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冰心-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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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阁下认为很可笑?”
“是很可笑。”
“笑完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司徒明月,你所凭仗的是雪剑?”
“对,在下不否认。”
“雪剑天生奇寒,是神火的克星?”
“事实早就证明过了。”
“听说过‘无火之火’?”
“知道,曾经震散过‘阴符姹女’的武功。”
“告诉你,雪剑抵挡不了‘无火之火’。”
“在下也声明,‘无火之火’无法胜‘无剑之剑’。”司徒明月的攻击心已经升华,演化成无比的信念。
“好!我们现在就证明一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葫芦捏在手中。“准备接’无火之火。”
司徒明月后退一步,掣出当今第一神兵——雪剑。白光一现,塔楼里顿时充满了奇寒之气。像突然到了严冬,剑尖白芒伸缩吞吐,蓄势等发。
“准备好了?”神火教主的目芒似乎穿破蒙面巾。
“好了!”司徒明月全神贯注,“混元神功”提到了极限,这是许胜不许败的生死对决,心里除了克敌二字没有其他任河意念。
一道耀目的黄光自葫芦口乍然吐出。
雪剑白芒暴涨,有如日光破云。
一黄一白两道光搅合交幻。没有任何声息,黄光逐渐被白光吞噬,如卷舒的残云,蔚成了罕闻罕见的奇观。
最后黄光完全消失,白光也告回敛。
闷哼声中,神火教主退靠塔壁,目芒黯了下去。
“想不到‘无火之火’居然……敌不过……”
“在剑芒再吐之前,教主还有什么要说?”
“司徒明月,你……足可为本座的继承者。”
“神火教必须除名。”
“必须……发扬光大。
“教主执迷不悟?”
“现在,本座要揭示……秘事。”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对方一再强调秘事二宇,到底是什么秘事?莫非对方还有什么绝活留待最后施展?心念之中,全神戒备,如果对方想玩什么花招,他有把握立置对方于死地,在这弹丸之地的空间里,雪剑威力元所不达。
“在下等着!”
“看!”
神火教主一把抓下了蒙面巾。
“呀!”司徒明月栗叫一声,宛如遭了万钧雷殛,整个人仿佛已经粉碎,又像是灵魂被剥离了躯壳,人变成了木石,一万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竟然摆在眼前而且是天底下最最残酷的事。
秘辛,这就是足以震撼整座武林的秘辛。
东山复起的神火教教主,竟然是受武林同道景仰,为了武道而牺牲的恩师“万寿老人”,谁敢相信?
他希望这是噩梦。
他希望这是幻觉。
然而它偏偏是血淋淋的事实。
他发出了一声痛极的呻吟,身形摇摇欲倒。
“司徒大哥!”纪大妞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进塔中。
“出去!”司徒明月厉吼,他还有一丝清醒。
“发生了什么事?”
“我自己会处理。”
“我不放心,我要……”纪大妞举步。
“我要你出去!”司徒明月扬掌。
第二十九章缘证比目
纪大妞在阶梯上木住了,她不明白司徒明月何以会突然以这种态度对待她,从神色上看,定然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他拒绝支援,是有什么顾忌?
司徒明月冷静成性,虽然这意外的非常刺激使他骤改常态,但极易回复,只片刻工夫,他又冷静下来。
“大妞,你不要上来,我要单独处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等会我出去会告诉你。”
“有危险么?”纪大妞关注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绝对不会。”司徒明月为刚刚情绪感到无比的歉疚,“大妞,你守在塔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万一有问题我会叫你。”
纪大妞犹豫了一阵,终于点头退了出去。
司徒明月回身,现在,他面临最大的考验。
“万寿老人”侠行义风,名传天下,宇内同钦,而现在他不但活着,还是当年他领头除灭的神火教主,正与邪失去了分际,侠义与邪恶没了准则,如果秘密拆穿,势将成为众矢之的,身为传人的更无面目立足江湖,对侠义道是极大的讽刺,也在武林史上留下极大的污点,人心,谁能测透,的确太可怕了。“明月,你处理得很好!”
“师父!”司徒明月心在绞痛。“当年怎么回事?”
“万寿老人”沉默了片刻。
“明月,这算是师门的一段秘事,发生在一甲子之前,你师祖便是武林中声名狼藉的‘飞豹’曲不平……”
“‘飞豹’曲不平?”司徒明月打了一个冷颤,这名号他听人谈起过,被人形容为人神共愤的恶魔,只要谈起武林掌故,都会提到“飞豹”曲不平,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师祖,看来自己的出身渊源的简直不堪闻问。
“不错!”老人抬头上望,声调突然变得激动。“你师祖生性躁烈是事实,但行事从未违反武道,就是由于生性急躁,绝不向人低头,更不替人留情面,是以到处树敌,结果被当时白道中的泰山北斗卫君子‘四海一鸥’黄允武设下诡谋,使你师祖步步蹈人陷阱……”
“啊!”司徒明月啊了一声,但未尽信。
“最后终至变成了武林人皆日可杀的恶徒。”
“传说师祖是被白道人物联手围攻伤重而死?”
“传言没锗,你师祖临终遗言,要为师的必须争取最高的名望,成就江湖的最大事业,对卫善者尽量打击。”
“师父做到了?”司徒明月深不以为然。
“没有完全做到,所以最后君临天下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神火教必须一统武林天下。”低头泪光放平。
“师父就是神火教的创始人?”
“对,要以神火烧尽天下不平。”
“当年与敌偕亡是一场戏?”
“对,用一个替身表演教主。”
司徒明月深深一想,脸上抖露坚毅之色。
“徒儿将令师父您老人家失望。”
“什么意思?”老人双眼瞪大。
“师祖当年为卫君子谋算负屈是事实,所以行不当也是事实,武道有其不可变易之道,‘万寿老人’已为武道而牺牲。武林同钦,而世人均不知‘万寿老人’的师承来历,这形象永远不能变,让这秘辛永远沉埋。”
“你不愿完成师志?”老人声音转厉。
“非不愿也是不能也,师父,弟子甘负大逆不道之过,坤火教必须从江湖除名。”司徒明月痛苦万分地说了出来。
“你……”老人眼厉芒如刃。
“时间不待,请师父速作决定!”
“为师的不答应呢?”
“那弟子……”司徒明月两眼突地发红。
“怎么样?”
“大逆杀师,引罪自裁!”八个字,每一个都有千钧之重;每一个字都饱含悲愤与血泪,自古难惟一死,身为武士,身为人徒,选择这样的死必须有极大的勇气。
“万寿老人”老脸起了抽扭,再抽扭,终至变形。
“你真的敢?”
“弟子心意已决。”
沉默。
可怕的沉默。
“唉!”久久,久久,“万寿老人”长叹一声,轻轻的叹息,不输于九天雷震,因为紧接着这一声叹息的将是决定性的一个结果。
司徒明月僵立着,脑海由极度的紊乱而是空白。
“万寿老人”的眼眶里竟然隐现泪光。
“明月,让一切顺理成章吧,神火教从此消失。”
“师父!”司徒明月跪了下去,泪水跟着长挂下来,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弟子送师父出塔。”
“好!”
“江湖事了,弟子将侍您老人家颐养天年。”
“起来!”
司徒明月再拜而起,这是意想不到的结局。
“万寿老人”蒙上了面巾。
师徒俩步下塔楼,守在塔门边的纪大妞张口瞪眼,人整个地傻了,司徒明月竟然与神火教主以和平的姿态双双下塔,这是什么蹊跷?
司徒明月尽量以平静的口语道:“大妞,没事。”
步出塔门,所有的目光全直了,首先围近前的是“青竹老人”、风不变、封子丹和金老四,接着,两侧的也拢了过来,马二先生和“霹雳夫人”师徒。
“青竹老人”翻眼道:“小子怎么回事?”
司徒明月冷沉地道:“问题已经圆满解决。”
风不变道:“怎么个圆满法?”
司徒明月道:“神火教从此解散。”
“青竹老人”目注“万寿老人”道:“老小子,把你的面巾拉下来,让我糟老头子见识一下你什么德性!”
司徒明月立即接话道:“晚辈与教主有协定,即日起撤坛散教,所有恩怨过节从此一笔勾销。身份保持秘密。”说完,抬手道:“教主,请!”
“青竹老人”怪叫道:“小子,全由你做主?”
司徒明月道:“前辈,不流血而了断乃是上上之策。”
“顽铁大师”南宫宇、“天龙神君”谷中强和风韵惑人的“四绝夫人”主从这时从塔后现身出来。
空前的盛会大多数是当今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司徒明月与“万寿老人”正待举步离开……
“火凤凰”胡莺莺大步冲前,先横了司徒明月一眼,然后面对“万寿老人”。
“慢着,古月世家的事如何交代?”
“胡姑娘!”司徒明月抢着代答。“神火教既然解散,世家还是世家,等你见到令兄,便可明白一切。”
“你保证没别的意外?”胡莺莺回过目光。
“在下保证。”
“我不相信你保证。”胡莺莺求爱不遂,对司徒明月当然是有成见的。“司徒明月,谁又能保证你这么做没有存别的心思?”
“我保证!”纪大妞昂了昂头。
“你保证?哼!”胡莺莺噘了噘嘴,大眼睛斜睨着。“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保证?
你是他最忠实的同路人,跟他勾串一气,对不对?”
“胡莺莺,你说话客气些。”纪大妞沉下了脸。
“这已经够客气了,我没骂你不要脸。”
“你配么?”
“嘿!有名有姓。有头有脸,哪里不配?”
“你太不自量,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上步扬手。
胡莺莺也扬起了马鞭。
“霹雳夫人”大声道:“莺莺,不许胡闹!”
纪大妞停止进迫。
司徒明月作了个请!”的手势,与“万寿老人”昂首离去。
没有人阻止,“青竹老人”扬了扬手中竹棍,高声道:“大事已了,恩怨全消,从此天下太平,有坛归坛,有庙归庙,无坛无庙,各散虚空。
马二、风老小子、打铁的,我们去喝个三天三夜,醉不死的话就找个地方窝起来等死。”
几个老怪物气味可一致,说走便走。
“霹雳夫人”发出如雷声音道:“莫三白,不许你再像野狗般乱窜,三天后来找我。”
“青竹老人”回头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
“四绝夫人”扬声道:“四绝山庄随时欢迎各位光临!”
“天龙神君”接着道:“本人扫榻恭候!”
“霹雳夫人”改以悦耳的声音向“四绝夫人”道:“大妹子,恭喜你夫妇劫后重圆,我们以后再见。”转身挪步。
大红小红和胡莺莺随即挪步。
现场只剩下“天龙神君”谷中强、“四绝夫人”夫妇和两名女弟子,再有纪大妞,他们留下是有道理的。
谷中强步近纪大妞,炯炯目光直照在她的脸上。
“你真是‘大漠之虎’纪东离的遗孤?”
“天底下会有冒人作父的?”纪大妞目射杀光。
“这可难说!”一个声音接口。
在场的目光投注过去,现身的是风不变,他去而复返。
纪大妞登时两眼充血。
“前辈懂得江湖规矩么?”
“为什么不懂,老夫这大半辈子难道是白混了?”
“那为什么要插手别人的恩怨?”
“老夫跟谷老弟夫妻是多年好友,跟纪东离也有一段香火之情,这种事既然碰上了,能睁着眼不管么?”
纪大妞错愕了。
“你跟先父有香火之情?”
“对,不过……你别忙着称先父。”
“什么意思?”纪大妞怒声喝问。
“纪姑娘,你今年几岁?”
“十九岁!”
“好,那你听着,老夫跟纪东离相识在二十年之前,而他是在十八年前因为滥杀无辜而被谷老弟除去……”
“住口!”
“你必须听下去。”风不变疾言厉色。“老大与纪东离可以说是最接近的人,十几年没有隔离过,他根本没有成过亲,哪里来的女儿?”
“你胡说!”
“后生晚辈别口不择言,老夫这大年纪还会胡说?”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纪东离绝对不会有女儿。”“绝对?”
“嗯!绝对?”风不变略作思索,然后老脸一肃。“这种话不该对你一个姑娘家说,但又不能不说,纪东离天生不能亲近女人,这秘密不止老夫一人知道,这就是他愤世胡为的原因,先天的残障使他借残暴行为来发泄。”
谷中强夫妇大为震惊,这是他俩所不知道的秘辛。
纪大妞神色大变。
就在此刻,一男一女出现,赫然是纪大娘和“飘萍过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