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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霸海风云-第124章

小说: 霸海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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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古林,到了两山下的峡谷,他怔住了。  

小溪形成的涡流中,静静地躺着一个雄健如狮的人体,上身精赤,肌肉结实如丘如球,赤红如火,下身只穿犊鼻裤,脚下有白袜和短靴,手工精细,不是等闲人可穿的禁物。  

看去这人呼吸似已停止,但肩颈露出水面处雾气蒸腾,证明他不但未死,身上的热度惊人。  

矮老道在旁停住了,脱口轻呼:“好雄壮的小伙子,他定然是病了,我得帮助他。”语声突然提高,叫道:“小伙子,你病了,可肯让我帮助你么?”  

逸云早已发现有人走近,但他懒得管。听来人口气和善,而且充满同情和慈心,他自经突变和三天来不平凡的遭遇,自虐和狂暴的心情,在他心中生了根,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  

同情和好意的关怀,在他心中凭空生出无穷的反感,他缓缓转身仰卧水中,面对着矮老道。  

他整个人全变了,凶猛凌厉的眼神,代替了以前安详和平的可亲目光,经常含笑的笑容已不复见,化之而起的是坚毅残忍的刻毒微笑,与充满嘲弄的轻蔑笑意,令人望之悚然而惊,以前温文潇洒的高雅风华,已经不复重见,而代之以狂野横蛮无礼的神色。他变了,变得十分可怕,十分危险,十分不可思议了。  

惟一不变的是,他那对修长漆黑的俊眉,也惟有这对没带丝毫暴戾之气的眉毛,告诉人他以前的种种。一般武林人物,不是生有英气勃勃斜飞入鬓的剑眉,就是又粗又浓的一字眉,只有他不同,修长漆黑略带弧形,虽怒极之时,也带有三分书卷气。  

矮老道一看逸云不友好的神色,像煞一头濒河的暴虎,仇视一切的目光和蔑视宇宙的傲岸神情,令他悚然而惊,心中暗叫道:“好一个充满怨毒仇视苍天的危险人物!这人似会有无穷恨怨久郎心头,如果不早为疏导,祸患无穷!”  

“少年人,可要我帮助么?贫道但愿能为施主效劳。”矮老道柔声说。  

逸云瞪了他一眼,手一挥,像要赶走脸上讨厌的东西,恶狠狠地说道:“走开!我不要任何人前来打扰。”  

矮老道一皱眉,仍安详地说道:“你病了,发着高烧,贫道有灵丹妙药,你得珍惜干金之身体……”  

“哈哈……”逸云爆发出—声狂笑,水花四溅。笑完,他一蹦而起,纵到老道身前,像一头猛雄狮,满怀敌意大声的说道:“你听了,珍惜不珍惜是我的事,连我的爱侣也弃我而去,另一个也以我为耻,我死了他们也就安心了,珍惜又有何用?你知趣些,走开!”  

他一是指碧芸,另一个当然是指如黛。他说话的态度来势汹汹,拒人于千里之外。  

矮老道并不被他猛野凶暴的态度所吓倒,屹然不动不稍退后,仍泰然地说道:“我如果坚持要帮助你,又待如何?”  

逸云狞笑道:“我不相信亦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你若坚持,很简单,我打碎你的头颅。”  

矮老道一楞,心说:“这小家伙神智并末昏乱嘛,只是受刺激太深,我得冒一次险,将他拯入正途。”  

他呵呵一笑,一面运功戒备一面说:“少年人,你无法拒绝我的好意,你病得不轻,我要先替你退烧,再说其他。”说完,跨前一步。  

“你真要打扰我的清静?”逸云冷冰冰地问。  

“你说对了,但我是给你治病。”矮老道微笑着答,又跨前一步,双方之间相距只有五尺,伸手可及。  

逸云狂笑道:“关注你自己吧,我要冲破你的脑袋。”说完,巨大的虎掌伸到矮老道面前,五指箕张,正要抓下。他身高七尺以上,比老道高了两尺,手一抬便到了老道的顶门,要是往下抓,老道是跑不了的。  

矮老道神色不变,不悦地说道:“把手拿开,我老人家不高兴。”  

手向下一落,老道头一偏,左臂一抬,想架开向肩上落下的大手。  

双手一触,老道大吃一惊,那只其红如火、灼热如焚的大手硬逾金钢,沉重如山丘,不像是人的手。  

矮老道心中骇然,晃身便退,厢手一带,想搭对方的曲池穴。  

“噗”一声响,两人的手臂相触。矮老道不但没扣中逸云的曲池穴,只感到手臂酸麻,如受巨锤撞击。  

他一退,迎云哈哈一声长笑,揉身欺上,一掌拍出。  

“叭”一声暴响,双拿接实,逸云未用全力,震得连退五步,老道则身躯晃动,感到掌心火辣辣地。  

他心中一凛,暗说,“这后生像是铁打的,能接下我四成劲的人,井未多见,可能他并未用全力哩。”  

逸云被矮老道一掌震退,火可大啦!他哼了一声,身形猛然扑上,喝道:“再接我一掌!”  

“砰”一声巨响,是风激射,劲气锐啸,人影倏分。逸云退了一步,哈哈狂笑,矮老道急退七八步,几乎跃下溪中。  

“第三掌,我要你骨折肉绽。”逸云狂笑着扑上。  

矮老道不仅是惊,大为震骇,一掌斜掠用借力打力的拨千斤打法,同时揉身欺近扣指疾弹,一丝无形无声的是劲急射逸云身侧章门穴。  

逸云不上当,在掌将接触的刹那间,一沉腕,劲道立消,双掌一错,两只手像大铁钳咬实。同时左掌从腹下向右一拨,神奇刚猛的潜劲,将来袭的指风震向身后。  

“撤手!”矮老道大喝,如山内劲修发。  

“你今生休想!”逸云也沉声喝,内劲源源袭出。  

两人所立处是溪旁的一座大石,同时挫身运劲,双掌扣实,较上了内劲。  

逸云脸面上泛起了刻毒残忍的狞笑,额上现出汗迹,右臂的肌肉绷起不住跳动,但整条臂如同铁铸凝实坚固。  

矮老道颊肉抽搐,额上大汗直冒,衣袍鼓动,无风自摇,目中神光湛湛,似要喷火。  

两人的脚掌,逐渐陷入石中,碎石屑不住爆散飞射,显然两人都有点站立不稳。由脚上看来矮老道要差一筹,因为逸云的脚陷入稍浅,而且碎石不是爆而裂而是挤碎了的。  

不久,大石承受不起两人的无俦压力,突然向下面掀倒,向溪下滚去。  

突变一生,两人只好放手,同向两侧飞掠。逸云一沾地,一声长啸,向老道落下处凌空扑过去。  

矮老道领教了少年人,深如海的绝学,知道遇上了罕见的对手,这时他已欲罢不能,非全力周旋不可了。  

人凌空扑到,劲风压体,老道叱喝一声,全力劈出三掌,虽石开碑的暗劲,狂涌而出。  

逸云半空中双掌交挥,三起三落,风雷俱起,梵音令人心血下沉,硬接三掌。  

矮老道心中一震,斜飘丈外,叱道:“稍待,我有话说。”  

逸云身形站稳,傲然一笑道:“等你说完,反正你跑不了。”  

“你用的是梵音掌,龙吟尊者与阁下有何渊源?”  

逸云沉吟半响,说:“哦!那是家师。”  

“怎么?你竟向我无礼?你知我是谁?”矮老道讶然问。  

“管你是谁?我不需要知道世间任何人。”逸云冷冷地说。  

“孩子,你是怎么搞的?我是太白矮仙,与你师父有一辈子的交情,你不该如此对我的。”  

逸云一怔,打量半晌,说:“如果你真是太白矮仙,我只好认错。你走吧!我不要见任何的人。”  

他回身纵入水潭中,“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爬伏在水中,让冰凉的溪水浸住全身。  

太白矮仙摇摇头,踱到溪夯一座大石上坐了,说道:“孩子,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走,我尊敬你,要是不走,我要恼了。”  

“你师父一向可好?我们不见面已快一甲子了。”  

“师父他老人家好,可是双腿已废。”  

“哎呀!他是走火入魔么?”  

“不,那是朗月禅师做的好事,那欺师灭祖之徒,哼!”  

“哦!那是孽畜,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你师父不能行走江湖,为何把那佛道同源金像落入邪魔之手?怪事!”  

逸云一蹦而起,这两件事。触到了心灵深处那隐伏着创伤,脱口叫道:“啊!是了,我还有大事待办呢。这两件事,都待我去完成,不然我不能安心,也不能放浪形骸与草木同腐。”  

他走向巨石,打开包裹换上一身黑色劲装,将一切佩带齐全,吞下了一颖雪参寒魄回生丹。  

太白矮仙仍坐在那儿,一面问道:“孩子,你贵姓大名?”  

“我忘了。”他答得干脆。  

“你师父的佛道同源像,定然是你丢失的。”  

“胡说!我亲手交给少林掌门的,当着少林武当两派门人,还有两个掌门,这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但你为何不亲到嵩山少林去送回金像呢?”  

“别问为什么。那秃驴浪得虚名,谁知道他那么脓包?我又得跑一趟太白出庄,倒霉!”  

“孩子,可要我陪你跑一趟?”  

“免了,我的事不要人干涉。”  

太白矮仙心想:“这孩子神智并未迷失,可能是为了他刚才所说爱侣之事,深受刺激,以致性情大变。首先我得将他的病治好,免得伤了元气,再慢慢探出内情,相信他会听我劝告的。”  

想到这儿,心中稍安,问道:“孩子,你可曾成家了?”  

这一问,可问糟了,逸云刚结束停当,心中像被锲入一枚毒针,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狗般一蹦而起,大叫道:“成了!在地狱里。要是你不是太白矮仙,我要把你撕成千百块。”  

说完,身形一晃,像一道电光,向对面山林一晃而没,好快!  

太白矮仙吃了一惊,也展开轻功急起直追。  

论轻功,太白矮仙足可傲视江湖,可是逸云在狂怒中狂奔,功力已运足十成,能追得上他的人,可能还未出生。  

一个时辰后,黄河南岸至潼关宫道中,太白矮仙孤零零地慢慢而行,喃喃地说道:“我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这孩于确是宇内武林奇才,功艺天下无双。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将他追丢了,好惭愧啊!老了。”  

他远眺黄河右侧岸边的丛林茂密,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到太白山庄等他,他会来的。这二十年来在关外飘荡,竟然让祁连阴魔在居处附近作成作福而不自知,外人还以为我太白矮仙包容他们为祸江湖呢!该回道院看看了。”  

他脚下加快,消失在官道的西端。  

同一时间,逸云从另一处山谷中飘然而出。他道路不熟,不知身临何处,反正他看到了官道便出山到了道路中。  

天色不早,末时末申牌初,官道上寥落的行人,行色匆匆要赶到地头,行商走卒们不管别人的闲事,逸云也不想打扰人。  

官道在山区中横贯东西,地面雨迹仍在,黄色坚硬的地面并不泥泞,可见这一带雨并不大。  

进陕西,该往西走。他信走向西走,步履沉稳坚定,俊面上神色冷漠,毫无表情。  

不久,前面现出一座小村镇,近官道边有一家小酒店,店前酒旗儿高挑。  

他三天来末进食物,肚中确是饿了,大踏步向店中走去。  

店中客人寥寥无几,一个洒保,一个掌柜,还有一个掌锅大师父。店中有六副座头,摆着个大茶壶和茶碗。  

逸云在茶桌落坐,解下了包裹搁在一旁。酒保笑嘻嘻走过来,倒了一碗茶奉上,说:“客官辛苦,歇会儿天气就转凉了,正好赶路。客官可否来碗凉面?小店的……”  

“我要喝两杯,切一只肥鸡,来点烧卤,酒怎样?”  

“酒,小店敢夸口,本地高梁烧,山西老汾,宝丰陈酒,样样齐全,保证地道。”  

“来两斤最烈的。”  

“成,成,高梁烧和宝丰酒包君满意。”酒保颠着屁股走了。  

烧卤是现成之物,酒保奉上一大盘,另外是一盘肥鸡,两斤装的大锡壶,里面是劲烈得难以入口的高梁烧。  

酒保替他整治得够俐落,筛了一大碗酒笑嘻嘻地走来。  

他本来不会喝,酒像一道火流直入腹中,他不管,喝光了一壶,填饱了烧卤,酒一涌,他有点受不了。  

探囊取出两张一两银票扔在桌上,背起包裹,眼朦胧地向酒保问道:“老兄,这儿是什么地方?”  

“好教客官见笑,小地方,这叫山沟集。”  

“东西?”  

“东距河南府渑池县二十三里。”  

“见鬼!我怎么跑到渑池来了?”他推开凳子自言自语,又问:“西面可有宿处?”  

“往西十七里是观音驿,有客店。客官可以歇会儿再走,早着哩。”酒保一面说一面拾起银票,惊道:“客官,财不露白,请收好,酒菜共计八百二十文,一张已够。”  

“给你。”  

他醉醺醺地走上官道,与刚撞到的两名劲装大汉一照面。一个大汉说:“嫩鸽儿,好肥,紧些儿,别飞了。”说完向西大踏步而去,走了十来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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