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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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似乎比空气还要轻。
人来到世上,总是要吃惊于某些东西,此刻的莫西多足以让在场的人感到吃惊,包括月战。
就在莫西多让众人吃惊之时,他的手又接触到了金币,准确地说,是莫西多凝聚空气,飞速延伸的手接触到了金币。
手,无形且透明,但没有人怀疑它比一只真实的手逊色。
月战的剑又飙了出去,虚空中的空气似乎一下子被分解了,就像瞬间绽放的烟火,有一种毁灭的快感。
凝聚空气而成的手当然也被毁灭了。
金币失去了任何力的支撑,凭着它本身所拥有的重量,与空气磨擦着,在下坠……
莫西多没有再去抢夺金币,月战也没有,他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彼此的身上。
众人似乎现在才明白,所谓抢夺金币只不过是一种较量的方式,只有人才是终极的目标,抢与夺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金币在下坠,两人都没有再去理会它,他们再一次将目光投在了对方的身上,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他们的眼中已经燃烧着腾腾杀机。
他们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金币在坠地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一只脚蹬在了地面,金币猛地又窜向了高空。
紧接着,一道寒光自四目汇聚的相交点缓缓滑过。突然,寒光爆发出绚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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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种感觉挺好,至少让他感觉到一种黑夜带给他的踏实。
也许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样静静地走过了,不是说他很久没有独自一人走着夜路,而是没有此时这份宁静的心情。
天衣对他说的话,他是记得的,漠对他说的话,他也是记得的,还有圣摩特五世,甚至是莫西多与他、那个被复制的法诗蔺一起分享的来自孤独者不可抑制的酒宴,他都记得。
只是奇怪的是,如此多纷繁复杂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他却感到心绪的宁静。
也许对于影子来说,这是他,一个杀手惟一与众不同的地方。
莫西多要他与天衣说说话,打打架,直到月上中天,他照着去做了。他知道莫西多的目的,也估计到天衣并不能够识破莫西多的阴谋,但这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今晚对他来说,要从这条大道脚踏实地徒步走到三皇子府,这是他对此刻的自己惟一的要求。
路旁有几棵树,随着夜风摇曳,发出树叶之间磨擦所产生的“沙沙……”声,有几分可人的模样。他的脚下有一块石头,踢了一脚,就在孤独的路上发出间断的响声,直到停下来。
差不多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那是全新的一天,所有的事情将会从水面露出来,也是他作出果断决定的时候。此刻对于影子来说,这段脚下的路,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宁静的思考。
他看了看路,看了看这座夜里的城,看了看天,长声道:“好静啊,就像这个空间本不存在一个我一样。”
而令影子没有想到的是,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回应着他:“因为你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条路上。”
影子听出是歌盈的声音,对着四周存在的空气道:“你是在与我说话吗?”
歌盈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样子还是那般冷艳。
影子笑着道:“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歌盈冷声道:“你不用和我如此嘻皮笑脸。”
影子看着歌盈的眼睛,仍是面带笑意,道:“你知道吗?你冷冷的样子比世上任何女人都要好看。”
“啪……”影子的脸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他摸了摸被打的脸颊,道:“你打人的样子也甚是好看。”
“啪……”影子的另一边脸也挨了一记耳光,影子丝毫不愠,笑容依旧,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歌盈没有第三次动手,却道:“你若是再敢对我轻薄,我便杀了你。”
影子道:“你不是已经让我死去了一回么?我不在乎有第二次。”
“你……”歌盈不知说什么好,“我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影子道:“我倒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我只是知道自己说出真话,却挨了打,难道从来就没有人夸过你漂亮吗?”
歌盈心中深藏的一根弦仿佛被影子的话给撼动了,在她不敢触及的记忆中,曾经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还记得自己的脸当时红了,感到自己当时肯定像玫瑰一样娇艳,但那只是一个彩色的泡沫,很快就破碎了。
影子继续望着歌盈的眼睛,道:“其实我知道,一个女人冷若冰霜的背后,包藏着的是一颗脆弱的心,她是因为怕受到伤害,才让自己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影子今天是有意想征服这个一向对自己充满恨意、冷若冰霜之人,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从歌盈眼睛深处涌动的东西来看,影子知道自己这两记耳光并没有白挨。
歌盈的心感到了她从未有过的一丝温暖,是的,影子说的没错,并不是她想让自己冷若冰霜,她心中孤独的寂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知道每当深夜时,一个人品尝内心的孤独是一种如何难受的滋味,只是她心中曾经有过的彩色幻影破碎掉了,这种破碎后带来的痛苦比任何一次深夜醒来时的孤独更让她难受千倍。因此,她对自己发过誓,她绝对不让这彩色的泡沫在她生活中再次出现。
可现在影子的一句话,竟让她感到了一种温暖,一个女人最为简单、最为本能的一种需求,她发现,其实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不!”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歌盈所勾起的回忆,她岂能再一次被他所骗?
歌盈的眼睛又重新聚起了坚硬的冰冷,她冷冷地望着影子,道:“你似乎很了解我。”
影子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目光偏向别处,却不言语。
歌盈道:“你笑什么?”
影子望着夜空,道:“你看今晚的夜空多漂亮,那些星星都在对着我笑。”
歌盈心中有了一股怨气,厉声道:“你到底笑什么?”
影子望向歌盈,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我笑了吗?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在笑,也许你把天上的星星在笑,错当成我的脸在笑,这也难怪,这些星星如此可爱,让人看了难免心情大畅,再看任何东西,也仿佛都是在笑的。”
歌盈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你笑了。”
影子道:“是吗?也许我忘记了吧。”
第九章 自导自演
歌盈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她为何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不清?难道他笑不笑真的很重要吗?抑或,是因为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才会让自己如此在乎?
见歌盈不语,影子却又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
歌盈的心绪恢复了平静,冷声道:“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影子却兀自道:“其实我刚才只是笑:为什么一个人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却要千方百计地掩饰着,让自己过得极为痛苦?我觉得这是人的一种悲哀,包括我自己,因此自嘲地笑了。”
歌盈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
影子突然抓住歌盈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道:“难道你不是吗?”
歌盈的心突然慌了,影子的手,影子的眼睛,没有给她任何回避、说谎的机会,她只感到心跳加速,万千思绪在大脑中急速转动,乱成一团,无从清理。
影子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放开了歌盈的手,道:“原来你与我一样。”
说完,哈哈大笑,与歌盈擦肩而过,向前走去。
歌盈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回过神来,更忘记了她来找影子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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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阳光明媚,晴,有微风。
历书有云:宜祭祀,宜出门,宜婚娶,乃大吉之日。
影子刚刚从床上起来,却突然听到一声狂暴的喊声,整个帝都之人似乎都听到了这样的狂暴喊声。影子抬起头来,寻找着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而这时,他感到了自己的心突然失去了一半,真真切切地失去了一半,就像一把刀将自己的心一分为二。
影子茫然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努力寻找着原因,却怎么也弄不明白。
突然,他惊骇地道:“难道朝阳出了事?”
这个念头就像一把铁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他愣愣地坐在床上,良久没有动静,仿佛思维也停止了活动。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对自己断然道:“不,这不可能!”
他猛地冲出房间,抬起头来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而刺眼的阳光让他感到头昏目眩,整个天地仿佛都倒转了过来。
他冲出三皇子府,却遭到了灵空的阻挡。
灵空道:“没有三皇子的允许,今天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这里半步!”
影子猛地回望,两道极度森寒的目光射向灵空,以灵空的修为竟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充满杀意的目光。
就在灵空一错愕之际,影子晃过二十多名侍卫,冲出了三皇子府。
灵空正欲追击,却传来了莫西多的声音。
莫西多道:“让他去吧,他会回来的。”
灵空道:“三皇子不是说今天在日落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府邸么?”
莫西多道:“那是对其他人而言,并不包括他在内,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灵空不解为何莫西多对影子如此放心。
而莫西多又怎会知道,此刻的影子并非受他控制的朝阳。
影子冲出了三皇子府,在人来人往的路上茫然地跑着,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另一条街再到另一条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他以为是要找朝阳,但不是,他知道不是,站在茫茫人海之中,仿佛是在寻找那失落了一半的心,那种孤独、失落、茫然、无助、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像一颗炸弹般投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无所依靠。
最后,他竟然像个迷失了家的小孩一般,蹲在了大道的中间,眼睛望着不断旋转的天空,而眼睛里面,却又是空白。
来来往往的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没有人把他与前几天在帝都引起轰动的朝阳连系在一起,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这时,一个人的手搭在了影子的肩上。
影子转眼望去,法诗蔺温暖的眼神正在看着他,他万般委屈地道:“我的心……”
法诗蔺向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现在站起来,跟我回家。”
“家?”影子显得茫然:“我有家吗?”
法诗蔺含着泪道:“是的,你有家。”
影子抓住法诗蔺的手,然后站了起来,一把将法诗蔺紧紧抱住,喃喃地道:“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到属于我们的家……”
法诗蔺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透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歌盈看着两人,自语般道:“姐姐,我终于有机会帮你完成愿望,让你可以重新来到这个世上。”
说着,她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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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戴上了凤冠,披上了霞缎,她的样子显得无与伦比的娇艳。
对着镜中的自己,她道:“人们都说女人结婚的那天是最漂亮的,看来并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并不是我真心想嫁给他,但我看到了一个新娘的美丽。”
莫西多从一旁走进了镜中,他用手轻轻地抬起褒姒的下巴,道:“能够成为我的新娘,一定要是天下最漂亮的。今晚,我要将圣魔大帝用自己的心和九天的云霞炼化而成的紫晶之心亲自戴在你的脖子上,到那时,我要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嫉妒你!”
褒姒拿开了莫西多的手,骄傲地道:“是的,我要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嫉妒我!”
莫西多一笑,道:“而这些,只有我才能给你,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褒姒望着莫西多,似笑非笑地道:“是吗?”
莫西多从怀中拿出一枚金币,道:“就像那个保护你的木头似的人,从赌约一开始就注定会输给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褒姒道:“他的确输给了你,但你真的要依靠他去杀你的父皇?你认为月战能够杀死圣摩特五世吗?”
莫西多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道:“也许吧,谁知道呢?当时这句话也不过是我一时兴起,随便说说而已,他能不能帮我杀死我那亲爱的父皇,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实际的意义。”
褒姒道:“那你为什么要进行那个赌约?”
莫西多道:“难道任何事情都要理由吗?我只知道我昨晚的心情很好,心情好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连自己都觉得没有理由的事情,你不觉得人有时候需要这样,生活才有意义吗?”
褒姒道:“是的,你的话没有错,但那决不是你,依你的性格,决不会做没有来由、一时兴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