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第1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方华听他说起自己目盲,忙就噤了声,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把话题没个正经儿地转移到这上头,为防荣寅想起以前的回忆,明方华就欲将话题转开,余光看到丫鬟捧着琉璃茶具走了过来,便就哈哈笑了两声,道:“来了来了,待会儿你看看,这茶叶是不是真的新奇!”
丫鬟的冲泡手法虽然跟落银远远比不得,但是黄金翎的大概浮沉的景象还是显现了出来,荣寅看罢,是也不得不承认十分奇特。
这小姑娘,当真是不简单啊。
一时间,竟然对这道茶的味道产生了些期待,黄茶名气是大,但他却也没有格外的想去尝过。
其实,自从从徐折清那里确定了落银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后,他几乎就没有再喝过茶了,因为每次他吃茶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那句:你尝尝我新制的这茶,味道如何?
之前在白头山,他可算是落银的专业品茶师了。
说来好笑,久而久之的,他便开始有些害怕吃茶了。
丫鬟捧着杯,小心翼翼地放到他肘边的茶几上之后,便行礼退至了一旁。
荣寅将琉璃杯端了起来,温热的手感说明这道茶现在的温度已经可以品尝了。
凑到唇边,他浅尝了一口。
浓醇的茶汤入口,便使得他眼底颜色一变。
这味道……
僵硬着手臂,将茶盏送到嘴边,他又尝了一口。
绝不会错!
她制出来的茶,总会有一种奇特的香气,是所有的人都制不出来的香气……他很熟悉,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种味道。
荣寅几乎的颤抖着手,极力克制住狂跳不止的心跳,才将茶盏完好无损地放回到了茶几上。
“如何?”明方华朝着荣寅问了句,之后自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夸赞,最后又道:“这茶不光看着有意思,吃起来味道也极好!比于金沁玉,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的意识里,金沁玉是先面世的,是第一道黄茶,黄金翎自然而然就是建立在金沁玉的基础上了。
明方华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说罢,转头却见对面荣寅的表情,近乎呆滞。
他从来没见过好友露出过这种表情过!
“哈哈……你这是怎么了?”明方华取笑道。
“你可知道这个制茶师的名字……她叫什么?”荣寅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怎么……你对这个小茶师来了兴致不成?”方明华笑的十分欠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想道:“今个儿方玉倒是同我说过了,你且容我想一想啊……”
“叫什么叶……”方明华皱着眉想了想,好大会儿,方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来,肯定地答道:“叶落银!是了,就叫叶落银!哈哈……当时我还琢磨,这名字取的倒是极好,极招财!”
荣寅却是再没有将他后面的话听进去,只因为他在听到‘叶落银’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顿时销声匿迹了。
叶落银……他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沉寂了许多的心脏,似乎又重新被注入了生机,鲜活的跳动了起来。
※ ※ ※ ※ ※ ※
ps:啊啊啊,不要吐槽我啊,为何非安排在250章这个奇怪的章数的时候,让小易城知道落银的消息,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这是偶然,偶然……
正文、251:是他吗
回雪,你怎么又调皮了!把催更票收回去大家还是朋友么么哒,不然我会哭晕的啊t_t
※ ※ ※ ※ ※ ※
“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听荣寅问起这个,明方华眼中的暧昧更深了,他哈哈笑了笑,揶揄无比地说道:“人家一个姑娘家,我都未曾见过,又哪里会知道她住在何处?你现在就打听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荣寅听他说不知道,片刻没有犹豫,更无暇理会他的调笑,就站起了身来,“我先走了,来日再来找你。”
说罢,也顾不得去管明方华的反应,就转身朝着厅外走去。
“诶!”明方华忙也跟着起身,喊了句见荣寅没反应,忙又道:“我虽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但听方玉说她名下有个茶铺,叫叶记茶行!在西雀街上!”
知道茶铺的名字,又知道在哪条街上,就极好找了。
刚跨出厅门的荣寅脚下稍稍一顿,头也不回地道了句“谢了”之后,身影就极快的消失掉了。
“……”明方华摸了摸鼻子,一脸的匪夷所思,下意识地自语道:“这个叶落银,究竟是何许人也?”
难不成是荣寅之前就认识的人吗?
如若不然,他又怎会在听到叶落银三个字的那一刻,突然就失去了自我,方才那副模样,可真是一点都不像荣寅。
……
西雀街,叶记茶行……
荣寅脑海里始终萦绕着这两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西雀街的,他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极不真实,好像是在梦里一样,但胸腔里跳动不息的强有力的心脏,却是在清楚的提醒着他……是真的,他就要找到叶落银了。
荣寅在一间店铺前止了步,抬头望着招牌上黑漆木底上刻着‘叶记茶行’四个朱红大字,此刻金乌已然缓缓沉去。余晖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照出他难掩激动的神色。
然而,此刻铺子的门却紧紧的关着。
荣寅上前,叩响了门环。
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辰。西雀街上鲜有人行,这门环击打木门的声音,在四周便越发的醒耳起来。
然而门内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莫不是没有人在?这个时辰,正常的铺子是该关门了。荣寅在内心想道,然而不免又发了急,他又不知她住在何处,若她不在铺子中,他又该到何处去寻她?
他不想再等了,一时半刻都不愿意等下去。
他要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了铺子里传来了脚步声,荣寅习武多年,练就了一副好听力,故听得很清楚。
而且……听这脚步声,显然是个弱女子。脚步声逐渐地在朝着他靠近。越来越近……
荣寅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身体也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到什么一般。
几个呼吸的功夫后,便有一阵儿‘吱呀’的开门声响。
随着门缝被渐渐地放大,里面的情形也越来越清楚,一张少女的脸庞映入了眼帘,少女并未抬头。故也没看到门前有人,只弯身提起了拎出来的木桶。
“哗!”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荣寅就觉浑身一冷,一刹那就回神了过来。
他被泼了……
“啊!”拾香也被吓了一跳,这才看清,门前还站着一个男子!
“公子……您。您没事儿吧?”拾香面露为难地询问道,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刚将茶房收拾好,打算把这桶脏水拎出去后就回去了,谁知道……门前还傻站着一个人。
“公子。不然您进来擦一擦吧?”拾香见荣寅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心里不由地越发心虚。
不是她。
她的声音,他绝对不会记错的。
“叶落银在哪里?”他问道。
“什么?”拾香一愣,这个人……怎么突然张口就问师傅?
“我找叶落银……”荣寅一瞬不瞬地说道。
“公子您……找我师傅何事?”拾香满怀着不解,她跟在落银身边这么久,是不知道落银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荣寅听她喊作落银为师傅,一颗心即刻就落定了……这么说,叶落银真的是在这里!
“她现在人在何处?”他急不可耐。
“师傅去四观楼听戏去了,今日是不会来茶铺里了。公子如果找她有事,不妨明日再过来吧?”拾香答罢,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荣寅,不免觉得愧疚,“公子真的不要进来擦一擦吗?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春日里乍暖还寒,太阳一落便越发的冷了。
“不必了。”荣寅刚一听到四观楼几个字,就没有做任何停顿,转身走开了。
拾香愣在原地。
这人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平白被泼了一桶冷水,一个字却都没有多说,就好像被泼的不是他一样……
不过长得倒是极好看的……夏国的男子,长相俊美者真是比比皆是啊。
拾香暗自想了一会儿,是也没想到重点上去,而后才提起桶转身回了后院儿。
浑身几乎湿透的睿郡王,就顶着这么一副招眼的形象直奔了四观楼。
四观楼中此时早已客满为患,勿论是大堂的散座儿,还是二楼的包厢,皆是座无虚席,戏台上的戏演的正值最精彩的地方,台下欢呼声不断。
偌大的戏楼中,热闹非凡,也不愧是为乐宁第一大戏楼。
荣寅踏步走了进去,目光搜寻在每一处角落,线条好看的薄唇因为泼水之后吹了冷风的缘故,有些泛青。英俊的脸庞上,时不时地会滑下来一两滴水珠。
然而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此刻却是黑亮无比,带着莫大的希冀和难掩的激动。
正沉浸在这出戏上的听客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戏楼里多了这样一个人。
二楼之上,一间普通的包厢里,此刻却是笑语连连,茶香弥漫。
“这场戏罢了,还有一场,咱们一并看了再回去也不迟。”曾通玄边望着台上的打戏,一边将茶盏子单手托了起来。
尝了一口完罢,便摇着头啧啧道:“自打喝过了叶丫头泡的茶,这以后再喝谁泡的茶都没味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曾平康低笑了两声,遂附和道:“叶姑娘泡茶的手法儿,上回教给了绿乔几人,可都没能学到精髓。”
绿乔是曾府里的大丫鬟,曾跟落银学过些泡茶的手段。
曾通玄笑着道:“哎呀,那几个笨丫头……又哪里学得来。”
“这也是在乎日积月累的,多泡几次便能领悟了。”落银说着,转头往台下瞧了一眼,并无太大的兴致,说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她来了乐宁后,大大小小的戏楼也去过不少,有名气的名角也几乎都看过,但却没有一个能让她觉得,可以跟七月轩相比的。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
“今日叶丫头肯抽空陪我来听戏,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说也得该表示表示才行啊。”曾通玄半真半假地笑道。
落银顺着他的话儿往下走,就问道:“那曾先生您打算怎么表示啊?”
“祖父,您这话已经说出来了,可不许反悔,我可也在一旁听着呢。”曾平康抬手替曾通玄添茶,边笑说道。
“你这小子,怎地胳膊肘老往外拐?”曾通玄佯怒瞪了曾平康一眼,遂又对落银道:“叶丫头说说,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来帮忙的?”
其实曾通玄今年还不到五十,但他却是习惯的自称老头子,落银顺着他,时不时地也喊上一句老爷子。
听得曾通玄这句话,落银心底微微一动。
原本是开玩笑的,她不过是陪曾通玄来听场戏,哪里需得他一个长辈来表示什么,但现在经曾通玄这么一提,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儿来。
“三日后茶铺开张,曾先生可有空去掀匾?”落银朝着曾通玄问道,一双黑杏仁儿一般的眼睛里带着祈盼的笑意。
现在的匾额是去年临时做的挂上去的,真正开张后要用的招牌,她前几日已经找师傅给刻好了。没去费劲求什么大师的手笔,字是叶流浪挥毫洒墨亲自写上去的。
开张是个大事儿,虽然前期的工作做的已然很好,但如果有曾通玄这个大人物到场,想当然的会增色不少。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又岂有没空的道理,哈哈……”曾通玄很爽快地便应下了,这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曾平康颔首道:“届时我也随祖父一同过去罢。”
落银笑着点点头。
“到时候……”曾通玄刚开了口说了几个字儿,就听得隔壁传来一声‘砰’的响动,像是房门被猛然推开的声音,须臾,就听得有男人惊呼道:“你是何人!?”
好像是被陌生的人推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抱歉——”男子略为急躁的声音隐隐透过壁门传了过来,随即就又听到房门被重新合上的声音。
“啪嚓!”
落银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碎裂在了脚下。
方才那‘抱歉’二字,虽然朦胧,但传进她的耳中,却犹如雷霆轰动之音。
这道声音,她虽然久违,但从未忘却。
是她听错了吗……?
正文、252:无法适从
“有没有烫到!”曾平康紧张地询问道,几乎不作他想,就一把将落银的手扯了过来查看伤势。
“叶丫头这是怎么了?”曾通玄见她表情就跟失了魂儿似得,忙正色问道。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同一刻,房内的人就感觉到一股带着凛冽之感的冷香扑面而来。
落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在门外站定的人,只见他一袭深灰色的锦袍已经被完全浸湿,衣袍上的暗纹都有些看不清晰了。
鬓发散落了一撮垂在左脸侧,有些凌乱之感,却丝毫不损他周身散发出的高贵气质。
是有多久了?
两年多了吧……
他本就英气的五官,现如今愈发的深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