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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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隔空一挥,漠胸前的衣衫立时被撕得粉碎,胸前留下五道长长的指印,鲜红的血水正从中渗溢而出。
漠笑了笑,道:“虽然你嫌我啰嗦,但我所说的可都是实话,你的肚子不是真的已经饿了么?”
“你再说!”来人又在漠的胸前抓下五道指印,与先前的指印交错重叠一起。
漠并不在意,继续道:“你虽然表现得很愤怒的样子,但却改变不了我所说的事实。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层层包裹起来,为的是不让人看透自己的心思,但却不知,连他自己都无法看透自己,他不愿承认真实的自我,其实是自我逃避。你的肚子很饿,但你却掩饰着它,因为你不想别人知道你很饿,不想别人知道你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既然饿了,有摆在面前的东西,为什么不吃呢?因为你害怕别人看透你,你怕别人看不起你。在你心里,你很自卑,你不明白别人为什么有很好的吃食,而你却没有,你不敢说出来,但你的心里又不平衡,你认为……”
漠不停地说着,来人锋利的指甲已经将他的衣衫肢解得支离破碎,赤裸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而此时的漠,惟一留在身上的只有一条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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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跟在褒姒的后面,褒姒在前面掌着灯。
这是一条长长的螺旋形的通道,长长的台阶无尽地向地底延伸。四周没有灯光,阴暗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有着相当的抑郁气息。
褒姒说,通往地底玄武冰岩层的台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每次去见哥哥漓渚,她都要踏过每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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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玄武冰窟 上
褒姒说哥哥受过的苦难太多了,从小便不能享受正常人的生活,这是上天对他的忌妒,她想通过此来感受哥哥所忍受的痛苦。
说这话的时候,影子清晰地听到褒姒的眼泪滴在冰冷的石阶上所发出的声音。
影子知道,有些人的痛苦是放在心里的,因为他知道痛苦只能是属于自己。而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会将快乐深藏在心里,只有能够分享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站在皇宫的屋顶上,影子曾和漠说过,他想知道褒姒到底是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他现在知道,褒姒是不快乐的,无论她是否是假冒的。
人,其实是一种很怪的动物,他总是试图去了解别人,去想知道别人是否快乐,却从不会将这个问题去问自己。因为,就算是用尽一辈子的时间,也不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其他的人,这个问题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其实,想知道这个问题的人心里很清楚,他想要知道的,并不是别人快不快乐,而是想知道别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想知道别人的心。
影子跟着褒姒,踏着台阶,一级一级而下……
当最后一级台阶离开两人双脚的时候,褒姒回过了头,她道:“这里就是玄武冰岩层,我们到了。”
影子望了一眼四周,在他眼前出现的是四壁开凿的空旷山洞,从痕迹来看,已经有着很久远的时间。而这里,除了比上面有着更为寒彻入骨的阴冷之气外,影子并没有感到其它的特别之处。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感到一个足以撼动他心灵的强者气息的存在。虽然他尚没有见到漓渚,但他的精、气、神已经渗进石壁两丈范围之内,并且感到了在他前方靠左四十五度角的石壁内,有着另一个空旷的空间,而在外面,通过眼睛并不能看到什么。
于是,影子道:“可是我还没有见到你的哥哥漓渚。”
褒姒的神情滞了一下,道:“你真的想见哥哥么?师父应该对你说过有关哥哥的情况,他的病很重,我不希望哥哥受到伤害,也不想见到你有事。”
天下说过,漓渚从小便拥有十分玄奇的灵力,在他所在的空间,他可以做到任何想做的事情。这些话影子当然记得,也许,从某种程度上讲,正是由于这些话,才让影子产生了欲见漓渚一面的念头。
影子道:“公主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既然来了,就没有再退缩的理由。况且,这对于公主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褒姒神色黯然,道:“我知道,你仍不能确定我是否是真的褒姒。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这就带你去见哥哥。”
褒姒走至影子用精神力探知的所存在的另一个空间的方向,喊道:“哥哥,褒姒看你来了。”
隔着玄武石壁,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你带了人来?”
褒姒道:“是的,他说他想见哥哥。”
里面的声音自然是漓渚发出的,漓渚道:“你知道,从小到大,我见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想见任何人。”
褒姒道:“可是他不同,哥哥,妹妹希望你能够见他一面。”
漓渚一时无语,半晌,他才道:“你喜欢上了他?”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妒意。
褒姒默然没有回答。
片刻,漓渚道:“好吧,我曾经说过,要是你喜欢一个男人,我会让你带他来见我,不过,我要看他有没有资格娶到我的妹妹!”
褒姒有些惊恐地道:“哥哥,你想怎样?”
漓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放心,我的病还没有发作,我只想问他几个问题。”
褒姒望向影子,征求影子的意见。她知道,要是影子答应哥哥的提问,无异于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愿意成为未来的西罗帝国君王,但影子会答应哥哥的提问吗?
影子望着那堵墙,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不过我的回答不一定能够令你满意。”
漓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不要你满意的回答,我只要你的回答,满不满意我有自己的判断。”
两人本是隔着石壁对话,漓渚的声音本是显得很虚弱,两者加起来使漓渚的话显得分外的缓慢,但这缓慢虚弱中,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包含在里面。
天下说漓渚生下来便具有十分玄奇的灵力,而漓渚给影子的第一印象便是虚弱中还给人一种力量,而这力量并不是指与生俱来的灵力。
这时,漓渚的声音又从里面传出:“首先,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影子。”影子道。
“一个叫影子的人是否只是别人的影子,而没有真实的自我?”
“影子也可以理解为捕捉不到,难以揣测之意,而我更喜欢这种解释。”
“可在我看来,它仍改变不了不真实的本质。没有人喜欢捕风捉影,因为它随时可能消失,它的存在受太多条件的限制,在黑暗中,它便不存在。”
影子道:“也许只是你的眼睛看不到它而已,它的存在也不只是通过眼睛来辨别的,它的存在是无时无刻的,只是需要第三只眼睛。”
“第三只眼睛?”漓渚等待着影子的进一步解释。
“那就是心灵之眼。当你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而且会与另一个自己对话,这便是你平时看不到的自己。只有当你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你才能够感受到。影子也一样,你觉得它存在,它便存在,可当你以为它消失的时候,其实它仍然存在着,只是你的第三只眼睛被自己遮住了而已。”
漓渚的声音停了片刻,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和主见的人。第二个问题我想问你的是: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我所想的每一种人,或者说,我只是我自己,没有任何准确的词来表述我自己,我也不会做这样的表述。”影子道。
漓渚的声音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道:“第三个问题是:你自由吗?”
影子浑身一震,漓渚的这个问题仿佛有千钧之重,对影子重击轰下。一直以来,这是他所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他一直在挣扎着,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漓渚问的这个问题,如果不是漓渚对自己早有了解的话,那就是漓渚已经无形之中窥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最隐密的东西,找到了自己心灵上的破绽,因此才会问出这个问题,这让影子的警觉性一下子大起。
影子道:“我并不了解你对自由的定义。”
漓渚道:“没有什么定义,只是你自己觉得你拥有自由吗?”
影子又感到漓渚已经问的三个问题虽然看来显得无足轻重,轻描淡写,与褒姒、与西罗帝国没有一点关系,但句句直指影子心灵最深处,而这三个问题的回答,则足可看出一个人从小到大心里一直都在想些什么,至少对于影子是这样。这说明这个一直呆在玄武冰岩的漓渚不仅仅只是一个重病缠身之人,也印证了影子当初的猜测,他来见漓渚也正是这个目的。
影子道:“我突然之间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你不是想见我么?”漓渚的声音依然是那种虚弱缓慢的声调。
影子道:“但我现在却又不想见你了。”
褒姒吃惊地望着影子,是影子执意要她带他来见哥哥漓渚的,为何突然之间却又说不想见呢?
“哦?”漓渚的声音亦是感到了意外,道:“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吗?”
影子道:“因为现在还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相信有一天,你会主动来见我的。”
“为什么?”漓渚的声音虚弱中有了一种急切之意。
影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转而,他却道:“不过,我可以留一点东西给你,让你更好地了解我。”
影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心,手心是月魔一族所特有的冰蓝色的下弦月的标志。
他的手挥了出去,手心冰蓝色的下弦月光芒立时脱离掌心,暴绽开来。
这就是月魔及月能池所赋予影子的月光刃,以月能及影子本身所具有的天脉所潜藏的功力汇聚而成的杀人武器。
“嗖……”月光刃接触玄武石壁,一下子就渗透进去。
这比钢铁还要坚硬千万倍的玄武石壁留下了一轮硕大的下弦月痕迹,而这玄武石壁的里面,则是影子探知的所存在的另一个空间。
褒姒惊愕万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影子使用月光刃,她明白月光刃与月魔一族的关系。
。。
第十九章 玄武冰窟 下
她望向月光刃渗入的那道玄武石壁。
“轰……”一声巨响,完整的玄武石壁化作弥漫的齑粉,飘散于空气中,而一条幽深而黑暗的洞道出现在褒姒面前,冰寒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
褒姒没有想到,这比钢铁还要坚硬千万倍的玄武石壁竟然会被月光刃化为齑粉。月光刃不但可以划破玄武石壁,而且可以将力量分散渗入石壁五尺范围内。
“哥哥!”褒姒关切地朝黑暗的石洞内喊了一声。
声音传进去了很久,才听到里面漓渚的声音传出:“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哥哥你有没有事?”褒姒又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走吧。”漓渚道。
“可是……”
“走吧。”
褒姒恋恋不舍地转过身,这时,她看到影子早已经离去。
……
影子回到幻雪殿,他看到满桌狼藉的杯盘,被利爪分解得支离破碎的衣服碎片,看到衣服碎片的血迹,但他没有见到漠。
影子捡起一块衣服碎片,褒姒也回到了幻雪殿,看到了满地的衣服碎片,也看到了影子手中的衣服碎片。
影子望着手中的衣服碎片道:“公主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褒姒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和你一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幻雪殿从来没有其他人,包括禁卫与侍女。”
影子抬起眼冷冷地望着褒姒,道:“可这里是公主的地方,是公主让他留下来,公主有义务为这件事做出解释。”
褒姒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是假的褒姒,所以认为他的消失是我所为……”
“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影子打断褒姒的话道,他不想听到任何解释,他需要的只是漠为什么突然失踪的解释。
褒姒看着影子眼中露出的完全陌生的眼神,突然失声地笑了,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我可是西罗帝国的褒姒公主!是西罗帝国未来的君王!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真是天大的笑话。”褒姒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没有一个人比心爱之人的质疑更让人痛苦了,虽然褒姒知道这是因为影子心中充满的不相信所产生的质疑。
影子将头偏了过去。是的,一直以来,他心中都充满了不相信,不相信每一个人,他只有通过不断的拒绝来保护自己,而惟有忘记以前的漠,可以让他毫无防范,坦然地面对,也只有面对漠才可以让他想起曾经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尽管那一个世界同样让他感到不真实,没有安全感,但他至少感到自己是属于自己的。
面对这个无法辨别身分的褒姒,不是影子有心要伤害她,而是由于心中的不相信让他不得不伤害她。
影子道:“难道公主真的对漠的消失没有任何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