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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魔-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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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他不能够参与曹廷胡于玉的行动,在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前,曹廷已经拟好了一切步骤,他虽然很想去,可是却连站也站不稳。

所以他只有眼巴巴的目送曹廷一行离开。

事情到底弄成怎样,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叶南溪尽管心急如焚,却是一些办法也想不出来,空自在焦急。

鸟帮的势力他们当然都很清楚,是否少了一个凤生便能够轻易地将鸟帮总坛攻下,曹廷也不敢肯定。

他们那些投身鸟帮的鸽组的弟子,对于鸟帮总坛的情形当然是很清楚,曹廷也并不以为他们是夸大,可是仍然要前去,那是因为他们已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叶南溪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曹廷的意思,原是要他暂时地躲起来,看情形再作打算,可是他不肯,他宁可死在胡于玉这幢庄院里。

留下来的弟子也全都是伤残不能再作战,他们现在也就在小楼下守卫,虽然知道鸟帮若是解决了曹廷一行,他们根本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却仍不肯退避。

中原五义名下无虚士,他们所收的弟子也可以说体内流的完全都是侠义之血,好像这样有为的一群年青人若是也无一不该死,还有天理。

那是中原五义闯的祸,本该由中原五义承担,可是在那天晚上之前,中原五义完全不知道什么地方开罪了鸟帮,以至风中采取那么恶毒的报复手段。

他们甚至怀疑风生目的在一统中原武林,那些弟子也绝不相信他们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以为是鸟帮在扩充势力,才那么团结。

听了凤生那番话,中原五义才知道凤生是为了为当年被他们以极残酷的手段杀死的那个叫做依依的女人报仇。

他们不知道凤生跟那个依依是什么关系,更怀疑风生气那个依依怎么会拉上关系。

依依已经是一个死人,绝没有可能将事情说出去,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知道?

事情充满了神秘,也充满了恐怖,叶南溪一个人养伤档内,静思下来,如何放心得下。

他电开始为自己那天晚上鲁莽的行动深感后悔,否则他现在绝不会卧在塌上,怎也能够随去鸟帮总坛一看究竟。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心情这样恶劣,特别是今夜至不能够定神去思索。

 

(六)

风越夜越急,也越来越冷。

灯火在急风中摇曳,终于熄灭,叶南溪不知何故竟然由心寒起来。他弓起了半身,往窗外望去,窗外的灯火也竟已完全熄灭触目一片森寒的景像,凡下火石的敲击声接传来,却不见灯光再亮起。

火石敲击声继续传来,叶南溪爬前数尺,伸手拿走了放在桌上的那双流星锤。

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只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驱使他去拿兵器。

火石仍然在敲击,叶南溪听到了那些弟子的语声都是在奇怪火石敲不出火花。

却就在这时候,叶南溪看到了光,一种红亮的光由瓦面上透下来。

那种光斗大一团,由瓦面缓缓透进来,就像一样活物。

叶南溪即听到了一阵“营营”声。

那种声音绝无疑问是由那团光发出来,叶南溪却除了一团红光之外,再也看不到什么。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叶南溪不由瞪着那团光,眼睛一眨也不眨,可是无论他怎样看,也看不出来,他开始感觉恐俱。那团红光随即缓缓落下来,叶南溪不觉半身一缩,这一动伤口亦被牵动,一阵剧痛,面部的肌肉不由一下抽搐〃营营“声更响,那团红光凌空开始缓缓绕着叶南溪转动,叶南溪亦随着转动,越转那团红光越接近,也越来越强烈,叶南溪侧着身子,亦随着移动,红光耀目,不由他双眼不停眨动,逐渐只看见一片血红。

他实在很想将视线移开,那种红光令他实在大不舒服,可是他又不敢。

那种恐惧的感觉也就更强烈了,无知原就是一种恐惧。

红光转了几匝,逐渐快起来,快得就像是一条光带,绕着叶南溪。

叶南溪目光经已迫不上那团红光的速度,伤口因为不停地牵动,一阵阵剧痛,眼睛亦已经深觉疲倦。

他的一双手已经抓住那双流星锤,虽然想击出去,却是抓不住目标。

红光转动得更迅速,就像是变成了一张发亮的网,将叶南溪网起来。

叶南溪耳朵只是听到一阵“呜呜”声,身子又不由移动走来,刺痛一阵又一阵,然后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像是那并非伤口在发痛,而是给那种红光将身子割开来,他想叫,但没有叫出来,他到底没有忘记,在楼外就只有几个受伤的弟子。

连他也应付不了的事,那些弟子如何应付得来?

他一双手抓得那个流星锤更紧,额上汗下如雨,只等机会发出去。

红光继续转动,突然一敛,叶南溪即时觉得后背一下刺痛,他也不由侧首望去,只见那团光正附在他的后背上,他包着伤口的白布条已经有两块断下。

那种“营营”声响个不绝,这时候特别清楚,叶南溪感觉整个身子也抖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一声怪叫,右手弃锤,反向那团光抓去。

手还未伸到,那团光已然暴长,叶南溪猛觉手背一痛,不由手一缩,目光及处,只见手背一下子红肿起来,就像是中了什么暗器毒药。

那团红光随又伸缩起来,他后背伤口裹扎的白布一条接一条断下,伤口终于露出来。

红光随即由一团变成薄薄的一条,叶南溪方待忍痛将后背撞在床上,看那团红光将会给撞成怎样,看见红光竟然变成了扁薄一条,不由怔住在那里。

那条红光竟然向他的肌肉内进入,逐渐的缩短,开始的那刹那,叶南溪只觉得一阵剧痛,几乎要痛得昏迷过去。

他还以为那是错觉,到发觉红光缩短,立时魂飞魄散,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恐怖的事情,瞳孔一下收缩。

他的手再次扭转向那条红光抓去,这二次,那条红光没有向他袭击,也根本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向他后背的肌肉进入。

眼看着,那条光终于给他一把抓住,那刹那,一阵麻痹的感觉从他那只手透上来,他完全不知道是抓在什么东西之上。

他也只是那刹那好像感觉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抓到手,那条光迅速在他后背的伤口消失。

疼痛的感觉与那条红光进入的同时逐渐减弱,突然一下子完全消失,跟着叶南溪整个身子仿佛就在烈火中燃烧。

他终于叫出来,撕心裂肺的一声狂叫,叫声中充满了恐俱一双流星锤猛然疾掷了出去,风声呼啸,轰轰的两声,猛击墙壁上。那面墙壁片片碎裂,出现了两个大洞,瓦片灰尘亦被震落锤被震回来,落在地上,地面也为之震动,叶南溪身受重伤,尚且有这般的威势。若是没有受伤,这楼子早怕已被震得塌下来。

他双手也随即将双锤弃去,反抓回自己的身子,撕下了一片片衣衫,肌肉亦出现了条条的血痕,他仿佛要将自己的皮肤也要撕开来。

没有人知道他这下子的难受,他的体内仿佛就多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也不住的在滚动游窜,他知道这绝不是一种感觉,那团发光的东西是变成了一条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叶南溪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可怕的事,他不伯死,凤生一双翼刀插入他后背的时候,他也不以为有什么可怕,可是现在,他却是害怕得整个身干都颤抖起来。

弃下的那颗流星锤他随又抓在手中,狂叫着站起身子,双锤飞舞,周围的东西迅速在他双锤之下破碎。

火石的敲击声在他发生第一声惊呼同时已经停下,到他双锤将墙壁击碎,那些弟子无不亦发出一声惊呼,脚步声接着而来。叶南溪没有理会,双锤继续挥舞,风声呼啸,在他体内那东西这时候已然停止了滚动游窜,却仿佛变成了千丝万缕,蔓延开去。叶南溪有这种感觉,他实在想反手一锤击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事情反而简单,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虽然有这个念头,却提不起这个自栽的勇气。

门被撞开,几个弟子冲进来,看见叶南溪这样子,亦皆大吃一惊。叶南溪目光落在那些弟子面上。嘶声大叫:“有东……有东西”语声突断,他混身同时猛一震。

那刹那他只觉得那东西在体内沿脊骨直上。经过颈部,直冲向他的脑袋,冲入他的脑髓,然后他只觉得耳朵轰鸣,整个脑袋猛一下陷入一片空白。

那些就是他最后的感觉,他所有的动作也就在那刹那完全停顿。

那些弟子吃惊的望着他,一个忍不庄问:“师父,你到底怎么了?”叶南溪没有反应,眼神也接近空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么,那些弟子当然也看不出他的脑袋已完全空白,那东西正在进入他的脑袋内,将他的思想完全据为己有。那些弟子不由围上去,一个伸手探向叶南溪的鼻端,好一会仍然不觉得叶南溪有呼吸,大惊。正要嚷出来,一股热气却从叶南溪的鼻孔喷出,正喷在那个弟子的手上。那个弟子一惊缩手,叶南溪的眼睛同时射出夺目的红光。猛一声暴喝,右手流星锤一挥,当头击下。这一一锤无论速度与角度都非常惊人,一锤击下,那个弟子首当其冲,一颗脑袋立时给击碎,鲜血四溅,一堆烂泥也似倒其他弟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一齐倒退了一步,吃惊的望着叶南溪。一阵夜枭也似的笑声从叶南溪口中发出,双锤突然又扬起。左右各向一个弟子击去,那两个弟子举起兵器急挡;“叮挡”声中,兵器被震开,流垦锤声势未尽,一中头,一中胸膛,左右一齐惨叫倒飞了出去。

众人无不面色惨变,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叶南溪双锤一收,接又击出。

剩下四个弟子一见叶南溪再动手,急忙分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掠出去。

他们都负伤在身,动作都不怎样敏捷,一个幸好有柱子挡去了那一锤,另一个却被锤击在后背上,当场口吐鲜血,撞碎了一道窗根飞了出去。

那条柱子同时断下,一阵瓦砾尘灰飞扬洒落。

叶南溪双锤旋即上飞,击碎了一大片瓦面,身形亦随着飞了出去,竟似一些伤也没有,行动之敏捷,与平日并无不同。

那三个弟子出了小楼,惊魂未定,一颗流星锤已然飞下来,东面那个弟子惊呼未绝,己然给锤打在脑后,一头栽倒瓦砾断墙中。

叶南溪人同时扑下,双手把锤一收,暴喝声中,脱手往另一个方向飞出。

在那边发步狂奔的一个弟子耳听风声,回头一望,不禁魄散魂飞,那两个流星锤即时在他面前相撞在一起,隆然弹开,凑巧撞在那个弟子的身上,那个弟子给撞得飞出了三丈,内脏尽碎,当场丧命。

最后一个弟子也算得聪明,掠过一道断壁,立即往墙脚一倒,滚入了一堆焦木瓦砾中。

他伏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发,连呼吸也放得甚缓,随即就听到了渗叫声,然后看见叶南溪有如御风飞行,从断壁上飞过。

衣袂声猎然作响,叶南溪身形过处,尘土飞扬,可是他的一双眼睛仍然在尘土中闪闪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那个弟子更不敢动了。

叶南溪如飞掠过,眨眼已到了庄院外围高墙上,突然停下来,随即绕着庄院在高墙上飞掠。他是算准那个弟子绝不可能跑得那么远,而高墙左右怎样情形,在高墙上当然亦看得清楚。绕了一个圈,叶南溪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双眼更亮,悠然掠下来。

在他面前一堆烧焦了的梁木瓦砾立时扬起来,一齐往外飞舞出去,有如被狂风吹拂。

他继续往前行,所过之处,堆在地上的东西只要能够动的才都动起来,硬硬被他冲出了一条平坦的路。

瓦砾断木远飞数丈,叶南溪由东往西笔直走去,庄院当中就像出现了一条白线,被分为两边。

叶南溪继续侈动,一条条白线先后在庄院中出现,尘上飞扬。

伏在焦木瓦砾中的那个弟子由心寒出来,他知道这样下去,挡在他身前的焦木瓦砾定会被叶南溪清除,非被发现不可。

可是他亦无计可施,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笨人,看这情形,已知道叶南溪并不是原来的叶南溪,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却知道叶南溪不发现他倒还罢了,否则必是死路一条。

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看着叶南溪越来越接近,心胆简直便要裂开来。叶南溪已有所觉,目光向这边射来,那个弟子再也忍个往怪叫一声,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疾往前奔去。

叶南溪同时一阵怪笑,双袖鼓风,“拍拍”的逆风疾追过来。

弟子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数丈,冷不防给地上的砖块一绊,又滚跌地上。叶南溪这时候已经到了,怪笑连声,难以言喻的恐怖,立在那个弟子身旁一丈之处。

那个弟子一滚坐起,倒退出去,没多远后背已撞在一面墙壁上,混身一晨。

叶南溪没有追,只是怪笑,那个弟子语声都颤抖了起来,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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