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冰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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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情况判断是死定了。
就在这生死立见之际,一条人影如疾箭般射人巷中。
“哇!哇!”两名持剑汉子栽了下去。
就像是发生了奇迹,金老四惊喜得发抖。
不期而现的竟然是纪大妞。
金老四横移侧开,纪大妞面对锦衫中年。
额有刀疤的和落腮胡汉子双双退到锦衣人身后。
“你……就是纪大妞?”他竟然也能叫出她的名字。
“不错,有人先告诉了你。”
“你们是一路的?”
“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纪大妞撇了撇嘴又道:“你就是金剑帮红旗堂堂主‘回龙手’竺起风?”
锦衫人退了一个大步,骇异地望着纪大妞。
纪大妞冷冷地道:“姓竺的,一大清早姑娘我不想杀人,以后别撞在我手里。”说完朝金老四挥挥手。“我们走!”她完全不把这金到帮的红旗堂堂主放在眼里。
“回龙手”竺起凤阴着脸没开口,看似有意避免跟她斗。
金老四随着纪大妞步出巷子,到了街边。
“纪姑娘,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巧?”
“有人特地找我来的。”
“啊!谁?”
“一个下人装扮的中年妇人,簪了朵红花……”“是她?”金老四立即想到巷口指引白水仙落脚处的中年妇人,古怪,她怎么会找到纪大妞来救人,看来这女人又是个神秘人物,她定然清楚所有的状况,所能断定的一点,她不是白水仙一路的,更不是金剑帮方面的,但她是什么身份呢?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怎么,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是不久前在巷口见过,纪姑娘,如果你有空,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有重要事告诉你。”
“好!”纪大妞点头。
城外,池塘边的柳荫下。
纪大妞与金老四面对面站着,看纪大妞激烈反应的神情.似已听完金老四的叙述。
“我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就没往有人冒充这方面去想,通常冒充别人.外形神似就已经是了不起的易容术而这冒充者,不但是外形声音动作可以乱真,连司徒明月的私人经历也无一不知,这未免太玄也太可怕了。”咬咬牙又道:“我们都错怪了他,想不到他人还在敌人手中,这冒充者到底是谁?”
“只有白水仙知道。”
“你怎么不早说白水仙匿在巷子里?”
“我怕打草惊蛇,今晚七里河之会是揭开底牌的关键,如果我们采取了行动而迫使对方改变计划岂非失策?”
“嗯!也有道理”。-“我最担心一点……”
“什么?”
“不管我们这方面力量有多大,司徒大侠落在对方手中,是对方绝对有利的要挟本钱,今晚之事恐怕非常棘手。”
“到时再说吧!”纪大妞表现出明显的忧虑神色。
“我们何不设法找那戴红花的妇人?”
“也许她知道内情,依我看,她不是金剑帮的人,也不是神火教徒可能是第三者,说不定是想黑吃黑……”
“如果是企图黑吃黑,我们找到她她会说么?”
“以纪姑娘的能耐……”
“用强逼供?”
“嗯!”
“说得容易,她有本领黑吃黑是普通人么?”
“这”
“老四,别再胡思乱想,还是等晚上看事行事吧!你回去告诉那几位老人家,预先安排,不能让白水仙和冒充者有逃脱的机会,只要速到人,一切自会迎刃而解。我这方面也有我的打算,以能救出司徒大侠为主。”
就在此刻,一个衣着花丽的少年公子手摇折扇,安步当车地朝这边走来,潇洒飘逸,远远看去,风度翩翩。
“那边来的是什么人?”纪大妞首先发现。
“逍遥公子管寒星!”金老四一扭头便看出来了。
“我讨厌这个人!”纪大妞噘了噘嘴。
“我对他也没兴趣,不过……他是司徒大侠的知心朋友,不能不理,奇怪,他怎会到这种地方来?”
“老四,记住,别对他透露七里河的事。”
“为什么?”
“不需他插手。”
“白云堡是洛阳的一方之霸,说不定……”
“我说不需要。”纪大妞板起了脸。
“好吧,不说就不说。”
顾盼间管寒星来到。
“纪大妞,你好!”管寒星拱手为礼。“还不坏!”纪大妞意态冷漠。
“管公子好!”金老四略一躬身。
“有没有司徒兄弟的消息?”管寒星凝重地问。
“没有!”金老四深深摇头。
“真奇怪,也许……他根本不在洛阳城,本堡能用的人全部出动,也运用了各种关系,就是找不出线索,连蜂丝马迹都“管公子!”纪大妞打断了管寒星的话。“白云堡在洛阳可是高门大户,司徒明月落在金剑帮的人手里,而金剑帮在洛阳一带却是公开活动,贵堡与金剑帮是互有默契而故意装聋做,哑,抑或是另有打算?”
“纪姑娘!”管寒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的意思是在下出卖朋友?”
“我没这么说。”
“那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管公子聪明绝顶,可以自己去想。”
“在下愚蠢,想之不出,纪姑娘兰心惠质,请明示!”这句话包含讽刺的意味,谁都可以听得出来。
纪大妞笑笑,当然是冷笑。
“我知道我人长得丑,但心并不丑,尤其这一双手是天下最美的手,我很自豪,而且弓似为荣。”舌剑唇抢,互不相让。
管寒星当然能领会话中之意,他在开封时曾经被她一拳打得吐血,以武林人的立场而言,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最美的手,而且这样的手并不多,他也笑笑,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笑得出来的实在也不多。
金老四不愿见双方闹僵,忙打圆场。
“管公子,金剑帮总坛到底设在何处?”
“一句话,不在洛阳。”
“那……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我正在全力查探。”管寒星沉声回答。
“希望能查得出来。”纪大妞冷冷地接了一句。
骨寒星眉头皱了皱。
“纪姑娘,你对在下好像有什么不谅解之处……”
“你一定要我告诉你?”
“在下洗耳恭听!”
“因为你卑鄙!”
这句率直的话,连金老四都为之一怔,堂堂白云堡的少堡主,名列当今十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大年轻高手之榜,竟然被当面指为卑鄙,除了纪大妞恐怕没别的女人敢这么讲,纪大妞说这话必有所指,她根据的事实是什么?
管寒星愕然膛目,向后退了两步。
“纪姑娘凭什么如此指责在下?”
“凭事实?”
“请说!”
纪大妞冷而意带不屑地望着管寒星。
“你是司徒明月的至交好友?”纪大妞偏起脸问。
“这没错!”管寒星目芒连闪。
“柳漱玉是司徒明月的红粉知己?”
“对,纪姑娘提她干吗?”
“你曾经调戏过柳漱玉难道这不算卑鄙?”
管寒星惊愕莫名地睁大了眼,这档事她居然也知道,她能卜会算么?照说,这种馊事除了柳漱玉本人外都无由知道,柳漱玉不可能张扬,即使柳漱玉私下告诉了司徒明月,司徒明月也不会告诉纪大妞,柳漱玉已经人了土,她是怎么知道的?一时之间,他哑口无言。
金老四也睁大了斗鸡眼。纪大妞冷笑了声朝金老四挥手道:“老四,我们走,去办正事要紧。”说完,转身举步,根本就不把管寒星当回事。
金老四耸耸肩,跟着离开。
管寒星窘在当场,等两人走远了才阴阴自语道:“臭娘们,让你去得意吧,总有一天要你跪下来舔我的脚。”
突地,_个女人的声音道:“你办得到么?”
管寒星陡吃一惊,但他很沉得住气,风度不减地徐徐转身,只见两支外的一株柳树下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普通的长相,随便哪里都可以看到的庸俗妇人,毫无出奇之处,当然更不是江湖人物,如果勉强找出一点特征,那便是鬓角簪了朵红绒花,在武林中,这类绝不起眼的人便是最可怕的人,管寒星虽然年轻,但已经是老江湖,他不敢掉以轻心。
妇人前行数步,把距离缩短到一丈左右。
“大娘怎么称呼?”管寒星尽量把声音放得温和。
“不是叫大娘了么,还要什么称呼?”中年妇人冷冰冰地反问。
管寒星摇了摇扇子,展示其潇洒的风度。
“大娘不速而来,对在下有何指教?”
“什么不速而来,我只是凑巧路过。”
“大娘是真人不露相么?”
“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管寒星笑笑。
“刚才大娘曾经问在下办得到么,必然有其含义?”
“那只是顺口一句话,你说有一天要那位姑娘跪下来舔你的脚,这对女人是种很大的侮辱,我也是女人,当然不忿你这句话,如果换成要你跪下来舔那位姑娘的脚,你心里会有什么感想。”
管寒星又笑笑。
“如果值得的话,在下并不在乎。”
“哈哈哈哈,逍遥公子管寒星真不愧是花间游蜂,香里浪蝶,舔女人脚的事居然也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错,在下是说如果值得,这得看对象。”管寒星神色自若,他的脸一点也不红,此所谓花间高手之中的高手。“大娘是凑巧路过,又凑巧听到在下的自语而顺口问了这样的话,实在很有意思,还有什么顺口的话要说么?”表面听起来口气很婉转,但话中隐约带刺,显然心里已经动了杀机,主要原因在于刚才纪大妞给他受的气憋住无处发泄,他的修养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抑制有其极限。
“有!”中年妇人应了。
“请说!”
“如果你不猛省回头,革面洗心,迟早会死在女人手上。”
“这女人指的是大娘你自己么?”
“不是,但也不无可能。”
“在下一向不信邪!”管寒星的脸寒了下来。
“到时候你不信也得信。”
“如果在下说大娘是多话招灾呢?”
“哈哈哈哈,管大少,如果我会招灾,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别倚恃你手里的破扇子,以我看连拿来扇凉都不够格。”
“那在下就替大娘扇扇凉。”边说边大跨一步。
最后一个凉字出口,扇已点出,中途扇面张开,改点为削,在堪堪削到之际,又改削为挑,挑的是下颌。一招三式,快如电闪,写来话长,实际上三式如同一式,仿佛是三栖折扇同时攻出,诡辣玄奥到了毫颠。
中年妇人的身法也妙到了毫颠,下盘稳住不动,上半身一偏一扭,差一寸堪堪避过了一招三式,简直的是神奇。
管寒星毫不迟滞,就上挑之势,扇面“唰!”地张开,从肩背斜斜下切,就像是铡刀旋落,其劲势足可切开一段木头。中年妇人旋开到了测方。
管寒星两击落空,扇面一绕飘起,银芒飞出。9透骨神针,令人丧胆的暗器。
铁骨折扇一共十骨,每骨藏有三枚透骨神针,可以齐发也可以分射,发射时多寡由心,极少人能幸免。j中年妇人亮掌左右一晃。)
场面静止下来,十二支比牛毛略粗的银白钢针吸附在中年妇人的掌心上,一抖,钢针掉地,中年妇人面不改色。
管寒星木住了,对方的功力大大超出他想象之外,江湖上女人中这等高手不多,她是谁?何以毫无印象?
“管寒星,你是存心杀人?”
“……”管寒星无言。
“为了某种原因,我今天放你一马。”
一个很怪的声音倏然传了过来:“本人也放你一马。”腔调不男不女,也听不出是什么年龄,像小孩子捂着嘴说话,同时也判不出距离方位,就只是一个可以使人听得清楚的声音,听口气准是个难惹的人物。
中年妇人站着没动。
“鬼声鬼气,听了就教人讨厌。”
听口气,双方是认识的。
管寒星面部表情也变得很古怪。
“想不到你会来洛阳?”中年妇人像在对空气说话,原地不。
动,姿势不变,两眼望着前面空处,神情自若。
一转眼便是十几个寒暑,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听说你看破红尘,青灯木鱼当了尼姑,莫不是难耐寂寞又还俗了?”
“废话,我一点也看不破。”
“那是传言不实了?”
“本来就是空穴来风。”
“洛阳城风云际会,我已经分不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你是不是跟那些老怪物同路?”
“我走我自己的路。”
“换个地方我们面对面谈谈如何?”
“有什么好谈的?”
“老朋友多年不见,岁月无情,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见见面也是好的。”
“好吧!”中年妇人没理会管寒星,弹身疾掠而去。
管寒星望着中年妇人逝去的方向点头笑笑,他因何而笑只有他自己知道,静立了片刻,他也弹身驰离。
七里河!
河水悠悠,月光下像一条蠕蠕而行的巨龙,岸边的芦苇漫漫铺陈,就仿佛簇拥巨龙的云雾,本来宽阔的大路在巨龙身边显得渺小了,像一条僵了的小蛇。
除了河水轻轻的呜咽,和芦苇的窃窃私语,境地是冷寂的,连月光也给人冰寒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