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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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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之后。若是对一个奴隶太关照了该如何向旁人交待呢?”

谦郡王不嫌啰嗦将这通明显废话又说一遍,若我未曾琢磨出他的真实立场或许是不能够理解,现在却已经醒悟,使团之中各方势力眼线掺杂,儿皇帝和庄太后的人都各自带了兵,谦郡王就算是心念着摄政王之子想要照顾一二,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他到底还是很大胆地想到了与我联盟这条路。

我猜除了想借我这个有些“自投落网”的道具的掩护,给顾尘羽多些照顾之外,他还想要利用我做更多的事。比如在关键时刻,让儿皇帝和庄太后的人都消失闭嘴。

如果谦郡王真像我料想的这样,那么他的确是一个人才,懂得把握时机,也很敏锐地就找寻到了最可能成为他盟友的人。只可惜我从来都不喜欢被圣上以外的人利用,谦郡王找上我,我来者不拒,但是我要掌控全局。

在我昭国境内,我们的目的基本相同,给顾尘羽一定的照顾又不让庄太后和儿皇帝的人察觉到我们的真实企图。不过一旦临近国境,恐怕谦郡王就会放开手脚搞他的动作。我若不小心留神,说不定替他背了黑锅,被他利用扰乱了圣上的大计。

111三道锦囊

当晚我与谦郡王的谈话适可而止,许多内容心领神会轻易不能以言语明说,免得隔墙有耳,暴露了我们的真实盘算。

撤了宴席,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他是否立刻安寝我暂时不得而知,或许和我一样,都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否则是无法安睡的。

吃饭的时候我就听到驿站车马院子那边有不小的响动,这会儿影卫回禀,说那是从北方边疆发来的急报,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那传信的吏卒只是喝了一口水拿了干粮便走,一刻都没停直奔京中。

两国交兵的时候八百里加急几乎天天有,现在这种所谓和平年月,北边传来的消息这般紧要,说不得与边境用兵有什么干系。我回忆着出京前掌握的那些密报,推测恐怕是北周为了迎接送嫁的使团在边关布防上有了什么动作。

结合今晚我对谦郡王的立场判断,我很是怀疑,难道是摄政王顾天恒的余党已经开始夺权的计划了么?边关对于北周京中算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如果主将秘密更换兵权交替,再借着迎接我国送嫁使团的机会排除异己,一定能对政局产生关键的影响。

我正思量间,又有个影卫将京中发来的一个锦盒呈递到我面前。

我离开京中的时候曾经做过安排,只要我还在昭国境内,防卫司紧要的事情无法裁断的仍需尽快禀明我知晓,一些事关北周的重大消息也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所以我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人让送来的?”

那送信的影卫低声答道:“这是甘公子特意交给大人的。本来副司长齐大人犹豫不决不想搅扰大人,但是耐不过甘公子再三请求。”

我心头疑惑,我离京的时候甘沐泉还特意送到了城外,怎么那会儿当面不给我,现在却追了过来送东西呢?可见应该是刚刚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他认为是对我极为重要的,才请托防卫司的人务必送到。

“幸好下大雨拖慢了大人的行程,否则怕是不会这么快就送到大人手里。”那影卫又解释了一句,“甘公子说请大人一定及时拆看。”

我检查了锦盒没有问题,笔迹和盒子上的暗号也确实是甘沐泉与我约定的那样,才将闲人遣走,独自一人拆看。

盒中有一封信笺和三道编号的锦囊。信笺上的话很简短,是甘沐泉对我的叮嘱,落款的日期时辰就是今日中午。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有些情况是在我出发后他才刚刚确认,并且迅速拟好了一些对策,尽快送到我手中。

想必是甘沐泉动用了隐宗的力量,通过另外的渠道终于查到了什么内幕,促使他能对时局做出更肯定的判断。而读完信,我发现他的判断恰好与我今晚醒悟的事不谋而合。

甘沐泉也认为谦郡王是摄政王顾天恒的追随者,是一直蛰伏在北周的反对庄太后甚至是儿皇帝当政的势力头目之一。儿皇帝与庄太后反目相争,正是谦郡王为首的这股势力策划多年的结果。

甘沐泉简短明言,让我千万留心谦郡王的一举一动,说不得在边境附近他们就要有大动作,借着两国联姻的事情制造更大的风波。而顾尘羽作为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儿子,意义非常重大,是其中关键。至于对顾尘羽本人而言是好是坏,甘沐泉还无法判断。不过出于私交他送我三道锦囊,助我一臂之力。

第一道锦囊是我在北周境内时如果遇到疑难,可以随时拆看的。

第二道锦囊是一旦在边境附近遇到了大变故,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拆看。

第三道锦囊则是到了北周,我性命攸关无法指望昭国朝廷之力自保的时候再看。

前面两个我猜不出,这第三道锦囊我则隐约怀疑是隐宗在北周势力的联络方法。甘沐泉在送我的时候就说过他不会辜负与我这一场相交,他当我是他的知己好友,有些事情或许无关天下大局,但关乎我的性命,他也一定会全力帮我。

想到他的话,他对我的情谊,我的心无端端一暖,更加愧疚曾经对他的不堪念头。我这种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根本配不上他那等君子惦念牵挂。如果哪一天我无法完成圣上的嘱托,对昭国无用,那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可是这样思量的时候,我又无法真的抛弃凡尘杂念。我忘不了顾尘羽,放不下他的安危。若说我可以抬出国家大义心安理得接受甘沐泉的帮助,那么我实在想不出合理的借口昧着良心一点点眼睁睁看着顾尘羽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虎狼争夺的羔羊。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地摆在面前,容不得渺小凡人去改变。顾尘羽已经难以逃脱既定的命运,他因有摄政王那样的父亲而沦为奴隶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虐待,现在又要因这样的身世再度成为权势相争的焦点。每一次都是他无法选择的,他除了忍受之外连希望都不存。

这样的他,怎能不让我牵挂怜惜?

何况他是我的男人。

他不是普通的男人,我也不是普通的女人,这就是我和他的宿命。在他无法改变命运,无法抗拒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各种磨难欺凌的时候,我应该将他拉出深渊,维护他的安全,让他相信我对他的感情,让他认同我才是可以让他依靠的那个人。

我明白我的想法已经远远背离了这世上的常理,以及我最初的期待,但是我必须做出选择,不能再退缩拖延了。他变不了,那么我来改变,我来接受。

我理清了思路迅速写了回信,将我的计划简要地透露给甘沐泉知道,因为我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个人情感的问题,而是已经与国之政局千丝万缕无法摘清。我需要一个与我心意相通,才干不在我之下值得我信任的人,替我在留在朝中陪伴在圣上身边掌控事态变化。我不能保证我不被自己的情感左右,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到时候我希望甘沐泉能够及时将我拉回正轨。

让人将我的信传回京中,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眼下当务之急要处理的事。

我与谦郡王已经达成一致,打算暗中联手让顾尘羽过的更舒服一些,所以我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谦郡王告诉我的他察觉到的那些势力眼线是否属实。为了共同的利益谦郡王在这个阶段或许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但是我的职业习惯是所有拿来的信息都必须经过我的验证才能放心使用,免得被人蒙蔽一步走错步步上当。

我安排好了人手查对北周使团各路眼线的立场,接下来召见了专门负责盯着顾尘羽的心腹影卫,询问今晚情况。

其实这才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被囚困在木笼之中,伤病交加的顾尘羽究竟如何了?是否已经得到了我辗转交给阿奴的药,是否能有一点吃食充饥?

112不速之客

影卫向我回禀道:“大人,在驿站安顿后,顾尘羽被放出木笼。几个奴隶相互照应,见他行走不便,还为他送了一些水和吃食。看起来他比下雨的时候恢复了一点体力。阿奴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得到北周看守的同意后一直陪着顾尘羽。另外府里带出来的那个女奴也很热心,帮忙张罗,央人同意了晚上就让顾尘羽与一众奴隶们睡在一起。”

影卫提到的那个女奴叫红绸,就是一直被我怀疑与北周密探有关系的那个人。为何她反而主动央求人不单独关押顾尘羽,让顾尘羽与一众奴隶们一起呢?莫非此行之中其他奴隶里还混有北周的密探?逻辑上说不通,如果红绸代表的势力对顾尘羽是存了敌意,理论上应该将顾尘羽隔绝单押才方便进行鬼祟的事,否则一群人前后左右众目睽睽围绕着,做什么都不会完全不为人知。那么红绸实际上是代表着要保护顾尘羽的北周人么?

在谦郡王给我的势力眼线判断中,红绸并未被纳入其列,毕竟红绸名义上是我府里的奴隶。但实际红绸与北周使团的奴隶以及底层的守卫兵卒相处都不错。我一开始觉得是红绸有北周口音更容易取得北周人的信任,现在细想,或许红绸的来路不像我知道的那么清白。

我吩咐影卫继续回到暗处盯着顾尘羽,一旦发现有人对顾尘羽做恶,一定要护着顾尘羽安全,同时尽快通知我。影卫的好处就在于他们执行命令从不问原因,而我已经无法解释这样关注顾尘羽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

索性此时我们离开京城不远,我想那些居心叵测的势力今晚也没胆子做什么坏事。如果换我是阴谋的策划者,想要顾尘羽的性命,也会让他死在一个更有利的地方,比如边境那里更容易挑起两国争端引起各方势力猜忌。

有阿奴和红绡关心照顾,再加上我与谦郡王达成的协议,顾尘羽的生活情况应该能渐渐好转。我开始思量着明日再去弄一辆马车,让阿奴和顾尘羽充作车夫,总之,要先将顾尘羽弄出笼子。否则一旦发生什么事,他被困在那么沉重的木笼里避无可避,很难被迅速转移。

在我即将睡下的时候,驿站外突然传来了喧哗之声。

驿长战战兢兢进来通禀:“夏大人,陈小侯爷连夜来访,恳求面见大人,说有要事相商。”

陈行洲?这货不是应该带着他的金童子四处逍遥去了么,怎么大半夜又来骚扰我?莫非他被金童子甩了心态失衡,又听说我要出使北周,便死皮赖脸纠缠我?反正一提起这个人,我就不由自主焦躁不满。

不过我想他也是看准了我的这种心态,才连夜来访,赌我会见他。明知道我对他厌恶防备,他敢硬着头皮来,一定应该是有正经事。这就是我的判断,无论我私心之中多么不想见他,在这种暗中风起云涌的时刻我不敢错过任何可能对我有利的消息。

“请陈小侯爷进来吧。”我急忙穿好外衣,将已经散开的头发随意束好,坐在了桌旁。

桌上残灯如豆,昏黄静谧,我肃穆端坐,心神如灯苗闪烁难安。

我不知道在陈小侯爷这种喜欢同性的人眼里,我究竟是怎样的“绝色”,反正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与看金童子差不太多,是根本掩饰不住的迷恋。

尤其深夜,在卧室之中静谧场所,或许也给了他某种不良的心理暗示。总之,他不仅是眼神,脸上的笑容都仿佛含着一股子暧昧。

我强忍着厌恶的情绪,绷起面孔,冷冷问道:“陈小侯爷,这么晚了您不在京中休息,怎么连夜跑来这小小驿站?您的那位金童子呢,他舍得您半夜离开他的身边?”

一提起金童子,陈小侯爷果然是收敛了不少,他在我对面入座,叹了一口气,难得开口是正经的调调:“夏大人,当初金童子行刺于你,是他的不对。夏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与我们是莫大的恩惠。我心中一直记着这份人情,不晓得该如何报答。最近我从金童子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一开始没太当回事,后来想想还是应该告诉夏大人。”

“陈小侯爷太客气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夜不能寐追到这里非要告诉我呢?”我其实是很好奇的,听他口气显然不是欲求不满寻我开心,应该是真有什么事情纠结在心中,斗争了一段才决定让我知情,否则他良心难安。

“我已经反复劝说让金童子早点从万金楼内脱身,不过因为行刺失败的事情,他暂时还是无法逃出他义父的掌控。金童子暂时就与我一起住在京城外的别院,他偶尔失踪几天,做完了他的事还会回来找我。可有一次他回来之后很不安,说是万金楼接了一个大生意,义父非要他参与,口口声声说只要做成了,连带他义父都金盆洗手回家养老。只要是他义父退隐了,他自然也就能够彻底摆脱那见不得光的行当,专心与我厮守。”陈行洲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再与金童子分开了。每次他出门,我都怕他再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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