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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悍女茶娘-第257章

小说: 悍女茶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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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亭默然了片刻之后,避开了这个话题,道:“父亲现在有何打算?”

“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都做了。”白世锦仰脸望了一眼天,松弛耷拉的眼皮下,藏着三分冷意。

这些日子他里里外外的,可没少往宫里跑。

什么让先帝也敬重三分的权臣,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昔日英雄,什么身段统统都放下了。

可一个咸丰帝,模棱两可,拿他当猴子耍一样。再一个太子,更胜一筹,直接见也不肯见他一面。

白世锦扪心自问,这辈子都不曾受过这等待遇和憋屈。

“这些日子让父亲操心了。”白景亭有些忏愧地道:“是儿子无能,未能替父亲分忧。”

“你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白世锦摇着头,低声说道:“只是在皇家,永远没有欺人太甚这一说辞。”

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三妹只留下银儿这么一个女儿,这孩子懂事,从没跟咱们提过什么要求。这件事情。也是因为白家才被无故牵扯进去的,既她不愿,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依了她的心意才行。”白世锦说着,重哼了一声说道:“我谅他皇家再如何,当真逼急了我,我才没工夫理会他们那一套!”

白世锦这意思。是要为了落银的意愿,纵然搭上整个白家。也在所不惜。

白景亭垂了垂眼,道:“父亲言重了,宫中总不至于对我们白家做到如此地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转机?

白世锦冷笑了一声。

宫中若是不肯给他这个转机,那他自己扭转出一个转机又有何不可?

……

白世锦回到白府之后。就见白瑾瑜守在了秋霜院院门前,左顾右看。

一见到他,立马就笑盈盈的跑了过来,“祖父!”

白世锦暗暗觉得头痛不已。

“祖父,您这是去哪儿了?”白瑾瑜明知故问道。

白世锦瞥了她一眼,道:“我有些头疼,瑾瑜你且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头疼?

明日再说!

这才刚中午,一整日可还长着呢!

白瑾瑜暗自觉得不满。回神过来,见白世锦已经带着仆从进了院,立马儿小跑着跟了进去——“祖父!”

白世锦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涨。

原本就满心的心事。此刻又听得白瑾瑜噪噪杂杂的跟一只夏蝉一般,使人心烦意乱。干脆就装作没听见,径直跨进了房内。

白福有眼色的将人拦在门外。

“孙小姐,老爷身子不舒服,您先回去吧。”

“……”白瑾瑜脸色一沉,往房内盯了片刻之后。便咬牙走开了。

白福看着白瑾瑜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摇头叹了一阵气。

这个孙小姐。何时才能懂点事啊……

……

天色将暗,落银从茶庄里同拾香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正处于放工的时辰,茶庄里茶师和茶徒们纷纷上前跟落银问好。

落银鲜少到茶庄里来,对于里面的工人来说,能见到东家的机会少之又少。

对这位年纪尚幼便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建立起自己商号,并做的这么成功的女东家,众人钦佩之余,更有一份仰慕在其中。

“师傅,再过几日便要放年假了,到时咱们一同去敬亭山吧!”拾香在茶庄里,平素努力端着一副冷静沉肃的架子,但在落银面前,不自觉的就又恢复了一贯的小姑娘模样。

“去敬亭山做什么?”落银笑道:“这几日湖里都结冰了,去凿冰不成?”

拾香摇摇头,一脸欣喜地说道:“听说敬亭山山脚下有一座茶花园,里头的茶花开的可漂亮了!”说罢,又拿起了手指头数着,道:“白的啊,红的啊,都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落银转头看向她。

拾香兴奋的脱口而出:“是曾公子告诉我的啊!”

落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待落银说什么,拾香就很自觉的红了脸,刚想跟落银解释两句的时候,却听得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这时,便听一道震耳而带着哭意的声音传近——“表小姐!”

落银眉心一跳,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一个模样有些眼熟的仆人打扮的男人正朝着此处奔跑而来,一边跑,一边还拿袖子擦着眼泪。

这是……白家的下人!

怎么会找来了茶庄里?

“怎么了?”落银疾步朝着他走近,出声问道。

话一问出去,不待家丁回答,她脑海里登时就闪现了三个字来——出事了。

“表小姐……不好了!”家丁已然要泣不成声,声音嘶哑着,衣襟已经被眼泪浸湿透,双膝上还沾着泥土。

正文、379:是被你害死的

落银神色一慌,不待她再发问,就听那家丁呜咽着道:“表小姐您快随小的回去看看吧,国公爷只怕是不行了!”

这同上一次白世锦发病,白福前来通知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落银只觉得耳畔是排山倒海一般的轰鸣和震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态的跑出茶庄,怎么乘坐上马车,怎么来到白国公府,怎么来到秋霜院的。

“外祖父呢……”她一口气奔进外堂中,一把揪住了白福的衣袖问道。

白福抬起头来,苍老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整个人都在不停的轻颤着。

“表小姐……老爷他,老爷他已经走了……”白福说出每个字,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落银脑中炸开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

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形几经摇晃才勉强稳住。

落银木偶一般僵直着身子朝内室走去。

内室里安静极了。

白景亭站在牀头,伟岸的身形此刻呈现出一种格外的颓废和绝望,从背后可见双肩不停的抖索着。

落银缓步走了过去。

白景亭听到动静转过头,见是落银,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几次尝试都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来。

落银走近,在牀边的厚毯上跪坐下去,拉起老人垂在一侧的一只手。

布满老茧而干燥的手掌心里还隐隐残留着一些温度。

“外祖父——银儿来看您了。您快睁开眼睛……看看银儿吧……”落银声音接近央求,握住白世锦的手逐渐的收紧,似乎想保留住他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牀上的白世锦却紧紧的合着眼睛。脸色和嘴唇逐渐褪去血色,变得青白冰凉。再也不可能听到他最疼爱的外孙女的声音。

想起平日里这张脸,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永远都充斥着慈爱的笑意,落银的眼泪一刹那无声的夺眶而出。

往日白世锦的音容历历在目。

我白世锦的外孙女儿谁敢欺负,谁敢欺负看老子不带兵剿了他!

外公这辈子啊,早就没什么奢求咯,只要银儿好好的。我这糟老头子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

哈哈哈,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瞧瞧。我白世锦的外孙女儿谁也比不上!

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外公都不会委屈与你。

……

落银握着白世锦的那只手,在眼前缓缓摊开。眼泪一滴滴的打在那粗厚的手掌心里。

落银将脸埋在白世锦的大手掌里,汹涌的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不成想上次在这个房间里,听白世锦跟她说东宫太子妃一事,竟然成了阴阳相隔的最后一面……

连句道别都没有机会好好的说出口。

白世锦临走前,肯定有满心的嘱咐想要跟她说,想要交待她,可她来的太晚,太晚了……竟然让老人带着遗憾就这么离去。

“舅舅。外公他……临走前,可有说什么吗?”落银啜泣着问道。

白景亭战栗着摇头,勉强吐出两个字来。“并无……”

当时他发现白世锦的时候,老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话也说不清楚了。

只是……从那断断续续的碎语中,勉强可以听出几个字来……银儿呢?

白世锦在弥留之际曾经反复的问这三个字——

可这一点,白景亭并不敢告诉落银。他怕落银知道以后,会更加自责难过。

“全是奴才的错!全都是奴才的错啊!”

屏风格外的外间。白福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将头磕在地上。哽咽嘶吼着道:“如果不是我没有一直守在老爷身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求大爷求表小姐严惩奴才吧!”

就算是要将他活活打死,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等去了阴曹地府,他再好好跟老爷谢罪,再好好伺候老爷!

“老爷啊……!”白福瘫跪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大丫鬟丹璐同样的悲不自胜,是也从心底自责的不行,当时白世锦出事的时候,她正巧去了厨房催促晚饭……如若不然,好歹也能在白世锦出事的时候照应一二,总不至于连老爷子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得上……

落银抬手将眼泪擦干,再将白世锦的手小心的放回被褥下,掖好被角。

看似好像冷静了不少,但不停颤抖的身子和蓄满了泪水随时都要滚滚而落的眼眶,却暴露了她此刻脆弱不堪的情绪。

白世锦今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呢?

“舅舅,有让大夫过来为外公诊查吗?”落银沙哑着声音问道。

白景亭强自将情绪稳定一刻,方能清晰的发声,道:“找太医看过,说是急火攻心……忽然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落银喃喃着,白世锦的病在月娘的医治下,已经在渐渐的好了,近几个月来更是再没有复发过。月娘曾经说过,只要不让老人遭受到不可承受的打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犯病的。

不可承受的打击……

外祖父不久前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打击?

“今日祖父都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只是清早去了一趟太子的东宫……但太子称病,我同父亲只得折返回府……”白景亭颓然地在身后的椅上跌坐下去,垂头埋在双掌之间,道:“想必是同此事脱不了干系……”

“去东宫?”落银表情显的有些木然,怔怔地问道:“是为了……我的事情吗?”

白景亭没有再说话,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沉痛的气息。

落银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这么说……白世锦是因为过于操心她的事情,所以才引发了旧疾暴毙身亡的吗?

落银浑浑噩噩的想着。

“是你!”外室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瑾瑜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都是你害死了祖父!”

她朝着落银奔扑过来,脸色狰狞无比。

落银没有闪躲,任由白瑾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襟。

“你给我住手!”白景亭沉声怒道,“当着你祖父的面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白瑾瑜却不理会,一把将落银推倒在地,怒火滔天地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事情,祖父又怎么会旧病复发!全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祖父报仇!”

说着,就要扬起手中的巴掌。

落银歪倒在地,神色是说不出的木然,好像全世界的一切都已经同她没有了干系。

“孙小姐!”一声带着愤懑和悲痛的喊声响起。

白瑾瑜下意识的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看去。

只见是大丫鬟丹璐红肿着眼睛走了进来,眼中熊熊怒火注视着她。

这是个很得白世锦喜爱的丫头,聪明伶俐,为人直爽。

白瑾瑜平素就很不喜欢她,此刻见她喊住自己,脸色便沉了下来。

却听丹璐出声质问道:“依照奴婢看,害死老爷是不是表小姐,怕是孙小姐才对吧!?”

白瑾瑜脸色大变,“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疯了吧!信不信本小姐让人撕了你的嘴!”

落银略显空洞的眼神缓缓转移到了的白瑾瑜的身上。

“孙小姐真是好记性!”丹璐拿一副看待仇人的眼神盯着白瑾瑜,让白瑾瑜打从心底发毛。

丹璐自幼被白世锦收养,暗中早将老爷子当做了最亲厚的家人来看待,此刻老爷子忽然暴毙,她又哪里还能再顾得上同白瑾瑜之间的主仆之别。

“那不然奴婢来提醒提醒孙小姐吧——两个时辰前,孙小姐因被老爷拒见,去而又返,硬闯了进来,老爷发了怒,孙小姐便同老爷大肆争执了起来。”丹璐边说着,边一步步的朝着白瑾瑜走近。

白瑾瑜下意识的朝后退着,忽然撞到了身后的椅上,顿时如梦初醒一般,跳了起来辩驳道:“我是跟祖父吵了一架……可是我走的时候……祖父,祖父他分明还是好好的!”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吗?要说好好的,当时老爷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倒是好好的……可同孙小姐吵了一架之后,便一直气的咳嗽个不停,表小姐还想说我在胡说八道吗?那咱们可以找厨房的管事问一问,两个时辰前是不是给老爷熬了止咳顺气的药汤!”丹璐的神色愈发的冷,嘴唇都在不停的哆嗦着,只见她忽然伸出了手指指向了白瑾瑜,道:“害死老爷是人就是你!”

“不是……不是我……”白瑾瑜脸色发白的摇着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景亭蓦然起身,逼视着白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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