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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夫夫双双把家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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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堂别过头去:“我知他是好人,我也曾羡你二人兄弟情深;可‘‘可你为了他这般放弃大好前程,到底值么?其实这些年我随恩师混迹官场,看得多了,知男子与男子亦可‘‘可那般‘‘这般,只是你怎的就当了真?”
  
  柏青道:“遇上了,就是一辈子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我与平哥自小一处长大;注定了的缘份;自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只请王兄帮我这一次。”
  
  王文堂被他气得不轻,转身拂袖便走,柏青知他一时不能接受,只是王文堂却没拿那种异样鄙夷的眼光来看他和李仲平的事情,知王文堂是真心为他,看来只能慢慢与王文堂好说,想他应能释怀。
  
  叹口气,柏青转身看看壁上未完的画,又想到李仲平,思念如潮般涌来,想得连心都有些疼了。
  
  




32

32、双双还家2 。。。 
 
 
  状元府第虽不若京城中王公大臣们的府第那样宏伟和阔气,门口连石狮也没有,更没有一身甲胄持矛守卫的兵士,可当李仲平站在那两扇紧闭和朱漆大门前时,还是有些怯意。
  
  在这之前他见过的最大的房子就是南城的守备衙门,可到了京城才发现守备衙门那样的就好像京城里这些官衙和王公府第的小侧门一般,完全不能比,便是面前这座府第,也是比不得的,他实不知敲开门後会面对怎麽样的情境,也不知王文堂还认不认得他,;可是一想到至今音讯全无的柏青,他咬咬牙,鼓起勇气抬起手,叩响了门环。
  
  门应声而开,一个穿著青布衣的小厮将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看见李仲平,原本堆著笑的脸换作了讶异:“你找谁?”
  
  李仲平拉了拉包袱,十分局促紧张地对他笑道:“我‘‘‘我找五少爷。”
  
  小厮看著他打了布丁洗得泛白的布衣,皱眉道:“这里没有五少爷,你找错地方了。”说罢就要关门。
  
  李仲忙道:“别‘‘别关,是王家五少爷,王文堂,是‘‘是状元爷。”
  
  小厮道:“原来是找我们状元爷啊,他这会儿不在。”
  
  李仲平道:“那可知他何时回来?”
  
  小厮道:“状元爷何时回来我这个做下人的怎麽知道?要不你明天早些来吧。”
  
  李仲平道:“那‘‘‘那我想请问小哥儿,可有见过一个叫柏青的?”
  
  小厮道:“你到底找谁的?我‘‘‘‘‘‘‘‘‘‘‘”
  
  不待他说完,一个声音在李仲平身後响起:“李大哥?你怎会在此?”
  
  李仲平大喜,回头果然看见是王文堂:“五少爷!”
  
  那小厮将门全部打开,听见他这话,撇嘴道:“真无礼,这样叫状元爷。”
  
  李仲平忙改口道:“状元爷!”
  
  王文堂冲那小厮沈声道:“多什麽嘴?这是李家大哥,不许对他无礼!“说完拉过李仲平道:“李大哥,不用讲那些无谓的礼数,还唤我文堂就好;请随我来,下人无礼,多有怠慢,请李大哥见谅!”
  
  李仲平见他仍与当初一样的谦和讲礼,心里也踏实了些,道:“是我来得突然,给五少爷添麻烦了。”
  
  进得大厅,早有机灵的丫头奉上茶,李仲平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双手放在膝上,有些局促,看著茶几上的茶盏,洁白晶莹,泛著光,还略有些透明,他在镇上的小银铺里见过玉,这茶盏看上去比那些玉器还要金贵,茶叶在杯底竟是翠绿的颜色,跟还长在茶树上似的,他甚至有些不敢伸手去端起来。
  
  王文堂见李仲平仍称自己五少爷,知勉强不得,浅抿了一口茶,看他还愣著,道:“李大哥,不喜欢这茶麽?”
  
  李仲平不好意思道:“这茶盏好金贵,比我见过的玉还好看,我就怕碰坏了。”
  
  王文堂笑起来:“不妨事不妨事,这茶盏也不是什麽稀罕物,就是比吃饭的碗白一点,李大哥不用担心。”
  
  李仲平这才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又实在有些渴了,忍不住接著又喝了一口,最後一仰脖子全喝了,茶叶留在杯底;一旁的丫鬟看见抿起唇,倒是机灵,没敢笑,立时捧著壶来给他续杯,他忙站起来:“我‘‘‘我自己来。”
  
  王文堂道:“李大哥不必如此拘束,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就好,这些小厮丫鬟也都会将你当作主子,你这般倒让我有些为难了。”
  
  李仲平只得冲那丫鬟为难的笑了笑,复又坐下来,思及自己的来意,对王文堂道:“五少爷,我是来寻阿青的,他上京一走近一年,我只在王管事那里知道他中了进士後便再无消息,实在担心得很,不知五少爷知不知道柏青在哪里?”
  
  王文堂两指轻叩著桌面,问李仲平道:“李大哥就是因此专程上京来找子为的麽?”
  
  李仲平道:“是的,这麽长时日半点音讯也没有,他从小身体就弱,又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人也老实得很,我实在担心他是不是‘‘‘是不是‘‘‘。”
  
  王文堂截住他的话:“若是子为并没有考中进士,李大哥还会来寻他麽?”
  
  李仲平奇道:“当然是要来寻的,他是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王文堂想了想道:“子为兄在何处我的确知道晓,却不知他为何没有托人告诉李大哥,所以‘‘‘我也不好说。”
  
  李仲平高兴得站起来,两步走到王文堂面前:“五少爷真的知道阿青在哪里?他还好麽?他可能是找不到人带信,没关系,只要他没事就好,他在哪里,我去看他。”
  
  王文堂故作为难道:“这‘‘‘‘“
  
  李仲平又道:“五少爷,请你告诉我。“
  
  王文堂叹口气,道:“好吧,我告诉你;子为是二甲头名的进士,朝庭里有大人十分欣赏他的才华品德,看中於他,荐他做了陈州三义县的县令,上月发的任命文书,他已上陈州上任去了。”
  
  李仲平欢喜道:“阿青真的做官了麽?陈州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
  
  王文堂因他这句话心里厌恶起来,又见他脸上大喜的神色;只觉得他是因著柏青做了官才这般,而且上京大抵也是因为怕柏青不再回去,他没得荣华富贵享,才寻来的,那麽关於柏青和李仲平之间的事,一定是因为李仲平诱导了柏青,柏青才会那样的,想到这里,面上也就不那麽好看:“子为是带著新婚的娘子去上任的,礼部王侍郎的长女,他们成亲的第三日便一同离京了。”
  




33

33、双双还家3 。。。 
 
 
  李仲平的笑像被冰冻在了脸上:“阿青他‘‘‘‘‘‘成亲了?”
  
  王文堂道:“成亲了,那一天王侍郎请了许多宾客,十分热闹,子为还喝醉了;後来因上任期限将至,才匆匆带著夫人离京,所有他没有告诉你,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不想告诉你。”
  
  李仲平失魂落魄地坐倒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那晚梦里的场景,柏青那一身红色吉服越发的清晰,但仍是不信:“怎麽会‘‘‘‘‘‘阿青不会的,他‘‘‘他明明应了,我知他向来守信,绝不会变,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什麽事由,才会‘‘‘才会‘‘‘”
  
  王文堂看他这样虽有些不忍,却还是硬起心肠道:“李大哥难道不为子为高兴麽?他如今做了官,又娶了个好娘子,还能帮衬他,王侍郎对他这个女婿本就十分满意,自然也会著意帮他,这对子为来说实在是极大的好事,怎麽李大哥反有些不高兴?”
  
  李仲平心中仍是不信,此时反有些镇定下来,问道:“那阿青成亲时,或者是成亲之前,可有说起过什麽?”
  
  王文堂道:“要做新郎官的人自然是高兴得什麽想不了的,只惦记著美娇娘了,不过,有一次我们硬邀他出来品茶他倒是说起过,说若是没有李大哥也没有如今的子为,若不是因著王侍郎王大人,他倒是要先给大哥你寻一个贤惠的好女子,给自己找个好嫂子,才能轮到他自己的。”
  
  “平哥来了,我娶娘子呢。”“我今天娶了娘子,回去也给平哥娶一个。”李仲平突然想里梦里柏青说过的这两句话来,此时觉著,就好像柏青当真在他耳边说过一般,一时间心就像被人揪著拧著一般的难过,可是柏青从不骗他的,他是应了他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就一定不会变,所以这些一定是假的,不能相信,想到这里;他只当王文堂说笑话与他听的;拧起包袱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王文堂忙上前拉住他:“李大哥往何处去?”
  
  李仲平道:“哦,我去陈州看看阿青,不见著他,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这时城中各处闭门鼓响,王文堂看看漏刻,已是亥时末,便道:“李大哥莫急,这京城夜间宵禁,戌时初刻关闭四处城门,东南西北四条主道上不许再有行人车马;再晚至亥时三刻,城中不得再有人在街上游荡,犯夜的轻者笞二十鞭,重者要处流刑,便是给巡城的卫军们就地杀了,也是莫可奈何的;李大哥请在这里住下,我明日著人去三义县告知子为,若他那里政务不繁,我便送大哥去,如何?”
  
  李仲平从不知还有这些骇人的规矩,一时也被他吓住了,便收回迈出厅门的腿,喃喃道:“那‘‘‘那我明日便去。”
  
  王文堂看他这般镇定;越发肯定了他对柏青不若柏青对他那样情深;心里想著到了明日我再寻个理由把你留下便是,等过些时日再送你回郡河县,免得误了子为前程;想到这里,他招呼下人摆上晚饭,请李仲平吃过饭,亲自带将李仲平送至客户门口道:“李大哥一路辛苦,请早些歇息,前面拐角处是负责照看客户的丫鬟小厮的住处,晚些他们会回院子,李大哥若有需要和用度直接唤他们便可。”
  
  李仲平见他如此客气反倒惊著了,忙道:“多‘‘‘多谢,五少爷也早‘‘早些歇息。”
  
  王文堂点点头,转身走了,自去前厅招集了所有下人好一番训诫。
  
  李仲平好一阵愣神,才推开房门,宽敞的房间,正前方一幅寒梅傲雪图,屋中四处几盏银烛台上共燃著十来支蜡烛,照得整间房里通透明亮,上好的轻纱帘子後面是放著床的里间,另一边有一扇刻著梅兰竹菊的屏风,屏风後热气氤氲。
  
  李仲平有些踟蹰地踏了进去,抱紧自己的包袱生怕碰坏了什麽,走进里间看见那床,便定在了那里。
  
  湖蓝锦锻绣著繁花的帐子,顶上缀著深色一些的两排流苏;在烛光下发著光的绸被叠得整整齐齐,同样映著烛光的锦锻褥子铺得极是平整,连褶子也找不到几处,李仲平看看自己一身打著补丁的粗布衣裤,碰都不敢碰那床,慢慢退了出去。
  
  走到屏风後,却见一只装了热水的浴桶放在那里,桶上竟也雕著花,十分精致;旁边的小几上放著干净的帕子和胰子等物,这些都是李仲平从前的县城的商铺里见过,却想也没敢想过自己会用的东西,战战兢兢走过去伸出手指头碰了碰那冒著热气的水,很舒适的热度,他左右看看,寻思著自己这一身尘土,是要洗干净些才不会弄脏这屋子,便老老实实脱了衣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洗干净,然後将那桶水搬到院里,找了找,院墙下有条水沟,他把桶挪过去将水倒了,然後去下人房那边找到水井,忙把浴桶搬过去,打水洗得干干净净,才又搬回房里。
  
  即使是这样,李仲平也不敢去睡那床,只拿了自己包袱里的衣物来披上,生生在桌上趴了一夜,总也无眠,早上开门鼓响第一声,他便收好东西,看看天色未亮,寻思著悄悄离开,他觉得王文堂对他和柏青一向很好,自不会骗他,可柏青更不会骗他,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他一晚上心慌得很;就著屋中盆里的冷水洗漱完毕,才打开门,早有俏生生的小丫鬟捧著热水和帕子等在门口,见他出来,福了一福道:“李公子,芳芸服侍你洗漱。”
  
  李仲平哪里受得起这般惊吓,忙摆著手道:“姑娘,不‘‘‘不用,我洗过了,多‘‘多谢。”
  
  芳芸道:“这是芳芸的本份,请李公子莫要为难芳芸。”
  
  李仲平哪里敢让她服侍自己洗漱,提著包袱一个侧身让同门来,拨腿就跑,直到前厅被人拉住,才停下来。
  
  “李大哥?怎麽这麽早起?昨天我从外面回来时你都回客房了,我没敢来打扰,今天可算是见著了。”拉住他的是小福。
  
  李仲平看见他也十分高兴:“你和阿青上京後也没见过了,多谢你照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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