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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战族传说-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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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寒老,属下能否与寒老一同候迎宫主?”

寒掠道:“你进来吧!”

白辰推门而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行走时脚步有些虚浮,他走到一个角落里,恭

然肃立。

娄射日心中忿然道:“如果不是白辰这小子误事,我们早将那老婆于与小丫头一道擒获,

又怎会如此糟糕?”当下暗自决定到时无论如何也得在宫主面前告白辰一状,让他也吃

些苦

头。

娄射日虽然已是殿主,但白辰平日一直追随寒掠,不归属任何分殿,故娄射日对白辰虽

然有不平之心,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片刻,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听得一声朗笑,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出现在正

门前!

来者双肩宽阔,面容俊朗,虽然有一道自上而下贯穿面部的疤痕,却掩不住他的不世气

概,反倒更显其凌然霸气!此人正是牧野静风!他腰间所佩兵器乃千古神兵破日剑与碎

月刀

合二为一而成的“伊人刀‘!

他的身后有一女子,三旬有余,颇具风韵,眉目间却有丝掩饰不住的淡淡忧郁。

她正是叶飞飞!

三年前,她已成为宫主夫人。

成为牧野静风的妻子,叶飞飞竟分辨不出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喜是悲。

也许,该说是“含着泪的笑”?

叶飞飞甫一进屋,目光就落在了角落里的白辰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与白辰是同病相怜的,她与他不得不屈从于风宫!

但白辰五年来所发生的变化让叶飞飞甚为寒心!虽然她极少有机会见到白辰,但她从别

人口中能不时了解到白辰的情况。

据说白辰日渐颓废而不思进取,在他十二岁那年就学会了喝酒,而且时常喝得酣然大醉

;十四岁那年,就有人见到他悄然出入青楼、赌场!为此,白辰常常误事!

若是换了寻常风宫属众,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早已被砍了,但不知为何,寒掠一直不

重责他,对他的放浪形骸,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辰与叶飞飞的目光一触即分,头垂得更低。

他是否觉得愧于面对叶飞飞?愧对为救他而舍命的蒙敏?

与牧野静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风宫四老中的禹诗,另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

轻人,英气逼人,神色冷峻——此人正是近些日子倍受牧野静风器重的都陵!

都陵是风宫吞并黄河下游最大的黑道势力“独霸盟”时归附风宫的,“独霸盟”盟主宗

独霸共有六名弟子,据说以第四名弟子修为最高,其武功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使

得一

手凌厉之左手剑法,更兼处事冷静,颇受宗独霸器重。当时风宫以血火老怪为首攻袭

“独霸

盟”,连闯三道关卡,势如破竹,直到第四道关卡,攻势方被所阻!

守住第四道关卡的人正是宗独霸的第四弟子都陵!

血火老怪连番攻打,却五战五败,最后只得向牧野静风求援,牧野静风当即派炎越驰援,

同时下了死令:都陵此人只可活捉!

其时,牧野静风虽未与都陵谋面,却已断定他必是可用之才!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牧野静风的判断是极为准确的,都陵归附风宫后,其武功可能不是同

辈人中最高的,但为风宫所立下的功劳却远非同辈人能够比及!

牧野静风径直走向堂上北面正中央的太师椅,稳稳坐下,双目环扫众人,这才道:“寒

老,让你取的刀诀乃我师祖所创。所载刀法,天下无一可比,可惜后来却落到了霸天城

城主

范书手中,范贼最后虽然被我诛杀,但刀诀却不知所踪,不想十五年后的今日,我终于

有机

会再目睹刀诀!哈哈哈……寒老,这一次你的功劳可不小!”

正 文  第六章 静谷幽女

第六章静谷幽女牧野静风的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他的心情越好,寒掠就越显得志忑不安,未等他开口,牧野静风已先道:“那母女二人

何在?”

寒掠再也不能沉默,他忙道:“回禀宫主,那母女二人都……都不在属下手中。”

牧野静风神色一变,失声道:“怎会如此?昨夜你飞鸽传书于我,不是说已被你擒得一

人?”

寒掠道:“属下的确曾擒得一人,但后来竟被一来历不明的高手劫救而走!”

听到这儿,都陵、禹诗神色皆有所变,叶飞飞却是神情如旧,她对风宫的诸般事宜本就

漠不关心,她甚至已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或者说,她甚至弄不明自自已是否还

活着。

许多时候,她会隐隐觉得自己已面目全非,原来刚烈大胆的叶飞飞早已不复存在,剩下

的只有一具灵魂出窍的行尸走肉而已。

那一对母女在不在寒掠手上,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娄射日已冷汗涔涔!

牧野静风缓缓起身,沉声道:“难道你竟无法从他的武功上判断其身份来历?”

寒掠愧然道:“属下并未与此人交手。”

牧野静风叹了一口气,道:“昨夜为何不将此事从速禀报于我?”

寒掠迟疑着道:“这……”

牧野静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先将昨夜所发生的事细说一遍!”

寒掠应了一声:“是!”略略定神,这才将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叙说出来。越往下说,

寒掠心中越是觉得惴惴不安,因为他忽然发现昨夜所发生的事,多半是不合情理的:有

什么

样的高手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格杀三名风宫顶尖高手而不发出一点声音?白辰

犯了

大错,寒掠为何不加以惩罚?两个武功极高的少年同时出现,是否太凑巧了?

如此多的“不合情理”之事同时出现,那么任谁也会对寒掠所说之话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一侧的娄射日的衣衫竟已被冷汗湿透!

听罢,牧野静风叹息一声,淡淡地道:“寒老大概是觉得本宫主所要的刀诀是无甚重要

的东西吧?”

寒掠听出牧野静风语意不善,急,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自知有错,甘愿受宫主任何

惩罚!”

牧野静风苦笑了一下,道:“风宫上下谁人不知风宫四老劳苦功高?我怎能为区区刀诀

而责怪寒老?”

寒掠一时竟无法摸透牧野静风的心思。

牧野静风道:“还是先看一看几名死难的弟子,但愿能发现其中端倪。”

娄射日心中松了口气,暗忖道:“待宫主见了对方手段之可怕时,自会对我等原谅一

二!”

当下他赶紧恭声道:“让属下为宫主引路!”

牧野静风“嗯”了一声,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寒老新提任的娄殿主?”

娄射日见牧野静风竟知晓他,一时倍感荣幸,忙道:“属下正是娄射日!”

禹诗声色未动,心中却已转念:“愚货!你怎能如此回答?听起来倒好像你这殿主是寒

老的私臣一般!”他扫了寒掠一眼,发现寒掠的神色果然很不好看。

娄射日却兀自未知,恭恭敬敬地将牧野静风迎向昨夜关押阿雪的屋子,一行人紧随其后。

走至屋外,便可见镇子四周皆有刀枪寒芒闪动,主要的路口处更有风宫弟子严加把守,

刀出鞘、箭在弦一—整个镇子已被风宫属众牢牢控制!

娄射日“吱呀”一声推开那间民舍的门,道:“官主,昨夜那年轻女子就是关押在此,

有四位风宫死士中的好手严加看管……”倏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神情仿若被人

重重

砍了一刀,全然僵硬,显得甚为可笑!

屋子里的三具尸体竟已不翼而飞!

寒掠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寒意,他隐隐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他数十年来在江湖风

风雨雨中历炼出来的、超越常人的判断力!如同一匹老狼,它随时能察觉到潜在的危险,



迅速做出反应!

娄射日的舌头像是短了一截,他嗑嗑巴巴地道:“奇怪……昨夜尸体还好端端地在这儿

……”

牧野静风的目光冷如千年冰霜!

他寒声道:“看不住一个大活人倒也罢了,难道连几个死人也看不住?寒老,这又该做

如何解释?”

矛头已直指寒掠!

寒掠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他摇头道:“属下无可解释,因为昨夜之人行事不但严密,而

且不可捉摸,眼下情况,的确让属下百口莫辩!”

牧野静风沉默了良久,脸色方渐渐平复下来,显得甚为无奈地道:“也罢,此事我不再

追究,寒老自可放心。”

寒掠心中一紧,立时明白牧野静风言下之意!

他突然有了惊人之举,竟双膝一屈,轰然跪于牧野静风面前!

此举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因为风宫四老的确劳苦功高,身份格外尊崇,故自牧野静风入主风宫后,除了在无天行

宫“战风台‘举行继位大典时,牧野静风一向不接受风宫四老跪拜!

牧野静风微微变色道:“寒老何必如此?”

寒掠慨然道:“取刀诀之事寒掠的确有不力之罪,但绝非有意如此,更无叵测之心,望

宫主明鉴!”

牧野静风道:“你起来再说吧?”

寒掠正待开口,忽听得一声呻吟突然由屋内传出!

呻吟声甚为微弱,但在众人听来,却不啻于一记响雷在耳际炸开!

※※※范离憎与娄射日一拼之后,立即抽身而去!

疾行三四里远,方收住身势,四下一望,才知自己此刻在一片旷野之中,远处的山峦起

伏廷绵,前方几丈远的地方有一弯流水,宽不过二丈,流水叮咚,其声缠绵悦耳。

仰望天空,星高云淡,夜风习习。

正值深秋,谷物已熟,深吸一口气,便有谷香阵阵,沁人心脾。五年来,范离憎一直未

曾离开“试剑林”半步,“试剑林”内虽然是景色优美如画,但天天面对着同一幅

“画”,

而且又是心情抑郁之时,也是会厌烦的。此时身置旷野之中,四下无人,仿佛已是天我

合一,

一种莫名感触登时涌上范离憎胸间,使之几乎忍不住要仰天长啸!

激荡如潮的心绪久久方平,范离憎信步走向河边,但见河中波光粼粼,旷野虫鸣此起彼

伏,他一时竟不由痴了,浑然忘记今夕何夕,身置何地。

他索性依着河边的一棵垂柳坐下,拔了一根草茎放入嘴中,慢慢地嚼着,呆呆出神。

恍惚间,似乎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正自茫然间,忽觉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对岸竟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

秀发飘扬,裙角飞舞,飘逸如仙!晚风吹拂,勾勒出她隐含天地至理的曼妙曲线,恬静

超然,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范离憎呆若木鸡!

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我遇见仙女了!我遇见仙女了!”

是的,除了仙界之人,谁会有如此淡雅若仙的气质?凡家女子又怎会在这夜深人静之时,

出现于旷野之中?

垂柳的枝条一下一下地抽打着范离憎的脸,范离憎竟自不觉!

甚至,他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已压得很轻,像是担心一不留神就会惊扰这如梦幻般悄

然出现的女子!

梦?

范离憎心中一动,自忖道:“这会不会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河面上升腾着淡淡的水雾,让一切都朦朦胧胧而不真切。

范离憎用力地拧了自己一把——痛!

那么,就不是梦了。

那白衣女子静静伫立了片刻,忽然袅娜娉婷地向河边的一块岩中走去。

不!也许说是“飘”更为贴切些!

范离憎此刻只能看见她的侧影,她面部曲线隐约可见,可谓钟灵秀美,无与伦比!

范离憎痴痴地望着相隔数丈远的女子,恍然有灵魂出窍之感!

他的心中并无凡俗杂念——也许面对如此职逸出尘的女子,任谁也难生俗念的——他心

中只有对极致之美的东西存有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感觉。

忽地,那女子幽幽一声轻叹!

范离憎心头一颤,登时清醒了不少!

他飞速转念:“仙女永远是快乐开心的,自然不会叹息,如此看来,她原来不是仙女!

那么,她为何来到这荒野中的河边?难道……难道她要寻短见?‘此念闪过心头,范离

憎顿

觉手心有冷汗渗出。

他也不知为何会为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担忧?

他在心中默念道:“但愿这只是我胡思乱想,她根本没有寻短见的意思,如此美丽的女

孩,又怎么会寻短见呢?……”

心念未了,忽见那女子突然跃身而起,直向水面落下!

范离憎的心跳在极短的一瞬间连同他的呼吸一同倏然而止!

随即他有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快如惊电的动作。

右脚尖一挑,一块碗大的石块已被倏然挑飞,范离憎的身躯亦随之疾然掠出,向对岸标

射而去。

身形去势已尽,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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