不算得是多大的惩处。但那一日他是那般地呵护着绮夫人,完全无视着她。凌钰只敛眉道:“那要多谢义兄。”
“孤也不想如此……”陆?静立她身前,黑色的瞳孔别样深沉,他挺拔的身躯在此刻透出清寂,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沉默黯然。
凌钰从未见过这样的陆?,他身上已不见了往日的强势沉稳,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落寞。他也是难过的吧,那是他的亲生骨肉,说到底,都是她推倒了绮夫人。
“对不起——”凌钰心中投降。
“孤并不怪你。”
“可是我知道你是心疼的,舍不得绮夫人,舍不得孩子。”
陆?嗤笑出声,似是自嘲一笑,“孤不爱绮氏,如何舍不得。孩子是可惜了,但是这也是他的命数。”
凌钰疑惑,这话太奇怪太深奥,她不明。
陆?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她立在风中太久,手掌已是冰凉,他的大手牢牢将她的小手裹住,“陪孤走一走。”
不忍心抽回手,凌钰就这样跟在他身侧,被他牵着离开。他们的脚步很慢,行走在卞耶王宫的灯火阑珊处,身影两两牵绊。
“孤一直没有子嗣,因为每次孤都提前做了准备,因而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孕。”他牵着她的手,缓缓说来。
凌钰震住,脱口道:“绮夫人的孩子不是你的……”她更迷惑,“为什么不要孩子?”
“绮氏的孩子是孤的。”
凌钰心中一颤,“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但是为什么只有绮夫人……”
“孤一次醉酒所致。”陆?的回答轻描淡写。
但凌钰却更加迷惑,“沉稳内敛如你,怎会轻易醉酒?”
陆?凝眸望她,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这样微微俯首的凝视让她感到压迫。好久,他缓声说起:“因为孤那时在犹豫要不要将你从青国接回。”
因为她?
凌钰愕然,他的神情并不是在说谎,他很认真,俊朗的面目平静从容。她的心在此刻泛起了颤抖,不自主将他的手握紧,“哦,义兄在思考此事……”心乱如麻,她假装不懂。
“阿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男子的磁性,动听地响在她耳侧。
“孤未成江山事,便不会要子嗣。孤未为君主,便不会轻易娶妻。”陆?伸手拨开她被风吹乱的额发,“孤的心思你已明白,为何又不愿意与孤一起?”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愿与君同,愿与君共历苦痛。但是,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凌钰苦笑摇头。
“孤的亡妻愿与孤同,却又因孤而亡,孤不愿再如此。”
“可是你不懂我的想法,我不是你的亡妻,不会有和她一样的命运。我是纪凌钰,是另外一个独立完整的女子,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愿意陪你共历风雨,你却不愿答应。”
他是聪睿的人,却独独钻了这样一个牛角尖,她不是别人,不会有别人的命运,为何他就是想不明白。
可是她也不会懂得他从前的那份无能为力,世人皆有苦痛之事,他努力让自己强大,只为得到心底想要的东西。如果身前有羁绊,那么他会毫不留情地亲手斩断。
“孤知道你倔强得很,明明是个小小女子,却不愿低头认输。”他将她纳入怀中,不欲袭来的凉风吹到她,“所以孤也会无可奈何,也会束手无策。离开的两年里,孤原以为你会与初九在一起,再不回来。”
凌钰眼眶涌出热流,她深吸了口气,不欲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再落泪,“子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可是忍不住,她还是落下泪来。“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始终不愿成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钰。”陆?无奈,伸手去擦她的泪,“孤说过的,孤的正妻是谁孤都无所谓,但是正妻却需梁天子的安排。不管什么位份,孤始终不会负你。”
这是这个不爱长谈,不爱风花雪月的男人说过最动听的一句话了。但是她还是想要做他的正妻,想要名正言顺站在与他并肩的位置,而不是奴颜婢膝的俯首姿态。
风沉默着往他们身侧轻声过,安静的夜色下,凌钰沉默了太久,“让我想一下……”舍弃不掉,她心乱如麻!
陆?将她拥紧,埋首在她发间轻嗅。她身体散出淡香,让他忍不住沉溺,情不自禁将她吻住,这一吻而下,情再难控制。两年没有见,两年没有再碰过她的身体,他身体的火在周身乱窜,静谧夜色,树影斑驳,他深深吻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太过动心,为她动心。
两具身体都在此刻摩擦出火花,深吻辗转到他的寝殿,他迫不及待扯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