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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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上一切只为佳人一笑。
是他，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那个能让自己近乎到十全十美的二哥歩上绝境的人。
只见他低下头，挡住自己的一切情绪，屈膝对自己行礼。
但没有讲话。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听见箫声所以过来看看，你不必介怀我的。”胤禩温和道。
还是寂静一片。
良久，优美的箫声再次响起。
面前蓊郁的树林与淙淙流水，和箫声巧妙的连在一起，仿若置身仙境一般。
胤禩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怔怔的看着一边如若无人般吹奏的那人。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穿着色彩淡淡的衣衫，斜斜的倚在烟雨江南之中，看着年华过往，岁月谁主沉浮。
可是，偏偏是自己，又将他拉回到这个解不开的局中。
一丝丝歉意浮上心头，有些不忍的移开目光。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但仍有些许冷意。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如意公子，您果然在这里，太子爷找您很久了，这回亲自来接您了呢。”远远跑来一小太监，又是惊又是喜的叫道。
那人闻言，怔怔的放下手中的笛子，抬步向那人的方向走去，刚跨出一步又停了下来，看向胤禩。
这是那小太监才发现此处还有一人，忙请安道：“八阿哥吉祥。”
八阿哥，面前这温文和煦的人竟然就是胤礽所讲的那个心机深沉的八阿哥，如意略带不解的看着胤禩，当然转瞬即逝。
他斗不过胤礽的，最起码现在的他绝对没有那个本事。
不远处，胤礽一款款而来，面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发现四周还有一八弟，不露声色的，宠溺的笑，变成平日里友好的笑。
“他在人前总是带着这样一副面具。”如意突然开口轻声道：“不是因为他喜欢戴着，而是旁人要看他戴着。”
他发觉自己并不想看到这个温文少年皇子过于狼狈的样子，所以他提点道，至于听不听得明白就和他无忧了。
“没想到八弟也在。”这时胤礽已到了近处了。
“二哥。”胤禩礼貌十足的道：“经过附近的时候听到箫声，所以就随了过来。”
“哦，原来如此，我记得八弟也是使萧高手，改日有空定要和我这门客好好切磋切磋。”胤礽讲道。
“二哥夸奖了，小弟只懂些皮毛而已，哪敢再高人面前班门弄斧。”
二人客套的你一言我一语。
一边看着的如意，心下叹气。
他们都太过骄傲，这大概就是皇族人的悲哀吧，因为太过孤独和寂寞而骄傲，又因为骄傲而变得寂寞和孤独。
“八弟何时有空定要到府上一聚。”胤礽嘴上虽是这么说的，但那一刻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更像是警告。
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和我斗。
“一定一定。”
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并没和你斗的打算。
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在人前带着面具吗？
呵……在人前带着面具的又何止是他一个。
胤禩垂下眼睑，心中苦涩异常。
现下不是最佳的时机，二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还有一野心勃勃的大哥在旁虎视眈眈，四哥那次虽然也竭力安排如意同二哥见面，但目前动向不明，再加上最近索额图和明珠的争斗已从暗中搬上了台面，这种时候胤禩当然不会傻得去撞枪口。
“八哥。”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十四弟。”不知何时那个跟在身后小小的娃娃，竟长成了英挺的少年，笑容有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八哥，我们走。”笑容灿烂的对胤禩道，
“走？你想去哪？”这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
“今日额娘准许我出宫看看府邸建造的如何。”即使打着鬼主意也是满脸理所当然，这小子。
胤禩笑了开来，“还愣着干嘛，走吧。”
“我就知道八哥最好了，我听说九哥这次派去的人，在山西那边得了个新玩意……”
但，毕竟还是个孩子。
第五十九章
回到毓庆宫后，胤礽换了件袍子，打发了太后派来问候公公。
再次见到如意时。
对方也已换了身白衫，正在煮茶。
桌上正烧着的那壶水即将沸腾，点点的水泡缓缓上升。
这水其实是日间他从花瓣上采来的露水，每朵花上就那么丁点，这是他在数个朝阳未起之时，从千万朵花瓣上取下的。
曾经他们也像现在这样，平淡却很充实的度过每一天。
但……
原来，在不经意间，他们已经错过了数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惊鸿般的美丽。
不过幸好，他还是回到我身边来了。
尚未加入茶叶，壶里就已带着股花朵淡淡的清香。
望着桌边正定定的看着水壶的人。
想要一直看着他，想要他一直在身旁。
他想留下他，留下这好似随时可以随风而去的人……
对，要留下他。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自己就认定了对方。
如意替自己沏了杯茶，抬头刚好看到胤礽站在门边，道：“你来了。”说着也倒了杯清茶递给对方。
过于苍白的面庞，修长的手指，带着淡淡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温暖，同时也带着淡淡的忧伤。
接过对方递过的分量刚好的茶杯，清香扑鼻，他有些被这茶中之香所迷醉了，亦或者迷醉他的，并非是这难得一见的花茶，而是难得一见的人……
“在宫中呆久了，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胤礽顺势抓住对方的手道。
如意惊讶的抬头，出宫吗？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出宫的。”放下茶杯，靠过去，将对方搂在怀中，并不那么契合，靠的太近了有些地方相触还微微有点疼，但这样很好，很真实。
“胤礽，我……”他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好，仿佛说什么都是错的，“他们在这种时候费尽心机将我送进宫来，定是有什么阴谋，虽然我知道你不会任人宰割，但……”
“我没事，他们不敢。”胤礽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头低着对方额头道：“你不要想这些，虽然你为我担心我很高兴，但我喜欢看你笑着的样子，这次回来后，你就一直愁眉苦脸的，不许在偷偷走开了。”说完重重的咬上对方的唇瓣。
如意没料到他会突然亲了过来，一时愣住，但这一失神，等待着的又是另一场疯狂。
将这样完美无缺的你拉下神坛，我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但，要真那么完美无缺，也不知究竟是幸福，还是遗憾，初次见面时，你脸上那种近乎飘渺的神情，现在想来心口处还是一钝一钝的。
但是，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其实我，只是……
直郡王府。
书房内。
“这么说来，人又回到他身边了。”其中一人问道。
另一人点点头，面露喜色道：“舅舅这是我们的机会。”
“大阿哥。”那人大声道：“你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大阿哥，现在，只是大阿哥。”
“舅舅，可现在……”胤眩唤餐昃捅淮蚨系馈�
“大阿哥，现下我们不能和太子那边的人再有冲突。”
“可舅舅这是绝佳的机会。”
“可最近皇上对我们两派之争几位反感，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火上浇油的话，即使扳倒太子也对自己无利，反而为他人做乐嫁衣。”明珠见胤眩骄蚕吕矗值溃骸按蟀⒏纾闶歉龃蠼牛饰脑饰洌苑彩露己苡芯鲂暮苡幸懔Γ谡⒁皇律匣固萋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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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定当紧急舅舅的教诲。”
“还有皇上第三次征讨噶尔丹势在必行，你定要争取随军，在军中建立威信，方是上策。”
过会又道：“争储一事切记急躁，皇上正值壮年，就算当了太子，也不一定就无变数，你的那些个弟弟也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侄儿谨记。”再抬起头来，又是雄心万丈的大阿哥，直郡王。
为了王图霸业，他已经隐忍着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上这么一时片刻。
他拥有着永远都想要凌驾于他人，凌驾于生活，甚至是世界的雄心，这种人最是可怕，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敢于践踏一切。
但是这种人即使隐忍煎熬，也抹不去天生的锋芒锐气。
这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含香居。
作为全京城内历史最悠久，名气最大的酒楼，这里似乎每时每刻都处于人来人往的状态，即使是这样的雨天也毫不例外，虽然是突降的暴雨。
琉敏就那样闷闷的坐在窗前的椅子里，望着窗外那绵绵密密的雨丝，在围墙旁边有棵芭蕉树，雨滴洒在那宽大的叶片上，再从上面滚落下来，一滴接连一滴，略带单调的滚落在泥地上。
原本她是同十三还有四阿哥三人特到此处品尝含香居新出品的几道菜肴，却刚好碰到了到此处避雨的九阿哥同十阿哥二人。
据他们描述，他们本是同八阿哥说好到城外骑射，可谁知好好的晴天竟下起雨来，于是他们也只好作罢，便道这里歇息，等雨停了在各自回府。
“那八哥回来吗？”十三边替二人各倒杯暖酒，边道。
“恩，八哥已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胤礻我没有理会他们，接过酒抿了口，一脸幸福的样子。
冬天果然应该呆在房里，再来一杯暖酒，才算是享受。
听到他们讲道胤禩，窗口的琉敏下意思的回头看了胤禛一眼，她又想到，几个月前在蒙古看到的那一幕，那之后每次见四阿哥和八阿哥她总是觉得浑身怪怪的。
自从回京后他们好像也并没什么接触，琉敏是在御前照顾的，众位阿哥之间也就四阿哥和八阿哥的矛盾最为突出，她有好几次都见他们在御前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如不是那夜的一切太过深刻，她定以为那只是自己的清梦一场。
想到那日，眼神不自主的瞟向十三，只觉得自己面上发烫。
“哟，琉敏姑娘是想到什么了，这样看着十三弟。”胤礻我的位置刚好在进门处，是正对着琉敏的，抬头刚好见到对方正一脸绯红的看着胤祥，不由得开口调笑道。
琉敏尴尬的转过头，面颊愈加发烫，这十阿哥总是这样，大概也就只有八阿哥才能管得住他。
“客官这边请。”门外小二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开门声。
“下去吧。”门口那人温和的对小二道，继而走了门来，他带着淡淡的微笑，优雅而又沉静，犹如春日里的阳光一般。
“八哥。”胤禟见对方进来将旁边的位置拉开，示意对方坐下。
“八哥，汉娜那边没事吧。”胤礻我脱口而出道，随即察觉到胤禟的视线，立马觉得不妥，低头夹菜不语。
沉默，几人都没有讲话，近乎窒息的沉默在屋子里盘旋。
“没事。”胤禩坐下，笑答道。
这时琉敏也已坐到桌边来了，最近宫中常有人在传八阿哥惧内的闲话，看来此时并非无中生有，但他不是同四阿哥……
琉敏打住思绪，低头吃菜。
胤祥和胤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胤禩偶尔也接上几句，因而场面并没有太过尴尬。
其实胤禩他也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弄明白，汉娜她那些举动并非吃醋什么的，只是小心眼，在她眼里是她的东西便是她的，别人绝不能碰，要是敢动她绝对会翻脸。
有时真不知是该夸她真性情好，还是该怨她不知轻重。
第六十章
聪明人总懂得在不同的时期会呈现不同的状态。
胤禛缓缓的喝着杯中的薄酒，他并没有特意的去看对面的人，但对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他都能感觉的到。
塞外回来之后一切又变回了原样，在那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自己和他总是这样，就像一直在同一个圈子上不停的绕着，不管多努力都无法脱离，只能沿着既定的方向不停的走着，一次又一次的来到同一个终点。
“四哥。”
“恩。”抬头，喊他的当然不是他希望的那人，而是似笑非笑的九弟，靠在椅子上悠闲淡定的九弟。
“监督永定河的差事，皇阿玛是交给你和大哥了，小弟在此敬你一杯，望一切顺利。”胤禟煞有其事的端酒起身道。
“多谢，承蒙九弟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