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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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雨停在原地,慢慢回头朝诗染欣慰一笑,这句话又让她瞬间对诗染恢复了信心。
*
第二天晚上,玉兰曦和青梅正站在院子望月,柴音忽然来到提香轩,奇怪的是柴音竟然是来通知青梅去太和殿的,说是皇上要见她。
青梅不知如何是好,惴惴不安地望着玉兰曦,玉兰曦微微挑眉,说,“既是皇上要见你,就快随柴音公公去吧。”
柴音微微颔首道,“兰妃娘娘,那奴才先告退了,稍后凤鸾春恩车会来接青梅姑娘,还劳烦娘娘吩咐人为青梅沐浴更衣。”
什么?凤鸾春恩车来接她?青梅嘴啊得老大,眼睛也瞪得倍大,舌头打结根本说不出话来。
玉兰曦紧皱眉头没有说话,看着柴音行了行礼,然后佝偻着身子出了提香轩。
青梅忽然跪在玉兰曦脚边,哭腔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昨晚奉娘娘的旨意去了太和殿,但什么都没做,请娘娘明察秋毫”说着,青梅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青梅怕玉兰曦误认为她昨晚勾引了皇上,所以她不停地解释。
玉兰曦拧着眉头在青梅的哭喊声想了片刻,然后弯腰扶起青梅,目光瞟向身后道,“春华,冬丫,你们进屋把我那套云锦的衣裙拿给青梅。”
春华和冬丫惊愕地相视一眼,硬是愣在原地没有动。青梅连连摇头道,“娘娘,怎么可以,那套云锦价值连城,您自己一直不舍得穿,怎么可以把它赏给奴婢,奴婢不敢。”青梅又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玉兰曦微笑着扶起她,道,“青梅,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得的。青梅,好好服侍皇上,用心对待皇上,答应我好吗?”
青梅泪流满面,摇着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贱命,奴婢并不想当什么后宫娘娘,奴婢只愿永远留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无怨无悔。”
玉兰曦温柔一笑,拿着丝巾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道,“青梅,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只有各人命运不同罢了,你命中既有这样的缘分当该好好珍惜才是,怎么能推开不要呢?”
青梅低着头,默默无语,柔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玉兰曦纤细的手轻轻落在她肩膀上,安抚她道,“青梅,皇上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不必害怕知道吗?”
青梅抽泣着抬眸望她,终是点了点头。
玉兰曦长出口气,回头望着身后的春华和冬丫说,“你们赶快伺候青梅沐浴吧。”
于是,青梅就跟着春华和冬丫走了,玉兰曦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渭然叹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坐下,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等青梅更上新人后又和春华冬丫来到玉兰曦的屋子,玉兰曦望着娇嫩欲滴的青梅,感觉眼前一亮,她满脸和蔼地走到青梅身前,目光上下打量道,“这身云锦穿在青梅身上真是好看,我一直没穿它就是因为试穿时发现并不合适我,原来冥冥之中它是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青梅不敢看她的目光,黛眉拧在一起,“娘娘”
玉兰曦又从衣袖里掏出一直金步摇,小心翼翼地别进青梅发髻里,退后一步,欣赏道,“真好看!”
青梅眸子泛红道,“娘娘,奴婢奴婢”话没说出来,她早已泣不成声。
玉兰曦板着脸道,“我现在才发现青梅原来你是个爱哭鬼,好了,不要哭了奥。”说着,她走上前为青梅拭去泪水,然后道,“青梅,今后你可不能再自称奴婢了,后宫嫔妃都自称本宫或者吾,你记住了。”
青梅咬着唇不语,那种骨子里的自卑岂是一天两天就能摒弃的?
玉兰曦叹口气,语重心长道,“青梅,我有几句贴心话想跟你说,你愿意听吗?”
青梅红红的眸子直盯着她,使劲点头道,“娘娘尽管说。
玉兰曦点点头,“青梅,你可知道怎样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青梅茫然的看着她,摇摇头。
玉兰曦默默含笑,“青梅,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懂吗?”
青梅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小声道,“不瞒娘娘,奴婢斗字不识,更别提诗书了。”
玉兰曦愣了一下,心底不由对青梅生出一丝悲悯,耐心解释道,“这句话是说凡是靠姿色来侍奉人的女子,一旦姿色衰老,那么他人对她的宠爱也随之减少。宠爱放松了,彼此之间的情义也就断绝了。”
青梅目光流转两圈,望着她问,“娘娘,那奴婢应该怎么做?”
玉兰曦微微眯眼,沉声道,“青梅,记住了,在你成为皇上的妃子以后一定要为自己创造学习的机会,也许以前你可以不懂诗词歌赋,但以后这些你一定要懂,最重要的是,你是跟师傅学习画画,懂吗?”
青梅想了想,皱眉道,“娘娘,皇上不是会画画吗?为什么我也要学习画画?”
玉兰曦笑了,她的笑容如此深刻明媚,青梅却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是啊,皇上他会画画”玉兰曦挑眉继续道,“你若想学画画的话,不妨求皇上做你的画画师傅,如何?”
青梅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道,“奴婢不敢!不敢!”
玉兰曦轻拂她脸颊,微笑道,“青梅,日后你若成了皇上的妃子,那么皇上就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没什么不敢的,要抓住皇上的心,就一定要放手一搏,知道吗?”
青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玉兰曦叹气含笑,“快去吧,凤鸾春恩车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好好服侍皇上。”
青梅在春华和冬丫搀扶下出了屋子,却是三步一回头,玉兰曦带着淡淡的笑容,朝她轻轻挥手。
青梅一步步走向那奢华的春恩车,她却不知道正是今日玉兰曦的这番话助她登上了那世人瞻仰的后位,令她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当然,这也是玉兰曦始料未及的。
第105章 春事
冷风贯穿的深巷只闻清晰的车轱辘声,车里的娇人一想到自己离太和殿越来越近,离天子越来越近,心就噗噗噗地猛跳,失去了本该有的规律。
玉兰曦站在提香轩的院子里,举头望着漆黑夜空中的圆月,心头徘徊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宫灯在夜风中微微飘荡,一个宫女上前来福了福道,“娘娘,夜深了风凉,请回屋歇着吧。”
玉兰曦侧目瞥一眼那宫女,和青梅一样的服装却不一样的脸,是啊,青梅已经坐着凤鸾春恩车向太和殿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她默默无言,转身慢慢走回屋里,宫女一直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走上前就要为她宽衣,“娘娘,奴婢为你更衣。”
玉兰曦摇摇头,随意挥挥手道,“不用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宫女们私下相视一眼,然后行礼颔首道,“喏。奴婢告退。”
随着吱呀一声,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房门被拉上。
玉兰曦走到书架前的案桌边坐下,发了会呆,忽然想起慕允为她画了几幅肖像,她微微倾身,在一堆画卷里随意抽出一卷,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铺在桌面上,画面上的女子带着甜美的笑容,目光满是柔情,这不正是慕允为她画的第一幅肖像吗?
她嘴角微微扬起,不由联想起他专注画画时的认真表情。
*
青梅从春恩车走下来,柴音谨慎地扶着她,将她送到太和殿门口。才道,“青梅姑娘,请进去吧,皇上等着你的。”
青梅望一眼柴音,吞了吞口水。轻嗯一声,然后迈开小莲步慢慢走了进去。
进到殿内有一个婀娜多姿的漂亮宫女迎上来,宫女朝她微笑着也没有说话,只做了个请青梅随她来的手势,就袅袅的走在前面带路。
青梅跟着她来到后殿,远远地就看见尽头,慕允正襟危坐在一张矮案前,又靠近了些青梅才发现慕允是闭着眼帘的,他脸上安详的表情好像睡着了一般。
宫女一直将她带到离慕允只有三四米的距离,然后福了福颔首退了下去。
青梅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行礼,跪在地上轻声道,“奴婢青梅,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允缓缓张开眼睛。看着俯首叩拜的青梅。眼睛微微眯起,出声道,“抬起头来吧。”
青梅心头一阵惊跳,她紧握成拳的手出了一层汗渍,她慢慢直起身子,眼帘却始终垂着,不敢抬眸去望慕允,她知道自己若是抬眼,肯定会对上慕允的目光,她不敢。她忍不住的害怕,此时此刻她都有些腿软。
慕允凝目望着她身上的新衣裳,心里却不是滋味,脸上的表情亦是黯然神伤。
沉默,良久地沉默,青梅也渐渐适应了一些,不再如刚开始那般害怕了,她不由鼓起勇气慢慢抬眼向慕允看去,竟发现慕允一脸哀伤的望着自己身上的云锦出神。
青梅也垂目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苦涩一笑,只怕慕允一眼就认出这衣服了吧。
可是慕允却什么也没说,他微叹口气,提笔蘸了蘸墨,就要下笔之时他犹疑一下,青梅则惊愕得倒吸口气,眼睛大若牛玲,双唇微微发颤,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又被都堵在了喉咙处根本说不出来。
慕允眼睛微抬,目光和她两两相视片刻,又垂下眼帘,然后埋头落笔,开始画了起来。
青梅只觉不可思议,皇上竟然为她画肖像?这是真的吗?这不是做梦?
她不由抬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却一阵生疼,痛得她脸颊一片红晕,她揉着痛处,怔怔地望着埋头作画的慕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慕允就在落笔前看过青梅一眼,一直到画完也没有看她第二眼,他小心翼翼的把毛笔放在笔山上,才又抬眸望向青梅,青梅的表情依旧惊讶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只见他忽然起身,直接向跪在地上的青梅迈步而来,青梅不知所措的一直望着他,眼睁睁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然后弯腰将她轻盈的身子一把抱起,青梅惊呼一声,诚惶诚恐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面庞。
慕允没有看她,也没有多说,直接将她抱到榻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青梅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满满堵住了她的嘴,两只大手顺着曲线来回地在她身上游走。
青梅虽然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真的被这样时她还是害怕得想哭,眼睛中已隐隐有泪水涌上。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出来,所以她强压着把泪水含住,不让它们夺眶而出。
慕允熟练地褪去她身上的华服,青梅眼神迷离地望着那纱帐,任凭那炙热的唇吻遍她的全身
一阵翻云覆雨后,两人盖着金黄色的被子,仰面躺着,青梅偷偷侧目观察他,看见他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目光中满怀心事。
青梅微微蜷缩着身子向他凑近,他目光动了动,豁然起身穿衣。
青梅用被子紧紧捂住春光,嗄声问道,“皇上,要去哪?”
慕允匆匆穿好里衣,一边穿鞋一边道,“你先睡吧,朕还有好多折子没看。”说完,他就几步下了榻,然后大声唤了两句“柴音”。
柴音奔着小步跑进来,哈腰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慕允指了指满地的衣服,急切道,“快帮朕穿衣!”
柴音把手中的拂尘别在腰后,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为慕允穿上。
穿好后,慕允就直接要走,柴音却叫住他道。“皇上,外面下雪了,披件大貂皮吧!”说着,他就转身把晾在屏风上的奢华貂皮取下给慕允披上。
慕允微微皱眉道,“怎么好好的就下雪了?”
柴音一边为他系好貂皮。一边道,“往年京城早就下雪了,今年足足晚了一个月呢!”
慕允点点头,忽然回眸望着紧紧捂着被子的青梅,面带愧色道,“你好好休息,朕让人好好赏赐你的。”
青梅来不及谢恩,慕允已带着柴音匆匆而去。望着那抹残影,青梅的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抽痛,不由想起玉兰曦与她说的那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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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曦也不知道自己一直望着那幅画望了多久。只是望着望着她的视线就被一层泪水模糊了。
她迅速抹去泪水,破涕为笑道,“也许没有什么非谁不可。皇上不是非兰妃不可,诗染也不是非兰曦不可,天下就算没有玉兰曦也一样上演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可是。为什么我”玉兰曦深吸一口气。任凭眼泪夺眶而出,咬唇在心里道,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悲伤难过?就好像一把锐利的刀在割它一样。
她拿丝巾拭去泪水,缓缓起身,走到房门前拉开门,刹那一股强劲的冷风袭来,冷得她嘶嘶地猛吸气。
两个守在门口的宫女见她忽然开门,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