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带我回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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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憬摇摇头:“别这么说啊,我们是朋友啊。”
付景杨不再说话,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心下一片茫然,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虽说父亲公司的股份是自己的,可是自己毕竟只是个高二的学生,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钟憬拍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付景杨,而且我知道说什么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你还是要记得,有事情就来找我,我是你的朋友啊。”
付景杨睁开眼睛,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谢谢你。”
钟憬又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他坐着。
李睿送走一些重要的来客,走到他们这边,轻轻地叫他:“景杨。”
付景杨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谢谢您李叔叔,这些天都麻烦您了。”
钟憬也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李先生您好,我是付景杨的朋友,我叫钟憬,承蒙您照顾了。”
李睿笑了笑,同样伸出右手,彬彬有礼分度十足:“钟憬同学,你好。”然后又转头对付景杨说,“景杨,我知道现在不是和你谈什么的时候,但是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
付景杨深呼吸一口气,扯扯嘴角:“我知道,李叔叔,您定时间和地点吧。”
李睿看了看手表时间:“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我到你家接你吃午饭,然后我们再谈。”
付景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顿了顿又说,“李叔叔这几天也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睿点点头,安慰地拍拍他:“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付景杨答应着,和钟憬一起把李睿送出了门,他们站在门口,看着路旁地面上还有些积雪,那场雪还没有化完,付景杨想,心中黯然,他低着头站着,冬日夜晚的冷风一阵阵地吹过,仿佛能吹进人的骨髓,他却没有感觉似的,如一座雕像。
钟憬缩了缩脖子,打个寒战:“我们也差不多回去吧付景杨,太冷了,明天你不是还要处理那些麻烦的事情吗?早点去休息一下吧”
付景杨摇摇头:“我没事,你先回家吧,你父母要担心了。”说到父母,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却竭力装作没什么关系的样子,钟憬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他叹口气:“要不,今晚我去陪你?”
付景杨摇头:“没关系,你快回家吧。”
钟憬又坚持了一会儿,付景杨态度也坚决,他只好听付景杨的话一个人坐出租回家了。
付景杨拿了东西,一个人沿着马路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家?还是家吗?付景杨站住脚步,疑惑地想了想,苦笑,不是了吧,爱的人都不在了,还算是家吗?仰头看了看天空,月亮被乌云遮着,阴沉沉的很是暗淡,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他又低头走路,脚步却越来越慢。
一直走过两条街,付景杨终于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脱去,他停下来,慢慢地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眼泪先是一点一点地由眼角流出来,最后终于汹涌而出,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失掉最后一分勇气。
有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他面前,随后是少年好听的的声音:“请问,需要帮助吗?”付景杨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仰望着那人:“我没事。”他一脸平静,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浅浅的泪痕却出卖了他,那少年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我看你蹲在路边……”
付景杨站起身来,这才看清自己面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手中还拎着个大大的购物袋,穿着米白色的大衣,裹着白色的围巾,简单的牛仔裤,白色的鞋子,五官也是清秀的,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十分干净。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孩子,付景杨下了个定义,心里一阵酸楚,他淡淡地说:“我没事。”然后径自走过,两人擦肩。
回到家付景杨没有开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空荡荡的,毫无人气,大概以后不要住在这里比较好吧,他想,无力地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我再也没有家了,这是他整晚唯一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月光遇
周颂的作品《月光遇》终于在假期结束后上交,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周颂这次的心情却和前几次大有不同,他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他有时候会坐在客厅里什么也不做,就傻傻地盯着电话发呆,周母一边拖着地一边小声对坐在沙发另一头翻杂志的周父说:“看来这次是认真的啊。”
周父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周颂,笑了笑:“挺好的啊,小颂现在终于对什么事情有些念想了,这不是你也想要的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周母皱皱眉,“可是也太投入了吧。”
两人的目光齐齐望向了周颂,后者面带微笑,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话,微微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们的对话都一概没有听到。“小颂?”周母试着叫了一声,周颂没有反应。
“小颂?”仍旧没有回答。
“小颂?”一片安静。
“小颂!”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啊。”终于回过神来,周颂有些茫然地看着微带愠色的周母与微笑着的周父,问,“怎么了爸爸,出什么事情了?”
周父笑着摇头:“没事,你妈妈只是想试试要叫几声你才会听见,还可以啦,才四声而已。”
周颂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啊,我只是想起点事情,就不小心出神了。”
周母有些担忧:“小颂,你想到什么了,会头痛吗?”
“不会啊,头痛什么。”周颂不解,“就前些天关于作品灵感的事情。”
周母放心地点头,提着拖把去了卫生间,边走边说:“没事还是出去走走吧,光在家呆着脑子都要傻了。”
周颂乖乖地答应了一声,想起差不多是该放寒假的时候了,想起同一个小区的几个同龄的孩子也该从学校放假有时间理他了,便起身想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爸爸,我出去找罗科,他们也该放假了。”
周父愣了一下:“咦?这就马上执行啊。”
“什么啊。”周颂反驳,“只是一直在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今天想起来了而已。”
“好好好。”周父不以为意,起身走到小书架前去翻杂志,“去吧,多穿点,小心别冻着。”
周颂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才出了门,还是忍不住发抖,莫非要下雪了吗?他想,这种寒冷的天气是怎么回事啊。
罗科正窝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看电视,时不时地哈哈大笑,他的妈妈给周颂开门时,罗科正笑得前仰后合地倒在沙发上,罗妈妈嗔怪地叫他:“小科,看你什么样子啊,周颂来了,快起来。”
罗科从沙发上跳下来:“咦周颂?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门啊,你身体不好要注意一点啊。”
“我没事,哪里那么娇弱啊。”周颂被按着坐到沙发上,接过罗妈妈递过来的热牛奶,礼貌地道谢。
“你都不学习吗?”周颂问。
“刚放假嘛,是放松的时候,过几天就会学习了。”罗科热心地给他剥橘子吃,下一秒就被妈妈敲在头上:“就是说得好听,也没见你做过。”罗科夸张地捂着头喊疼,与周颂笑成一团。
“周颂什么时候会去学校呢?总不要一直这样吧。”罗科说,“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学,多好啊。”
“我好像没想过。”周颂想了想,有些苦恼地说,“我要跟爸爸妈妈商量了,听他们的才好。”
“好吧,那你一定要记得问啊。”罗科不放心地再三叮嘱,才说起了别的事情,讲他们在学校里的趣事,也讲他们的老师,同学,听得周颂羡慕不已,恨不能马上就和罗科一起去学校。反正我现在身体也没有什么事情了,父母应该会同意吧,他想。
周父周母和周颂交流后决定同意他去罗科的学校学习,从寒假过后初二的下学期开始,周颂于是又多了一件可期待的事情。自己终于也可以过平常同龄人的生活,这件事让他无比欢喜。
开学没几天,周颂得知自己的作品《月光遇》获得了比赛的二等奖,相比较参赛人数的庞大,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与此同时,他的名字开始在学校里大面积地扩散开来。越来越多的学生都说着这个初二才开始进入学校的同学是个画画很好,长得很好看,学习也不错的孩子,他在传闻里是极受欢迎的。
周颂终于开始了自己和同龄人一样的生活,每天上课,下课,课余时间全部留给画画,他觉得自己很充实,又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画展
崭新的周一的早晨,Y&S弥漫着一种紧张却又期待的气氛,到处都能听到各种小声的窃窃私语,前台尤其热闹,刚刚毕业不久的小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A双手握拳眼冒星星道:“听说新来的总经理可是个海归大帅哥呢。”
B积极点头附和:“是呢是呢,听说是前任总经理的儿子呢,现在子承父业了。”
“黄金单身汉啊。”C感叹,“这下以后可有热闹看了。”
十点钟,电梯门打开,几个公司里的部长簇拥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出来,一片寂静,离电梯近的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望了过来。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长得十分高大,穿着合体的深蓝色西装,五官精致,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都如同上帝的杰作,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冷冷的气息,令人有些望而生畏,但是,这好像并没有妨碍小女生们眼中瞬时冒出的小星星们。就是不是自己的看看也是极好的啊,她们安慰自己。
新任总经理付景杨在各部长的陪同下巡视了各个部门,然后召开了他的第一次全体会议,表示正式上任。
有些事,总会回到计划中的。
近来Y&S在付景杨的手中发展得很好,父母离开后,他在李睿的支持下继续读书,高中毕业后他读了最好的商学院,又出国继续深造,终于在他26岁时,正式入驻了公司,空降一直空缺的总经理职位。
李睿一直对于公司的发展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从付存与吴言之离世时安定人心,付景杨求学时支撑公司正常运转,付景杨毕业帮他了解公司事务,成功进入公司,如此的付出,付景杨对于他的尊敬与感恩都是不言而喻的。
早上付景杨准时到公司,秘书已经把一天的日程安排放在他桌上,泡好的咖啡热气袅袅,香气弥漫,付景杨拿起日程翻了翻,看到其中一项是:14:30参加一场画展的开幕仪式。他皱了皱眉,叫外间的秘书进来,手指轻敲:“徐秘书,这是什么?”
秘书看了一眼,解释:“这个是李总安排您去的,说是这场画展是您还没有来时决定由我们公司赞助的,这次就由您出席。”
付景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示意秘书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画展啊,付景杨翻了翻文件,找出详细资料,是一个年轻画者们的作品展,大概有三十几名画者,参展作品近一百幅。
他又随意翻了翻,便丢在了一旁,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下午付景杨提前去了展览馆,已经开始陆续有参观者入场,付景杨见时间还早,索性一个人也在展厅里随便转了转,付景杨不懂画,只简单地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幅色调有些灰暗的画前停下脚步来,皱着眉端详了一会儿,隐约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空无一人的大街,路旁的树木与灌木丛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建筑物也不甚清晰,清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男孩子蹲在路边,仰着的脸五官精致,依稀有着自己熟悉的样子,眼下有几道浅浅的泪痕,一小片月光洒在他的头顶,另一个男孩子站在他面前,垂着头,右手微微朝前伸着,似要拉那个孩子起身。笔法并不是很成熟的样子,稍显稚嫩,却看得出画者的用心。
付景杨心中一动,去看右下角的作品名与画者:月光遇,周颂。周颂,周颂,他默默地念了几遍,又看了一眼那作品,去了办公室找负责人。
客气的交谈过后,负责人礼貌地请他准备一下一会儿的开幕仪式的讲话便先去准备开始活动了。
付景杨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有点出神,他还是在想那幅画,负责人说这些画都是画者在更小的时候的作品,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现在那些孩子大部分已经不再画画,这些画就相应地具有了一些更有价值的意义。他在想是怎样一个孩子会画这样一幅叫做《月光遇》的画,明明是很简单的画面,却偏偏给了人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付景杨按部就班地按照安排作了演讲,没怎么走心,几乎是照着稿子里的内容背出来,只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