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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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更激动,凤栖梧看在眼内,冷笑道:“我已经叫小心,学艺不精,怪得谁来。”
“说得好!”郭胜挥刀砍上,其他人一齐冲至,只有燕南,一面苦恼之色,仍无反应。
凤栖梧贴地再一滚,身形一长,掠上那半截松干,道:“是你们逼我。”
郭胜断喝道:“有本领便将我们杀光!”大环刀自下而上急削。
凤栖梧闷哼一声,双手捧着酒罐往刀锋力砸而下。
“哗啦”的一一声,酒罐被刀上内力震碎,凤栖梧双手无损,郭胜那一刀即给他硬硬砸回去。
凤栖梧长刀随即出鞘,人也凌空一滚,鲜血箭矢般激射长空,一个人被他刺杀刀下。
其他人眼都红了,吆喝着砍杀前来,凤栖梧那股狂野立时被激发,不退反进,人刀迎向砍刺过来的兵器。
激烈的金铁交击声暴响,凤栖梧手起刀落,一连砍倒两人,再一肘将另一一个人撞飞。
立即欺上,一面大喝:“老三,你还在等什么?”
燕南应声:“来了!”凌空向凤栖梧扑落,黑萧“鸣”的一响截向咽喉。
凤栖梧刀一翻接下,道:“你不是这种不认理的人。”燕南冷笑道:“我只知道三个同门已倒在你刀下。”
凤栖梧道:“方才的情形你不是没有看到。”
“一刀一个,你杀的倒是爽快!”
凤栖梧道:“凤家刀法是杀人的刀法,一刀砍出,连我也未必能够控制。”“何必多说一”燕南黑萧飞旋,用的是剑招,攻的是要害。
凤栖梧刀接下,道:“你们都上来好了。”他就是不说,那些入都已一齐攻前,出手毫不留情,燕南飞也没有例外。凤栖梧大笑:“名门正派的弟子,姓凤的今夜总算见认过了。
郭胜断喝道:“对付你们这种邪魔外道,那用守什么江湖规矩。”
“邪魔外道?骂得好。”凤栖梧一股酒气涌上来,杀机顿起“就让你们今日尝试邪魔外道的手段。”
语声一落,他迎着郭胜的刀,燕南的萧,倒退三丈,迅速追入了从后面扑来的那些人中。
惨叫声立起,他人退刀退,猛一转,有如虎入羊群,又将三人砍倒。
郭胜燕南迫不上凤栖梧的身形,既惊且怒,左右一分,包抄而上。
凤栖梧左穿右插,看来似下在闪避刀萧合击,但身形过处,那些人无一幸免,纷纷在他的刀下倒下。
燕南一看势色不对,急喝道:“各人退下!”
郭胜亦喝道:“退下。”他的刀沉雄,在人多的场合。亦很难施展得开。
那些人这时候已只剩下五个,应声一齐后退,凤栖梧竟然与他们一起后退,到他退出了五丈,那五个人已全部变成尸体。郭胜燕南拼命抢救,可是连一个也救不来,眼看着同门一个个倒下,不禁目毗迸裂。
凤栖梧人刀飞舞,又退出了一丈,然后就像突然从恶梦中惊醒,怔住在那里。
郭胜燕南红着眼冲上前去,左萧右刀,接近疯狂的击下。
凤栖梧嘴唇吻动,好像要说什么,但话还未出口,萧刀已击到。
一阵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凤栖梧大环刀下矮身掠过,燕南黑萧追击,却为大环刀所阻,与之同时,凤栖梧人刀已然一股旋风也似斩向郭胜,诡异而迅速!
郭胜嘶声暴喝,大环刀上下翻飞,突然脱手,飞入半空。
他右手以至右半边身子这片刻已多了三十六道刀口,凤栖梧再一刀,抹过了他的咽喉。
刀凌空未落,人已仰倒了下去,燕南一声“大师兄”,方待扶下,刀光一闪,他手中萧已被挑飞,凤栖梧的刀已抵在他的咽喉上。
这一招如何使来,燕南完全看不透,寒气迫近咽喉,不由得双目一闭。
也就在那刹那,寒气突然一敛,燕南反而心头一沉,接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
凤栖梧的刀的确没有斩下去,反而收回,一抖抖飞了刀上的鲜血,“叮”的入鞘。
燕甫应声立刻张开了眼睛,却见凤栖梧正要转身离开,他一怔厉声道:“姓凤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栖梧淡然一笑:“他们讥笑我的时候你没有笑,所以我杀他们不杀你。”
燕南道:“谁要你来假慈悲,有种的,连我也杀掉!”
凤栖梧道:“那就算我没种好了。“转身举步。燕南即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就像是一个疯子,凤栖梧听得笑声冷冷的回头一望,继续前行。燕南狂笑着大吼:“姓凤的,你是个聋子。”凤栖梧竟然应道:“你喜欢将我当做聋子,那就是聋子好了。”
燕南嘶声道:“你没有听到我的笑声,不知道我也在讥笑你?”
凤栖梧道:“我只知道无论你干什么,都是你的事,与我一些关系也没有。”
燕南道:“我就是在讥笑你没种,连要过门的妻子也保不住。”凤栖梧道:“是事实又怎样?”非常奇怪,他现在显得出奇的冷静。
燕南也想不透,当对方既然这样,他实在再也笑不下去凤栖梧随即一纵身,掠上了郭胜的坐骑,燕南一见,大声叱喝:“姓凤的,不要走!”
凤栖梧反问:“不走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燕南大叫:“杀我!”
凤栖梧冷然一笑,勒转马头,接一声叱喝,催骑疾奔了出去。
燕南大叫着:“姓凤的”抢前拾起插在地上的一枝长剑,向凤栖梧后心疾掷了出去。
凤栖梧脑后仿佛长着眼睛,半身陡然往鞍上一伏,正好将来剑避开。
健马走势却没有受此影响,迅速将燕南抛在后面,燕南嚷叫着奔前,探手将那柄剑拾回,滚鞍上了旁边的坐骑,疾往山下追下去。
山坡虽然并不怎样陡峭,这样飞骑冲下去亦甚是危险,燕南显然什么也已豁出来。
马蹄过处,砂石激飞,燕南一骑迅速将凤栖梧追近。
凤栖梧的刀再次出鞘,一些声响却也没有发出来,上半身猛一仰,反手一刀削出!
燕南已经在小心,萧立即迎前,那知道凤栖梧那一刀攻击的对象,不是人,而是马!
刀光一闪,马头断飞,燕南的反应亦可谓敏捷的人,在马倒下之前,身形已然倒翻了出去。
那匹无头马随即往山坡下滚落,马血溅出了一条血路。
燕南长身而起,再看凤栖梧,已然飞骑远去。
那一一刀之快,义准又狠,实在是罕见,砍的若不是马而是人,燕南实在怀疑自己能否闪得开那一刀。
他的面色变得更难看,呆望着凤栖梧那一骑去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山坡还有其他的马,燕南那会子却完全没有想到换过另一匹马追下去,只是呆立在那里。
凤栖梧也没有再理会燕南,刀入鞘,放马奔驰,只希望能够及时赶到去。
在凤生探取行动之前赶到去。郭胜燕南并没有提及他们的四师叔住在什么地方,但好像胡子玉这种名人,在附近随便找一个江湖人一问,亦应该有一个清楚明白。
凤栖梧现在就是奔向大峡谷的方向。
郭胜燕南准备在大峡谷伏击,中原五义的老四胡子玉,也应该就住在大峡谷附近。
由这里到大峡谷,非要一个时辰不可,凤栖梧这是知道一个时辰之后,应已天亮,胡子玉的庄院不可能在大峡谷之前,否则郭胜燕南亦无须在大峡谷埋伏,风生若是在夜间采取行动,在凤栖梧赶到大峡谷的时候,应已有一个结果。
而风生败退,若是不得不取道大峡谷逃走,经过大峡谷应该是在天亮之后,这样郭胜燕南等人的埋伏才管用。
以此推断,凤栖梧是绝没有·可能赶到去接应的了。
郭胜绝无疑问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话到口就说,不管是否合理,凤栖梧应该看得出来。
但现在他竟然因为郭胜的话而生出希望,以为能够赶到去支援。
这只有一个解释,凤生与他到底是兄弟,到底是血浓于水。
只是他实在想不透,风生为什么突然找上中原五义的麻烦。
凤生虽然出身绿林,但一向的作为,比正道武林更正派,凤家与中原五义之间也一向没有任何的仇怨,而偷袭更不是凤家一向的作风。
凤生甚至痛恨那些不守武林规矩的人,一个像他那么素来光明磊落的武林大豪,现在竟然一反其道,甚至用到偷袭的手段,这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可是从郭胜燕南那些人的言谈举上看来,亦显然不像是在说谎。
他们甚至不借拼命。
凤栖梧亦竟然忍心将他们杀掉,这就连凤栖梧自己也觉得奇怪。
那刹那他只觉得一股杀气直贯握刀的右手,一炳刀不由自主疾砍了出去。
看到血,他心头的杀机亦竟然更浓,出手亦更狠,这在他已不是第一次。
这一年以来,他总是这样,刀不出鞘倒还罢了,出鞘而见血,杀机便大盛,那柄刀便连他也控制不住,仿佛不属于他所有。不过这一年以来,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不像这一次。
他实在不想杀那些人,也看出那些人都不是坏人,甚至郭胜,虽然凶暴,口齿刻薄,也显然是一个血性汉子。
他喜欢血性汉子,可是他方才杀郭胜,出刀却毫不犹疑。
难道就因为郭胜说了那些话?
凤栖梧想不透,惟一令他安慰的是那间不容发之间,他总算将刀势收注,没有将燕南也刺杀于刀下。
但他也看得出,若是有机会,燕南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斩杀。
这是血债,岂非应该用血来偿,/\调健马奔出了数里,凤栖梧的心情终于完全稳定下来,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了。
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猛袭上他的心头,他总算明白,不可能赶到去支援风生的了。
@奇@惟一的希望,就是风生虽然堕身陷阱,然而能够及时醒悟,全身而退。
@书@但他却知道,凤生的固执,未到绝望的境地,是绝不会退缩的。
@网@一个人若是陷身绝境,能够退已不容易,何况要全身而退?
凤栖梧突然之间有一种正奔往地狱的感觉。
凤生这时候的确已陷身绝境。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青龙镇,也毫无困难的闯入了胡子玉的庄院,一如这之前他们偷袭柴东升。
柴东升是中原五义的老么,亦被人称为中原五义的智囊,这所以凤生选择了他做第一次攻击的对象。
那一次他们完全成功。
柴东升虽然是一个聪明人,却怎也想不到凤生竟然会攻击他,在咽下最后的一口气之前,仍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不出什么时候开罪了凤生,也想不出中原五义与凤生之间结下了什么的梁子。
这一次虽然同样顺利,但一入庄院,凤生便知道不妙。
他的人四方八面冲进去,可是竟连对方的一个人也没有遇上。风生直入大堂,仍然听不到打门声,立即发出讯号,将所有手下集中起来。
与之同时,庄院外杀声震天,四面起火。
风生跃登庄院大堂飞檐居高临下一望,只见庄院周围三丈都已堆满了火球,一枝枝火把紧接从四方八面掷进来。
这绝无疑问,对方非独已得到消息,而且已作好准备,所以才能够如此迅速将火球堆遍四周。
庄院的结构也的确甚利于火攻,其中三面一起火,根本就不能跨越,只有由正门离开。
正门对开却已一片火海般,过了这一片火海,是一片寒光;那是兵器烈火照耀下的闪亮,无数的人手执兵器等在那风生本待等火灭后才冲出去,但对方显然已考虑到这方面将火把掷进来。
这是要将他们迫出庄院外。
对方显然已下了决心,不惜将整座庄院烧掉。
一股股浓烟顺风吹来。凤生甚至已感觉到烈火的酷热。
对方到底准备了多少人,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战死怎也好呆在这里等死,所以他从飞檐上下来,第一句就说:“准备突围迎上来的是金鹏与铁雁,是他的两个亲信,也是他两个最得力的助手。铁雁随即道:“头儿,该往那个方向闯?”凤生乾指道:“只有一个方向,你与一组兄弟,负责应付掷来的火把,金鹏与两组兄弟,准备将那道墙壁弄倒,其余的只待墙塌之后,随我杀出去,先杀开一条血路。”金鹏应命一挥手,两排黑衣人迅速越前,奔向那道走廊,喝叱声中,各自掷出了一条连着铁钩的铁索。那些铁钩全部钩在两条柱子上,那些黑衣人手抓铁索,一声吆喝,旋即一齐用力往后拉,他们每一个都有一身气力,全身用力一立,那两条柱子竟然被他们一了子拉倒,一时间瓦屑粉飞,尘土飞扬,整块地面也“蓬”然震动。
那两组黑衣人迅速地将钩索收起,接将那两条柱子扛起来,呼喝声中,一齐向门左侧那面墙壁撞去。
高墙外飞进来的火把全部给另一组黑衣人,一一拨下。
他们绝无疑问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动作迅速;“轰轰”巨响中,那面墙壁被撞出道裂痕,再一撞,猛倒了下去。
当着那面墙壁的火焰立时被压灭,两旁的火球亦被激得疾扬起来,掀起了漫天火屑。
凤生早已蓄势待发,墙一倒,第一个冲出去,以断墙为桥,一下子冲出两丈,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