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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悍女茶娘-第277章

小说: 悍女茶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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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以后,落银的身子会一日日的好起来。

落银无力的叹了口气,这副身子当真是越来越矫情了,发个烧也能昏迷上五六日,若再重一些的病。岂不是要长睡不起了?

撇开这个想法,她初醒来混沌的脑袋一点点的清明起来。

“二娘。荣寅那边可再有消息传回来?”

月娘就知道她一清醒过来定是要问这个问题的,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道:“你放心,前两日啊,这又有急报传回,说形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双方僵持不下,目前荣家军没有太大的危险。”

落银听罢不自觉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

只要能等到程思谣过去,一定可以平安脱险的。

“所以你现在还是以养好身子为先,切莫胡思乱想。”月娘叮咛着道。

落银自是点头应下。

午时后,建安侯夫人带着云月来了叶家。

“伯母来了,快请坐。”

“诶!别乱动快躺好。”建安侯夫人将要起身的落银重新按回牀上,道:“你现在可还病着呢,这儿又没外人,躺着说话就好。”

落银只得听话躺好。

“怎么忽然生了这样重的病……是不是着急的?”建安侯夫人认为落银这病同太过担心荣寅,应该有些关系,便劝道:“现在的形势不算太坏,别过分忧心了啊,听你二娘的话,好生养着病。身子垮了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落银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病是怎么来的……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云嫣和云梅呢?”同云月说了两句话,落银没瞧见另外两姐妹的影子,便问道。

“我没让她俩跟来,想着你刚醒过来需要静养,怕跟来吵着你。”建安侯夫人笑着解释道:“等过两日你好些了,我再带她们过来看你。”

落银笑着点头。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建安侯夫人便不再多留,打算回去了,临走前,又拉着落银的手交待她务必要放宽了心,安心等着消息便可。

落银都一一的答应了下来,而后让肖肖将人送了出去。

正文、407:情势反转

次日早,白景亭带了许多珍稀药材和补品过来看望落银。

望着越发消瘦羸弱的落银,白景亭眼底愧疚愈深。

只是叶流风也月娘已经跟他交待过,寒蛊之事不要告诉落银。

所以纵然他心底有再多道歉的话想跟落银说,终究也只能压在心底,化为一句:“舅舅隔日再来看你,好生歇着。”

落银含笑点头。

“……”白景亭见这副笑脸同以前一样,对他还是只有敬爱之情,顿时间心里涌上千万种情绪,复杂而苦涩。

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白景亭对着落银点点头,而后近乎仓促的出了内室而去。

落银见他背影,略一皱眉,是觉得今日的白景亭哪里有些不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落银俨然是一日日的数着手指过来的。

每日必定要让肖肖出去探听消息,有时候会带回来一两句有用的,有时候干脆打听不到什么,更有时候听来的多是模棱两可的小道消息。

十来日过去,落银日日提着一颗心。

算一算日子,程思谣大军该是才赶了一半的路程,可是白古,却该回来了。

“小姐,今天还要奴婢出去问问睿郡王爷的消息吗?”见落银今日没有主动开口吩咐自己,肖肖反倒跑了过来问落银。

落银已可下牀走动,六月里的天气温度尚好。她今日着了一身居家的襦裙,外罩着件袖口宽大的绣青藤蔓的月白色绸衣,此刻正在窗下的书桌前习字。窗外斑驳的阳光漏在了笔尖上,随着窗外桂树随风摇动的枝叶而跳跃着。

落银将笔下一字收了尾,方摇头对肖肖道:“今日不必出去打听了。”

这些日子得来的消息,说什么的都有,她根本是不敢听了。

肖肖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老实地应下了。走近了落银身边,朝铺平的纸上看去。她咧嘴一笑,赞道:“小姐的字儿写的可真是好看呢——”

虽然她根本不识字。但好看与难看,她自认还是分的清的。

落银嘴角微微泛着笑,摇了摇头。

习字这件事,提笔落定谁都写的来。可写的好与不好,一来是在于勤加练习,这练就的乃是一个形体;其二便是需要心静如水,成就的是一个意境。

而她这幅字,形体看似无可挑剔,却毁在了一个意境上。

片刻不得消停的挂念,让她无从安静下来。

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此刻该是面临着怎样煎熬的一番形势……

又是三日过去,仍旧不见白古回来。

落银开始担心了起来。

算一算日子。加上她昏迷的那几日,白古走了已经差不多二十日有余,这同之前跟她说定的半月便会回来。有了不小的出入。

会不会是在那边遇到什么麻烦或意外了?落银不免有些忐忑的推测着。

申时过,虫虫从私塾里回来,在落银这小呆了一会儿。

因为有月娘的话在,说落银身子不好需要多休息,这些日子小家伙便没敢来落银这闹,也就这几日。才敢过来玩玩。

喝完了今日的最后一碗药汤,落银沐浴后坐在榻上边绞着头发。一边神游着。

忽然窗子哐当一声发出轻响。

落银一个激灵,转头过去——“白古?”

须臾,窗外果然传来一道有些沉沉的声音,“是,表小姐。因路上有事耽搁,迟回了几日。”

“无妨,回来就好。”落银急忙问道:“如何了?可有见到荣寅吗?”

白古“嗯”了一声,而后道,“睿郡王让我转告小姐,他不会有事,让小姐安心勿要挂念。”

真的见到了!

落银大喜过望,几步走到窗边,又问道:“那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有受伤?荣家军大致的形势如何?”

“睿郡王一切皆好。两军形势,也非表面看来那般。”

“并非表面看来那般……?”落银不解。

“睿郡王应当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

落银定下心来,将事情前后放在一起回想了一遍。

难道是说荣寅此番深入敌营被困,实则是佯败之策?

可若如此,又岂会让人返京上禀朝廷,请兵援救?

这根本不像是荣寅的行事作风……落银在心底暗暗摇头,想不通白古这话里的意思。

“属下见四处多了许多护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白古忽然问道。

“那晚我让你出去找马车的时候,来了一位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意图刺杀我爹。”落银想了想那双满含着阴鸷和冷意,却似曾相识的眼睛,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

“黑衣人?”白古顿了顿,而后道:“小姐尽管放心,有属下在,绝对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落银点点头,却是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来,朝隐在窗外夜色中的白古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外祖父派你来保护我,是为何事吗?”

“彼时有一帮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多次意图取小姐性命。”

落银点头。

自从白古随身保护在她左右之后,那群人或是出于忌惮,或是不敢再打草惊蛇唯恐暴露身份,总之没有再出现过,久而久之,几年过去,落银甚至快要将此事给忘了。

白古讶异道:“小姐是怀疑,这次前来的黑衣人跟多年前的事情有所联系?”

“我也只是出于猜测罢了。”落银目光沉沉的说道:“那时候我初来乐宁,不曾得罪过任何人,却平白招惹来杀身之祸,而我爹这两年多来一直昏迷不醒,更不可能得罪过谁。因此我想,或许这次要杀我爹的黑衣人,或许是因为在我这里多次无法得手,转而将目标放到了我爹身上。”

若真如她猜测的这样,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时刻准备着取她性命……

而或许她所知道的这几次暗杀,只是一部分罢了。

“属下会尽力去调查此事。”白古亦觉得事情非同小可。

若果真如此,那隐藏蛰伏在事情背后的人,实在不容小觑。

……

两日过后,一则突然传至京中的消息震惊了朝野。

由睿郡王所带领的荣家军突围而出,敌营俘军无数,同日,临近的凉州与登州,将领亲开城门俯首投降,为荣家军让道,两州不攻自破。

“这……消息可属实?”明太师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下来。

余下百官,亦是个个瞠目结舌。

一夕之间,形势怎会有了如此之大的反转!

虽说荣家军个个骁勇善战,但能在如此绝境中破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若荣家军真的有这等逆天的本领,又何故拖了近一个月?

而且余下两州纷纷投降又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百官的想法都是跟明太师一样的——这消息,该不是有误吧?

“太师说笑了,此等大事本殿岂会信口开河。”一连近半月没有露面的太子卢治,随着这则消息一同出现在了早朝之上。

短暂的寂静之后,殿中随着官僚们低声交谈的声音,开始变得喧闹起来。

大家无不是在表达这么几个想法——这消息如果当真属实,那么他们该不会是在做梦吧以及这种感觉的确不像是在做梦……

咸丰帝轻咳了两声,示意众人肃静。

“消息乃是睿郡王亲笔所书命手下心腹传回京中,绝不会出错。”咸丰帝目光扫过众人,道:“睿郡王反败为胜,此乃大捷之报——众爱卿们若有其它想法,不若大声说出来,让朕也好好听听。”

“……”

咸丰帝这话一出来,下面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其中数十位趁此上奏弹劾睿郡王,说其好大喜功,不顾对方实力贸然出兵,显然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宜再担当主帅之职。

意思很明确——倘若程思谣将被围困的荣家军救出,该将荣寅暂时革职调回京中,让程思谣担任主帅一职。

而这十余位,此刻头垂的却是不能再低。

“睿郡王年少,气盛是难免的。”卢治在一侧开口说道,声音淡漠中带有一丝嘲讽,“可这两年时间,打下青国半壁江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睿郡王,倘若诸位有谁觉得自己能比睿郡王做的更好的,尽管站出来自荐——”

大臣们面面相觑,未有出声。

“而不是借机企图将荣家军所立功劳抹掉,避其长反扬其过。”卢治抬眼,视线落在对面三五个人身上,又道:“睿郡王是大夏朝的英雄,本殿不希望在他身先士卒,在战场上杀敌之际,反受他人在朝中戳脊梁骨。”

“臣等不敢。”众官纷纷应道。

然而各人此刻的心思却是不尽相同。

荣寅早就成了太子卢治的人,这并不是个秘密。

自从荣寅领兵伐青之后,并拒绝程思谣相助,朝中弹劾便不曾间断。

咸丰帝对此报以模棱不清的态度,卢治也从未发声。

卢治现在拿出来说事,为荣寅拨乱正名,不外乎是因为拣着了一个最好的时机……现如今荣寅在程思谣还未赶到之际,不仅靠自身能力破敌而出,且不费一兵一卒便接连拿下两座城池,这番事实不外乎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了一干人等脸上。

正文、408:后知后觉

有这件事情压在这里,没人敢再质疑荣寅。

至少,没人敢在明面上质疑荣寅。

人家年轻也好,气盛也罢,却都盖不住日益显赫的功劳。

正如卢治所说,能替朝廷打下青国半壁江山的人不是别人,而放眼朝野,试问还有谁有这等能力?

朝堂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分明是该上下欢庆的大好消息,却无人敢冒头出声。

“太子所说无意针对谁,但众卿既听了,有过则思过,无过权当告诫罢。”咸丰帝一抬眼皮子,出声做了总结。

“臣等遵命。”

咸丰帝见状面上闪过一抹冷笑,而后道:“若无他事要禀,便退朝罢。”

话音刚落,百官便跪倒在地,俯首恭送咸丰帝退朝而去。

待咸丰帝走远,百官这才纷沓起身。

绝大部分面上都有喜色,譬如明太师白景亭等人。

而另一部分,则是一干武将等,脸色均是不妙的甩袖而去。

消息很快便传至宫外。

白景亭下朝的路上途径西雀街,更是让车夫拐去了三伏巷,特地将这件事情告知了落银。

落银几天前就从白古那里得到了消息,但此刻从白景亭口中得到这更加官方、更加明确的话,自然是喜不自胜,彻底放下了心。

她无从得知荣寅在这一战中究竟是有着怎样的一番算计。但她只需知道他平安无事,便已经足够了——这是她最希望听到的结果。

落银的身子一日日的好起来。

不光是肖肖夸赞她气色越来越好,就连她自己也感受到了身体各处的改变。逐日的舒畅起来。

“小姐,算一算日子,程将军的军队该也快到漳州了吧?”今日天儿好,落银从茶庄回来之后,用罢了午饭便捧着卷书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肖肖坐在一旁陪着,闲来无事。便随口问了句。

落银点了点头,“该是要到了。”

“那应该已经跟睿郡王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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