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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战族传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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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思冥想之际,酒铺那边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幽求一怔:“难道真的有人越过柳风的阻挡,冲入酒铺了?抑或是那小子意欲离去,被

柳风或柳风的人挡回?”

他再也沉不住气了,疾提内家真力,向酒铺如飞而去!

※※※酒铺宁静如昔,似乎金铁交鸣之声根本不是由此

传出

的!

但酒铺周遭的竹子却已被斩断不少,当幽求匆匆赶回时,竹叶犹自如同一个个小精灵般

打着旋风飘落!

凉棚下的一张方桌赫然被斩去一角!

但没有血迹。

“小高”不知从哪个角落中飞蹿而出!它已颇为老态了,毛色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亮泽,

它跑到幽求脚边,呜咽般地叫着,显得极为烦躁不安!

幽求更为心烦意乱,右脚一扫,“小高”惨叫一声,飞出老高,“砰”地一声撞在一张

桌上,方落下来后久久站立不起!

幽求试着叫了一声:“范离憎!”

没有回音。

其实平日幽求呼叫范离憎时,他也多半是不予应答的,但这一次,幽求却是又急又怒,

头猛地一晃,“咣当”两声暴响,两坛“老刀烧”齐齐落到地上,摔个粉碎!米粮与猎

獐同

时被幽求掷出老远!

幽求抢步入屋,屋内一切如旧,放着一些用具,东窗下砌着一只炉灶,西边的墙角处则

堆着四只空酒坛,旁边有一口大水缸。

幽求将屋子中的角角落落翻找一遍,甚至连水缸中、炉灶内也不放过,但仍是一无所获!

正自惊怒之时,老狗“小高”已一瘸一拐地跑到他脚边,“汪汪”直叫!幽求大怒,力

逾千斤的劲腿疾扫而去,眼看“小高”即将毙命之时,幽求忽然强拧身躯,脚风由“小

高”

身边呼啸擦过,“轰”地一声,炉灶登时被蹋坍?一大片!

幽求的目光落在“小高”的颈部,那儿赫然吊垂着一块卷成一团的青布!先前他心如乱

麻,竟未曾留意到。

匆匆展开,只见上面有殷红的字迹:“我已离去,他日必与你一决胜负,以了却你我之

间的恩仇!”

字定是以鲜血写的,字迹粗陋,因为范离憎本就识字不多!

幽求的心倏然一沉!

但很快全便变得格外冷静!

幽求终是幽求,绝世不凡之人必有一颗“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之心!

他默默地站了片刻,心中闪念无数!随即神情一定,长啸一声,高声道:“范离憎,你

不可能走脱的!”

话音未落,他已如箭矢般射出!

去势虽快,但仅仅掠出半里远,幽求凌空斗折,如雁翔鱼落,悄无声息地扑向一片乱石

之后。

甫一着地,双足一点,已平滑出数丈远,身法之陕,不可言喻!

随即再展绝世身手,向酒铺折回!

其速犹胜于前,几可追星赶月!

瞬息之间,幽求已返回酒铺。原来,他料定范离憎绝不可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冲出

“试剑林‘,之所以在青布上的留下字迹,不过是为了使他信以为真,追出”试剑林“,



便自己就可从容离去!他索性将计就计,假装离去,却又以惊人之速折返!他相信必定

可以

在酒铺中见到范离憎!

他甚至能想象得出范离憎失望、惊愕的神情——幽求本就是一个自信得近乎自负之人!

但,他失望了!

酒铺中竟仍是空无一人!

一切都寂静如死!

幽求这一次是真正地不安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绝对低估了范离憎!

无论剑法、心智,范离憎都比他想象的更为高明!

思及这一点,幽求一时不知是喜是惊是怒!

他步入凉棚,端坐于椅子上,双目微闭,提神凝气,内息奔腾不息,呼吸却变得格外绵

长,几近于无!

周遭的一切声音忽然显得无比清明,连风吹叶落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此刻,方圆一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幽求的捕捉!

日头渐渐攀升,当空而照……

日头偏西,晚风开始轻轻吹拂……

当残阳如血、鸟儿归巢之时,幽求方轻叹一声,缓缓站起,再也不看酒铺一眼,径自飘

然离去!

夜色渐浓,夜鸟的啼声不时响起,半弦月亮在乌云中时隐时现,将斑斑驳驳的阴影撒向

了大地。

秋凉如水……

时间悄然无声地滑过,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二个时辰……

几个黑色人影突然闪现在酒铺中,并迅速翻找一遍,随即嘀咕了一阵子,又悄然退去!

酒铺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一只猫头鹰从树影中倏然飞出,一个盘旋,落在了屋顶上,它的双目熠熠生光,身子躬

起,准备随时扑向猎物!

它却不知危险正悄无声息地向它逼近!

一个黑影竟从它身后二尺远的地方悄然升起!

是一个人影!

猫头鹰隐隐感觉到不安,它焦燥地低鸣了两声,猛地偏过头去,就在它侧身的一瞬间,

一道光芒闪过,它的头颅已蓦然飞起!

但却未能落地,因为光芒再闪,它的头颅与身子已同时串在一柄长剑上!

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正 文  第三章 暗渡陈仓

第三章暗渡陈仓那人影渐渐上升,当它蹲伏于屋顶上时,在他的脚下现出一个砖砌的烟囱!

此人正是范离憎!

幽求虽然心计过人,但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他忽视了顺墙而砌、直耸屋顶的烟囱。

酒铺烟囱本就颇大,范离憎又借生火引炉之机,将与烟囱挨着的墙内侧掏空,只剩下外

侧薄薄的一层墙皮,他将烟囱一侧掏出几块砖,再用火锹之物什伸入其中,将土墙慢慢

“铲”

下,这个计划,他自三年前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实施,每次皆只求保密,不求速度,以至

于整

整用了三年时间,才得偿所愿!为了转移他人的注意力,范离憎还故意强闯“试剑林‘,



总每每被突然出现的几个蒙面人挡回。当范离憎的武功增强时,拦阻他的人的武功竟也

随之

而增强!好在这只是范离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但在范离憎内心深处,仍是暗自惊愕,不明白柳风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让诸多高手为

她日夜守在竹林四周!

范离憎相信幽求在夜幕降临时突然离去,必定会惊动柳风的人,事实证明他所猜不假,

方才出现在酒铺中的几个黑衣人定是柳风的人!

此刻,想必无论是幽求,还是柳风的人,都断定范离憎真的已不可思议地遁出竹林了!

在他们看来,这间屋子实在无法藏住一个大活人!

范离憎长吸了一口气,顿时心生脱出囚笼、天地辽阔之感!

按构想数年的计划,范离憎如夜鸟般划过夜空,隐入竹林中,随即向东潜行!

东边有一条小溪,平日他与幽求饮用之水正是取自小溪之中。

安然抵达小溪旁,范离憎激动至极!小溪的流水声可以为他作掩护,使他人难以凭声音

分辨出他的行踪!

范离憎如鱼般悄然钻入一个水潭,随即顺流而下。小溪一直在山谷谷底蜿蜒前行,在乱

石丛中时隐时现,范离憎则一忽儿将身子沉入水中,一忽儿又在乱石中腾走挪掠。水路

虽然

曲折艰险,但范离憎身怀武学,自然不在话下。

前行五里左右,竹林消失了,两侧山上长满大片大片的松林,小溪里的岩石不再如先前

那般庞大如磨盘,而两岸的灌木却越发茂密。

再行一阵,山谷豁然开朗,水流声亦突然加大,却是从斜刺里,又冲出一弯溪水,与这

边汇作一处,成了一条小河!

范离憎心道:“想必离酒铺已甚远了!他们又怎会想到我竟由此途径逃走?”思忖间,

前面出现一个大水弯,水流也变得缓慢了。

范离憎毫不犹豫地扎入水中,向前滑出老远!去势尽了,范离憎仍不肯钻出水面,他四

肢摊开,舒展身躯,任凭它随波遥流,让自己的心去体验获得自由的愉悦!

原来,自由竟是如此美好!

范离憎的内力已颇为深厚,他在水中潜行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后,方破水而出!

甩一甩头,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范离憎突然发现岸上有一个人正面向自己而立!

范离憎魂飞魄散!他无暇思索,猛地再次扎入水中!

刚扎入水中,范离憎立即想到自己如此举措实在可笑!既然自己的行踪已被他人发现,

潜入水中又有何用?

同时心中飞速转念:“此人是幽求吗?若不是他,又会是谁?有谁会在深夜来到此荒野

之中?”方才乍见岸上有人,范离憎极度惊骇之下,竟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身形容貌!

正准备钻出水面之际,忽听得有破空之声倏然响起,范离憎一怔之后,立刻明白过来!

是暗器!而且此人的暗器手法颇为高明!但同时范离憎亦断定此人绝不会是幽求!因为

幽求

一定怕伤及他的性命而不会使用暗器的,范离憎知道在幽求的内心深处,已然将自己当

作了

他的化身!

幽求费尽心思培养他,并非因为对他有某特殊的感情,而是因为幽求想再塑造一个自己!

“既然此人不是幽求,就更不应平白无故地对自己痛下杀手!”范离憎心中如此想着,

早已反手抽出剑来,破水而出,疾迎暗器!

以范离憎之剑法,已难有暗器能伤着他!“当当”两声,暗器已被击飞!同时范离憎立

觉虎口一麻,一股大力由剑身涌来,令他暗吃一惊,双脚一压,人已冲天而起!

身在空中,只闻一个嘶哑难听的妇人声音喝道:“好小子,原来还有两下子!”

暗器破空之声再起!其声竟飘渺不定,时显时隐,让人难以捉摸!

好可怕的暗器手法!

范离憎不明白此人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即对自己痛下杀手,但他已不及辨解,而是强拧身

躯,生生止住上升之势,如同秤砣般急坠而下!

数枚暗器自他身子上空掠过!

长剑疾出,倏然点地,“当”地一声,剑身弯曲如弓,复又弹直,范离憎借着这一点之

力,人如轻叶,飘然飞出!

他不愿与这来历蹊跷的妇人缠战,是因为他担心打斗声会引来幽求,或者柳风的人!

心意已定,范离憎全力施为,将自己的轻身功夫发挥至极限,如箭射出!

但那妇人却阴魂不散,对他紧追不舍!

范离憎又惊又怒,却仍是不肯停下!

一路上妇人骂个不停,言语粗俗不堪入耳,不过片刻,两人已在数里之外,那妇人与范

离憎的距离渐渐远了,却也只不过是七八丈之隔!

眼看即可脱身,范离憎忽听得身后传来“扑通”地一声闷响,然后是一声痛呼,身后衣

袂掠空之声突然消失,范离憎只恐有诈,再行数丈,方蓦然转身,长剑护胸!

月光下,哪里还有妇人的身影?

范离憎反而更是百般警惕,他的全身肌肉放松了,神经却绷得更紧,随时准备应付突然

而来的袭击!

呻吟声忽起!却是在离范离憎十几丈外!

只听得那妇人一边呻吟一边骂道:“小杂种,你有种就过来把老娘一刀砍了!欺老娘眼

瞎,一味逃跑算什么本事……啊哟……小杂种,你过来,让我一刀砍了你的小脑袋……”

范离憎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脑袋是随便砍的吗?”妇人的话语恶毒,范离憎很是憎

厌,但听她呻吟之声不绝,不由又有些不忍,忖道:“她说自己是瞎子,方才那一声响,



概是撞在物什上了。此人虽然可恶,但多半是因为有所误会,她才如此对我!她的武功

未必

比自己高明,我只需小心提防,她也休想伤得了我!”

当下,范离憎慢慢地向妇人走去,口中说道:“前辈只怕有些误会了,在下从未见过前

辈……”

话未说完,那妇人又是一声:“小杂种……”忽然静了片刻,语气变得有些和缓地道:

“难道真的是我找错人了?无怪乎你的武功似乎更为高明了……”

范离憎试探着问道:“前辈,你伤得重吗?”

“死不了!”说完,妇人到吸了一口冷气,显得甚为痛苦。

走得近了,范离憎依稀看出这是一个形容枯瘦、头发花白的妇人,年约五旬,眼睛虽是

睁着的,却显得黯然无光,果然已双目失明!此刻她的头发披散,满脸血污,模样甚是

狰狞

可怖!范离憎虽知她脸上血污只是皮外伤,却仍心悸不已。

范离憎在她身前二丈远的地方站定,道:“前辈的伤如果不碍事,我这便先行离去了!”

妇人嘶声道:“你是做贼心虚了么?”

范离憎为之气结!好不容易才平静心绪,道:“我与前辈素不相识,‘心虚’二字从何

说起?”

妇人“嘿嘿”冷笑两声,道:“你不是要窃我刀诀吗?刀诀现在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

就杀了我将刀诀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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