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妹一家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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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甚至都没看到楚长歌是何时出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直至他此时说了出来,自己方能觉察到剧痛袭来。
他睁大着双眼看着楚长歌,咆哮着:“你,你。。。。。。”
楚长歌冷道:“我怎么?如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处的份上,这几剑就该划上你颈间动脉,你这会又岂会有命跟我说话?”
他蓦然提高声音,朗声道:“筑玉夫人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各自变色。场中一时无限寂静,只有风卷着漩涡呜呜而去。
空中月淡星稀,头顶樟树投下暗影无数,时有老鸹扑扇着翅膀哑声飞过。风起,有黄绿色小花飘下,幽香扑鼻。
但幽香中,却另有一股香气慢慢的蔓延开来。
静寂的场中有声音突地响起:“不知楚宫主急急命人唤我来此,有何见教?”
语声未落,人影一闪,已在楚长歌身侧站定。
来人一袭紫色锦缎华服,发髻精致,一只小巧凤钗端然插于鬓边,斜挑出一缕颤巍巍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轻颤不已。
楚长歌右手微抖,收剑回鞘,望着来人道:“筑玉夫人已在旁边观战片刻,对于这李青阳的武功招数,当是比楚某清楚。”
筑玉夫人沉吟着:“不错,这李青阳的武功招数,确有一半是我赤槿宫的独门武功。只是我赤槿宫武功历来不外传,这李青阳不知从何处得知。”
楚长歌双手背负于身后,缓缓的道:“听闻筑玉夫人二十年前曾倾心爱上一男子?为此男子甘愿背叛自己的父亲,受尽宫规惩罚,随其远走天涯?”
筑玉夫人面色一顿:“看来楚宫主的眼线真是无处不在。”
楚长歌并未争辩,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道:“听闻那男子两年后忽于一夕之间消失不见,而随后无论筑玉夫人如何寻找,此人都如水入大海般再无踪迹?”
筑玉夫人心中一痛,那道伤疤再次被揭开,连说话的语声都带着一丝轻颤:“那又如何?”
那时,自己肚中尚且怀着孩子,一夕之间,那人却再也不见踪迹,无论自己如何寻找,那人仿佛蒸发了似的,就如同世间从未有这个人。
这二十年来,多少次梦中醒来,望着窗外晓风残月,只疑仍在梦中?
自与他分别以来,都疑在梦中,而那人,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入梦片刻。
楚长歌不答,缓步走至李青阳面前,望着他遽然睁大的双眼和满身的血迹,微微俯□,右手拇指食指轻捻,在他的耳后一提,轻微的一声撕拉声过后,楚长歌捻着双指间薄薄的一层人皮面具,弃于地上。
面具下的一张脸,面白无须,虽已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恍如夏初白花盛开的流苏树,竟是让人忍不住的便想叹一声,好一个美男子。
楚长歌直起身,望着地上苍白着脸的人道:“独孤教主,你这幅样子可是俊美的很,好好的做你的陵阴教教主不好么?何苦顶着那面貌平平的李青阳的脸活了这十八年?不觉得惋惜么?”
李青阳面具一揭开,再加上楚长歌的这番话,立刻便如海啸过处,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吴樾道:“他,他竟然不是我舅舅?他究竟是谁?是陵阴教的教主独孤如眉?那我舅舅去了何处?”
凌千里轻叹:“唉,我道这李青阳为何忽然短短时日之内武功突进,一举成为少昆派掌门,现在想来,真正的李青阳其实已为他杀害,而他然后便顶着李青阳的样子混迹于我们其间。”
又无力的垂下眼道:“而他,竟然还是我们一致推选出来的武林盟主。这么多年来,我们竟然,我们竟然。。。。。。”
吴樾心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年头,忽然对凌千里道:“他会紫阳神功。那我父亲当日,那我父亲其实是为他所害?不然他如何能得到紫阳神功。”
凌千里闻言点头:“想来是当日他前来盗取紫阳神功,为你父亲所察觉。而你父亲因在鹿原一战中受了伤,功力未恢复,为他所害。唉,樾儿,我们都错信他了,他,竟然是魔教中人。”
吴樾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的独孤如眉,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自己一直引以为榜样的舅舅,自己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盟主,竟然是魔教中人。
而他,那日还曾授意自己用傲霜顶替苍苍与他拜堂,示意楚长歌前来劫亲之时利用他疏忽的时候暗杀。
而他,那日断了苍苍四肢经脉,废了苍苍全身武功后,自己纵然心中如何不舍,也终是未在他面前露出一丝半毫的神情。
想到这,吴樾不由的朝凌苍苍望去。
凌苍苍此时正斜躺在揽月怀中,虽是身着一身大红衣衫,但仍掩盖不住她的满面苍白之色。
吴樾又顺着凌苍苍的目光看向楚长歌,见他白衫墨袍,双手负于身后,脸上是睥睨万物的神情。
吴樾黯然的收回目光,心中不得不承认,自楚长歌出场以来,所有的局面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营救苍苍,一步一步的揭露独孤如眉的真面目,让这武林中人明白他们一直信奉的那个盟主,原来正是魔教中人。
何为魔教?何为正教?正邪到底有何界限?吴樾第一次感到茫然。
那他先前一直所坚持的宁愿让苍苍废除全身武功囚禁终身也只为能让正道之人接受她的做法,又有何意义?
还累的苍苍成了现今这个样子。
如若不是自己硬是半道劫了她来,只怕这会她已是好好的在长离宫中笑的灿如明日吧。
他微微抬头,仰望着头顶暗蓝色的苍穹,心中轻叹,原来,自己终究是错了。
也罢,既然他护不了她,那就不如放手吧。
随即他又低头苦笑,楚长歌既然已出现,即便自己不想放手,也只怕不得不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俺最近迷上了打斗场面,所以,所以,这几章打斗场面多了些。望各位姑娘们谅解啊,顶锅盖跑。。
第64章 番外 方卿
方卿最近很头疼。
头疼的原因很简单,三个字,楚莫莫。
在楚莫莫未出生之前,长离宫上下最为忌惮的人无非是他们的宫主楚长歌。但楚莫莫一出生之后,长离宫上下最为忌惮的人立即换她了。
当日楚长歌将凌苍苍救回长离宫之后,凌苍苍肚子里早已经是珠胎暗结。且肚子里的这个娃,跟着她娘一路艰辛,甚或有几次差点不保。楚长歌心中大为怜惜,日夜忧心。故楚莫莫出生之后,楚长歌未免对其骄纵了些。
这一骄纵,就养成了楚莫莫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即便做了天大的错事,她爹欲待要惩罚她,只要一将她按在腿上,屁股翻了过来,正扬起了巴掌,她就睁着一双大眼特无辜的看着她爹。眼中还蓄着泪水,水汪汪的,墨玉似的眸子泡在泪水中,就更显得无辜。
楚长歌见状,总会想起她还在她娘肚子里时就受的那些苦。
甚至,只要稍有差错,她都未必能平安出生。
一想到这,楚长歌不由的就有些后怕,这么一想,那巴掌,如何还能下得去?
更何况,更何况,她做的那些错事,十有的,倒是她娘鼓动的。
楚长歌心中长叹,也罢也罢,倒还不如所有的过错晚上跟她娘好好的清算清算。
于此,楚莫莫的火焰甚嚣尘上。
待得长离宫中的一干人物挨个被她折磨完之后,她盯上了方卿。
方卿的噩梦由此开始。
才五岁的楚莫莫,长着一张粉嘟嘟的圆圆脸,双髫髻,杏红衫,仰着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前跟后的叫方卿叔叔。
明明看着是很乖的一个娃,搁哪哪不说这娃真可爱。方卿苦不堪言。
晚上睡觉吧,被子里凉丝丝的,虽说是大夏天的,凉点更好。可你一掀开被子,里面盘着一条蛇,正对你吐着鲜红的信子,搁谁都有点头皮发毛。
再比方,渴了,拎起桌上的茶壶倒水喝,一杯下肚,再倒一杯,惊奇的发现,里面有一条毛毛虫在蠕动。
方卿远目,抽嘴角,默默的往下咽唾沫,在想刚刚喝的太急了,没看清楚,那杯茶里应该没有什么异物的吧。
门外有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很无辜的看着他,轻轻的说着:“方卿叔叔,刚刚我在你屋外的树上抓到一只毛毛虫,我觉得好玩,就用弹弓将它射了出去,好像,好像一不小心就射到了你的茶壶里。方卿叔叔,你,你不会怪我的吧。”
说罢慢慢的低下了头,手足无措的扯着手中的小弹弓。
方卿额头的青筋跳的很欢快,他无奈的扶额,心中咆哮着,那茶壶盖是盖上的啊好不好,你能有多大的能耐隔着茶壶盖就能将那毛毛虫弹到了壶中,还是你多有准头从那细细的茶壶嘴里将那条胖胖的毛毛虫硬塞了进去?
“方卿叔叔,你生气了?”
方卿无奈的抬头,看到楚莫莫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正站在他面前圆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小小的身子才刚刚跟那张花梨木圆桌一样高,可偏偏这调皮捣蛋的性子,这性子,到底像谁啊这是。
方卿忍着心中的怒气,硬生生的挤出了个微笑:“莫莫啊,叔叔没有生气。这不是你不小心才将这条毛毛虫弹到了我这密封的茶壶里的嘛。无心之失而已,叔叔不生气。”
楚莫莫低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末了,抬头咬唇看着方卿怯生生的道:“可是方卿叔叔,你嘴上虽然说不生气,心里肯定还在生莫莫的气。”
方卿诧异的想着,自己好歹也自许喜怒不形于色,难道这都能被这小人看出来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想到这,他不由的问道:“莫莫为什么这么说?”
楚莫莫依旧不安的绞着手指,轻声的道:“因为,方卿叔叔脸上的笑容好勉强。我知道了,
方卿叔叔一定还是在生莫莫的气。莫莫错了,待会就去跟爹爹和娘认错去。”
方卿继续远目,一想到楚长歌肯定会是长叹一声,无奈的跟他道,方卿啊,你也知道的,这莫莫,在苍苍肚子里就吃了不少的苦头,你就稍微让让她吧。
而凌苍苍,指不定还会教她下次不要往茶壶里放毛毛虫了,改放辣椒粉吧,更好。
于是,方卿只好温言善语的跟面前的楚莫莫道:“莫莫,叔叔真的没有生气,你看,叔叔笑的多开心。”
说罢,眯眼,咧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
楚莫莫笑眯眯的点头,忽然小手背于身后,严肃的道:“方卿叔叔,你牙上有片青菜叶。”
方卿立马敛了笑,四处找镜子:“在哪呢在哪呢?”
待得找到镜子,仔细的看了半晌,恶狠狠的放下了镜子,这小鬼头,又骗我。这次不教训教训她我就不姓方。
但一转身,哪还有楚莫莫的身影。只有那水晶帘依旧还在颤巍巍的左右抖动着。
于此,方卿在长离宫中的日子日日都有惊喜,他努力的忍耐着。但某日晚间,当他,咳咳,如厕时,发现自己的夜壶中有条黄鳝正无辜的探出头时,他暴走了,遂连夜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算方卿求爱记的前传吧。后面会有方卿的老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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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乃还能再抽点么泪。
第65章 巅峰对决(三)
而那厢,筑玉夫人却是慢慢的走近,慢慢的俯身下来,半蹲在独孤如眉面前,颤抖着伸出右手将他额前的乱发拂了开去,仔细的用袖子擦干净了他的脸,眼中含泪,默默的端详着。
独孤如眉一开始见到她,心中本是忌惮不已,但现今看她这神情,心中忽然一动。
自己武功已废,楚长歌取他性命只在反掌之间,他想活命,就必须得抱紧筑玉夫人这棵大树和她身后的赤槿宫。
想到这里,独孤如眉暗自酝酿了番,这才长叹一声,忍着身上的剧痛,柔声道:“阿玉,你我十八年没见,你的模样还是如从前那般没有变化。这么多年来,你,你还好么?”
筑玉夫人放在独孤如眉脸上的手一抖,忽然又轻轻的笑了:“三郎,这十八年来,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蓦地两声脆响传来,却是她手一扬,重重的打了独孤如眉两巴掌。
独孤如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筑玉夫人依旧轻笑,右手转而缓缓的摸着独孤如眉的脸颊,脸上一片怜惜之色,仿佛刚刚那两巴掌不过是众人的错觉般:“三郎,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我之所以想着你,就是因为我日日夜夜的恨着你,巴不得早日找到你,好将你千刀万剐。啊,是了,我没想到你竟然易容成李青阳的模样混入了正道,还做了盟主。难怪这十八年年来纵使我赤槿宫眼线遍布江湖也找不到你半点踪影。不过,三郎,我折磨不了你,我可以折磨你的女儿啊。你不知道吧,当年你接近我偷取我教中秘籍之后,我生下了你的女儿。这十八年来,每当我恨你时,我就折磨她。来,来,秋蝶,你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三郎啊,这就是你的女儿,你看,长的像不像你?”
樟树后有人影缓缓的步出。绿衫白裙,一头青丝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