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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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东方森的老脸由红泛紫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侯国英能适时地用出这么巧妙的一招,自己不收招,也照样受伤。他实在忍不住了,再次厉吼,声震半空。这一吼不要紧,银豹东方林知道事情闹大了。
正当东方森厉吼之时,从四下暗影里嗖嗖嗖窜出不少御前侍卫和金甲武士来。
这下子更把铁豹东方森推到了非一决生死不可的绝路。因为他老哥儿仨,在当代武林中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甚至比“五岳三鸟”的名头还要大些。若是倾全力还对付不了一个后生晚辈,而且是个不满二十五岁的女孩子,那么青城三豹的招牌岂不真给砸了。
真是逼上梁山!他内力一聚,劲气振荡,“幻影搜魂手”的第三招“撕心裂胆”探向了侯国英的软肋。这就是铁豹东方森暴怒失算的地方,作为一个江湖前辈、武林名宿,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不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欺负,胜了并不光彩,败了得声名扫地。
女魔王侯国英因为从小男装,别人也不把她看作女人。她的属下一律称她为“小爷”。现在东方森这一招的劲力凶猛,她心里不敢轻敌,陡然间福至心灵,先刷地一声合上了阎王扇,同时把五招扇法中的第二招“彩凤点头”巧妙地用上了。
只见她阎王扇一起,直叩铁豹东方森的右肩肩井穴。这一招用得太好了!面对东方森情急拼命的毒招,她存心和解,利用“釜底抽薪”之法,让阎王扇不奔要害,只点叩东方森的肩井穴,目的是力逼他收回招去。
铁豹东方森的脸气白了。情急之下,他真想拼了老命。这时突然一个更苍老、更沉稳的声音冲他喝道:“老三,给我立即住手!”
随着喝声,一位长相同银铁二豹极为相似的老者出现了。这老者除了年纪显得更大些,再就是有一头金黄的卷发,与银铁二豹又明显不同。
侯国英一看,自然知道这是青城三豹之首、绰号金豹的领袖人物东方木到了。她灵机一动,首先把阎王扇下垂,连退三步,肃立观变。
金豹东方木果然不愧为一代雄主,先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上下左右。藏在飞檐下的武凤楼和李鸣心中都凛然一动,知道所藏的地方被东方木看出来了。二人一碰肩头,各自把易容之色彩迅速擦掉,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然后把目光一齐投向了打斗场中。
金豹东方木凛然问道:“侯国英,我问你,你刚才所使出的扇法,是否得自你师伯和师父所传?”
侯国英一见有名的青城三豹之首东方木对五招扇法这么重视,心中不由得一动,坦诚地说:“回老前辈,这几招扇法,不是我师门所传,是我无意中学会的。”
侯国英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自己已是朝廷追缉的钦犯,今晚又夜闯皇宫,深怕连累了悟因师太,才谎说是自己无意中学来的。
金豹东方木紧接着问道:“能告诉我一共是几招吗?”
侯国英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一共五招。”
金豹东方木的神情有些异样,再次追问道:“能告诉我其中一招的名称么?”
这可使侯国英作难了,若是隐瞒不说,一是怕青城三豹会硬逼自己,二来也不忍埋没了悟因师太的神妙绝技,于是也有意识地扫视了四周一眼。
金豹东方木沉声向四周的人说道:“今晚所有事情,由我向万岁亲奏,所有责任也由我三人承担,各位侍卫,请一齐回避。”
须知青城三豹老哥儿仨在宫中的地位非常之高。又因为东方绮珠已认东宫太后刘娘娘为义母,连当今万岁都呼三豹为三老,地位之特殊可想而知。如今他喝令所有在场的侍卫一齐回避,谁敢不遵。
当时刷地一下,所有侍卫退了个干净,只剩下三豹老哥儿仨和东方碧莲,当然还有藏在飞檐下的武凤楼和李鸣二人,再就是被迫的侯国英了。
这时,金豹东方木说话了:“侯国英,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侯国英之所以甘冒性命危险夜闯皇宫,是为了观察一下剑臣目前的处境,不见心上人,是不会轻生的,听到东方木一再追问,不得已说了刚才第一招的名字叫“墨凤舒翼”。
哪料东方木只听了一个招数的名字,竟吃惊得连退了三大步,稳定了一下心神,涩声说道:“真想不到她尚活在人世,我们老哥儿仨情愿罢手,也想请你退出宫外,还可以告诉你一声,你的丈夫江剑臣不但未遭受囚禁,而且正受到当今万岁的重用,回去告诉传你扇法的人,一年后在青城山等她。你快走吧!”
侯国英知道金豹之言绝对可信,加上三豹身侧还站着被自己削断头发的东方碧莲,她当机立断后退三步,猛地一下凌空拔起,两个起落,向皇宫外面逸去了。
金豹东方木还真的说到做到,喝止了想去追赶的东方碧莲,率领他们向乾清宫走去。
李鸣扯了武凤楼一把,也纵落下来,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等武凤楼和李鸣二人被宣召进乾清宫时,青城三豹中的老大,正跪在地上说话,只听他说道:“草民等三人,蒙万岁隆恩,召来宫中,进宫之后又备受宠幸,草民等肝脑涂地也难报天恩。今晚侯逆国英再度欺君,夜闯宫墙,由于草民等弟三人无能,致令逆贼远扬而去,请圣上治草民兄弟三人之罪。”
武凤楼、李鸣二人细察崇祯皇帝神情的变化,见他听到侯国英再次夜闯皇宫时,白净的脸上充满了红色,显而易见他是发怒了,但马上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色。后来听到侯国英安全逃走时,他的两道龙眉竟然一连跳动了好几下,这充分表示他心中的不悦,直到后来东方木要求治罪,他才又勉强地把脸色平静下来,和气说道:“侯逆奸滑,见机逃走,不足为奇,何罪之有?请回去歇息,朕不怪罪就是了。”
金豹东方木率领两个兄弟仍跪在地上。不愿起来,崇祯皇帝笑问何故,东方木再次奏道:“草民等三人年已老迈,难当大任,望圣上开恩,放我们回山吧。”
这回崇祯皇帝却一震而起了,他神情严肃地说道:“朕待三老不薄,如何竟想弃我而去,莫非朕有失待贤之礼吗?”
青城三豹都吓得脸色一变,还是由老大东方木奏禀说:“正因为圣上待草民太厚,所以才不敢贪恋荣华,贻误朝廷大事,望圣上开恩。”
崇祯帝微微一笑说:“朕深知武林中人最爱面子,逃走侯国英,你们觉得难堪。这样吧,朕可准假三月,期满回京,你们下去吧!”
东方三豹叩头退出。崇祯招手唤李鸣近前,严肃地说道:“周年大庆将到,朝政繁多,事乱如麻,几次向御姑丈问起,尔竟敢不体朕心,逍遥闲散,故旧之情已渐不存,朕决定调尔父李精文进京,对尔严加教训。”
李鸣够多么机灵,知道小皇上这番又严厉又亲近的话是又拉又打,大概在周年大典之中,要我出一身大汗,才用这种敲山震虎的办法吓唬我。他眼珠一转,跪下说道:“万岁明知臣父最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偏要调他来京城,这分明是逼为臣离开京城。请万岁爷也给我假期三月,我也该休息休息了。”
小皇帝傻眼了,顿了一顿,故意寒着脸斥道:“竖子大胆,竟敢对朕如此不恭,来人速传王公公,把李鸣交给他严加监管。”
李鸣磕头如鸡啄米地哀求道:“万岁,叫我干啥我干啥。我可不愿和白发老头在一块,求万岁饶了我罢。”磕完起来,站在一旁。
崇祯皇帝这才放缓了脸色,和声说道:“辽东多尔衮,为满洲袅雄,乘我朝周年大典之机,竟然亲自率人来贺,现今己到山海关。朕己传旨吴襄,叫他盛情款待,羁绊于他。据吴襄密报,他带来的人极为复杂。我派你速去查探,以免大典中忙中出错,你敢去吗?”
李鸣一听小皇帝最后一句,是用的激将法,暗中一笑,心想,来这一套,你可比我差远了,我叫你瞪眼无策。想到这里,慌忙又爬在地下磕头说:“启禀万岁,臣不敢去。”
崇祯皇帝原先只知道李鸣是个极为自负的人,所以才用“你敢去吗”四个字的问话去激他前往,认为他必定会奋然启奏“为臣愿往”,可他忘了李鸣是有名的缺德鬼、人见愁,去年关外会猎,以袅雄自居的九千岁多尔衮几乎叫他给活活气死,奸阉魏忠贤的爪牙也几乎全毁在他之手。只要让他有空子可钻,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比如刚才这一回:“你敢去吗?”他硬是不怕丢面子说:“臣不敢去。”小皇帝怎么不傻眼。
还是武凤楼看不过去,故意不理这一套,垂手奏道:“多尔衮狂傲自大,欺我大明久矣,此次前来,必怀恶意。请万岁放心,我立即率李鸣、曹玉赶赴山海关,一查究竟。”
崇祯帝知道武凤楼是给自己打圆场,但又拿李鸣没有办法,遂乘机一挥手说:“依卿所奏,快去和王公公贾学士商讨机宜去吧!”
话未落音,太监曹化淳呈上了青城三豹求假回山的奏折,崇祯看也不看就丢在了龙书案上。武凤楼知道,青城派的人所以出宫回山,这都是侯国英给促使成的,不由得更加重了对三婶娘的好感,但不知现时她奔哪里去了。正在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袖被缺德十八手李鸣扯了一下,知他是示意自己快些离开,便急忙整顿了一下衣冠,和李鸣二人叩头退出了乾清宫。
武凤楼带着李鸣来到了秉笔太监王承恩的住处,看见了三师叔江剑臣正默然而坐,脸上显得更瘦削了。上前见礼,正想把三婶娘的一切向他禀告,不料江剑臣挥手闭目,表示已经知道了。
武凤楼知道三师叔愁绪满怀,不敢罗嗦,刚想偕李鸣退出,江剑臣突然眼开眼睛叫道:“楼儿,南刀桂守时的刀谱,我刚才又悟出了几招,也许对你有益,你注意看着。”说罢就以掌代刀,比划起来。以武凤楼目前的造诣,自然是一点就透,细心地看着三师叔比划,一一默记在心。
传完了刀法后,江剑臣又闭上了眼睛。武凤楼和李鸣只好躬身退出。先到文渊阁找到了贾佛西,商讨了一下对策,再到老驸马府唤出了小神童曹玉爷儿仨,风尘仆仆地奔往山海关。
第二天早饭时分到达了山海关城外。三人连夜赶路,人虽勉强支持,马力已乏,武凤楼就招呼李鸣和曹玉爷儿仨一齐下马,在路旁一座荒亭中休息。
小神童曹玉自幼父母双亡,是由其祖父铁笛仙曹鹏一手扶养长大,后来又拜在恶鬼谷的鬼王、鬼母夫妻二人膝下为义子,很受二人钟爱。特别是鬼母殷寒月更对曹玉爱如珍宝。去年和多尔衮关外会猎,当今万岁还未登上九五之尊时。鬼王司谷寒从恶鬼谷调来的二百名鬼卒协助他们出关,也正是在这个亭子前面的草地上发令将鬼卒拨交给义子曹玉的。所以曹玉今天一见到这个亭子,思念义父义母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李鸣一见小神童曹玉眼望荒亭呆呆不语,猜知他必定是兴起了对鬼王夫妻的孺念,就笑着问道:“玉儿,是想念你的义父义母了吧?”
曹玉还没开口答话,忽然远处有三骑快马急驰而来,也是在亭了外跳下了坐骑,拴好了马匹,走进了古亭。
武凤楼心细如发,一见三骑快马和马上骑者的骑术,心中不禁一动,现在又处在同一个荒亭之中,自然看得更真切,只见这三个黑衣骑者除年龄略有差异外,面貌却极为相似,显然是同胞兄弟。三个人清一色,身披青布大氅,内着黑色疾装,薄底靴子。
头一人背插一把单刀,刀身狭长;第二人肩背一口长剑,剑身极阔;第三人肋悬一把利斧,锋利异常。特别引人不快的是,三个人脸色都阴沉得怕人,好像来寻人呕气似的,令人不难一眼看出,这三个绝不是善类。
也是活该出事。三个人进入荒亭后,正赶上小神童回答李鸣的问话:“叔父说得极是,义父义母恩重如山,要不是目前要务缠身,我早打算回恶鬼谷去一拜慈颜了。”
李鸣呵呵一笑说:“玉儿,从这一点上,我真相信了这个‘缘’字,从恶鬼谷这个吓死人的地名、和鬼王鬼母那两副奇丑相貌,居然能对你小子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曹玉正色答道:“我那义父义母虽然貌相吓人,但心术很好,二老膝下无人,玉儿自应生养死葬。孝顺终生了。”
不料小神童刚把话说到这里,那个背剑的黑衣骑者却一下子欺身到曹玉的面前,冷冷地问道:“听你如此说来。好像俨然以恶鬼谷少谷主自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神童一见来人言语这么冷傲,哪里容得,故意激怒对方道:“足下此问何意,你莫非想投靠本谷?我看你这副嘴脸,倒可以编入八百鬼卒以内,另外两位是否也想一齐加入?”
武凤楼刚想责劝曹玉不得无礼,另外两个黑衣骑者呼地一下子逼向了曹玉,三个人摆成了鼎足之势。武凤楼一看事情要糟,刚想站起。自己的肩头已被李鸣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